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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哥急匆匆赶来毓和,将我堵在办公室里,双眼冒火地问我:“毓和是不是收治了一个老干部?叫邓辉的?”
我想起病例上患者的名字,点点头回答他道:“没错,已经做完手术了。”
赵哥吓得脸都白了,紧张说道:“李乔啊李乔,你闯了大祸了,你知道吗?”
我狐疑地问道:“我怎么闯祸了?”
赵哥压低声说道:“你知道邓辉是什么人吗?岳城一把手看到他都要让路敬礼的人。你说,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这还不是自己找死啊。李乔啊李乔,上次你不听我的话也就算了,我多少次提醒你,毓和现在要低调,要低调,你怎么就不听呢?还惹上这样一桩事出来,看来没人救得了你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赵哥突然找来劈头盖脸责怪我,难道我救治了病人还闯了祸?
“听说,你没给人安装支架,他的这个病,不安装支架能有用吗?李乔,我知道你是名牌医科大学出来的医生,我也知道你艺高人胆大,但是,你不能拿他的命来开玩笑啊。”
我终于忍不住了,沉下去脸说道:“赵哥,你到底想说什么?难道我做错了?”
“对!大错特错。”赵哥叹口气说道:“你不知道欧阳雷已经将状告到上面去了吗?今天市里成立了调查组,要对毓和展开全面调查。”
“调查就调查啊,我又没做错事,不怕他们调查。”
赵哥冷冷看我一眼道:“年轻气盛虽然不错,真要调查起来,别说毓和,谁能经得起调查。你就等着看戏吧。”
又是这个欧阳雷!我愤怒得想要破口大骂。他究竟想干什么?我找他借支架,他坚决不同意,现在又去上面告状,说我们毓和草菅人命,忽悠病人家属什么的,破坏了岳城的医疗风气。
我突然觉得欧阳雷现在就像一个挥之不去的魔影一样,他处心积虑想要置毓和于死地,我不知道毓和究竟在哪里得罪了他,以至于他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毓和。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现在怎么办?”
“听我的,你暂时回避一下,患者邓辉立即转院去附一。所有的关于邓辉的诊疗数据,全部移交给附一。”
“我要怎么回避?”我疑惑地问道。
“在调查结果没出来之前,你不要出现在任何人面前。安心等待调查结果,你要相信我,一切有我在。”
我哦了一声,苦笑道:“赵哥,你说的我都能做到。但我有个条件,所有关于邓辉的医疗数据,我要备份留存。”
“不可以!”赵哥直接拒绝我说道:“别人有要求,不能留下任何数据。”
送走赵哥,我叫来孔武师兄,将赵哥带来的消息给他说了一遍,叮嘱他道:“师兄,数据你知道该怎么办,我这几天可能要离开毓和,有什么事,你与余总监商量着办,实在拿不准,给赵哥打电话。”
孔武师兄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我问道:“李乔,你去哪?”
我微笑道:“我自有去处。一句话,配合调查,配合要求吧。”
脱下白大褂,我从毓和出来。我现在要去做两件事,先去疗养院看望一下宗玉,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喝我给她开的中药。这里要感谢宗玉与黄婉清,她们两个闭口不谈中药来自何处,谁开的处方。我听黄婉清说,宗玉在得知是我给她配制的中药后,从第一天起就没拒绝喝药。而且黄婉清告诉我,宗玉在喝了药后,精神明显比过去好了许多。
第二件事我还是要去找胡菲儿。我爸妈至今没跟我联系,仿佛他们已经忘记了我这个儿子一样,突然消失之后,再无踪迹。
我已经知道是胡菲儿接走了他们,现在没事了,正好去找爸妈,我要好好在爸妈面前表现出现一个孝道儿子的所作所为。
岳城疗养院藏在岳城老城的一个山头上,站在山顶,可以俯瞰整座岳城的全景。
过去这里是岳城的军事机构,闲人根本接近不了。后来部队撤走了后,岳城就将这地方改成疗养院。
山上古木参天,风景优美。一脚踏进林荫大道,外面的喧嚣就渐行渐远。树上有鸟鸣,偶尔能看到展翅飞翔的几只鸽子。
沿着长长的林荫大道,我很快就找到了宗玉的住地。
这是一栋两层独立小楼,青砖碧瓦,外墙上挂满了藤蔓,叶子已落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在寒风中摇摆。
小楼门口两边,各自摆放着几盆月季花,鲜花正在愤怒的开放。
我轻轻走近小楼,正想伸手敲门,突然门一开,出来一个女人,她一眼看到我,惊喜地喊了一声:“李医生,原来是你呀。”
她是宗玉的秘书,据说跟随宗玉已经有很多年。
“进屋吧。”她热情邀请我,小声说道:“领导刚喝完药,正在休息。要不,我去叫醒她?”
我连忙摆着手说道:“不用,我来就想问问,情况怎么样了?”
秘书沉吟一会后说道:“领导这人要强,即使痛,也从不叫出声。我跟随她这么多年,就没见着她皱过眉头。不过,她对你好像很信任,在没认识你之前,我不瞒你说,她是拒绝治疗的。认识你之后,她主动配合治疗了,而且从我现在观察来看,她的身体似乎在逐步好转。”
秘书随手摘下一朵月季花,随意地夹在头发上,宛如少女一般的羞答答地笑了。
“我感觉,你会创造一个奇迹出来。”秘书欣慰地笑道:“李医生,你真了不起。”
她在赞扬我时,自己却先红了脸,仿佛是在赞扬她自己一样,她突然抿嘴而笑。
秘书三十多岁,至今未婚。
在做宗玉秘书之前,她是市里秘书处的一名普通秘书。宗玉上任主管文教文领导之后,按规定要配备一个专职秘书。当时宗玉就一个条件,漂亮,未婚。
市里翻来找去,发现就只有她符合条件,于是将她安排给了宗玉,没想到这一做,就过去了将近十年。她在做宗玉专职秘书之前还是个青春飞扬的漂亮小姑娘,十年过后,她已经出落得是个成熟稳重,不苟言笑的职场精英。
“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吧?”她笑吟吟地看着我问。
我老实点头说道:“确实还不知道。不过这不重要,我认识你人就足够了。”
“我叫林音,音乐的音。”她自我介绍说道。
“你好,林秘书。”我微笑着说道:“李乔。”
“我知道你叫李乔。”林音回头看一眼屋里,小声说道:“领导每天都会念叨你的名字不下十次,我还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吗?”
我正要说话,突然听到屋里传来一声咳嗽,随即响起宗玉的声音:“小林,外面是谁呀?你在跟谁说话?” 大医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