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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挥了运动带给我的强健,徒手将三个纹身男打趴在地上,换来派出所将我们全部带去所里调查。
一场恶斗,我让他们三个都挂了彩。我自己的手臂上也被玻璃划开了一道大口子,鲜血将衣服都染红了一片。而对方,每个人的头上都被我毫不客气地开了瓢。
打架我是不怕谁的,我记得在京都医科大的时候,也曾经发生过类似的一幕。
不过那不是我引起的,而是我们的一个师弟在学校外面被人欺侮,对方十多个人将他狠狠揍了一顿。师弟回来后,惨景让我们一帮师兄弟义愤填膺,我只是喊了一声“打回去”。结果我们这帮大多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窝蜂涌到学校外面,找着揍师弟的一帮人,呼啦一声涌上去,拳脚交加,闹出了一场斗殴的事故来。
那次打架是我第一次出手揍人,事后我发现自己还真有打架的天赋。那次一共伤了七八个,我打得得心应手,却是唯一一个没挂彩的人。
学校为此大怒,如果不是导师仗义为我说话,估计那次我会不死都得脱层皮。
苏毓哭得雨打梨花样,撕了她运动衫的帽子给我包扎伤口。
派出所调查过后,各打五十大板,我和对方三个纹身男,每人拘留五天。
去拘留所之前,苏毓叫人送来了棉纱药品,将我的伤口包扎好。眼睁睁看着我被送进拘留所的大门。
平生第一次进拘留所,我心里一点都不害怕,反而觉得有些新鲜刺激。
同仓关了七八个人,看到我进来,大家都围过来打听我是因为什么事进来的。我看了看他们,三个年轻的,两个中年人,还有三个老头缩在角落里,一声不吭。
一看有老头,我不禁乐了,问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三个老头躲闪着不出声,年轻的便鄙夷地告诉我说道:“老家伙犯的是花病。”
我对“病”这个字很敏感,好奇地问道:“花病应该进医院,怎么进了拘留所?”
同仓的便大笑起来,告诉我说,三个老头是在公园里的被抓来的。岳城公园里经常可以看到一些涂脂抹粉的中老年妇女在游荡,她们的职业说起来脸红,三个老头就因此被关了进来。
我将自己被关进来的原因说了一遍,得知我是因为打架被关进来的,中年人便感叹说道,到底你们青年人有血性,敢动手。正合了一句话:打架的代价是,打赢了坐牢,打输了住院。
又得知我是以一敌三,他们便都佩服起我来。
我闲着无聊,便问了他们几个是因何事进来的。聊了几句,得知三个年轻人在夜总会抽了一些不该抽的东西被关,而两个中年男人,一个也是因为争风吃醋打架被关,另一个觉得很冤屈,他看别人赌博,也被关了进来。
拘留所的仓房很逼仄,七八个挤在一间不足十平方的小屋里,空气一会就变得憋闷起来。
我心里有些烦,刚进来时的新鲜刺激很快就消退了。我抱怨着说道:“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
年轻人就笑,指着仓门笑道:“你就知足吧,我们在这里条件可比隔壁好多了。”
我狐疑地问道:“隔壁什么地方?”
“看守所。”年轻人神秘地说道:“哪里才是人间地狱。每个进去的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听说,过段时间,隔壁就该有几个要上西天了。”
我吓了一跳问道:“怎么回事?”
年轻人压低声说道:“每年的国庆元旦前,都要送一批人上路,你不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我是真不知道。
年轻人是个小老板,叫胡敏。专门承接新楼盘的装修业务。严格说就是小包工头。与他一道被拘留的是他的两个兄弟,三个人前段时间接了一个业务,赚了一点钱,烧不过就去夜总会玩,被人怂恿着抽了一点东西,结果就被送了进来,关十天。
我进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关了三天了,正处在生不如死的状态。我一进来,就像一缕新鲜空气一样,让他们都兴奋起来,围着我问外面的情况,仿佛他们与世隔绝了几千年一样。
胡敏似乎不是第一次进拘留所,他大约二十五六岁,可能因为职业的原因,他显得比一般人要老相一些。
他看我茫然的样子,便得意地说道:“其实我们这边还有个盼头,最多也就十五天。那边就不一样了,进去了,一条命就丢了一半。”
他的兄弟小声说道:“就是,听说这次上路的有两个漂亮的姑娘,可惜了。”
我好奇地问道:“为什么要上路啊?”
他们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胡敏端详着我说道:“兄弟,你好像外星人一样啊。你不知道犯了死罪就得枪毙吗?”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夸张地说道:“我可亲眼看见枪毙人,说真的,蛮吓人的,看着腿都软。”
对于生命,我有着与生俱来的敏感。我的职业就是想方设法延续一个人的生命,让所有人都能无痛苦快乐健康的活着。当然我也知道一个触犯了法律的人,最高的惩罚就是让他们失去生命。在京都医科大的标本池里,我就曾亲眼见过一个被执行死刑的标本。
“标本”两个字一浮出我脑海,我马上想起赵哥的话。他说的标本是不是与隔壁的有关?
胡敏健谈,刚好大家关在一起毛事都没有,于是便都过来听他讲故事。
胡敏还没成为小包工头之前,也是在社会上混的。他认识很多人,五花八门,三流九教的,什么样的人都有。他后来能进入装修行业,还是因为一个好机会,让他认识了一个叫赵宇的人。
我一听他提起赵宇的名字,心里不由咯噔一响,问了一句道:“是不是家里搞房地产的赵宇?”
胡敏连忙点头说道:“没错,赵哥这人讲义气,好人。可惜就是运气不好,他喜欢上了胡老板的女儿,可是胡老板的女儿却不喜欢他。他为这事,几次都想自杀。”
我听得想笑,赵宇不至于会脆弱得为了一个女人自杀。但我没说自己认识赵宇,在这样的环境里,认识谁并不能解决问题,反而让人看不起自己。
胡敏说道:“如果当初不是赵哥拉我一把,或许我现在也在隔壁关着,眼望着天,不知哪天就被砰的一声送走了。”
我嘿嘿笑道:“胡敏,不至于那样。做人只要有底线,有敬畏感,不会走到绝路上去。”
胡敏鄙夷地扫我一眼道:“我看你这人说话挺有水平的,可是不是每个人都会那么清醒。比如这次要上路的两个女孩,据说就是太不清醒了。”
我心里一动,便怂恿着胡敏将故事说了出来。 大医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