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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宇的密探工作做得很仔细,我很满意。
他不但将卫生局长家的地址详细到了门牌,而且将局长家的人口结构个人喜爱事无巨细都一一告诉了我。
我知道局长叫麻史,今年刚好满五十岁。秃顶,大腹便便,像暴发户。妻子姓邹,叫邹利群,市卫生防疫站站长。邹利群是麻局的第二任妻子,年轻貌美,比麻局少了十五岁。
麻局是在视察过程中认识邹利群的,其时邹利群还只是一个小护士。麻局并非医药界人,甚至对医药一窍不通。他过去只是卫生局的一个司机,不知怎么就上去做了局长。
麻局一辈子最大的爱好就是两个,一个是喜欢钱,他的眼睛本来很小,且呈三角形。但只要看到钱,他的眼睛必然睁得像牛卵一般的大,还能发出绿光。
麻局的第二个爱好就是喜欢与漂亮姑娘搭讪。卫生局下面管着那么多医院,医院里漂亮女护士多如牛毛。麻局还在当司机的时候,就喜欢有事没事往医院跑。医院人知道他是领导的司机,谁都不敢得罪他,任由他在每个医院窜来窜去,专找漂亮姑娘聊天闲话。
麻局遇到邹利群的时候,邹利群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不过,那次麻局是真感冒了,去医院打屁股针。恰好给他打针的就是邹利群。
邹利群当时戴着一个大口罩,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上面一缕漂亮的刘海遮盖着她光洁的额头。麻局久经沙场的老手,遇到这样的机会,哪有不调笑几句的,于是将裤子脱下去半边,眼睛盯着邹利群说道:“姑娘,你会打针么?”
邹利群也知道麻局是什么人,便红着脸低声说道:“我当然知道,我是护校毕业的,学过的。”
麻局看四周无人,便用一根手指头勾起邹利群的下巴,笑嘻嘻地说:“你要是打痛了我,我就还回去,给你打一针。”
邹利群急道:“我又没病,我不打针。”
麻局便快活地笑起来,小声说道:“我绝对打得你舒舒服服,让你打过了还想打。”
邹利群似乎听出了话外之音,顿时一张脸红得就像一朵刚绽放开来的牡丹花。她羞愤不已地说道:“领导,你乱说,我不跟你说话了。”
麻局大笑,提起裤子走人。
从此以后,麻局有事没事都来邹利群这里玩。遇到有人说邹利群去相亲了,谈恋爱了,麻局就像火上了房子一样急。最让人佩服的是麻局在医院的大门口堵住送邹利群来上班的男朋友,不顾对方年轻力壮,撸起袖子就与人干,结果在掉了一颗门牙的战绩下,终于将邹利群收归在手。
麻局的勇敢打动了邹利群的心,以至于麻局终于坐正了位子后,邹利群直接上门找了麻局的原配谈判。邹利群指着自己肚子告诉麻局老婆,要么你主动离开,要么她去举报。
麻局老婆一气之下,与麻局离了婚后,带着儿子去了国外。
麻局老婆离婚离得那么爽快超人意料,事后有人传说,麻局给了前妻一笔可能两辈子都花不完的钱才换取他与邹利群双栖双飞。
麻局是典型的外行指导内行。这样的事司空见惯,一点也不奇怪。
麻局虽然是个小小的卫生局长,却深谙权力之道,将卫生系统治得铁桶一般,无人能插得针进。
我和孙小鹏精心修饰了一番,西装革履,皮鞋擦得能照出人影子来。我听赵宇说,麻局人丑,但喜欢长得帅气精明的男人。特别是他的老婆邹利群,一点也不掩饰她对帅哥的热爱。
我和孙小鹏本身都长得帅气,我比孙小鹏又高出几厘米,以我对自己的评价,属于玉树临风的哪一类。
我们合计了一下午,决定投其所好。既然麻局爱江山也爱美人,在我们手头没美人资源的情况下,我们决定先用江山去试探一下,敲敲他的门,看能不能敲开一条缝。
所有礼节性的礼品我们都没拿,好烟好酒这种惹人耳目的东西我们一开始就排除在外。
我让余敏去办了一张银行卡,里面存上五万块钱。
我将银行卡用一个牛皮信封装了,夹在申报资料中,一起塞进公文袋里。趁着华灯初上时分,我和孙小鹏直接登门拜访麻局。
通过赵宇,我已经掌握到麻局的习惯。自从麻局与邹利群结婚后,他的所有业余生活都只能在家里。即便应酬,也只能在白天。晚上麻局不能以任何借口在外不回家。
此时正是各家各户晚餐的时间,如果不出意外,麻局必然在家。
我们顺水顺风就找到了麻局的家。
站在门口,孙小鹏拉住我,担心地问:“万一他把我们赶出门来了怎么办?”
我笑了笑说道:“孙总,不用担心。如果真出了这样的事,我们还有一个秘密武器。”
孙小鹏不解地看着我,我解释道:“我们还有赵哥。我觉得赵哥就像一颗原子弹,是我们最后的杀手,不到最后关头,绝对不要使用。”
孙小鹏似懂非懂地看着我,半天没吱声。
我心里想笑,他在国外二十多年,社会环境完全不一样。他又岂能懂得岳城的规矩呢。我是属于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的人,我知道办事舍不得孩子,怎么也套不到狼。
我举手想去按门铃,孙小鹏突然又拉住了我,担心地问道:“如果人家赶我们出门怎么办?”
他同样一个问题,纠结到现在。我突然有点看不起他了。
我微笑道:“在我们中国,没有将客人赶出门的道理!哪怕客人是主人最不愿意看到的人,也不会做出这般没底线的事出来。”
孙小鹏便退到我身后,看我将手指头轻轻按在门铃上。
“叮咚”,铃声响起。
我听到屋里传过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知道有人过来了。
我退开两步,将上半身全部呈现在门上的猫眼里。我知道屋里的人一定会从猫眼往外看。
我脸上保持一丝淡淡的微笑,这是一种不卑不吭的微笑。因为我心里也没底,万一麻局真不给面子,我不能在他面子失去一个做男人的尊严。
门没开,屋里却无动静了。
我回头与孙小鹏对视一眼,第二次按响门铃。
按完门铃我再次退开,我刻意保持着身板笔挺,双眼平视,等待这扇决定毓和医院生死存亡的门打开。 大医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