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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日子,在这里干活已经超过十天了。 吴姐每天都会来监视她,包括上厕所都寸步不离。
她从前台的小姐那里借了一支笔回来纪律着时间。
那天,还闹了一个笑话,前台小姐以为她拿了笔是想把脚拷给撬开,匆匆忙忙的就把吴姐给叫了过来。
吴姐来的时候,风袖袖慌慌张张的用手比划着,可吴姐看不懂,一把从她的手里把笔给抢了过来,冷冷的说:“就你还想跑呢?老实跟你说吧,你这一辈子就算是锁在这个地方了,哪儿都别想去,一个杀人犯,有脸活着,还想跑呢。”
其实不用吴姐说,风袖袖心里头也明白,秦晏救了她,并不是真的大发慈悲的放过她。
将她带到这里,还拷上脚拷,就是为了时时刻刻提醒她,她是个杀人犯,死,对于她来说,太便宜了,只有时时刻刻侮辱她、消磨她的意志,让她彻彻底底失去了生存的希望,这才是真正的惩罚。
“还不滚去工作?是不是等着挨打呢?”
吴姐瞪了风袖袖一眼,便转身离去。
风袖袖看着吴姐手里的笔,不禁回想起自己曾经也送过宁燕斐一支笔,当作礼物,不知道他还有没有留着那支笔。
一想到宁燕斐,风袖袖的心就忍不住的痛。
秦歌的死对于所有人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对于风袖袖来说,也是如此。
她跟秦歌本是情敌,从情理的层面上说,她们之间只有恨和怨,可是秦歌选择帮她,那时,风袖袖就知道,她跟秦歌永远不可能是敌人,因为这么温柔善良的女人,不可能会有龌蹉肮脏的想法。
人跟人,真的差距太大了。
秦歌出生上流社会,一出生含着金钥匙,她明白不是自己的,争抢无用,可苏青生活在鱼龙混杂的社会,她的想法只有一个,不是自己的,抢也要抢过来。
正因为如此,才酿成了这场悲剧。
又是凌晨三点,风袖袖坐在后院的台阶上,看着满天星空,心里早已丧失了对生活的希望。
此时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具行走的尸体。
每天睡觉的时间只有凌晨三点半到早上六点,其余的时间都在工作,最轻松的时候就是后半夜能够坐在这里,仰望星空。
“喂,铃铛,还不去睡?马上又要天亮了。”
跟她说话的人是这个会所里唯一愿意和她搭几句嘴的女人,她叫汤一禾,今年二十三岁,听说是父母双亡了,自愿到这里工作的女人。
哦,忘了说,她是一个小姐。
但是她跟别的小姐不太一样,她是自愿的。
别的女人,可能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情愿,汤一禾不是。
“抽烟不?”
汤一禾坐到了风袖袖的身旁,递过来了一根烟。
风袖袖接了过来,对她露出了些许微笑。
“哎,我听说你杀人了?得罪了秦晏,所以被扔到这里?”
风袖袖脸色僵硬,并没有回答,只是双手摸着香烟,低沉着头。
汤一禾抽着烟,打量着风袖袖:“我看你不像这种人啊,柔柔弱弱的,杀只鸡都费劲,还杀人呢。”
汤一禾冷笑一声,弹了弹烟灰:“可不管事情的真假,那死的是秦歌,就算不是你杀的,这黑锅是背定了。”
来这那么多天了,大家除了叫她铃铛,还叫她杀人犯。
在这种情况下,汤一禾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风袖袖有些吃惊,微微看着她,用手比划着。
汤一禾看着她比划的模样,笑着说:“我也不是相信你,就是觉得你何必要得罪秦家人呢?反正换做是我,就是让秦家人活剐了我全家,我也不敢去杀秦歌,那他妈是找死的事。”
汤一禾说的有些言过其实了。
但总归是这个道理,秦家是大户,得罪了他们,是吃不了兜着走,就像风袖袖现在这样,被秦晏扔在这个地方,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再这么下去,每个几年,她肯定要疯。
这是心理和身体双重的打击,是个人都会受不了。
夜里静寂,只有风声。
汤一禾的烟抽完了,站起身来:“对了,再过十天,秦晏可能会来这里,不知道对你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说完,汤一禾就走了。
风袖袖怔怔的看着远处,空洞无神。
不管秦晏来不来,对于她而言,都没有什么分别,是好,亦或者是坏,都是那样。
日子就这么平缓的过着,每天机械般的生活、工作。
六点起床,收拾各个房间,手洗衣服、打扫卫生,三楼的面积最大,统共六七十个房间,都由风袖袖一人打扫。
吴姐负责监视,如果没有打扫清楚,就会挨打。
从一开始的磨磨唧唧,再到后来的熟练,风袖袖仅仅用了五天。
后来,在吴姐心情极好的情况下,风袖袖用手比划的问了一些情况。
兴许是问的问题并不涉及隐私,吴姐倒是回答的爽快。
她现在呆的这个地方,是沪云市。
这个会所的主人,并非秦晏,而是他的朋友。
而且沪云市距离京市就像一个东,一个西,远得很。
换句话说,风袖袖想离开回到原来的地方已经是不可能了,这个地方的隔壁就是另外一个国家,只要秦晏愿意,把她带出国卖了当奴隶也是可能的。
“我说你就别东想西想,看你活儿干得不错,我就多奉劝你一条,好好干活,保准有几年活头,你要是啥都不肯干,秦先生肯定拿你开刀。”
风袖袖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
活着,是不是还有希望?
活着,是不是还有可能给秦歌报仇?
想到这,风袖袖咬咬牙,坚持了下来。
十天后,凌晨十二点,风袖袖还在房间里打扫,门外的小姐兴匆匆的朝着楼下走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满面桃花的议论。
风袖袖拎着桶走到门口,就看见汤一禾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走了过来,还特意穿了一个超短裙。
“哎,铃铛,还在干活呢?那秦先生都来了,咱们都去,你去不去?”
秦晏来了?
风袖袖一颤,慌张的摇摇头。 婚过境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