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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脸上的横肉挤得贼溜溜的眼睛轻轻一转，挤上来，在快要碰到我的时候楚霄轻轻将我一带，就到他怀里去了。

　　楚霄一直是面无表情的，对于这些人他是不屑说那么多废话的，能一直在这站着，都是因为我。

　　老大家的停下来，也不尴尬，脸上都是讨好的笑容。

　　“我来养，我来养！我们是大儿子，自然更有义务承担老人的赡养责任！”

　　我就着现在的姿势靠在楚霄的怀里，轻轻笑着，也不说话，看他们两家怎么斗。

　　妯娌两个很快就你争我抢，恨不得都将自己说成是千古第一孝，却不知道脸面都丢尽了。

　　我想陶大爷见到这样的场面，大概是心酸的。

　　如果我的儿子是这样的嘴脸，我铁定让人直接把他们给剁了扔江里喂鱼，毕竟我可是黑鹰帮的帮主。

　　不过，也是这么一想。

　　可怜天下父母心，自家孩子犯了再大的错，最多就是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吧。

　　陶大爷更是。

　　发生了这么些事，我大概也将陶大爷这一辈子的事都晓得了些。

　　他这一辈子就只有一个妻子，就是这两个不争气儿子的妈，他们夫妻俩感情很好，当时可是村里头的一段佳话。

　　奈何天公不作美，陶奶奶在刚生完二儿子没有到一年就死了，陶大爷将对妻子的爱就分到了两个儿子身上。

　　然而，大概也就是这样一份过度的爱，也就是溺爱，成为现在悲剧的最初原因。

　　那还真的是溺爱，打不得，骂不得，重活什么的都不让干。

　　开始三父子过得也是相信相爱，两个儿子也是孝顺可爱的。

　　但随着两人陆续入学，随着家里的收成越来越少，陶大爷为了维持一家的生活，更想要让两个儿子过上比较富足的日子，能上得起学，就总是到镇上到市里去做工。

　　这时间长了，两个儿子在学校不好好上学，裹上了一群混混，陶大爷只管给钱，两个儿子那时候都是人精了，为了骗陶大爷的钱，就在他面前装乖，背后不知道干了多少坏事。

　　等陶大爷觉察出来想要再管教时却力不从心了，两个儿子不仅不像小时候那样乖巧，还将陶大爷的钱用得理所当然，被陶大爷说多了，就不爱搭理他了，最多是要钱的时候装装样子。

　　陶大爷那时候还没有像现在这般有觉悟，认为自己的儿子本性不坏，只要他好好教育肯定是可以扳回来的。

　　却不知道两个儿子已经长成了歪脖子叔，除非砍了重现长过，否则这歪的趋势会越来越严重。

　　慢慢的，时间一年一年的过去了，陶大爷也失去了信心，但却还没有对两个儿子到那种彻底放弃的地步。

　　一边痛心疾首，一边还是照样满足两人的要求。

　　近两年甚至被气出心脏病来，也渐渐地看透了，放下了。

　　我想他之前之所以放不下，大概是觉得对不起亡妻想要努力再努力将两个儿子拉回正轨。

　　更多的大概是想要尽力抓住他亡妻的影子。

　　作为一个父亲，他虽然有些失察的错误，但他却为此付出了一生的代价。

　　陶老爷的心里，现在应该是我想象不出来的感受吧。

　　或许有歉疚，或许有懊悔，或许恨铁不成钢，甚至心灰意冷。

　　希望，他更多的是放下，放过自己，剩下的时光才能安度。

　　陶大爷的故事告诉我，以后的孩子千万不要溺爱，要是敢对我和他爸不敬，那很好，直接踢出家门，互不相干。

　　妯娌之间的争吵很快就发展为两个儿子之间的争吵，几个孙子辈的从劝解到后面也加入了争吵，这还真是一出家庭伦理大剧。

　　看得我津津有味，要是有瓜子花生磕嗑，会更享受，也不知道现在让高子明去买来不来得及。

　　不过，看多了也乏味，等下院长都看不过去了，让人来赶就尴尬了。

　　我看着他们，咳嗽了几声，等他们稍微安静下来，看向我时，我慢悠悠说道：“你们挣出来一个结果没有？”

　　“有有有，我，我们老大家的来。”

　　“放屁，刚才都说好了两家共同分担，大嫂，你怎么转眼就变卦？你这样子我可不敢相信你了，那还是划清界限，凭自己本事吧！”

　　老大家的顿时一脸尴尬，山笑道：“瞧我这最快的，当然是按照弟妹说的这样办，医药费我们平摊，我们一家养一个月，房子也平分，对，就是这么办。”

　　我稍微将身子站直一点，嘴角牵起，笑得很是意味不明。

　　“是吗，那好吧，子明，你将你手上的医疗费单子刚才没有报完了的继续报完，让他们好算算账。”

　　我幽幽看着他们，“不过，丑话说到前头，要是你们最终决定好好待陶大叔，我说的这些都算数，但如果你们不同意，我们也要立个字据，从此陶大爷的生活与你们无关，你们不用养他，也不要去打扰他”

　　“而且，刚才你们县城的县长已经到了，你们刚才说的那些话他都已经知道了，所以，那些先把钱和房子骗到手再说的有的没的想法还是不要有，在我们华国，对老人不孝那也是犯法，是会交罚款会坐牢的。”

　　我看向那边才到没有多久的县长，镇长在县长来的那一刻就凑了上去，一脸的献媚阿谀奉承的丑样。

　　县长是我们在来医院的路上，就让人打了个电话请过来的，就是要这些人明白即使是跟镇长狼狈为奸，也是翻不起多大的浪花的，毕竟，镇长这个官，实在是一个太小的官阶了，随时都能被人给碾压。

　　“就凭你们刚才的表现，就可以直接判刑了，但我之所以还要给你们机会，都是陶大爷对你们最后的情意，但做了决定还违约的，不好意思，那就直接走法律程序了，怎么选择，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然后示意高子明将没有念完的单子都给报了出来。

　　之前念的那些都是挑里面最低的价格报的，现在说的这些，是一项比一项贵。

　　几人的脸从开始的激动兴奋，变得越来越难看，狠狠地瞪着高子明手上的单子，就像是仇人一样。

　　“你这不是框我们吗？刚才明明没有那么多，最多就几万块，现在既然都到三十几万了！就那老头的破败身子能花到这么多钱？”

　　我嗤笑一声，“不好意思，确实花了这么多钱，这些都是有凭证的，县长都已经审核过了，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们，经过你们这次的刺激，陶大爷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不能受一点刺激，后期还要养身体，每天花的钱大概是……”

　　高子明接道：“每天最基本的是两百块钱药费，每个月有一次定期检查，一次需要两千块钱，这些都还是医院给我们的优惠价。”

　　我动了动鼻子，高子明这个优惠价真的是绝了。

　　两个儿子儿媳的脸已经僵硬得不能再僵硬了。

　　“这，这人都要死了，还要花这么钱！一天两百，一个月就是六千，还要加上什么检查费两千，我的天啊，接近一万块钱，老娘家里一个月收入都没有这么多呢！”

　　老大家的媳妇脸上都肉随着她的喊叫不停的抖动，看起来就像是要掉到地上去了一样。

　　我想我这个肉食动物大概都要隔段时间才能开荤了吧。

　　老二家的黄豆大小的眼睛此时都快瞪得掉出眼眶了。

　　“这什么医院，简直就是抢人的土匪窝，我们在村里的村医那里看病，怕是一辈子都花不了这么多钱！”

　　“别说这么多，你们倒是做不做决定，还要，你们两个，是陶大爷的儿子，你们做了决定你们家的自然也不敢说什么，他可是你们的爸，从小都对你们疼爱无比的爸，现在怕也活不长了，医生说就还有两年的时间而已，两年很快的，该把以前他对你们的付出回报一点了吧？”

　　我看着被两个媳妇挤在后面的陶大爷的两个儿子，从始至终，基本上都是跟着自己的媳妇在走，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都没有表过态过，哪怕有点作为丈夫作为儿子的硬气也不至于让我觉得可悲。

　　他们听了我的话，脸上还是或多或少产生了一些犹豫，只是，这份犹豫还没有浮现多久，就被两个媳妇直接暴力镇压了。

　　“别听这个狐狸精的，什么付出，这些年那个老头子抠得很，什么都没有拿出来过，倒还要浪费我们家的粮食，你要回报什么？”

　　被媳妇这么一吼，两个儿子都不吭声了，沉着脸都没有表态。

　　看来是没有赡养陶大爷的想法了。

　　还真是有够窝囊的。

　　这些年陶大爷的付出还真的是不如养一条狗，就像是大黄狗那样，还知道冲上去咬那些有不良企图的人，保护陶大爷。

　　我为陶大爷叹了一口气，“好了，看来你们的决定已经做好了，为了以后你们不出尔反尔，我们就像刚才说的那样立一个字据，你们都要签字按手印，由县长为我们做见证人。”

　　我这样一说，几人又开始犹豫。 爱你，是我不悔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