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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自己很多章都没有提我二叔了。
二叔这个人是必须要用很多笔墨去写的,因为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奇葩无敌风火轮,哈哈!
为什么这样说我二叔呢?等我说说有关他的经历,您就明白了。
先说一件,那天我去二叔家送蒸的包子,进门见他正在给村里的聂奶奶诊脉,我从没听说过二叔还会看病,就很好奇,拎着装包子的袋子站一边看着。二叔看了我一眼,也不理我,眯缝着眼睛继续诊脉。
过了有十分钟吧,二叔就睁开眼,说了一句:“不打紧,马上就完事!”说着就让我去屋里拿一张桌上的白纸给他。他接过白纸,嘱咐聂奶奶不要闭眼,随即把白纸贴在了聂奶奶的脸上,又从旁边凳子上的小盒子里用手指蘸了点红色的粉末(是朱砂粉),开始在纸上画一个很奇怪的图案,其实就是符,不过二叔画得丑得要死,我觉得放一只屎壳郎在纸上爬都比他画的好看,嘿嘿。
画完符,二叔就让聂奶奶吐气,聂奶奶把纸吹起老高,二叔按着额头纸张的上端,让聂奶奶不要停,继续吐气。吐了好几下后,二叔问聂奶奶啥感觉,聂奶奶说头晕。我噗一下笑了,说肯定头晕呀!谁这样吐都会头晕。
二叔瞪了我一眼,转过头问聂奶奶除了头晕以外还有什么感觉,聂奶奶说头不疼了,腰也不酸了。二叔拿掉白纸,让聂奶奶站起来走动一下。聂奶奶站起身在院子里走了一圈,笑着说真的都好了呢!
这是我见过的二叔经常玩的小“法术”,我知道他压箱底的绝活很多,也不知道他都是跟谁学的,问过,他说是梦里的大仙教的。当时我心说梦里大仙会教你?你咋不上天呢?小孩子就这么容易被骗呀?切!
不过现在想想,也许真的就是梦里的上师在教他,不然呢?天生的吗?好像也有可能!
我这章说一个二叔斗小鬼的事。
那次是隔壁张婶家1岁多的小宝宝生病,让我二叔给叫叫魂,结果小宝宝好了两天,接着又高烧不退。张婶就又找二叔,问咋又发烧了呢?二叔就看了看小宝宝的脸,说小鬼调皮,缠上小宝宝了。
二叔出的招很奇葩,让屋里晚上点盏红色的灯笼,要整夜亮着。张婶就回去买了个红灯笼挂在了卧室里,亮了一夜。结果,还真就退烧了,宝宝睡的很安稳。
我那天见到二叔的时候,他正在吃张婶送来的大橘子,还扔给我一个,炫耀似地给我讲他治好小宝宝的事。我说小鬼那么调皮,怎么会怕一盏红灯笼呢?要是我,一定把红灯笼吹灭,继续捣蛋。二叔瞪着我,说你以为小鬼跟你一样爱作死啊?要知道鬼死了就啥都没有了,它们狡猾着呢!我问那为什么它们会怕红灯笼呢?二叔说他也不知道,反正好使就行呗!我好奇问二叔他这都是从哪学的呢?二叔神秘地用手指指天,还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知道他又在调皮了,就装作没看见,开始使劲吃他的橘子,一会儿就吃了十几个,把二叔心疼得直瞪眼。
后来,二叔那橘子就吃得不消化了,啥意思呢,就是那孩子点灯笼也没效了!
那天二叔让我去帮他买点东西,说晚上去收拾小鬼,我问咋回事,他自己说橘子吃的不消化了。我知道事情的原委后笑得不行,说一定是二叔骄傲了,被(我指指天)罚了吧?二叔让我别贫嘴,赶紧买东西去,晚上用呢!
我帮二叔买了一些香烛和烧纸之类的,回去交给他后,二叔就让我帮着扎小人。就是用一段一段的玉米杆扎成一个个像小人的形状,然后画上五官。二叔说这些是他的兵将,晚上就让他们去抓小鬼。我被二叔唬得一愣一愣的,心说又得瑟,骗小孩子真的这么好玩吗?
晚上我按照和二叔约定的时间去了他家,然后把那些小人排列在桌子上,一共九个,五官被我和二叔画得奇形怪状,一个个呲牙咧嘴,别说,用它们吓鬼倒是不错。
很快张婶抱着小宝宝就来了,孩子一直在哭,张婶说刚才量了体温,38.5度。二叔让张婶坐在一边,他拿了支香点了上,然后又烧了些纸。
二叔接着的动作就有点搞笑了,闭着眼摇头晃脑,就像古时候的教书先生,可嘴里又没声音,干张嘴不出声,这一点和我师父叽里呱啦的念咒决然不同。不知道为啥,我看着二叔这种动作就有股想抽他的冲动,嘿嘿。我也真说过他那时候特像个神婆,每次二叔都会让我滚蛋,有多远滚多远那种!
后来孩子的哭声突然增大了一些,把张婶吓坏了,担心地看看孩子又看看我二叔。二叔并不说话,继续摇头晃脑。这时我突然发现桌上的小人好像少了,仔细一看,就剩六个了!“哎呀二叔,小人咋少了?”二叔被我这一喊就睁开了眼,然后眼瞪得大大的看着我,好像准备把我吃了似的,同时举起右手边的矮凳,怒气冲冲地扬起来对着我示威。我吓得吐了一下舌头,心想一定打扰二叔了,你看把他气得想咬人了都!
二叔让我重新点支香,然后桌前磕三个头谢罪。我不敢不听,点好香赶紧趴下磕头,就在磕完头准备站起来时,猛然发现桌下整齐地站着三个小人,就是桌上不见的那三个,真是见了鬼了!难道它们自己跑下来的不成?可我不敢再说别的,怕二叔再骂人,于是就默默起身站到一边去了。
二叔继续闭眼摇晃着大脑袋,我偷偷注意着桌下那三个小人,它们一动不动,奇怪,我真想不明白它们究竟是怎么到桌下边去的。
又过了几分钟,小孩子突然就不哭了。二叔也睁开了眼,他用手撑着小板凳到了孩子面前,然后用右手在孩子额头抹了两下,说孩子已经好了。
张婶走之前,二叔给了张婶一块木牌,木牌上刻着一个像鬼一样的人形,拿着刀叉样的兵器。二叔让张婶把这个牌子挂在屋门的外边,记得初一和十五的时候要收起来。
张婶走后,二叔让我收拾桌子上的东西,我转身刚要收拾,却一下惊呆了,因为桌上剩下的六个小人也全都不见了。我不得不立即告诉了二叔,他似乎也很吃惊,忙低头去看桌子下边的小人,发现小人一个个四分五裂,头和四肢被扯碎,地上一片狼藉。
二叔气得呼呼直喘,说奶奶滴,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吧好吧,就陪你们好好玩玩!说完就撑着小板凳去了里间,等他出来后,我吓了一跳,因为二叔脸上戴着一个女人脸的面具,面具上女人的五官画得很精致,也很美,可戴在二叔脸上再配合他的残疾身子,就有点不伦不类。
香,又重新点了一支,二叔很认真地磕了头,嘴里叽叽咕咕叨咕了几句什么,接着他突然快速到了门口,用右手的中指在门前对着空中比比划划像在画什么东西。画完,二叔转身从桌下的角落里抽出一根柳枝,然后对着空中就抽了起来,边抽还边唱:“阴是阴来阳归阳,阴阳两隔莫相妨,仙姑判你扰阳过,重打一百送冥堂...”后边还有很多,我记不住了,反正押韵的很。二叔嗓子尖细,咿咿呀呀地唱了半天,边抽边唱,看得我兴趣盎然,觉得二叔真有去唱大戏的潜质。
唱了能有十来分钟,结束了。我问咋不唱了啊,唱得蛮像那么回事的。二叔摘下面具,又瞪我,说刚才唱的不是他,是一个仙家。反正当时我不信,觉得二叔又在唬我。
二叔就是这样,对于自己所做的法事从来不爱多解释,问多了就是瞪眼珠子,以为自己眼睛多大似的。
不过我知道那天二叔是在和小鬼斗,那也是我第一次见二叔大张旗鼓地做法事,他做法事不像我师父,我师父做法事规规矩矩,让人敬畏。二叔做法事就像闹着玩。
那天二叔最后跟我说道:“这些都写在我给你的那本书里,你小子压根就不看是吧?看了?看了还问东问西?滚蛋,赶紧给我滚蛋!” 瞳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