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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外,十里风雪亭,许千乘一人小酌,喝的正酣,却见亭外树影斑驳,似是有人来了。
“哼,出来吧!阿殇我就知道是你,全天下能想起我来的人也就只有你了。来一起喝一杯……”许千乘说着微微一笑,一抖衣袍,将一只酒杯抛向了天空。
“你的酒,我可不敢喝,这又是毒又是蛊的,我怕要了我的小命……”说话的人一个闪身接过酒杯握在手中却并没有要喝的意思,只是玩味的扯着嘴角,看来并不是怕他在酒中下料。
“你不喝酒,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怎么是来看我的笑话吗?还是师尊他老人家有什么吩咐,别忘了我已经是个弃徒,再与师门没有任何瓜葛。这么好的酒遇到你这种人真是糟践吗,你不喝,我喝……”
许千乘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是个聪明人,知道离殇此次出现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并不是真正来和他叙什么旧的,莫非老头子……许千乘想着饮下一杯,心里想着,有趣,有趣,也玩味的笑了。
“谁说,不是呢,确实有趣……”离殇好像知道许千乘心里的想法一般打趣了起来,不过他口中的有趣并非许千乘心里想的有趣,离殇握着酒杯放在凉薄的唇翼边一饮而尽,之后缓缓的道,“有趣的紧呢,我以为师兄此生不悔再对一个人如此上心了,一辈子只会陪着那些奇离古怪的药罐子,要是她知道不知是会高兴还是会……”
“你再说什么,我不明白你说的……不要叫我师兄,不敢当,当年逐我出师门你功劳不小吧!现在又来说这些风凉话是何意思……”说说话间许千乘双眉一皱,便作势要发威。
“诶呦呦,我说师兄诶,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还是那个脾气,难怪你和师妹会是那样的下场,师父虽然生气,但你也有错,不是吗?我又何其无辜,你怎么能怪在我头上呢,这些年,对于师妹的死,我也是很痛心的,所以……”离殇说着“啪”的一声将空酒杯放在石桌上,红袍一抖,面露哀思,看样子不是装的。
“算了,当年的事,不提也罢,离殇你找我来究竟为了何事,你也知道,我与师父之间已经没有任何旧情可言了。你此次前来,可是为了他的事情?”许千乘说着脸色又恢复了正常,明显是对于往事淡然了许多,也看开了许多。他平静的拿起酒壶又为离殇斟了一杯道,“来,再喝一杯,今晚有酒有月,你我都是无家无室之人自然可以放浪形骸……”
“算了吧,我的师兄,那是你,我现在可是三个孩子的爹了……”离殇无奈的叹道。
“啊!不是吧,你娶的谁?”许千乘好奇的追问道。
“还能有谁,还不是小师妹吗?”离殇一脸的不情愿,“本来她看中的是你。”
“得了吧你,哈哈哈……你确实有的受了,小师妹啊小师妹,好是好就是太作了。看来老头儿是让你接班喽!瞧这一身红袍,一张银面具的,多威风,再自己唤自己一声本尊,有模有样的。”许千乘说着打趣的大笑道,他很少这样开怀,因为他一直是活着过去阴暗空间里的人,这是对他自己的惩罚,也是对她的祭奠。
“你还不是,不用屈小师妹照样令江湖人士闻风丧胆,不像我整天像个吃软饭的,小师妹哪有她好,可惜当初她选择了你……”离殇无限憋屈的道,很明显是对现在的生活不满。
许千乘听了却烦了,“都说了,不提过去了,怎么还提。你小子是不是想让我给你下点料……”
“不敢,不敢,尊主大人,其实我是为你而来的, 我见过她了……”离殇说着嘴角一扯虽带着银色面具但仍能看出他眼睛里的猥琐,“她当时好像还把我当成你了,怯怯的喊我主人,真是好笑,怎么样,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不要,鞥?!” “你再说什么,什么你呀她呀的,我听不懂……”见自己的心事被戳穿,许千乘言语中有了闪躲。
“你不知道吗?装什么装,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太爱装了,就是你那个药人九州公主差点死掉,幸亏我遇到救了她,我说师兄你可真行,那么娇滴滴的美人你可真下得去手,你知道她在黑市的价格吗?有多少达官贵人江湖显贵想带她回去做夫人呢?到你这儿……嘿嘿……凉了……凉了……”
离殇继续有的没的的一面抬杠,一面注意着千年寒霜许千乘的反应,无奈性情反复的他这次恐怕真的被说到了痛处居然没什么反应。见许千乘没什么反应,离殇接着上瘾的调侃,“所谓关心则乱,如果事不关己,你干嘛非要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着急上火喝闷酒呢?”
“我赏月不行吗?”已有几分醉意的许千乘扔掉手中的酒杯提起酒壶,大口大口的独自饮了起来。“你TMD可真烦,不喝酒就滚蛋,别娘们儿急急的惹人烦……”
“哪有月亮呀!师兄,您喝酒喝糊涂了吧!”离殇不怀好意的笑着。
许千乘抬头看看确实没有什么月亮,便又垂下头,继续喝起了酒,良久凉凉的来了一句,“再不回去,师妹和你喂得那只猴子又该拆家了,你赶紧回去看看吧!还有以后不要再叫我师兄,叫我千乘吧!我有名字!”不想这句果真管用,离殇听罢,便不再啰嗦飞也似的回家去了。
今夜,无雪,无风,本是有月的,却被云遮,到最后弄得无月可赏,凭白的浪费了这美酒。“诶,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宫里怎么养了,也不说给他个消息,可真是令人担心啊!”许千乘想着默默的叹了口气,心中无限怅惘,料想日期,那蛊应该到了发作的时日,他也不知道这次他为何会这样的担忧,莫不是真的事师弟所说的那样自己对一个药人有了什么想法,不会的,不会的,云州公主又怎样,在他眼里不过是个低贱的奴,又怎么比的上她,自己只是怕自己以往的努力就这样付诸东流,可惜了。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的,许千乘想着越来越不敢正视自己的情感了。
而这一天一墙之内的木槿在永和宫渡过了第一个夜晚。 颜如舜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