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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手掌大小的水晶烟灰缸,婆婆怎么可能任由岑小溪把自己的儿子敲破头。
更何况,这个女人大言不惭的要跟她儿子离婚,还想带走她的孙子。
泪水从眼角滑落,岑小溪没有想到朝夕相处的婆婆会如此恶毒,宁愿看着她死,也不愿自己的儿子受到一点伤害。
怎么办?
她还没和肚子里的宝宝见面!
绝不能就这么死去!
岑小溪用尽最后的力气,猛地抬腿顶向陆文浩胯间。
“啊——”
随着一声惨叫,陆文浩终于松开了手,本能的护着痛处,疼得跪倒在地。
“咳咳咳……”
冷空气重新充斥在肺叶里,引起了一阵不适应的猛咳,岑小溪全身瘫软的趴跪在地上,贪婪的呼吸着每一口空气。
“好啊!你是想让我们陆家断子绝孙吗?”婆婆心疼的扶着陆文浩到沙发上坐下,回转身,咬牙切齿的冲过来,疯了似的撕打她。
“岑小溪,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娶到你这种儿媳妇,真是家门不幸!”公公愤怒的嗓音响彻在她耳边。
肚子自然是不能碰的,婆婆颇有经验的一手死死拽着她的头发,一手扇她的耳光。
岑小溪无力招架,忍着泪,将心底积压多时的怨气发泄而出,“我是哪种人?当年是我眼瞎,分不清好歹,才会被你儿子的虚情假意蒙蔽多年,才会让你们有机可乘下药打掉我的女儿。而我还跟个傻子似的,对你们一家感恩戴德。”
婆婆手上一顿,张嘴骂道,“我们想要孙子有什么错!你出去问问,谁家老人不想抱孙子?你自己没本事怀不上儿子,怪得了谁!”
说完,继续在她胳膊,背上,腿上各处又掐又拧。
“老太婆,差不多就行了,当心别伤着她肚子。”公公不冷不热的提醒道。
推不开,又不能还手,总不能一直这样受着。岑小溪咬咬牙,扯着嗓子大声呼喊起来,“着火了!501房间着火了!救命啊!”
不一会儿,房门外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以及钥匙的开门声。
几个身穿制服的服务员和保安,先后进入了房间。
眼前的景象显然跟他们想象的不一样,短暂的愣神后,其中两个年纪较大的女服员回过神来,上前拉开了正在兴头上还不肯住手的婆婆。
公公干咳了两声,尴尬的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解释眼前的状况。
还是婆婆反应够快,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当机立断的一PI/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大声干嚎起来,“作孽啊!儿媳妇骗光了我们所有的钱,还到处偷人怀上了别人的孩子,现在又逼着我儿子离婚……”
陆文浩应景的缩在沙发一角,脸上挤出痛苦的表情,仿佛真的就是他母亲口中的受害者,一个惨被戴上了绿帽子,被无良妻子抛弃的悲催老公。
一盆盆污水从天而降,泼的岑小溪猝不及防。
清官难断家务事,婆婆的恶人先告状明显抢占了先机,让不明情况的外来者对她口中的恶媳妇投来质疑的目光。
可是人心肉长,任谁见了一个面色惨白,浑身是伤的孕妇,难免都会动恻隐之心。
扶她起来的女服员实在看不下去了,愤然开口道,“再怎么样,你们也不能对一个孕妇动手啊。”
婆婆充耳不闻,继续撒泼打滚,公公和陆文浩仿若局外人般,选择视而不见。
没了证据,让人有理说不清。
徒劳无功的争辩,只会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岑小溪苦笑,她仔细记下了招待所几个在场员工的样子,特别是刚才那两个拉架的中年女服务员的名牌。拎着包,在热心女服务员的帮助下,她走出了房间。出了电梯,她便给司锦年拨通了电话。
“他们还是人吗?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司锦年听到她挨了打,立马就炸了。
原来,世上只有好聚,没有好散。
既然陆文浩一家耍赖,蛮不讲理。那么今天的打,绝对不能白挨。
不出二十分钟,司锦年驱车赶到了酒店门口,接到了岑小溪。他们二人商量后,决定先去就近的派出所报案,申请验伤,然后以出/轨和家暴为由,诉讼离婚。
出/轨,岑小溪能提供有效证据。家暴,岑小溪有招待所的工作人员做为人证。
于是,在司锦年的帮助下,一切终于尘埃落定,她如愿恢复了自由之身。
出了法院,陆家三口面色灰败。
婆婆被法官严厉警告后,不敢再随便动手,只是怨毒的目光一刻都未曾离开过岑小溪,嘴里嘀嘀咕咕不停念叨着什么。公公气得一个劲儿的数落陆文浩和婆婆不应该动手,落人口实,害得自己一大把年纪还要吃官司。
上了司锦年的车,远远的看着窗外互相怨怼的陆家三人,岑小溪百感交集。
从今天起,他们将不再是她的法律意义上的家人。或许,他们也从未将她看做家人。他们一家对她和父亲,有的只是谋算和利用,以及虚与委蛇的亲情。
人心难测,这样的家人,不要也罢。
从此,她和他们恩断义绝,相逢陌路。
带着一身伤,实在不适合四处走动。岑小溪向学校和沈家请了几天病假,暂时搬去了司锦年的公寓。
念着即将面临期中考试,担心苏子乐的课业问题。这天周六,岑小溪见自己脸上的伤结了痂,借助酥酥的化妆品细心遮掩后,便出门前往沈家。
哪知她刚下车没走几步,忽然路遇暴雨。没有带伞的岑小溪踩着雨水,慌乱的和三两个路人一起跑回公车站台下避雨。
时至初秋,疾风骤雨来的突然,声势浩大。
发梢上冰凉的雨水顺着脸颊滑落,湿冷的裤子紧贴在腿上,岑小溪瑟瑟发抖,站的脚脖子都酸了,雨势却依然不减。
此时,一辆宝石蓝的宾利慕尚,从远处破开厚重的雨雾,疾驰而来。
好漂亮的颜色!
陆文浩爱车成痴,尤其是顶级豪车,在他的熏陶下,岑小溪耳濡目染,对各种品牌也能有大概的了解。
这车是好车,但车主却不一定都是王子。
大学那几年,学校门口时常停驻着各种豪车。车主却是良萎不齐,有颜值身材绝佳的年轻富/二代,也有秃顶油腻猥琐满脸的中年男。
想到这儿,此刻穷极无聊的岑小溪不禁失笑。
不知道这辆车里,会坐着怎样的人? 蚀骨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