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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萝笑着替那女孩缕缕额前的刘海，打断她的话，说：“跟你闹着玩哪，我哪里真买房，就是来跟你打听点事。”

　　那女孩有点不明所以，愣愣地看绿萝。

　　绿萝知道她们在这里说话，旁人听不见，所以也不作神秘，不压低声音，淡淡地说：“我来跟你打听点喻芊露的事，你别跟人家说我找你打听过。”

　　女孩明白过来了，合上材料点头。

　　绿萝把她压着的材料翻开，说：“样子还要做给人家看的，不然他们说你不好好工作，在这里跟我聊白天就不好了，对不对？”

　　女孩嗯嗯嗯点头。

　　于是绿萝问她：“喻芊露来这里上班，是正常应聘进来的吗？还是关系拉进来的？”

　　女孩摇头，说：“她面试肯定是有参加的，至于是不是内定，我就弄不太清楚了，听她说她以前在北京的时候就是售楼小姐，还拿过好几次季度售楼金额最多的奖金，她说凭这一点，公司当场就录取她了，这话是她自己说的，我们也不知道真不真。”

　　绿萝若有所思地点头，想着要知道这点不难，上李墨飞那里查查就行，当初就是李墨飞面试她的。

　　绿萝又问：“平时会有同学或者朋友来这里看她吗？”

　　女孩问她：“公司里的算不算？”

　　绿萝想了想，赵婷华是老板娘，也算是公司里的。所以点头说算。

　　女孩说：“那就多了，基本上都是男的，哪个部门都有男的来找她，不是送她花，就是约她吃饭，跟苍蝇一样，轰都轰不走。”

　　绿萝问她：“有没有女的经常来找喻芊露？”

　　她说：“有，甜妹，除了甜妹以外，别的还真没看见有哪个女的来找过她。”

　　女孩这样说着，脸上露出个很不屑的笑，说：“芊露的作派，是个正经女人都唾弃。”

　　这话一出口，便后悔了，马上改口，说：“我不是那个意思，甜妹不一样，甜妹跟芊露是同学，她们关系要好，正常的。”

　　绿萝不在乎她说这些，只在乎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来。但到目前为止，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得到。想了想，又问她：“有没有公司外面的人来看过喻芊露或者找过她？”

　　女孩笑了，偏着脸问：“快递员算不算？快递员来这里看她的次数最多，她可会花钱了，每天都在淘宝上买东西，每天都有包裹收。”

　　绿萝也笑，说：“快递员不算。”

　　女孩瘪着嘴摇头，说：“那就没有了。”

　　眼看着是问不出什么了，绿萝想走，突然看见姚经理从外面走进来，侧身望见绿萝，便满面笑容往这边走来，说：“嗬，我说呢，一进门就觉金碧辉煌，原来是绿萝姑娘来我们这串门了，稀客稀客？”

　　绿萝不轻不重地笑着说：“姚经理，你这话说出来，我都不知道怎么接。”

　　姚经理朝她竖了个大拇指，说：“你这样接就对了，显得你谦虚，又不过份谦虚，简直挑不出毛病来。”

　　一句话说得自己大笑起来，绿萝也跟他一起笑，笑得很美，眼里却尽是凉意。

　　姚经理看看桌上的材料，问她：“怎么，你要买房？”

　　绿萝说：“我就是算算，算算要干几年，才能付得起最小一个户型的首付。”

　　姚经理说：“你这话说的，轮到我不知道怎么接好了，你这不是骂我们吗。”

　　绿萝微微向前倾了倾身体，仍旧笑得大方得体，说：“姚经理，我跟你是一头的，现在的房价这么高，如果说你有罪的话，我哪里能逃得脱？”

　　姚经理听绿萝这样说，细眼里闪出光来，把手机搁在玻璃桌上，一屁股坐进椅子里，像是要长聊的样子。

　　正想好好掰扯，姚经理的手机却响了，他看了一眼，拿着站起身往外走，回头又朝绿萝说了一句：“你呀你，你这张利害嘴，搁策划部真叫屈才，应该调到这里来卖房子，保管你卖上一阵，自己就能买上房，我先接个电话，回头聊。”

　　他说着，出去了。

　　刚才只转瞬一下，绿萝已经看清楚他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喻芊露的名字。便有了想法，转头问坐在身边的女孩：“喻芊露平时电话多吗？”

　　女孩说：“可多了，一天下来，我们几个全部加起来都没她一个人电话多，有时候客户在这里，她也自管自接电话，不知道多嚣张。”

　　她说着，朝门外姚经理的背影撇撇嘴，说：“我们做错点什么事，或者说错句什么话，姚经理就当众批评，喻芊露做得那么过份，他从来不说，真是气不过。”

　　这些事，绿萝细细碎碎也在同事耳朵里听见过，说喻芊露跟姚经理关系打得火热，仗着这层，嚣张得不行，简直把自己当成售楼部的半个经理了。但绿萝不关心这些，她关心别的。

　　绿萝问：“喻芊露平时都跟什么人通电话？” 消失的魔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