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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问题?”林小冬的神情变得异常严肃,“方总,您指的是哪方面的问题?”
见林小冬有点神经过敏的样子,方清华微微笑了笑:“你不用条件反射,都是些个人方面的小问题,不必上纲上线。”
林小冬沉声道:“问题无大小啊方总,如果真的有什么违规的,我觉得还是由您出面跟他谈一谈比较好,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啊,若是犯了法,那就更严重了。”
“我有分寸。”方清华淡淡道,“你是个优秀的人才,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有些问题我吃不准,所以只能提醒你保持距离,免得殃及自身。”
林小冬点了点头:“谢谢方总的提醒。”
方清华笑了笑:“客气话就不多说了,咱们之间也不需要这些。好了,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开了一天的会,坐着都腰疼。”
目送林小冬出了门去,方清华神情若水,无波无澜,只不过他的内心却是大有想法。
作为公司里面的人,没有谁不想再往上爬,虽然在省里的印象已经因为林小冬的提拔以及这一次抓捕楼运城时自己的“英勇负伤”而有所改变,但这个改变也只能起到一些辅助作用,也就是说,最多使自己的职业生涯再延长一些,或许将来有机会进入到省公司这一层,但依照诸多市公司总经理的惯例,到省公司里去奖励自己点股份,做个没有什么权力的小股东,基本上也就到头了。
而这个时候冷不丁冒出一个叶董的侄子林小冬出来,这无疑让方清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好在当年自己做副总的时候,跟林小冬并没有结下太深的仇怨,所以还是来得救挽救并且加深这个关系的,因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根救命稻草牢牢地抓在手中。
要知道,省公司董事长的能量完全是超乎他的认知的,天下一盘棋,在叶孝志那边随口一句,足以打消自己的百倍努力,当然,为了避免林小冬跟他穿一条裤子,不失时机地离间林小冬和其他公司里面同事之间的关系,也是势所必然的。
只是他并不知道更多更深层次的东西,自己的小动作落在林小冬的眼里落了下乘,当然,这个时候,林小冬是不会有什么表示的,鸡飞狗跳跟他没有太大的联系,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为将来作准备而已。
出了酒店,冷风吹来,直灌进脖子里,全身上下都出了一层鸡皮疙瘩。林小冬快走几步,到了公司大院,打开车门,发动车子,打开暖气,让车子里的温度更高一些。
点了一根烟等着,虽然不提倡在车内吸烟,但是那种温温的感觉却是让人的感觉舒服不少。
这时,放在车台上的手机亮了起来,居然是文立的电话。
甫一接通,便听得文立道:“我在你后面的车上。”
林小冬握着手机回头,后一排的车位上果然有车灯一闪,林小冬微微一叹,刚跟人喝过了一道场子,他是真的不想再吃一场酒席了,便道:“等我?”
“受宠若惊了?”文立轻笑着道。
“不会是请我喝酒吧?”林小冬也是轻松以对。
“浪费电话费。”文立笑道,“到我车上来。”
林小冬摇了摇头,下了车,径直走到文立车前,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车发动着,车内温暖之极,见林小冬手中还夹着烟,文立皱着眉头道:“你这个习惯太恶劣。”
“个人习惯,害的是自己,有的习惯,害的却是别人。”林小冬淡淡道。
文立怔了一下:“你这话似乎另有所指啊。”
“你不会对号入座吧?”林小冬笑了笑道,“淡定点。”
黑暗中文立似乎瞅了林小冬一眼,也是一笑:“最近有什么收获?”
林小冬道:“你觉得呢?”
林小冬软硬不吃的态度令文立不淡定了,爆了句粗口:“我拷,你还有没有点正常说话的态度了?”
林小冬失笑道:“又不淡定了?你喜欢我俯首听命,做个没脑子的影子?”
文立无奈道:“现在才发现你的口才非同凡响,我居然说不过你,好吧,回到问题上来吧。”
林小冬笑着道:“我不明白你所谓的收获指的是什么。”
文立愤然道:“你再跟我装。”
林小冬见文立有爆走的倾向,失笑道:“文立,你知道我的感觉吗?”
文立不由道:“什么感觉?”
“我觉得吧,你越来越像个人了。”这话似乎有些不尊重人的意思,但林小冬说的却是万分诚恳和郑重。
文立奇道:“怎么讲?”
“你不觉得现在的你跟有点人情味了吗?”林小冬反问道,“文立,无论是干什么,首先得享受一个‘人’的乐趣,然后你才能真正的懂得生活,了解人民疾苦,而不是不食人间烟火。”
文立沉默了下来,半晌才道:“你的意思是,我不够接地气?”
“我的意思并不重要,关键是你自己的感悟。”林小冬说了这话,跟着道,“说说收获吧。有两个方面。我也不瞒你,玉林那里有我的心血,别人摘果子我不反对,但我的底线是不能被人把玉林的成果给毁了,所以继任者必须由我来推荐。”
文立笑了笑,道:“这件事情谁都知道。”
林小冬心头狂跳,这家伙说话向来不会这么随意,估计是了解到了些什么,所以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延伸下去,便道:“我倒是有些奇怪,最近你明显有些不在状态啊。都不搞东搞西了,没有你在市里面乱搞,我还真有点不习惯了。”
文立淡淡一笑:“动物园里有几只年轻的老虎,还有一只大老虎,可是年轻的老虎斗得比较厉害,完全不管大老虎,你知道为什么吗?”
林小冬默然片刻,缓缓道:“跟一只病虎有什么好争的。”
文立笑道:“你很聪明。”
林小冬还没说话,文立又道:“你是不是在编排我?”
林小冬没有正面回答,也说了一个故事:“山里有一只老虎,一只狮子,都在为自己的统治力而相互争斗,可是旗鼓相当。山里还有一只豹子,老虎想让豹子帮助他,狮子也希望豹子能帮自己,你知道豹子说了什么吗?”
文立也沉默了片刻,道:“豹子说,不关我事。”
林小冬摇头道:“错了。”
文立道:“哦?”
“狗咬狗,一嘴毛。”
文立怒道:“你把我形容成狗了。”
林小冬道:“没有啊,那是你自己想的,我只是不知道,你们谁是虎,谁是狮。”
文立道:“豹子的话就是你的态度?”
林小冬道:“说句过份的话,你经历的事情太少,最起码比我少,我真的已经厌倦了那精力放在斗争上,你跟我们公司的事情我管不着,也不想参与,你们喜欢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我没意见,只不过别把我扯进去。你不觉得目前的沧州与文家陆家之争异曲同工吗?我特么就不明白了,你们打的头破血流,拼个你死我活,那是你们的事,关我特么屁事啊,最瞧不起你们这样的作派,要打就明火执仗地打,遮遮掩掩,拿一个第三方角力,特么有意思吗?”
文立从未见过林小冬爆粗口,更没见过林小冬发脾气,也是一怔,苦笑道:“如果把它比作一盘棋,身在棋盘子中的,谁又不是棋子?别说你,就算是我和高轩,不同样也是棋子吗?最终,这般棋上还能留下几枚棋子,又有谁能知道?”
林小冬又点上了一根烟,悠悠道:“你不觉得现在考虑这些太早了吗?无论是高轩还是你,有能力造福一方吗?老话说得好,不扫一屋何以扫天下,你自己回头看看,你在沧州的这段时间里,为沧州带来了什么,为沧州百姓又带来了什么。我不管你怎么想,我现在真的只想干点事情,哪怕是一点点的微末之事,哪怕只能给百姓带来一丁点儿的益处,那我也心安理得。我拜托你,我恳求你,好么?”
文立忽然笑了出来:“别搞得跟个怨妇一样,是的,我钻牛角类了,可是你不觉得你也钻入了牛角尖了吗?我告诉你,无论什么样的人,没有谁只想着自己,而不想干出一番事业来,可是,水至清则无鱼,发展了这么多年,很多事情都已墨守成规,改革并不能一蹴而就,这是事实,也是规律。你的想法是好的,出发点也是好的,可是真在实施的过程中,就受不到一点掣肘吗?不错,我从京都到沧州来,经历就这么多,没你那么坎坷,可是那又怎么样,透过表面看本质,而本质就是,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没有人不以自我为中心。”
林小冬毫不退让道:“那你的中心是什么?”
文立缓缓道:“权力越大,成事的机率才越高。就以沧州为例,我们马氏集团和你们叶氏公司权力相当,两个公司虽然都有所合作,但是谁都不听谁的,根本无法把力量宁到一起,如果有个领头者,那所有的事情都好办了,权力是一把双刃剑,用的好就能造福百姓,用的不好,就会深信荼毒生灵。”
“你也不是没有权力,你是造福百姓了,还是荼毒生灵了?”林小冬淡淡道,“这个问题你不必回答我,因为对于我来说根本不重要,恰恰相反,对你才是最重要的,你自己秤一秤自己的良心,给自己一个答案吧。”
文立在试图触摸林小冬的内心深层,而林小冬又何尝不是在试探文立的底线,林小冬觉得很累,可是这种累他必须要经历,文立说得没错,是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
“小冬,虽然你跟我不是同一个公司的人,也曾出过一些状况,但是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和了解,我知道你为人的原则,这一点我非常欣赏,也非常佩服。不过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能记住一点,我和你,不是敌人,是不是能做朋友,那就需要看机缘了。”文立似乎敞开了心扉。
林小冬道:“我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我一直都会记着,谁做过什么,我心里有一本账,我未必睚眦必报,但有些事情,我永远无法释怀。”
文立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很多事情,都非本意,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小冬,希望你能理解。”
“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多说无益。”林小冬轻轻地掐灭了烟头道,“时候不早,散了吧。”
与文立的对话,林小冬并没有全部去回味,躺在床上,林小冬仍然在想着之前的事情,文立的态度显得极度诡异,那种与世无争的态度显然不是他的风格,而综合他所说的话——与一只病虎有什么好争的,看得出来,他的手里有掣肘他们叶氏公司总经理方清华的杀手锏,由此也可见,他的心机很深,换了别人早就拿出来了,他偏偏按兵不动,由得方清华一马平川,那么,他在图谋什么? 极品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