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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你若无情,我便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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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贵妃?她只是个宫女怎能一朝成为皇贵妃?皇儿,不若……”太后显然对我一朝成为皇贵妃也颇有微词。

  话还没说话,就被皇帝打断:“母后,朕自有分寸。”

  太后欲言又止,显然对此并不赞同。

  最终,却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也罢!皇儿喜欢就好!”

  没有盛大的仪式,也没有举办什么宴会,我就这样成了这个男人的妃子。

  或许你不相信,连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我居然是他的第一个妃子,也是目前唯一的一个妃子!

  我在当宫女的时候,并不合群。

  老九给我安排的职位很轻松,不需要面对什么人,更不需要做粗活。

  因此,到我入住承泽殿的时候,我才从服侍我的宫女口中得知,我是皇帝唯一的妃子!

  “难怪……”我叹了口气。

  “难怪什么?”

  “皇太后。难怪皇太后如此轻易的妥协了。”如果不是宫中没有任何女人,而我又是皇帝第一个要册封的妃子,太后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让我当了这个皇贵妃?

  他轻轻的笑了起来,胸膛微微的震动:“你以为呢?”

  我翻了个白眼:“我一直以为你后宫佳丽三千的,怎知你一直空设后宫!居然连一个妃子也没有!那些个什么妃斗宫斗,果然都离我太远了!”

  “说起来……”我侧目看他,“为什么你是皇帝?”

  他好笑的看着我,“为什么我不能是皇帝?”

  “你不是杀人么?”

  “我不是杀手!”

  “我一直以为你是杀手,而且打扮也是杀手一样的!”我的记忆还停留在他带着面具,穿一身黑衣拿剑的印象上。

  虽然我也一直不觉得他的杀手,可也没想他是皇帝!

  “每个人都要些不同的习性,只是表现的不一样罢了。而且,人们往往最真的一面,却是最不能让人看到的一面。”这个瞬间,他的眸,深邃的仿佛要将人吸进去一般。

  这个瞬间,我想起了司夜容那双黑的仿佛要吸光所有光明一般的眼眸。

  忽然,我心中就有了那么点抑制不住的悲伤。

  从穿来的那天开始我就知道我是一个人,可一个司夜容,让我忘了我的悲伤与孤独,我依赖他,可他却给了我致命的伤害!

  其实自始自终,我都是一个人!

  “怎么了?又想到他了?”他的手,青葱白玉一般,划过我挺直的鼻梁。

  不轻不重的力道,让我心悸!

  我勉强的笑了笑:“要忘记一个人真不容易!”

  尤其还是曾经的最爱!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用上‘曾经’两个字,但我知道,他一定会变成曾经!

  其实对于司夜容,我真的不甘心!

  可我连最后一点骄傲也被他磨灭了,我已经没了骄傲的资本!

  “你一直在催眠自己忘记他。这样,要怎么忘记呢?”皇帝忽然叹了口气,“与其催命自己忘记他,不如试着想他吧。”

  “想他?”想他对我的伤害?

  “不是。”仿佛看穿我心中所想,他哼了哼,“想他对你的好。终有一天,那些不好都会被好冲淡。终有一日,你能忘记那些伤害。”

  “你是让我只记得他的好?”嫁给了他,却只记得别的男人的好。

  这算不算怂恿妻子去出墙?

  我为我幼稚的想法汗了一下!

  其实,我又何尝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让我想司夜容的好,终有一日我会忘却那些伤害,会记得他的好!

  可是,那些伤害真的能够磨灭吗?

  他忽然叹了口气,剔透的黑眸,认真的看着我,“不要刻意忘记,记起时就想想那些好。”

  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曾忘记?

  “我忘不了,忘不了那些伤害。”起码暂时,我忘不了!

  忘不了他给的伤害,忘不了司夜容这个人!

  “有些东西不是看见就是真的,也不是亲耳听到的就是事实。他对你怎么样,你该用心想想。”他淡淡的笑了笑,在我若有所思的目光走了出去。

  “好好静一静。”

  直到他的背影走出很远,我才回过神来。

  扪心自问,司夜容对我真的没情吗?

  是什么蒙蔽了我的双眼?

  不!不是的!

  那些都是事实,我亲耳所听亲眼所见的事实!

  我该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连眼睛看到的都不是真实,那么什么是可以相信的?

  夜王府。

  北苑的书房中。

  全身懒懒的躺在软塌上,司夜容的深情带着迷茫。

  这种迷茫随着年念离的离开,越来越清晰!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能吃,能喝,能睡!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心中空的那一块,却怎么也填不满。

  空荡荡,仿佛随时能让人窒息……

  三个月了……

  那个女子,仿佛在人间蒸发了一般,突然的,就消失!

  他开始恐慌,开始害怕……

  怕她就这样消失!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一直都知道,也一直在利用着……

  有时候他也会茫然,觉得那些利用,那些大业,都没有那个女子来的重要!

  粮草集结的很顺利……

  兵器早也已经打造好了。

  就连计划,也顺利的出乎意料……

  可,他茫然了……

  这一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的是大业,还是那个女子……

  可,他已经没有退路!

  生或者死,到了这地步,已经不是他能够把握的了!

  “王爷……”

  宸炎的声音,打断了沉思中的司夜容。

  他看着严谨的属下,声音不自觉的生出了一份绝望中的期待。

  “有……消息了么?”

  宸炎的声音很低,低的近乎虚无,“回王爷,暂时还没有……”

  没有……没有……

  还是没有!

  这三个月以来,这句话几乎成了宸炎的口头禅!

  司夜容无力的靠着软垫,黑眸中的光亮在刹那间黯淡了下去。

  整个人,从骨子里透出一份颓废……

  “还是没有么……”

  他自嘲的笑,声音带着不自觉的苦涩……

  或许,他与那个女子,真的没有缘分吧!

  他利用她时,她死心的爱着自己……

  她离开的时候,他自觉的觉悟,自己是爱着她的,无关连心蛊,是真的用心在爱着的……

  可,她离开了……

  离开的毫不拖泥带水!

  他们到底是情深……还是缘浅?

  若是再给他一个机会,他决不会放手!

  可现在……

  咽了咽口水,他无力的摆手,“将寻找范围扩大,继续找!”

  不管她躲在那里,他都会找到她的!

  一定,一定!

  只是为什么,忽然会觉得有些无力……

  宸炎踌躇了下,说道,“王爷,宫中传来消息,皇上纳了皇贵妃。”

  “是秦三小姐么?”夜容有些索然无味。

  “不是。”宸炎摇头。

  “不是?”居然不是秦三小姐?

  司夜容蹙眉……

  “是个叫明日的宫女,而且太后也同意了的。”

  宫女?

  司夜容的眉,蹙的更紧了。

  遽然的,眸光大盛。

  他坚定道:“再彻查一次皇宫,不管是太监,还是宫女,任何一个人都给本王查仔细了,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

  皇宫?

  宸炎暗中蹙眉。

  前些日子,皇宫已经查过一次了。

  再多查两次,就能查到么?

  他很怀疑!

  然而……

  “是!”

  只要是王爷的命令,他都不会违背!

  想了想,宸炎又说,“王爷。秦大将军的庆功宴您要出席吗?近日册封的皇贵妃,与秦三小姐,势必都会出席!”

  “司夜忻的第一个女人,本王倒想见见……”完全无视了重点的自言自语。

  宸炎默了……

  他其实是想告诉王爷,皇上已经封了妃子,而且那个人还不是秦三小姐……

  王爷借此时机拉拢秦将军,再娶了秦三小姐,不是一举两得?

  叹了口气……

  他转身,坚定的走了出去!

  不管怎么样,先为王爷找回年姑娘,才是上上之策!

  否则,王爷这个脾气……

  宸炎走出去的时候,正看到璇玑站在回廊处。

  本想悄无声息走过去的宸炎,在对方笑语盈盈的目光下,不得不硬着头皮走出去。

  “璇玑姑娘,好巧啊……”

  “不巧,我在等你。”璇玑笑了笑,水眸中含着一丝复杂,“有年姑娘消息了么?”

  宸炎一怔,目光冷了两分。

  璇玑咽了咽口水,忙解散道,“您别误会。年姑娘会出走都是璇玑的错,璇玑自然希望王爷找到年姑娘。当日的事,璇玑也不想,可……”

  说到后面,璇玑的眼中有晶莹的泪水掉落。

  宸炎呆了一呆。

  是啊,年姑娘出走,怎么能怪璇玑呢?

  若不是王爷自己想要,谁又能真正的勾引他?

  更何况,这个女子,自始自终都是那般安静的守着王爷,默默的关心着……

  宸炎叹了口气,语气放柔了两分,“暂时还没有年姑娘的消息。你放心吧,不是你的错,自然没人怪你。”

  “更何况王爷,若不是他自愿,谁也逼迫不了他……”

  当日事情的真相,宸炎知道的并不清楚。

  他所知道的不过是王爷宠幸了璇玑,被年姑娘看到,然后年姑娘逃走了……

  他很是不理解……

  为什么年姑娘要逃?

  不就是王爷宠幸了个女人吗?

  王爷之前的女人成堆成堆的,宠幸了另外一个,也不见得就要逃啊……

  “真的吗?”璇玑抬头看他,天真的眼眸,闪过一丝孩子气的窃喜。

  仿佛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宸炎暗暗好笑,“是真的。”

  看着璇玑小孩子似的天真,宸炎蹙了蹙眉。

  既然年姑娘那么想逃……

  为何自己不帮帮需要的人?

  更何况王爷既然宠幸了璇玑,必定还是对她有感觉的吧?

  这样,自己为何不帮帮王爷和璇玑呢?

  或许,有了璇玑,王爷不会再为年姑娘伤身了呢!

  到时候岂不是美事一桩!

  夜未央。

  今日秦大将军凯旋而归,皇帝册封贵妃,宫中大肆摆宴。

  宴请文武百官。

  承泽殿。

  “娘娘,白玉簪与碧云簪,您想用那个?”宫女拿着玉簪子,小心翼翼的询问我的意见。

  蹙眉,望着那根微微泛久的白玉簪,我却失了神。

  我忆起了在西郊皇陵上,司夜容将她娘的遗物给了我,他说我是他第一个带进去皇陵的人。他说,那根白玉簪,是他娘给未来儿媳妇的,他却给了我。

  他还说,他这一生,只会娶我……

  过往的种种,就像石块般压的我喘不过气!

  “娘娘,娘娘?您在听吗?”

  我回神,睨了她一眼,随意道,“随便用吧,简单就好,不需要太繁琐。”

  反正这根簪子再怎么像,终究不是他给我的那一根。

  既然这样,用什么,又有何区别?

  我知道我这样消极的态度不行,可此刻,就容记忆再次泛滥吧……

  “是。”

  绾好发,宫女拿起衣裳再次询问我,“娘娘,您初次出席这样的宴会,这件大红的的怎么样?”

  深呼吸一口气,我摇头,指着那件浅绿的说:“红太张扬,就那件绿色吧。”

  我如今的心态,那种张扬的红,实在不适合我!

  着装好之后,我踏上软骄,一路由侍从抬到承恩殿。

  承恩殿门口,一顶明黄的轿子摆在正中央正蓄势待发,周围浩浩荡荡的跪了好些人。

  我下轿走过去,皇帝司容忻从骄中走出来,挺拔伟岸的身姿包裹在明黄色的龙袍之下,及膝的发,一丝不苟的束在脑后,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他不笑时,轻抿的唇却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姿态。

  不同于别日里的温和,那是一种气场,强大到不容任何人忽视的气场。

  在那双深邃黑眸的注视下,让人不自觉的诚服。

  我点头,拉起过长的裙摆,大方的对他标准的行了个西式的宫廷礼,“吾皇万岁!”

  他勾唇,浅笑。

  一手虚扶我起来,“爱妃,怎得如此多礼?”

  我错愕,看到他嘴角恶作剧似的微笑,嗔怒的瞪他一眼,随即又释然,跟着他双双踏进龙轿中。

  这龙轿本的只有皇后与极为得宠的妃子才能与皇帝同乘。

  可现在既没有皇后,我又是唯一的妃子,理所应当与皇帝同乘。

  宴会,宴会。

  也无非是秦将军打了胜仗,皇帝为了褒奖这位爱将,而宴请百官,以示恩宠!

  我蹙着眉,思绪有些混乱。

  万一,司夜容也在我该怎么办……

  “不用担心。你现在是我的妃子,就算他来了也不会把你怎么样。”身边的司容忻,悄悄的握了握我的手。

  不轻不重的力道,恰到好处的让人安心。

  我回他一笑,随即舒展了眉目,“嗯!”

  你若无情,我便休!

  司夜容,又怎样……

  如我所预料般,司夜容并没有来!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还是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皇上驾到……”

  “皇贵妃驾到……”

  我们两并肩走进去,周围原本热闹的氛围,在太监独特的一嗓子之后,安静了下来。

  然后,所有人下跪……

  然后,是此起彼伏的请安声……

  一声声,声声入耳!

  我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种震撼的皇权的力量……

  我悄悄的捏了捏司容忻的手心,轻声道:“看来当皇帝也不是不好嘛!”

  他侧目看我,黑眸中的光亮淡淡的,“权利确实能够让人痴狂,也难怪古今中外如此多费尽心机也想要谋权之人。”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眸光很淡。

  可那种望着我若有所思的目光,却让我一秫!

  这种时候,我想起了司夜容想要谋权……

  想起了司夜容对我的利用……

  可那个利用我的理由是什么,我却一直没弄清楚!

  施歌不愿意和我说,司夜容我也没机会问,皇帝我根本不敢说……

  想不通的这一点,一直是我心中的结……

  直到容忻带着我大刺刺的走上皇位时,我才恍惚惊醒。

  想要躲开,却被他一把攒住了手心,“坐下吧。”

  瞬间,我明白了他的用意。

  摆正位置,我端庄的坐在他身边,浅浅的勾起唇角,大方得体的微笑。

  “都起来吧……”

  容忻的声音,仿佛玉碎一般。

  很轻的,却毋庸置疑!

  百官再次拜谢,纷纷归座。

  我坐在上面,能感受到四面八方的目光,如针一般打量着我。

  每一道都是一针,扎在身上,不疼,却刺骨的心凉。

  我挺直腰杆,坚定的面对着每一道或不屑,或质疑,或玩味,或嫉妒的视线……

  这下面坐的都是这个国家的元老级官员,能在官场中求的一席之地的人,可想而知是何等从容睿智,何等的手段!

  “秦爱卿。”容忻举起酒杯,嘴角的浅笑显得优雅而端庄,大气而威严,“此番前去,辛苦了。这杯酒,朕代天朝的百姓敬我天朝骁勇善战的将军与将士!”

  作为一个国家的君主,他不仅需要绝对的权威让属下臣服,并且需要兼备绝对的信任与真心让属下对其忠心。

  只有你对别人真心,别人才会绝对的对你真心!

  若你没有真心给别人,只一味的怀疑,别人或许会臣服于你的权势,却决不会有绝对的忠心!

  有一句话叫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司容忻可谓给足了秦将军绝对的尊重!

  “臣惶恐!”

  秦将军直直的跪下,低垂的侧脸使脸上的刀疤看起来格外深刻。

  攒紧的手心,与微微激动的眼神,此刻让这位战场上战无不胜的常胜将军多了两分感性。

  “每一个国人肩上都担负着自身国家的安危,臣与将士们,只不过在尽忠职守!”

  好一个国家的安危……

  好一个尽忠职守……

  “好!”我忍不住拍手叫好,看着因我这一嗓子而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视线,勾唇大方一笑,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公平正义,社会和谐。大抵都是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

  “国家危难之际,将军能够带领将士们挺身而出,实乃天朝之幸,百姓之福!”

  “本宫虽是女子,却最是敬佩将军这种铁骨铮铮的男儿!”

  “这杯酒。”我侧目看着身边的司容忻,他的双眸染着淡淡的光华,里面有着赞赏与鼓励的光芒。

  于是,我的笑容多了几份真心。

  “本宫与皇上,敬我天朝的安乐将军!”说罢,我与容忻,双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秦将军深呼吸一口气,眼眶有些微红,“臣何德何能能得到皇上与娘娘如此厚爱……”

  却是欲言又止中,在地上扣了几个响头。

  “砰砰砰”的声音,在原本因为我一番话而安静下来的大殿,显得格外突兀。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众官员,适时的下跪。

  此起彼伏的声音,再次震响大殿。

  我却发现,这声音比之前多了两分激昂与真心。

  容忻侧目望向我,露出一个赞赏的笑容。

  暖暖的,让我心悸!

  再次转回目光时,那双眼,已是深邃如永夜,“众爱卿都起来吧。”

  “谢皇上!”

  眼珠转了转,我却发现,大殿中,不少官员是带了子女来参加的。

  不过,女子占了多数……

  秦将军已经归回原位,他身边一粉纱女子恭敬的坐在下首,皎洁如明月般的容颜,晶莹如宝石的眸子,望着容忻时,流转着两分哀愁与期盼。

  那是,秦三小姐秦素素……

  那位在北京城大街上,因为秦将军出征而在街头哭泣的少女……

  那位听说要嫁给皇帝,现在却还没嫁成的人……

  那位,听说司夜容想娶的人……

  那眼中流转的光华,满满的,都是对容忻的爱慕……

  伸出手指戳了戳容忻,我望着秦素素,悄声道,“喂!看到没有,秦将军第三女秦素素……”

  容忻不动声色的扫了眼,“看到了。”

  “人家看着你的眼光明显的写着爱慕。这么漂亮的美女,你怎么不娶?怎么不动心?”

  “我之前都听说你要娶秦素素为妃,后来怎么改变了?”

  前面的确听说容忻要娶秦素素,不过也听说,容忻是被皇太后逼的……

  现在,却还是没娶成。

  “天下美女何其多,若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一个,漂亮的也始终入不了眼,暖不了心……”

  “人家那么看着你,我看秦素素对你可是真心的爱慕呢。怎么样?要不你就怜香惜玉的娶了吧?”

  “不娶!”

  “为什么?”

  “看不上!”

  “小样,眼睛长头顶长去了!”

  不过,人家有挑剔的资本……

  谁让人家是皇帝呢!

  我横他一眼,“秦素素你都看不上眼,到底要何等大美人才能入你的眼?我看你年岁也不小了,不会一辈子不娶妻,打一辈子光棍吧?”

  24,在古代还未娶妻,已经算是稀罕动物了。

  更何况还是一国之君……

  他似笑非笑睨我一眼,“我不是已经娶了么?”

  “娶谁?”

  “你!”

  “……”我深呼吸一口气,正要好好和他侃侃,却听外面传来对我来说不亚于惊雷的声音。

  “夜王到……”

  我那口气,就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如被针扎一般,泄气了……

  夜容?夜王!

  司夜容怎么来了……

  慌乱的掩着面,我垂下目光,无措且惊慌……

  司夜容来了……

  怎么办?

  他不是不来吗?怎么又来了?

  蹙着眉,咬着唇,我甚至连抬头的勇气也没有……

  手心一暖,我看去,却是容忻将我的手握在掌心,有暖暖的暖流从他的手心源源不断的传过来。

  他看着我,目光温柔似海,有种镇定人心的安抚作用。

  “错的不是你,你们只是在错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明日,希望在你勇敢面对的明日……”

  “你从来都不是胆小怕事的女子,做你想做的就好……”

  是啊,年念离从来都不是胆小的女子……

  年念离从来都是骄傲而顽劣的女子……

  我怕谁?我为什么要怕他?

  我为什么要慌乱无措的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错的是他……

  是他司夜容……

  在那双深邃的眸中,我逐渐的镇定了下来。

  心中虽仍有波动,表面却已能不动声色。我扯了扯嘴角端正的坐了起来,看着远处那人一步步走过来,笑的冰冷且无情。

  身边的容忻似乎叹了口气,似无奈,似惆怅……

  我无暇顾及,只看着那人慢慢走来……

  他每一步,都有种气吞山河,君临天下的的气势。

  那双黑宝石一般的眼,仿佛出笼的野兽,有血腥在流动,每一个眼神,都显得狰狞而汹涌。

  逐渐的,他走进了……

  看着我,与我竭力镇定强作冰冷的目光对视着……

  他深邃的眼眸,先是闪过狂喜,再是黯然,然后是滔天的怒火,恨不能焚天灭地一般的怒火。

  最后,那双宝石一般的眼,沉了又沉,黯了又黯……

  逐渐的,化无无尽的虚无……

  我从没,在他的眼中看过如此多变与复杂的感情……

  那一刹那,我相信,他是爱我的!

  只是这个想法,终究也只是一闪而逝罢了……

  想起那些过往,心中却是满满的苦涩!

  “皇兄册封的皇贵妃么?”他终是站定在殿前,勾了勾唇角,笑的讽刺而讥诮,眼中却是是全然的冰冷。

  那些过往给过的温暖,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他的眼眸一般。

  我的心,忽然一痛……

  人说前世的孽,今世的劫!

  我到底欠了他什么?

  看到他消瘦的脸庞,再无一丝温暖的眼眸,无并任何得意之色,反而心中更痛……

  我前世欠了他什么,今世要为他一痛再痛……

  感受到四面八方异样的眼神,我强作镇定的移开了视线。

  这是在殿前,我是容忻的妃子,下面是他的臣子……

  我若是与他的弟弟,在百官面前眉来眼去,岂不丢了容忻的脸……

  容忻待我极好,我怎能再为他添乱!

  “皇妃么?”他不死心,眼眸就这般毫无顾及的看着我,仿佛不从我这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绝不罢休。

  面对司夜容的逼问,我该如何招架?

  只得勉强的笑了笑,点头称“是!”

  “很好!”他的眼角有隐忍的怒火闪过,唇边那一抹苦涩的笑看的我想哭。

  指甲抠进掌心,有湿润的液体从手心低落,我却感觉不到痛……

  末了,夜容讽刺般,用不大不小却全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真丑!真不知皇兄看上这个丑女什么,连本王从妓院招回的妓女都不如……”

  妓院……

  司夜容他,竟将我比作妓女……

  原来,在他心中,我却是连妓女都不如!

  这么都日子,原来都是我一个人的自作多情么……

  我低下头,死死咬着唇,告诫自己不要哭,不可以哭,也不能哭……

  司夜容啊司夜容……

  原是你对不住我在先,却为何不愿放过我……

  “本王听说……”

  司夜容的声音冷冽且冰冷,说出口的话却恶毒且无情:“皇贵妃原是从万花楼出来的……”

  在座的人,有几个不知道万花楼是妓院的?

  夜容夜容……

  我如何想到你会如此待我?

  我惊刹的抬头看他,不敢置信,不可置信……

  从来对我都是温柔以待的那个人……

  从来都是满足我一切条件的那个人……

  原来同样也可以如此无情的对你,无情的,就犹如曾经的温柔都是一场梦!

  “万花楼是什么?”女子疑惑且天真的问话。

  声音不大,我却仍然听得清楚。

  下面的大臣们,一时间都噤了声,无人出声回答这个尴尬的问题……

  我抬头,对着秦素素面无表情的笑道:“万花楼是妓院!”

  “妓院?”她惊讶的张大嘴,随即意识到什么捂住了自己的嘴。

  秦将军严肃的瞪她一眼,她调皮的吐了吐粉嫩的舌头……

  我从司夜容身上移开目光,感受到周围那些打量的目光,与女子暗含不屑鄙视的眼神,心痛到无以复加……

  司夜容,如此将我踩到脚底下,你满意了么……

  逐渐的,下面的大臣们开始窃窃私语。

  无外乎就是,天朝的皇妃怎能让一个从妓院出来的女子做?

  如此岂不是有损国体之类的云云……

  终是,有些看起来资历较大,且年龄较大之人,忍不住开口道:“皇上,天朝的皇妃怎能是那种龌龊之地出来之人能够担当的?”

  “请皇上废除皇妃头衔,将其打入冷宫……”

  “实乃有损国体,请皇上废除贵妃,将入冷宫……”

  我突然无力去反驳……

  侧目看去,容忻仍然是淡淡的,那份荣辱不惊,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此刻打从心底里感激他,感激他的淡定,感激他的荣辱不惊。

  感激他在听了那样的话之后,始终不离不弃我的手心的手指……

  下面,司夜容的目光不离我……

  那份锐利与暗含的讽刺,毒药一般腐蚀着我的心……

  我的目光,却再没有看他一眼!

  他真的,不配!

  那样一个人,纵使惊才艳绝,纵使权倾天下……

  可此刻,他和那些地痞流氓有何区别?

  如此损我,踩我……

  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难堪,让别人唾弃鄙视我……

  你满意否?

  等下面的声音都停歇之时,容忻才不急不缓的抬了抬手指,“各位大臣的效忠的是我天朝国是么?”

  “是!”

  “是!”

  大臣们忙点头,以示自己的忠心。

  容忻见状,勾唇笑了笑,笑意却不答眼底,“诸位大臣每日不辞辛劳操劳国事,造福百姓。既如此,容忻的家事,又岂能再让爱卿们操心?”

  家事,是容忻的家事!

  臣子,只是国家的臣民……

  臣子只需要辅佐帝王治理国事就行了,家事,只是一家人的事。

  对于容忻这分阔达与大气我很是佩服,但同时,我却也有了不小的疑惑……

  大臣们面面相觑,而后,有人继续道:“皇上乃真命天子,一国之主。皇上的妃子,自然也是天下的妃子……”

  “怎能让一个妓女当妃子……”

  “有损国体不说,简直还丢了皇上的脸啊……”

  “我泱泱大国,若传出皇贵妃出自妓院,如此以后还怎能立足……”

  “请皇上废除皇贵妃!”

  听到最后一句话,我有些头疼的抚了抚额头。

  目光一瞥,却见司夜容勾起嘴角冰冷的看着我,那种讽刺与不屑的目光,让我心痛到窒息……

  这个人,怎么能够如此恶劣?

  他这是在逼我,在逼容忻……

  他想要容忻,废了我!

  这就是他的目标么……

  为何呢……

  容忻的眼,染上了薄薄的温色。

  开口时,声音多了份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严,“我容忻娶的是妻子,不是皇后!”

  “朕再说一次,朕的家事不劳爱卿们操劳……”

  “谁要是有这种空闲,朕不介意调他去北疆一带编制难民……” 爱妃,朕要争宠:不做小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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