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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几乎绝望

危子的青春:我们 危子 1765 2021-04-06 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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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零八年大雪那天,我仍旧得上班,踩着厚厚的雪,走得万苦千辛,好在住处离售楼大厅很近,再辛苦也就那么点路。

  我们的一个同事,赵书记,原本每天都是很早就到公司的,可是那天,近十点时,才接到他的一个电话,说雪太大,公交车停开,出租车也没有,自行车骑不动,我只能走路了,要迟点才能到啊。然后,过了半个小时,我们又接到他的电话,他说这雪实在太大了,我走不动了,回去了啊,今天算我旷工吧。

  赵书记是机关单位退休被公司聘来做顾问一类工作的,那年应该有六十多岁了吧,很高很瘦很硬朗一个老男人,应该还可以说,是很帅的。然后,时光一恍过去很多年,前些日子我坐公交车去看电影,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猛看见他骑着一辆自行车往城北去,我把脑袋伸到车窗外面往后看,想喊,没喊出声,车子一转弯,就再也看不见了。

  好感慨。

  再写大雪那天的事,赵书记不来,大厅里就只有我跟瑞生俩货,快到中午的时候,瑞生跟我说:这附近的馆店都已经放假回家过年了,后面食堂里的饭太难吃,千万别去吃,你等着。

  他撂下这句话就往外走,我以为他会给我带什么好吃的来,结果等很久,只等来两桶方便面。我说瑞生,你也太夸张了,害我白期盼一场。他斜眼瞪我,说你就知足吧,这么大的雪,能吃到方便面,算是积了大福了!

  吃了饭以后,他在落地玻璃门外面堆雪人,一心一意,堆得很高兴。然后MR.周来接我下班,盯着瑞生堆的雪人笑了很久,说这应该是世界上最丑的雪人了吧?瑞生大笑,说:知足吧,你!

  瑞生的故事还有很多,有些忘了,有些记得的,以后再讲。

  ◆

  之后,MR.周去杭州找工作,再几个月以后,我也到了杭州,住在城西,几个月的时间没有找工作,窝在家里看电影,写故事,那时候雄心勃发,以为能写出什么了不起的惊世之作,这世界上的事情从来都是看着容易,做起来才知道千难万难。最简单举个例子,我们看电影,看到烂片,骂个不停,说什么样脑残的编剧脑残的导演才能拍出这么脑残的片子,可真要让我们去干的话,好嘛,保准比脑残还不如。

  这是切身的体会,以前看人家写故事,也会挑这里那里的毛病,说如果我写的话保证写得比他好。等真正我坐下来要写一个故事了,完蛋,根本写不好,别说写不好,根本就是不会写。

  在杭州那段时间,几乎是个崩塌的过程。以前在临安,身边的朋友总是说很多夸赞的话,说我写的东西,怎样怎样好,于是,信心膨胀到了疯狂的境地,真以为自己有那样好了,真以为自己能写出惊天地弃鬼神的东西了,我错得那样离谱,以至于后来,对着一摊碎乱的笔记和近百万字的雏稿,哭都哭不出来。用MR.周的话说,你连形容一个男子英俊,形容一个女子漂亮,都形容不清楚,你连用词都不精确。

  几乎绝望。

  几乎放弃。

  真的。 危子的青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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