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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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擦完卧室和楼梯所有的地板以后,袜子才扔掉擀面杖跑到电脑前面去坐着,我一把扔掉抹布,坐在楼梯上大喘气。
然后,袜子开始翻她硬盘里面从前拍下的照片和视频,哇啦啦翻去翻去,翻着翻着,突然发疯一般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拍桌子,闹得飞沙走石。
我本来实在不想理她,但渐渐的,觉出些不对来,觉得她笑成那样,肯定跟我有关系,于是凑到她电脑前面去看看她到底在笑什么。
原来是一段视频。
是好些年前去太湖源的时候拍下的,当时是夏天,志帆也在,我们都穿着性感极了的泳装,站在湖边试水,试了半天也不敢往下跳,结果袜子抬起一脚就把我给踹湖里去了!
我……
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如此美好的青春里,处处都有这个老娘们邪恶的身影?!
真的,我们认识有十多年了,基本上,就是整个青春都混缠在一起。
最开始的时候,我们是网友。
那时在临安的锦城聊天室里,有人把我和她当成同一个人,因为我们起网名的调子,说话的语气,甚至连每句话后面的语气助词都像得一塌糊涂,那个人说我们是一个人换了两个马甲耍人玩。
然后袜子来找我聊天,说那个谁谁谁真有病,愣说我们是同一个人。
再然后,就这样聊去聊去聊去,聊了好些日子,有一天我问她在哪,她说在XX网吧。我愣怔了一下,然后站起身开始找。
我们在同一家网吧里,就隔着一层玻璃,我在玻璃的这边,她在玻璃的那边。
于是,就这样认识了。
再然后,认识了季老师,认识了那么蓝,认识方梁他们一堆人。再然后,有一天,我把我跟袜子相识的过程讲给狒狒听,狒狒愣了半天,居然没有感慨,只是默默地走到窗户边,说这样都行,真该跳楼。
刚认识的时候,袜子在药厂幼儿园做幼师,同时参加高考,然后去杭州念大学。那时候我有一个男朋友。袜子每次回临安来,都到我们家蹭吃蹭住。几年以后轮到我上她的地方蹭吃蹭住。
用江湖上的话说就是: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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袜子在杭州念书的时候,我去看过她,她跟我说她们班里有一个男孩子,非常英俊,眼睛是蓝色的。
然后她带我到学校后面看铁轨,看火车,天下着毛毛细雨,我们在路上正好遇见那个英俊的蓝眼睛男生。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铁轨和火车,在那之前,它们在我的生活里,只是幻觉般的隐喻,跟安妮宝贝有关,跟上海有关,跟远方和理想有关。
几天以后,袜子给我写信,说真伤心,那个英俊的男生不过是戴了蓝色的隐型眼镜罢了。
那段时间,我在临安钱王大街的一家文印店里做打字员。每个星期都跟袜子通信,说身边琐琐碎碎的事情。
说实话,信里面写了些什么,我是真的已经忘光,也想不明白那时候哪里就有那么多的话好说。那些信现在都已经打包尘封在哪个箱子里都不知道了,因为我总是搬家,没办法把所有东西都带在身边到处跑。 危子的青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