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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晰的感觉到秋雨暗自吁了一口气,他肯定以为我想要发火,甚至我能看出来大家也都做好了等我发火的准备。
可是最后我非但没有发火,反而还鼓励大家,此时大家的脸色各种各样。
有人内疚,有人好似下定了什么重要决心,有人直接站出来对我说道:“哥,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努力提升自己的。”
我笑了笑,“每个人都需要不断进步,这样才不会被淘汰。”
大家也纷纷的赞同的点头,和我做出表率。
毕竟他们从一开始都是跟着我的,在一起的这些时日,我也都拿他们当自己人看待,从未亏待过,也从未有过任何的偏袒。
只有一个人,从进来之后就低着头,在大家纷纷畅所欲言的时候,他一直保持着沉默。
我睨了阿明一样,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心事重重全部都写在了脸上。
大家的探讨声淹没狭小的休息室,我微敛眼眸,看来刚刚说的话并没有对阿明起到任何作用。
我想了想,决定单独和阿明谈一谈。
看大家又恢复了斗志,我便让大家散了,“阿明,你留下。”
他走在最后,我喊他的时候,只有秋雨听见了。
秋雨担忧的眼神在我和阿明身上来回扫了几眼,他像是担心,也不知道是担心我会对阿明怎么样,还是担心阿明怎么样。
“哥,阿明他……”许是秋雨不忍心让阿明单独留下来,便想开口替他求情。
我抬手制止,“你去忙你的,我有话单独和阿明说。”
看秋雨担忧的神情,看来他也知道阿明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明目张胆的直接去找昆仑的人。
“哥,其实阿明他是有苦衷的。”
秋雨不敢违抗我,半推半就的走到门口。
“出去。”
秋雨不敢再多停留,转身走了出去。
房间内顿时只剩下我和阿明,我走到沙发前坐下,泡好的茶已经凉了,我把凉的茶倒掉,又重新泡了一杯。
阿明一直站在那里,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
空气中诡异的寂静,让我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本来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也没有做任何对不起阿明的事情,可现在站在阿明面前,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些莫名的心虚。
我自诩对待他们一直都是一碗水端平,但对于阿明,总有一种莫名的亏欠,因为相比其他人,他接到的顾客实在太少了,就算赚的钱足够他花,但和其他人相比,总是差那么一截。
他一直没有开口,就这么默默的站在那里,他总是这样,存在感太低,在一群人当中,他是最沉默的那一个。
一般人真的很少注意到他。
“别站着,过来坐。”
我给他倒了杯茶,放到我的对面,抬头看着他说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也不用这么拘谨。”
阿明深深看了我一眼,才走到我对面坐下,他就连坐姿都很拘谨的把双手放在膝盖处。
我看他这幅怕我的模样,笑了笑,“以前你可没这么怕我。”
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这句话本来想说出口的,可是我看他现在紧张的神情,突然有些不忍心说出口了。
我知道,一旦这话说出口,就表示我已经知道了他去找昆仑的事。
更让我担心的事,他会有产生离开的想法。
我曾听说过一句话,一次不忠,终身不用。
背叛过你的人,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无论什么原因,在他选择背叛你的那一刻,他就没有把你放在心上,没有在乎过你的感受。
“哥,对不起。”
见我一直不挑明,阿明的心理防线有点崩塌了,我看到他双手紧紧抠着自己的裤子,听他说道:“哥,我今天去找昆仑哥了。”
“然后呢?”我平静无波的看着他,纵使这些我都会知道了,但我还是想亲耳听他说出来。
“被他拒绝了,他说不会用您用过的人。”
阿明的声音夹杂着几分颤抖,他眼底也写满了对金钱的渴望,“哥,我现在真的很需要钱,以前昆仑哥还没来的时候,我就很少接到客人,现在他们来了,我接到的客人就更少了。”
“我老家亲戚传信过来,说我父亲病重了,急需要一大笔钱,我没办法,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父亲病死,我想带他来大城市看病,可是在大城市里看病的医疗费太昂贵了,我以前攒的钱,根本不够。”
阿明说着,一脸惭愧的捂住脸,“我好恨自己,恨自己真的没用,明明已经选择了来钱最快的行业,可是我却还赚不到钱!我真的好没用!”
我看他不停的自责,于心不忍,微微叹了口气,“你父亲看病需要多少?我可以先帮你垫上。”
倒不是我有圣母心,而是就我们现在的情况,想要在短时间内赚到钱是不可能的事。
我们干这一行的,不能强迫顾客的意愿,纵使我会竭尽全力来帮阿明接到顾客,可短时间内也凑不到一笔高昂的数额。
虽然我也不算特别富有,但干了这么多年,也积攒了不少积蓄。
阿明感激的看着我,我从他的眼里读到几分内疚的神色,“哥,对不起,我不该不相信你。”
“你也是有难处,生活所迫,我能理解,但下不为例。”
“方才我对大家说的话你也听见了,其实你长的也不差,平时也有锻炼身体,肌肉不比他们少,想要有更多的客源,那就得靠自己努力争取。”
在我印象中,阿明从来都是一个闷葫芦,来点他的顾客跟他接触之后都觉得悻悻然,没什么趣味。
顾客来是为了消遣的,是为了图开心的,要是被点的人脸上总是挂着一幅我不开心的表情,谁会愿意。
阿明其实内心也知道这一点,只是他内心深处始终有些抗拒。
即使他已经踏入这一行很长时间了,可内心深处始终无法接受做鸭的自己。
“阿明,你需要正视自己,必须要接受这样不完美的自己,才能有新的开始,明白我的意思吗?” 逆袭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