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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西颜坐在地上,浑身湿透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衣服上,明明一副狼狈的样子,从她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狼狈的样子。 “陆先生,要是没事的话还是去休息吧。”
她哑着嗓子慢吞吞地说道,放在眼睛上的胳膊是放下来了,却垂着眼帘让人看不清她眼眸中的神情。
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冷,说话的时候,她那被雨水浸的发白的嘴唇随着说话的动作有些微微的颤抖。
明明知道她是在支开自己,明明从她反常的样子中就能知道她今天有些不正常,陆南诀却依旧没有任何表示。
一双清澈的眼眸中倒映着窗户前的浅色窗帘,苏西颜落寞而孤独的样子也落在他的眼眸中,眼底依旧没有任何波澜。
他就这么看着苏西颜,半天也不说一句话,也没有听她的话离开这个地方。他只是静静地坐在凳子上,撑着下巴淡淡地看着她。
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明明有两个人坐在房间中,可却听不见任何声响,只有窗外的雨水落下的声音。
苏西颜垂着眼帘,坐在地上,气息微弱而绵长,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她是在睡觉。
“你说,我现在是不是……特别狼狈?”
她忽然轻声开口,声音微弱的若是听力稍微不好的人都快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陆南诀默默地看着她,一言不发。他没有发现,除了苏西颜,今天晚上的他也有些奇怪。
从下午陪着苏伯父和苏伯母吃饭之后,他就一直有些心不在焉,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坐在这里看着这个浑身湿透的女人在这发呆。
“或许是这样的。”
良久,他才张开口回答苏西颜的话。
听到他的回答,苏西颜垂着脑袋轻声笑了一下,已经发哑的嗓音在这有些安静的房间中格外清晰。
明明窗外的雨声低沉而有力,她这微弱的笑声在这样沉闷的夜晚根本微不足道,可她的声音就像是玉珠落地一般清脆地砸在陆南诀的心上。
开了一盏灯的房间光线并不是很清晰,她穿着湿透的衣服坐在地上,额前的碎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前,脸上的表情都看不真切。
她瘦小的身体蜷缩在一起,身下是一滩未干的水渍,这样的她落在陆南诀的眼眸中,却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陆先生……不去休息么?”
他转过头,看着浅色的窗帘,随后轻轻闭上了眼睛,听着窗外沉闷的雨声。
“还不是很困。”
“那,陆先生,今天开心么?”
开心……么?他说不上来什么叫做开心,但是,今天苏伯父和苏伯母很开心,苏茉儿……也很开心。
嗯……他的父母也很开心,那他呢?那他自己开心么?
陆南诀摇摇头,不知道是不开心的意思还是不知道的意思,只是冷漠的脸色一直都没有放松过。
苏西颜抬着眸看了他一眼,此时的他坐在凳子上,明明是一副休闲的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压力却没有让人觉得闲适。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陆南诀紧闭的眼帘在眼眶上洒下淡淡的阴影,即便是在自己的家中,他绷紧的脸庞也不曾放松过。
苏西颜轻蹙了一下眉头,歪了一下脑袋,睁着一双毫无神色的眼眸看着他。
陆南诀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苏西颜这般看着他,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娃娃一般,呆滞而狼狈。
“你觉得,今天我开心么?”
订婚的日期已经确定下来了,等睿儿满四岁的时候就宣布订婚,算是……双喜临门。
明明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可从陆南诀的眼眸中却看不见任何高兴的神色,甚至连敷衍的高兴,也看不见。
苏西颜忽然觉得眼眸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般,紧紧皱着眉头,无声惊呼了一声立马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眸。
陆南诀看着她的样子,眼眸动了动,身子从凳子上都已经移开了一些,伸出手下意识想问问她怎么了。
可,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却停了下来,连移开的身体也慢慢地坐回椅子上,就这么看着她。
滚烫的眼泪顺着冰冷的脸颊流下的时候,苏西颜觉得这大概是她整个人最有温度的东西,她还以为,最后连眼泪都应该是冷的。
她就这么捂着眼睛,嘴巴紧紧地抿着,一点声音也不肯发出。可颤抖的肩膀却明显表示,她此时正在哭泣。
伸出去的手顿在空中一会陆南诀才记得收回来,他淡淡地看着苏西颜,一向清澈见底的眼眸此时却深邃地看不见任何神情。
从未知道,真的有人连哭的时候都没有声音。如果不是看见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下,重重地砸在地上,他或许真的不会以为这是在哭。
看着她双手捂面,搭在身后的头发随着颤抖的肩膀滑到胸前,比起之前呆滞的苏西颜,此时的她看起来更加无助。
陆南诀之前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放在一旁的手也只能空着,什么事情都干不了。
没有人告诉过他如何去安慰一个哭泣的人,也没有告诉他,面前坐着一个看起来无助却又浑身对外防备的人,他该如何做。
似乎,他能做的,就只是看着她默默地哭泣。
嘴唇下意识地紧紧抿起,他知道她哭泣的原因,却又不知道她哭泣的原因。
良久,他才看见她颤抖的肩膀渐渐平息了下来,可她却依旧双手捂面,像是不愿意看见他的样子。
“如果,不愿的话,为何要答应?”
为什么明明不愿意做的事情,却偏偏要应着别人的欢喜去答应?为什么明明不喜欢,却偏偏不说出来?
为什么,不放过自己,也放过别人?
陆南诀抬起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的,淡淡地看着她,紧紧抿着的嘴唇慢慢地放松,连眼眸中的深沉也慢慢地褪却。
“如果你真的要问一个为什么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他低沉而淡漠的语气轻轻地砸在苏西颜的手上,让她慢慢松开了掩住面颊的手,却还是低垂着眼帘盯着地面。
“苏西颜。”
他低沉地喊着她的名字,清晰却冷漠,在安静的房间中显得格外清晰。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你情我愿的事情,只有应该和不应该。”
苏氏集团在业界是有名的大集团,陆氏即便在这几年渐渐有了起色,却也不过是沙滩上抓在手里的一把沙而已。
即便他没有任何想法,他也不得不做到这一点。这一切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利益罢了,哪有什么你情我愿所说。
为了陆氏集团能够更快地发展,他应该要做到这件事。在之前的十几年他或许不会做这样的事,可他,是一个重新“活”过来的人。
现在的陆南诀,眼中没有这些事情,他所想的,很简单却也很无情,将陆氏集团送上他所预想的轨道。
这个世界上……只有应该和不应该么?
她垂着眼帘独自轻声念着他说的话,眼眸中闪过一丝挣扎的神色,下意识咬住了下唇。
“不……不……不是这样的。”
她缓缓地摇着头,却又不抬起头看陆南诀,依旧低垂着脑袋盯着地板,像是在和地板对话一般。
“如果不是自己愿意的话,那这样有什么意思呢?自己不开心,别人也不会开心的。”
苏西颜忽然抬起眼眸看着陆南诀,被眼泪冲刷过对于眼眸比起何时都要明亮的多,在这样昏暗的房间中依旧熠熠生辉。
可,陆南诀却没有在她的眼眸中看到任何动人的神情,有的只有迷茫和无助。
身体向后靠了一下,接触到椅背的时候他才看着苏西颜,嘴唇动了动。
“你该知道,有些事情并不会和你自己想的一样。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想法,苏小姐,你怎么知道你的妹妹和你的想法一样呢?”
她的妹妹……茉儿,茉儿会怎么想?
“苏西颜,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被污染的清水无论如何都不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你明白了吗?”
苏茉儿的声音突然在她的脑海中出现,给她本就摇摇欲坠的心直接给上了一记重拳。
她落寞地垂下脑袋,紧闭的嘴唇微微颤抖。
她如何不知道,那个和她一起生活了那么久的人,她如何不清楚苏茉儿的想法。
茉儿……茉儿的东西不管是美丑那都是她的东西,只要认定,就不会更改。所以,所以她才会对自己如此生气。
或许今天之后,她就要开始放弃了,明知道挽回不了的东西,怎么做她都挽回不了。
“那,陆先生了解茉儿么?”
“没有时间去了解。”
没有时间……去了解,她似乎,问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呢。
欢喜如同咳嗽,无论怎么掩饰都会从眼睛中跑出来。明明,她从他的眼中什么都看不见,为何要去问这个问题呢。
她都能看出来的事情,苏西颜想,苏茉儿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应该也能看出来……吧。
她抬起眸定定地看着陆南诀,紧闭的嘴唇动了动,一抹挣扎的神色从眼眸中滑过。
“那,陆先生如此明白的人呢,为什么不选择放过呢?”
放过自己,也放过别人。就当是,她替苏茉儿考虑的最后一件事……
“……”
陆南诀这次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淡淡地看着她挣扎的眼眸,脸色又重新恢复了淡漠。
两个人相对却无话可说,良久之后,陆南诀才从离开凳子,抬起脚朝着房门走去。
掠过苏西颜的时候,他淡淡地在她的头顶丢下一句话,便连转头都没有,就直接离开了原地。
“从哪里谈放过,明明你也清楚,连她自己都不愿意放过自己,我即便是放手了,那又当如何?”
是啊,苏茉儿若是自己都不愿意放手,她……又怎么让陆南诀放手呢?
他明明,连手都不曾握住苏茉儿,那,如何放过呢? 老婆,好孕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