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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呆地看着照片，一样的地方，一样的名字，为什么会没有这个人？ 我上次去的时候，不是还能查到吗？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啊，怎么可能再去就找不到人了呢？
如果不是真的确定自己去过那里，我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臆想了。
陈云迟疑的看着我，“那个人……对你很重要？”
我愣了愣，是啊，很重要。
顿了顿，我说，“对这个案子也很重要。”
我把沈世林和江暮云的事跟他说了，然后又把冷秋的电话，还有奇奇鹿给我的调查结果一一跟他说清楚。
陈云拿着一支笔在桌子上敲来敲去，好半晌才说，“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会不会，莫覆就是沈世林？”
我张大嘴，好半晌才摇摇头，“不可能。”
不可能的，沈世林被抓起来，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放出来。
而莫覆，除了长相和声音，再没有和沈世林相似的地方了。
况且，我一个月之前还去监狱看过沈世林，他明明在监狱里啊。
那个时候，莫覆已经出现在我身边许久了。
莫覆怎么可能是沈世林呢？
陈云看着我，轻声提醒，“你理智一点，好好想想，你说你去s市监狱看沈世林，被告知他被调到了帝都的监狱，你又去帝都监狱里找他，他不见你，也就是说，这两次，你根本都没有看到过他，对不对？”
我愣愣的看着陈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心底深处那个最大的恐惧，如今一点一点的成真了。
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这是一个让我无可辩驳的事实。
从五年前到现在，我确实一次沈世林的面都没有见到。
“可是……他在监狱里啊……”我喃喃的说着没有说服力的话，“如果莫覆是他，那他怎么出来的呢？那可是……监狱啊……”
陈云想了想，说，“那对别人来说是监狱，没错，可是对位高权重的人来说，也许只是临时的落脚处罢了。你不知道沈世林的人脉究竟有多广，也许他就真的有那个通天本事呢？再说了，就算真的坐牢，也有情节严重和不严重的区别，也许他在里面表现良好，获得了减刑呢？再或许，是查明了他是被冤枉的，还给他清白了呢？”
陈云看着我，说，“你看，有这么多的可能，哪个可能，都可以让他变成莫覆。更不要说，也许还存在几种可能同时发生的情况。毕竟，如果如你所说，沈世林是个那样翻手云复手雨般的存在，不可能就这样被坑吧？”
我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但是陈云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沈世林本领通天，更别说，当初他涉嫌的案子，全是我和江暮云一手做出来的好戏。
如果他真的变成了莫覆……那一切都说的通了。
为什么莫覆名下的资产和沈世林有那么多的重叠，为什么两个人长的一模一样，为什么莫覆要给我一个假的周阳的线索，为什么我几次去监狱都没有见到沈世林。
可是，莫覆的性格和沈世林的性格完全不一样啊。一个人的性格可以改变这么多吗？
我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你刚刚提到的每一个人，冷秋，莫覆，都和沈世林有关系，这本来就是一个很大的疑点，不是吗？”陈云看着我，慢慢的说，“江家莫名其妙遭到这样的灾难，本来就是一个很大的疑点。”
我咬着嘴唇，几乎要把下嘴唇咬出血来，好半晌，我才说，“陈律师，这件事……我们先暂且不提了。”
陈云点了点头，说，“好。不过即使现在不提，你也不可能一直逃避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点了点头，说，“我明白。”
这件事若真的是沈世林策划的，想要救江暮云，就一定绕不开他。
莫覆也好，沈世林也罢，总归是绕不开的。
我逃避的了这一刻，却逃避不了接下来的一切。
我说，“陈律师，你给我点时间吧。”
陈云点点头，说，“没关系，你可以先缓一缓，但是我必须要提醒你，距离江暮云的官司开庭，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我说，“我知道。”
声音却是止不住的颤抖。
陈云离开之后，我又在清吧里坐了许久，一个人想了很多。
五年前，江暮云帮我害沈世林，五年后，江暮云因为帮我，而锒铛入狱。
这是报复，我明白，但是我不明白的是，这个报复明明应该应在我身上。
当初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弄出来的，是我想害沈世林。
为什么最后，却要江暮云来受过呢？
莫覆，你到底是不是沈世林呢？
酒吧的歌手弹着吉他，音调悠扬的唱着安静的歌。
“有些黑暗 我们都一样
我太嫉妒时光
能离开的大方
不用开口
也就无需躲藏
有一种悲伤
是你的名字停留在我的过往
陪伴我呼吸 决定我微笑模样
无法遗忘……”
一直到天黑，我才站起来，结了帐往外走。
在酒吧外面，我掏出手机来给莫覆打了个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那头响起和沈世林一模一样的声音，叫我“青青”。
我听的泪目，心里酸酸的，却笑着问，“你现在在哪呢？”
莫覆说，“我在家陪Kevin写作业。”
“写作业，不重要。”我喃喃的说，“我去找你好不好？我想见你。”
莫覆说，“当然好。”顿了顿，他有些迟疑嗯问，“青青，你是不是喝酒了？”
我转头看了一眼，隔着玻璃也能看到那些空了的啤酒瓶，六七个，我笑着说，“就喝了一点。”
莫覆说，“你在哪？给我发个位置过来，我去接你。”
我说，“好呀。”
我挂了电话，把位置发到莫覆的微信上，因为喝了太多酒，手一直在颤，这么简单的动作弄了好久才弄好。
发过去之后，我就在酒吧门口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乖乖等莫覆来接我。 不许人间见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