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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景驭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问题,顿了一会儿,他才没好气的开口,“无非就是觉得跟我在一起丢脸了吧!我们的身份摆在这,始终是……有悖伦理的。” 我摇摇头,说,“不是这样的。或者说,这只是一方面的原因,而且是最小的那个方面。”
路景驭皱了下眉,“她跟你说过?那她到底是为什么想离开?这些年,我对她还不够好吗?除了婚姻,我不能给她之外,世界上所有的一切,只要她想要,我就可以捧到她面前!我甚至还为她命名了一颗星星!她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
我看着他,轻声说,“你从来没有被人爱过,所以你不懂如何去爱一个人。爱是理解,是包容,是给她一切也放手所有。你以为你每天把她绑在你身边是爱她,不,你错了,那根本不是爱,那是占有,你让她喘不过气来,你觉得,这样的关系,能维持多久?”
路景驭说,“我给了她一切!她想要自由,我也可以给她,为什么她非要离开我呢?”
“因为你给她的自由,根本不是自由!”我看着他,笑了笑,说,“让我猜一猜,你所谓的自由,是不是那种,让她去商场转一转,身后却跟着你的保镖?你带她去旅游,去吃饭,却始终不给她一点自己的时间?路景驭,她是一个人,一个有头脑有思想有需求的人,而不是你的附属品!或许,她小的时候,你这样对她,她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可那是因为她不懂!她现在长大了,她也想有自己的人生,她想做自己,有自己的生活!可是,你能容许这样的情况发生吗?只怕是还没发生,你就仓皇的把所有的苗头全打掉吧?因为你害怕失去她!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觉得喘不过气来,才会逃离你!”
路景驭怔怔的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才说,“可是,外面的世界那么危险,她那么天真,单纯,哪里懂那些人的可怕?我只是不想让她受到伤害而已啊!”
“可是你不让她受伤害,也同时隔绝了她多彩生活的可能啊,你以为那是爱她吗?可是你想没想过,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呢?她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能自己做好,到时候,你让她怎么活?”我看着路景驭问。
路景驭好半天没有说话。
我笑了笑,看着路景驭,半晌才说,“你以为,这些年,她对你真的没有感情吗?就算这感情是畸形的,是不对的,可是你们到底没有血缘关系,你以为,她就真的没有想过接受你这个可能性吗?她想过,也许,在她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爱上了你,可是她最后却选择离开,路景驭,你真的就没想过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吗?”
路景驭伸出手捂住了眼,过了一会儿,他转身背对着我,硬邦邦的说了一句,“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终究是,失去她了。”
我抿了抿嘴唇,说,“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告诉你她的下落,你去找她,现在开始改变,还来得及。也许你一开始会笨拙,你也做不到怎么把握这个平衡,可是我相信,路童一定会很开心,她会愿意陪你一起改变的!”
路景驭直接大步走了出去。
我笑了笑,其实刚刚那一刻,看到路景驭那般迷茫的样子,我真的有点期望自己知道路童的下落,至少在我看来,他们俩是真的彼此有情的。
只不过,采取了错误的开始,错误的方式,到最后落得这样的地步。
可是这世界上,不论是谁,也都该有一次悔过的机会。
然而这样的念头一出来我就觉得自己好笑,本就是为了忽悠路景驭而故意这样说扰乱他的心神的,没想到连我自己都入戏了。
我现在只希望,我刚刚对路景驭说的话能起作用,让他同意结束这一切,不然继续这样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我不想看到沈世林有任何的危险。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我没等来路景驭的答案,却等来了那个变态的“杜医生”。
“宝贝,想离开,这可不是好事儿!”男人走到我面前,细长的眼睛里闪烁着不悦的光芒,捏着我的脸说,“我没想到你还挺有本事,三言两语说的路景驭竟然想放了你?不愧是我看上的人,有脑子!”
他说着,打开了旁边的箱子,满满排了一整个箱子的手术刀,我心里一慌,连忙看着他说,“你干什么?”
男人斜斜的笑着,从里面拿了一把菜刀细长的手术刀,重新走到我面前,说,“当然是提起享用我的宝贝了啊!”他拿着手术刀,在我的头上比划了一会儿,才接着说,“我真想知道这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怎么会这么聪明?”
被一个这样变态的神经病拿着刀在眼前晃来晃去,我的呼吸忍不住有些急促,掌心也有了汗湿,却犹自强迫自己镇定的看着他,“你这样,路景驭会不高兴的,我对他还有价值!”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玩死的!”男人邪佞的笑着,指了指我的脑袋说,“凭你的聪明劲,万一真跑了,我可就再也抓不到了,还是趁着你在我手里的时候,好好玩玩才行!我只会把你的头割开,把你的脑子看个清楚,不过我会给你缝上的,我的缝纫技术,可好了呢,保证给你缝的漂漂亮亮的!”
他的话让我有些反胃,也有些……惊悚。
我无法想象这样云淡风轻的说着把头切开再缝上的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男人拿着手术刀在我头上比划,嘴里嘟囔着,“该从哪里割开毕竟好呢?不,不能从下面,你长的这么好看,会留疤的,留了疤,可就不漂亮了。要不从头发里吧,给你把头发剃掉。”
我听的心惊胆颤,心里多少也明白了,虽然他忌惮路景驭,但并不是完全听路景驭的,不然没有知道路童的下落之前,路景驭应该不会允许他对我做这么可怕的事情。
我忍不住对这个变态认怂,“大哥,有话好好说嘛,对不对,何必动刀呢?你要是喜欢切开人的头,等我出去我送给你一个排让你割好不好?我说话算数,绝对不骗你!”
男人抬起头,眼神里染上了浓浓的兴趣,却仿佛已经看穿了一切,他抬起我的下巴说,“宝贝儿,你想骗我放了你?别白费力气了,你这么完美的实验品,就算你拿一个排的人来换我也不换!他们都没有你聪明!”
我愣了一下,还没想好接下来怎么开口,男人便邪笑着转身出去了。
我多少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离开,但是至少,我现在是安全得了。
可是很快,我就发现,自己高兴的太早了。
不过片刻的功夫,男人就回来了,手里还拿了一个剃头的推子。
心里一瞬间闪过了他的意图,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惊恐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你别过来!”
男人桀桀地笑着,一步一步逼近,“别害怕啊,小宝贝,你这么完美,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会很小心,很小心的不给你留疤,只要你乖乖的,我会好好对你的!”
我听的心里直发麻,直到男人已经走到我面前,拿着推子放到我的头上,我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大声尖叫起来,“你干什么?走开!别碰我!走开!”
“这就不乖了,你是想把谁引来吗?”男人摸着我的脸,我能感觉到那刀头紧紧贴着我的皮肤,震动的机器在我身上激起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我感觉自己心脏已经快要爆炸了。
“你……走开!”我惊恐的看着男人,已经不寄希望于喊人来了,如果有用的话,刚刚我大叫的时候,门口守着的那几个人,就应该有所动作了,可是并没有,他们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所以,我对路景驭,可能也没有那么重要。
男人的推子缓慢的从我的头上划过弧度,伴随着他的动作,我的长发一缕一缕的掉了下来,头上那冰凉的触感更加清晰,我吓得眼泪都出来了,依然绞尽脑汁的想自己怎么才能脱身。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会尽力满足你的……”我颤着声音,已经没有多少理智了。
我头上的头发已经彻底被剃光了,而我丝毫顾不得美或者丑,或者去心疼我的头发,满脑子都是自己要被开颅的恐惧,而我却无能为力。
我生平第一次感觉到这种走投无路,束手无策的绝望。
男人摸着我被剃光的头,笑得很满意,“不错,真不错。”
我不知道他是夸我脑袋不错,还是觉得现在为所欲为的情况很不错,但我觉得应该是后者。
我真的吓得不行了,这辈子没这么惊慌失措过,我拼着最后一点冷静跟他商量,“要不然,你换一个,你换个人,先练练手,怎么样?你先练练手再对我动刀,万一你没把握好尺度,把我弄死了,是不是得不偿失你说?”
男人一脸的奇怪,“把你弄死了,你不就彻底归我了吗?反正一个尸体也没人在乎了,到时候我就更满足了。”
我突然怀疑他是不是本来就打的这主意,把我弄死然后路景驭就不得不让他直接解剖我了?
心脏轻轻的颤了颤,就听到男人又说,“不过你这担心是多余的,放心吧,我是全世界最优秀的手术医生,我一定不会弄死你的。”
如果换个情境,这话我听了可能会很感动,可现在,我只想一头撞死,也好被人开颅……
“我会疼,还会失血过多休克,甚至可能直接死了,而且你那手术刀,没有消毒,感染了怎么办?”我看着男人,哆嗦着声音说,“你别这样,咱们有话好好说,真的……”
“你事真多。”男人的眼中染上了不耐烦,从白大褂里掏出来一支笔,在我的光头上画了几下,似乎是在研究开颅的位置,我一时之间竟觉得他还挺专业的。
过了一会儿,男人把笔收了起来,我胆战心惊的看着他拿着手术刀朝着我的脑袋挥了过来,束手无策的绝望和即将面临这一切的惊恐让我的心脏直接跳的速度过快直到身体不能负荷,下一秒,我头一歪,晕了过去。
是的,我被吓晕了,生平第一次,我被吓晕了,就是这么怂。
我再醒过来的时候,还是在山洞里,只是被从山洞壁上放了下来,躺在地上,身下是随便的一块白布,旁边那个变态男人聒噪的叨叨,“我哪知道她这么胆小,跟个老鼠一样,我手术刀都没碰上她就晕了,我还觉得没意思呢,本来给她切开再缝上多完美的计划,她倒好,一点都不领情!”
虽然说的气势汹汹的,但是却是蹲着,而他的面前,站着路景驭。
路景驭一脸严厉,瞪着变态男人,“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连头发都给人剃了!你他妈有毛病吧你!我告诉你,这个女人要是在我这里有半点闪失,不管是不是你造成的,我都跟你没完!还敢背着我给她开颅,我同意了吗?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对我们很重要,你是想找死吗!” 不许人间见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