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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汇报的助理恭敬回道，“是的，陆总，那位黄总看起来很不把人放在眼里，说是他们那边的王总这么要求的。” 可能是前几次他去他们公司谈事情，她就以为他是她随意就能见到的人？
陆司岸手指轻轻敲了几下桌面，“她一个人？”
“不是，还带了两个，我看她身侧还有一个专门给她拎包的姑娘，看样子这个黄总地位不低，可能是觉得我们技术部的经理不足以和她的身份匹配吧。”
一听这个，陆司岸唇角就勾了起来，想来这个所谓的私人助理，是夏何。
陆司岸淡淡收回手，“把她们带到我办公室来。”
助理稍稍有些讶异，“好。”
……
夏何还是第一次到盛世来，虽然跟陆司岸这个人较为熟悉，但若是仔细想来，也谈不上熟悉。
她不知道他的公司地址，亦不知道他身家多少。
更不知道他家中有谁，排行老几……
想到这，她就不觉失笑，原来……他们还算不上熟悉呢。
她垂头思索间，有人进来，“黄总，我们陆总请您到他办公室。”
黄钰一听眼睛都亮了，“浩天，走吧，待会你可要好好表现，全靠你了。”
孙浩天是一个大胖子，脸很圆，笑起来有点莫名喜感，“黄总，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部门总监，可是你。”
总算明白黄钰为什么带着孙浩天来了，因为孙浩天是老王直系关系户，有他在，如果谈崩了，就把责任退给他呗……
但是孙浩天貌似并不买她的帐，夏何不免感叹，到底是背后有人，才能这般随性。
赵婷婷全程就像是一个道具，几乎没她什么事，估计也就是带她来撑撑场面的。
很快办公室的门被打开，黄钰随手弄了下头发，然后缓步进去。
陆司岸正低头签文件，闻声看过去，只见黄钰领头，夏何被丢在最后头，而且……抱着一堆东西。
感受到他的视线，多少还是有些自卑尴尬的，在他面前本就显得低微了，现如今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夏何低头，连一个眼神都不敢看过去。
陆司岸并未起身，示意了一下，“黄总，请坐。”
黄钰依言坐下，“陆总，我们王总说……”
她话未说完，陆司岸便对助理说，“去将技术部总监还有市场部总监叫来。”
黄钰话卡在喉咙里，但陆司岸并未理会她，说道，“我虽然作为最高领导，但是语音技术，我并不是十分精通，所以，黄总，还请您直接跟相关部门经理谈，我在旁边听着就好。”
夏何莫名想笑，陆司岸打脸，真是打的不着痕迹，难道是故意要给她找点乐趣？
她抬起头，看过去，正好对上陆司岸那眼底含笑的眼。
原来真是他故意的……
夏何忙的别开视线，这么多人呢，怎么有种偷偷摸摸的感觉？
不到五分钟，办公室再一次本推开，进来的，除了刚刚的那位技术总监，还有一位十分干练的女士。
想必就是市场总监了。
光是看着气场，就甩了黄钰几十条街，一开口更显出都市白领独有的自信与利落。
“陆总，这是关于这次语音系统定制的报价与明细。”
陆司岸点头，“直接跟黄总谈，黄总我简单介绍一下，王建，技术总监，姜莹，市场总监。”
黄钰即刻从沙发上站起来，伸出手去，“您好，我是阿达机器人市场总监。”
那两位虚虚的握了一下，然后就公事公办的开始洽谈。
谈话一开始，大公司的高层，与黄钰这种小公司的蛀虫之间的差距就立竿见影。
不管是王建，还是姜莹，说话做事，全部能彰显出自身的气度与专业性。
而黄钰……
连自圆其说都做不到，很多时候都是在东扯一句西扯一句……
气氛几次尴尬，都是孙浩天打的圆场。
……
谈至一半，黄钰突然提出一个要求，“我希望你们公司的技术人员能够到我们公司现场指导一番，毕竟资源共享，您说是么？”
技术总监看面相是一个中规中矩的，不大圆滑，不知要如何回答。
此时姜莹客气笑道，“黄总您说笑了，虽然源代码共享，但是专利权却是个人的，如果你们公司需要指导培训，这算是另一项合作项目，我们另外谈。”
黄钰本就是一个会讲价，爱占小便宜的人，她就是想借此机会让老王夸她有头脑，没想到人家委婉拒绝了。
黄钰当下就有些不大高兴了，“哎呀，这点小事情，不用这么计较吧？再说了我们公司还会有很多合作呢，后续还会找你们合作呢。”
“是不是呀浩天？”黄钰还推了下孙浩天，好似孙浩天多有能耐一样。
孙浩天嘴角抽了抽，虚虚的应了一句。
夏何和赵婷婷对视一眼，俱都憋着笑，这黄钰似乎没搞清楚他们公司在这次合作中的位置啊？
本就处于弱势一方，哪里来的资本说后续合作？
姜莹处变不惊，“黄总，这可不是小事，还请您见谅。”
黄钰一看对方不买账，直接就对着陆司岸说了，“陆总，姜总监似乎不大想让步，您看？”
陆司岸是一边处理工作，一边听着这边的谈话。
闻言应了一声，“姜总监不让步那就大概不能让步。”
黄钰以为她身后有老王，陆司岸至少会给她一点面子，或者说光是冲着她的‘美貌’也应该给她面子。
可不想陆司岸直接拒绝她的搭话。
黄钰脸色不大好。
姜莹面不改色，语调不卑不亢，“黄总，如果您这边同意，合同现在就可以签，然后你带一份回去盖章之后再给我送过来一份。”
黄钰一分钱没压下去，还吃了一肚子气，难免有些不甘，但想到老王交代的绝对不能搞砸。
只好硬声硬气的说，“那就请你去准备合同吧。”
……
技术总监就初时说了下语音采集，以及做的自然流畅的复杂程度，之后一切全部由姜莹对接。
现在一切谈妥，技术总监就直接离开了。
姜莹则道，“不如我们去会议室？”
黄钰不说话，伸出手让夏何扶她起身。
但是夏何没明白过来，黄钰当场就发飙了，“过来扶我一下，呆头呆脑的，跟个傻子一样！”
夏何无辜躺枪，她跟个娘娘一样抬个胳膊，谁知道她是要干嘛？
但她到底是领导，夏何红着脸，忙扶了她一把。
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尴尬，尤其是孙浩天和赵婷婷。
当然最尴尬是夏何……
姜莹几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暗自想着，“这位总监能力不行，排场倒是很大。”
陆司岸眼神冰冷的扫过去，但是并未开口。
看来黄钰不仅不会察言观色，就连自知之明都没有，他故意把她请来办公室，又故意让市场总监来打全场，对比之下，她竟然一点不觉得打脸？
……
合同签完之后，已经过了下班时间。
黄钰带着她的‘左膀右臂’要去吃香喝辣，但不想带着夏何，“夏何，你把合同还有这些文件宣传册送回公司吧，明天盖好章，再送过来。”
夏何也不想跟她一起去吃饭，“好。”
黄钰很开心的挽着赵婷婷的胳膊，与孙浩天打车走了。
夏何抱着文件，轻松的呼吸一口气，终于不用再见到黄钰了，简直就是全身的舒畅。
这时候手机响起来，她拿出来一看是陆司岸。
陆司岸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楼底下小小的几乎看不清的人，“上来。”
夏何，“我要送合同回去呢……”
“她又不会盯着你，再说了这会本来就是下班时间，你回不回去她都没话说。”
“可是……”
“明天带过去公司也是一样。”
夏何说不过他，只迟疑的问道，“我去你们公司不会有什么影响吗？”
“能有什么影响？你不是才来这谈事情么？再回来有什么问题？”
说的也是，夏何也挺累，去坐坐也挺好。
“好吧。”
……
抱着文件，来到他的办公室门口，刚敲响了一声门，门就自动打开了。
夏何眨了下眼睛，原来不仅医院有自动门，就连他的办公室也是这样的……
一进去，陆司岸便从办公桌后面抬起头，微微勾起唇角，“过来，给我捏捏肩。”
夏何皱了下鼻子，“你以为你是皇上呢。”
陆司岸笑了，“我看你服侍黄钰那么低眉顺目，怎么给我捏捏肩就这么不乐意，真是欺软怕硬。”
夏何，“……”
将文件放到茶几上，顺势坐到沙发上，夏何回头，“那是我领导，我作为员工没办法拒绝，你又不是我领导，又不给我发工资。”
陆司岸挑眉，身子向后靠近椅子，“那我也给你发工资，你从她那离职。”
夏何摆手，“算了，在你这也好不了多少，反正都是打杂的，黄钰虽然烦了点，但是公司的事情挺少的，我可以做自己的事情，最近报了个设计的培训班，刚好能一边学着一边应付黄钰。”
毕竟是一个不咋地的公司和一个不咋地的领导，在她手底下工作并不是很累。
但是如果到陆司岸这可就不一样了，瞧着市场总监和技术总监，全都是能力非凡的人，怎么可能容忍她这种啥都不会的人在这混日子？
“你还挺上进的，不过女人么，学再多最后也没多大用，尤其是做我的女人，不需要有太多的压力。”
夏何不同意，“谁说没用的？刚刚那个什么姜莹，我看就厉害的很……再说了……谁，谁说要做你的女人了……”
“嗯？”
陆司岸脸色微沉，自椅子上起身，朝她走来，“那我倒要看看你做还是不做了。” 何处是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