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一千张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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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时,毒酒已经到了她的眼前,喝,还是不喝? 郁心挣扎了两秒,便接过酒杯,一口饮下,她哪有选择的余地?喝了是过会儿死,不喝就是当场死啊!
这时,凌莫寒微笑着拍了拍手,为她鼓掌,“不错,你果然是有胆量的人。”
她心抬起头,仰望着至高无上的他,胃里却忽然一阵疼痛,她紧握着拳头,身子缓缓压低,艰难的再次磕头,“谢主……隆恩。”
凌莫寒怜悯道,“不要怪朕狠心,朕身处高位,给朕做事的人,都必须要牢靠,可信才行。”
郁心强忍着痛苦道,“臣女明白,为了大魏的安危,臣女就算是死,也值了。”
这时,刚刚传圣旨的太监走到她的面前,“郁小姐,你暂时还不会死,只不过,要是不好好听话,可是会立刻死的,另外……”
他缓缓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来,他拿着那粒药丸道,“这是一粒可以暂时缓解疼痛的解药,可以保证毒素一个月不发作,以后,你每个月来皇宫汇报一次暗阁阁主的情况,每得到一个有用的消息,我就会交给你一粒解药,若是消息没用,那么抱歉,解药就没有了。”
闻言,郁心只能痛苦的点头,这时,太监将解药递给她,郁心咬着牙,疾速从他手里抢过解药,然后塞入口中。
解药入口,过了会儿,疼痛才渐渐停止,只不过这时,她已经在心里彻底的厌恶起了凌莫寒,这个混蛋皇帝,前世,她被冤枉,他不明真相,将她嫁给傻子,这事她可以不计较,可如今,她什么错都没有,他却如此的对她,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能诚心为他做事,才算是有鬼了!
最终,郁心面色苍白的被人扶着离开了。
凌莫寒站在书桌前,正抚摸着一把长剑,忽然,剑从鞘出,划破虚空,他凌厉的双眸扫过,一旁的书架直接断裂成两半,架子落下,上面的书也呼啦啦的掉了下来,此刻,他满身的寒气,脸上泛起了一抹冷笑,“洛九尘,总有一天,朕会让你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
另一边,回到郁府的时候,郁心已经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异样了,活蹦乱跳的,和平常的她没什么区别。
郁骞问她,“皇上叫你去皇宫做什么了?”
郁心叹了口气,“就是表演了一下才艺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她回了自己的屋子,心里想着解决的办法,她不可能为皇上做事,但她身上的毒又必须要解开,可是,找谁解毒呢?
这时,她伸手算了算日子,自己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只是正算着时间,她忽然暗道不妙,不好,前世的那场瘟疫也很快要爆发了!
瘟疫一来,不仅她的奶奶,连她刚认的绘画师父申弘瑞也要死!
怎么办?怎么办?奶奶不能死,师父也不能死啊!这么一来,她的脑袋彻底成了一团浆糊,她又不是大夫,哪里会治病啊……
她在现代时,曾经也查过一些关于瘟疫的资料,只是,有的瘟疫要抗生素治疗,有的要疫苗接种,有的要抗病毒治疗,若是她有现代的药材,说不定还能捣鼓几下,但她没药,这么一来,就只剩下一招了……
逃难,逃到没有瘟疫的地方!
只不过,她能逃,家人能逃,师父能逃,可京城里成千上万的百姓该怎么办?全逃了,京城不就成一座空城了吗?
之后,她日日想着瘟疫的事情,自己的毒倒成了小事了,关键是,皇帝给她下的毒,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去看病啊。
眼看着时间越走越快,她的黑眼圈也越来越明显。
京城里有名医,但名医在面对瘟疫的时候,基本都是束手无策,那个药商宋玉修,曾经也是位名医,但面对瘟疫,他也是没办法。
郁心无奈,算了,算了,还是拖家带口逃难吧。
这么想着,第二天,郁心去画堂学画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对申弘瑞道,“老师,您这几个月,能不能回老家待着啊,京城最近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申弘瑞这时正在翻看学生的画作,每看完一张,他都会在一张小纸条上写上评语,看起来认真又严谨。
听了郁心的话,他抬起头看向她,却摇了摇头,“不行,为师的画还没有画完,还不能离开京城。”
听完,郁心懵了,“师父,您必须要把画画完才能走吗?”
申弘瑞点头,“是这样。”
郁心又疑惑了,“那师父,您现在还剩下几幅?”
闻言,申弘瑞沉默了会儿,他心算了下,然后道,“大概,还剩下四百多幅……”
“啊?这么多幅?”郁心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师父您现在已经是大师了,应该不用这么勤奋吧。”
这么多幅,恐怕要画到十年后了吧。
谁知申弘瑞却淡笑一声,“画画这件事情,是出于喜欢,喜欢的话,自然就勤奋了。”
郁心却道,“可是师父,我说真的,京城很快就要发生大事了,而且这件大事会危及我们所有人的性命,若是不走的话,很有可能就死在这里了!”
申弘瑞却觉得她在开玩笑,温和道,“徒儿,你不要吓为师了,为师说什么都不会走的,为师有自己的使命,那四百幅画作不完成,就不会离开京城。”
郁心还想劝他,可这时,路过的申一行却一手扯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到他的身旁。
申一行道,“别理这个着了魔的老头了,他才不会听你的话!他满脑子想的都是画画,不仅如此,他还给自己设了一个特别巨大的工程,要完成一千张画!
这么多画,他从十年前就开始画了,到现在为止,还剩四百多张,要是不画完,他是不可能走的!切,怪人一个!”
说着,他还不满的朝申弘瑞皱了皱鼻子,看起来非常不爽,不过,申弘瑞却只是摇头,对这个儿子,他有些无可奈何。
这下,郁心懵的更狠了,一千张画……师父这目标设的可真是宏大。
“不过……”申一行狐疑地看向她,“你刚刚说的是什么大事?关乎我们所有人的性命?”
郁心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纠结着道,“这个,我梦见往后会有瘟疫发生,所以想叫大家提前避难。”
听完,申一行颇为无奈的笑了,“说了半天,原来只是个梦啊,诶,我还以为有什么惊险刺激的事情要发生呢,一点也不符合我这潇洒风流的气质。”
他耸了耸肩,一脸的失望。
郁心也无奈的笑了,“就你,还潇洒风流?逗逼二缺才是你吧。”
“逗比二缺?郁心你……”申一行立刻瞪起了眼,眉毛一根根竖起来,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他愤怒地盯着郁心,“你竟敢这样说我?!”
他忽然一脸怒火中烧,郁心看的是一脸懵逼,过了会儿,她轻咳了两声,低声道,“内个,大哥,我只是开玩笑而已。”
谁知道,他竟然又笑了出来,“呵呵呵,郁心,没想到你这么不经吓!”
他捂着肚子大笑,笑容没心没肺,“本公子虽说表面上英俊潇洒,但心里依旧保留着一颗二货的心,所以你啊,没事别老拆穿我,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闻言,郁心只能尴尬的笑笑,“呵呵,好吧。”
郁心从画堂放学回家,去见了自己的奶奶,将上午问师父的问题又问了奶奶一遍。
结果,奶奶握着她的手回答,“阿心,奶奶活不长了,不想再跑来跑去了,就算真的有瘟疫发生,奶奶也想在自己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死去。”
这下,郁心无奈了,她想让他们走,但是,出于各种原因,谁都不愿离开。
奶奶的心情她能理解,老人嘛,念旧是应该的,不过,师父以四百多幅画为理由不愿走,着实是有些令人费解,他又不是没钱,绘画大师挣的钱绝对不少,可他为什么还要画那么多画呢,难道真的如他所说,仅仅是因为喜欢?
现在,瘟疫的事情没着落,她自己的毒也没着落。
就在这时,阁主派人给她送了一份请帖,约她去酒楼相见。
郁心拿着那份请帖,心里酸甜苦辣,非常不是滋味,她要去见阁主了,能再见到他,她很开心,但是,她居然要去当奸细,去挖他的机密!这样,她就不开心了,再说了,在阁主头上动土,她是活腻了吗?
可是,阁主相邀,她又不能不去,算了,还是去吧。
郁心收拾好自己,穿上一身低调的衣服,梳着平常女子的发髻,就赶去酒楼赴约了,而这次她去的酒楼,是全京城里最大的酒楼,醉仙居。
她走进酒楼,只见此地极为宁静,人烟也稀少,与往日的热闹景象全然不同。
哦,郁心明白了,是因为阁主来了啊。
阁主一现,胆子小的都跑了,酒楼的生意自然也冷清了。
她淡淡的走上楼梯,来到约定的房间,她轻轻敲门,“阁主,在吗?”
这时,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进来吧。”
是他的声音,如清风明月一般,于是,郁心推门而进,走进来,只见房间里俱是古朴的摆设,整齐整洁,房间的中央放着一架古琴,琴前,坐着一位男子。
他一身松松垮垮的淡蓝色锦袍,衣袍下,男子的身形瘦的恰到好处,墨色的青丝散落在衣襟上,只用一根白色发带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他淡然的看向她,白皙光洁的脸庞,轮廓分明的五官,无时不刻的散发着一股高贵淡雅的气息……
这,跟第一次看到的他有些不一样,之前的他是清冷的,虽然温柔,但却克制,但今天,他穿成这样是……是来勾引她的吗?
好吧,郁心承认自己想多了,但是阁主这样穿,也别有一番风味呢,正好,与古琴相称。
郁心走向他,微微俯身一礼,“见过阁主。”
“过来坐吧。”他声音淡淡。
“嗯。”郁心向他走去,在他的身前一米处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这时,洛九尘问道,“我给你的药,你可有时时涂抹?”
郁心点头,“一天也不敢落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脸上的疤痕依旧。”
洛九尘道,“你将手伸来。”
郁心乖乖的将手伸出,洛九尘则将手指扣在她的腕部,细细的为她诊起脉来,郁心抬眼看向他,只觉得他生的着实好看,浓密的睫毛,琉璃般的眸子,高挺的鼻梁,嫣红的嘴唇,他随便一个动作,都有着说不尽的优雅。
过了会儿,他放开了她的手腕,轻声道,“你身上还有别的毒,好像还是两种,一种,是促使你毁容的毒,正是因为那种毒药的存在,使得你的容颜一直无法恢复。另一种,虽然暂时不危及性命,但却是很恶毒的毒药,若是得不到真正的解药,恐怕这辈子,你都要受人控制了。”
这下,郁心目瞪口呆,她身上竟然有两种毒?
第一种她并不知道是谁下的,但是第二种,她却明白的知道,是皇帝下的。
那么问题来了,第一种令她毁容的毒,是谁下的?
这时,洛九尘为她点明,“第一种毒,兴许是仇恨你的人所下。”
一时间,郁心恍然大悟,郁浔!
现在,跟她有仇的就只有郁浔了,只有他能时常接近她,能时刻对她下毒!
不过,郁心忽然发现,这阁主居然明白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这时,洛九尘却再次开口,“第二种毒,只有有权有势的人才能拥有,料想到,你前几日被皇帝召进了宫,恐怕,那毒就是皇帝下的吧。”
闻言,郁心一下懵了,完蛋了!她这奸细还没开始干呢,老底就要被人拆穿了!
洛九尘眼睛微微含笑,“郁姑娘,你怎么不说话了?”
郁心咽了咽口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低着头道,“我……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已……”
洛九尘轻笑一声,便将手旁的茶杯递给她,“你的心已经乱了,不如,听我为你抚一曲吧。” 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