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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心妍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里的。 不，这里不是自己的家。
她环顾四周，泪流满面。沙发上的那个人偶抱枕，是她说喜欢，肖涵就买回家了。电视机旁的那个小盆栽，是她跟肖涵开玩笑说要让他养的。墙上的那些照片，是他们一起出去旅行时拍下的，还立下可笑的誓言说要一年拍一张到老了再回忆。还有那个窗帘，她和肖涵一起选的，肖涵说窗帘的颜色太幼稚了，但她坚持认为这样会让房子里更有人情味。
明明都是美好的回忆，但现在只让她觉得恶心。
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接受肖涵，接受那样不堪的自己，准备和肖涵幸福一生。
但事情的真相为什么是这样？
她原本以为自己伤痕累累的心已经足够坚强足够无坚不摧了，但她发现原来可以更痛。她捂住胸膛，觉得自己无法呼吸。
爸爸，爸爸你知道这件事吗？我竟然和毁了我们一家四口的人同床共枕！你说我是不是很脏很蠢？
一想到父亲死时的惨状，一想到周围的人对自己的指指点点，一想到那个巷子里发生的一切，莫心妍抱着头，痛苦地尖叫出声。
这边，肖涵赶来发现莫心妍不见了之后，陷入了暴躁之中。他找人将周围搜寻了个遍，就是没发现莫心妍的影子。
他想不通夜辰怎么会出现，夜辰的尸体他可是看到了的。于是他让跟踪莫心妍的人辨认那个人是不是夜辰。
那几个人看着夜辰的照片都摇了摇头，说不是这个人。
这比他知道绑走莫心妍的人是夜辰还要让人不安，至少夜辰他是了解的，而这个人，躲在暗处，他甚至连是谁都不知道，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糟糕了。
他给齐寒打了电话：“你确定夜辰死了吗？”
齐寒愣了一下：“……如果你说的是那具尸体，我确定已经死亡。但是……”
“但是什么？”
“我最近发现的种种迹象表明，夜辰可能还活着……”
“……莫心妍被绑走了，我怀疑是夜辰干的。”肖涵有些疲惫地说，“但是看见他们的人都说那个人不是夜辰。他是不是又换了一张脸？”
“换脸需要在原来身体的基础上操作，他的尸体还在实验室的福尔马林里泡着你忘了。”
“那这他妈是怎么回事？”肖涵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夜辰是人造人，说不定他又得到了新的躯体……”
齐寒还没说完，肖涵就挂断了电话，他现在已经不能冷静思考，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杀了夜辰，一遍不行就杀第二遍，两遍不行就杀千千万万遍。
他驱车回家，希望能发现奇迹。
远远看见家里的灯光让肖涵欣喜若狂，他踩了脚油门，不管不顾地向家门驶去。车子还没停稳，要是还没拔出来，他就下车冲进家门。
莫心妍呆坐在沙发上。
肖涵看见了莫心妍，生怕吵着了她，于是轻轻地走进，蹲在她面前，小声地呼唤她的名字：“心妍，心妍……我回来了。”
莫心妍回过神，看见了肖涵的脸，轻笑了一声，含在眼里的泪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
肖涵心疼的不得了，用指腹轻轻地拭去。
莫心妍任他所为，没有拒绝。
肖涵有些高兴，毕竟莫心妍那天的拒绝他是有所感知的。如今这个不拒绝就像是一个信号，告诉他莫心妍的软化。
他小心翼翼地将莫心妍拥进怀里：“心妍，你下午去哪儿了，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你，吓坏我了。”
莫心妍冷笑：“你不是派人跟踪我吗，你真的不清楚？”
肖涵慌了：“你不高兴吗？我是害怕你受到伤害，你要是不高兴我以后绝对不这么做了。”
莫心妍环上肖涵的背，轻柔地问：“那下次你不在我身边我受到伤害怎么办。”
肖涵连忙回答：“我绝对不离开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莫心妍语气甜蜜，像是刚陷入初恋的小女孩那般：“真好，那我们一起去个地方怎么样？”
说罢她将刀子狠狠地插进肖涵的肩膀：“一起死好不好。”
剧烈的疼痛让肖涵脸色苍白，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肯松开莫心妍，他有种感觉，如果今天松开了她，她将再也不会属于自己：“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我都依你。”
莫心妍笑了，拔出刀子，复又插进：“耍我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啊，你是不是一直在心里想着‘你看那个傻逼，被我骗了还爱我爱的不行，她根本就不知道我怎么把她家里毁得一干二净，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我这么爱你，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吗？”
莫心妍一把推开肖涵，神情冷漠：“快别了吧，别让我想到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我觉得恶心。”
“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瞎说了什么，你相信我，我没有。”因为失血过多，肖涵脸色有些过分的苍白。
“肖涵你还是个男人吗？”莫心妍从来没觉得肖涵这么可笑过，“敢做为什么不敢当？你爱我？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毁了我家，杀了我爸，让我背上与姐夫通奸的罪名，让我被人车仑女干？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什么？在你眼里我还是个人吗？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一点尊严都没有？”
肖涵语气慌乱：“不，你听我解释，这一切都是个误会，我一开始也没想到我会爱上你。后来我一直在自责，我尽力去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心妍，不要离开我好不好，除了离开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莫心妍笑了，眼里全是泪水：“没想到？在你眼里人命和尊严是什么？如果不是我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人？你是魔鬼吗？你能弥补什么？你换的回我爸的命吗？”
她不顾肖涵的挽留，甩开肖涵的手，直直地向门外走去。在门口，她回头，嘲讽地对肖涵说：“我也是贱。你知道吗，在你没回来的时候我想了很多种虐杀你的方式，但一看到你，我甚至连把刀插进你胸口的勇气都没有。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心软，肖涵，我和你，至死方休。” 地球学长请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