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六章: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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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日从地平线升起,清晨的露珠顺着翠绿的树叶纹路滑落下来,留下一路痕迹,头顶着湛蓝的一望无际的天空,茫茫不知归处,直到跌落在地上,绽放出一朵水花。 顾好好站在庭院里,面对着一个清秀的和尚。对面那头发出的是磁性但是非常不耐烦的男声。
“我什么意思,昨晚已经阐释得不能再明了了,顾小姐,你要知道女孩子要自重吧。你知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你的能力可以安置好自己和孩子吗?你不要骗自己了?可以?以后一个单亲妈妈你以为你会好过,啊?”站在顾好好面前的张扬只是皱着眉头,双目戴着清澈却又冰冷的寒光,一身孑然,诺大的竹苑里,回荡着一丝悠悠的女声,孱弱又无助。
顾好好心里就像千万个石块堆积着,垒得高高的,悬空着,颤抖着,她就像拿着一根长棍走在钢丝上,左右悬着心,根本无法安定下来。顾好好看着自己镜子里映着的消瘦脸庞,难以去消化自己现在的心情。
最近真的太糟糕了。顾好好也不知道为什么张扬这么着急让她离开这里,张扬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排斥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实在是太介意,心里那条线总是跨不去。
自己能看见的,不过是与顾家的昏暗未来,还有不见永远的孩子的未来。没人知道这种家庭的组成会有什么未来,更没人知道顾好好之后会将二人的事情对外如何宣称。
顾好好的脑子里千丝万绪,心里的激动快要溢出来,脑海里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从以前到现在。一路的不容易可想而知,顾好好认为自己根本就不应该离开,离开才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以及对未来的不负责。
想了很久,顾好好还是决定留下来,她略带乞求地对着张扬说道:“我决定了,还是留下来吧。如果我走了的话,所有的事情都会乱掉的。”
对面的语气明显地不耐烦,就像刚烧开的热水,咕噜咕噜冒着巨大的气泡:“我知道你怕什么,乱?你在这里才是真的乱,这些事情我不希望你再来问我了,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不知道,我希望你能好好呆着,我也要开始自己的生活了,我们两个不会再有交集。希望你也能明白,如果你在乎最后一点我的感受。”
张扬淡淡地说:“我挺累的了,和你说这些也完全是出于我对你的最后一点耐心,希望你能明白,我希望过一过属于我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再被什么别的东西羁绊,既然我已经选择了离开,你就不要再来打扰,你的孩子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不想说。”
顾好好什么也不说,一言不发,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根本没有反击的权利。她闪烁的眼眸中,最后一丝闪过的光,也黯淡了下去。小小的愿望,最后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无情驳回,捏碎。
张扬越发的不耐烦,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无理取闹,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堵塞住了大脑,根本劝不听,更不可能去实践了。
顾好好打心底里下了一个决定的时候,是不会轻易的去改变的,尤其是在感情方面,即使撞南墙到晕头转向,也不会去做任何违背内心的改变,直到她真的沉船。
张扬想想自己现在还是两袖清风,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收起手中拨动着的佛珠,挥了一挥袖子,然后扬长而去。
谁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更不会了解未来有多少胜算。
顾好好双手握紧手机,眉头紧皱,双眸低垂,修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看着周遭安静却又死寂的一切,一切的故事又像是回到了原点。没有尽头的小路前,是没有回头的路。自己就像被遗弃的小狗,用一个精致的盒子装着,标写着:求怜悯。
寺庙里的晨,总是安静,祥和,竹园与静静流淌的小溪,还有打钟和佛珠相击的清脆声,以及僧侣来来往往与石板地面摩擦的声音,安静且随和。
寺庙既是人们宗教信仰的皈依之地,又是历史文化的汇聚之所,虔诚焚香,美好愿望,全部都在这里实现,顾好好带着一头微微黏湿的头发,身着一袭白色长裙,脚踩雪白高跟,画了一个淡妆,手上戴着一串佛珠,来到了寺堂大堂。
跨过那个高坎,顾好好只是双手合十,买了一对香烛还有三炷香,走到最前方大佛的面前,然后顾好好走到大佛面前,然后拜了一下,看着这尊金镀的佛像,然后虔诚地鞠了一个躬。
迎面而来的僧人手执最高权的法杖,一步一步走来,走到最前面,看到瘦瘦白白的姑娘一脸迷茫纯洁,站在大佛的面前,然后看着佛像,虔诚且真挚,夙愿未了的样子。
僧人捋了一捋自己的胡子,然后僧人在前方的功德箱上拿起一支香,径直走向顾好好:”小姑娘。你有什么心愿,要对我们庙里最尊贵的神明说啊。“
顾好好只是看着僧人一脸友善,说道:”我其实,是想来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的。因为确实是很累了。很多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是有准备好,去面对生活的下一个断点。低谷期永远是低谷。“
寺庙里打更的师傅提着纸灯笼还有木鱼,来回跑着,正巧也来到了庙堂里,然后顾好好看着一身暗袍加身的打杂小女孩,年龄尚小,眉眼里透露着稚嫩,给人一种稚气未脱在尘世中未有浮沉的感觉。好像是个未成年人。
顾好好试探性地问着说道:”这个小女孩,是多少岁数呀,总觉得年龄特别小的样子。“僧人回答道:”这个是我们庙里刚来没太久的孩子,先来做事的,所以你会发现年龄特别小。只有四五周岁。“
拿着一块抹布,提着一桶水,转身又去擦地板了。非常听话,一句话也不说。
顾好好就站在原地。小女孩快要触碰到的时候,却只是看着顾好好的鞋,然后小女孩抬头看了一眼也正在看她的顾好好,顾好好只是笑着说:”我退开,你擦地吧。“
僧人缓缓说道:”大堂这几日少有人来,你可以不用擦了,你回去擦别的地方吧。“ 你与我还未至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