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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与朱彬分了手的王小宛说心情不好,要我陪她去逛街。 我们俩从繁华的一号大街逛到二号大街,吃的用的穿的满满装了七八九十袋,两人左右手并用都还忙不过来,可是购物狂王小宛还嫌不够,非要把卡里的钱用完不可。
我说她是不是只活完今天就行了,明天不再活了,她说,做人就得今天有酒今天醉,因为意外与明天,谁也不知道哪个先到来。
看到她如此消沉,我只得无奈地陪着她发疯,最后走到再也走不动,两人便在步行街找了一张长椅歇脚。
长椅上对面,是一间婚纱摄影楼,叫色色摄影,据说这家影楼是中外合资,里面设计化妆等有一半是外国人,在黑眼珠黑头发的人中,出现那么多金发碧的外国人,在众多影楼中显得与众不同,而而也增添了高度,在南市心的心目中,就是高大上的存在。
因此,这间影楼在南市特别出名,当然在这里消费也贵得离谱,能走进这间影楼拍摄婚纱照的情侣,一般都是有钱人,对于普通工薪阶层,可望不可及。
在王小宛在与朱彬热恋的时候,她就曾对我说过,等他们结婚时,其他什么都不用,就想在这间影楼照一套精美的婚纱照,如果能实现,这辈子死而都无憾了。
担心王小宛睹物思人,再次因伤心朱彬的劈腿,我拉着她就走,而她却突然瞪大眼睛,手指指着影楼,让我快看。
顺着她的指引,望过去。
在在暖暖的阳光中,一身白色燕尾服的李凌与一身精美绝伦婚纱的段若雪从影楼里走出来,几个身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旁边侍候着,在几个李家与段家的年轻男女簇拥下,两人坐上了那辆影楼专业配置的白色汽车缓缓而去。
如果不是因为我认识这两个人,而且其中一个是我天天同床共枕的人的话,我一定会以他们童话故事一般的浪漫而赞叹不已。
前两天,李凌就说今天有重要的事情不能陪我,让我自由活动,或者回去陪外婆,没想到他所说的“重要事情”原来是跟段若雪拍婚纱照。
我浑身都感觉不好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想哭,又不敢哭,拼命地眨眼睛,想将眼泪逼回去。
王小宛忘记了自己的伤心事,反过来安慰我,要我坚强,如果不想坚持,现在就可以全身而退。
全身而退?我还做得到吗?
这天,我一整天都像游魂似的,跟着同病相怜的王小宛,两人从街头走到街尾,又从街尾走到街头,脑子里一片空白,脚下虚浮。
不想回龙月湾,也不想回外婆家,最后还是王小宛收留我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外婆就打电话来,说有急事让我立即回家,她的语气很急,问她到底是什么事,她又不说,我以为她身体有问题,吓得立即背起包包就下楼,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回了外婆家。
外婆家大门虚掩,里面传出电视新闻的播报声,我心里松了一口气。
在玄关换鞋时,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我大声地唤外婆,外婆并没有应我。
心里疑惑,走进客厅,就看外婆与隔壁的韩爷爷正坐在客厅里吃苹果,电视机正在播放南市的新闻简讯。
什么新闻那么吸引外婆?以至于我唤她也没听到。
认真一瞧,我的头皮发麻。
画面上正是李凌与段若雪面对面而站,李凌轻揽段若雪纤细的腰肢,微微低头,嘴唇靠近段若雪的额头,而段若雪她微微仰头,两人都闭着眼睛,面带笑容,好像陶醉在幸福之中。
记者旁白:“今天,华泰集团新一代继承人李凌与星途一片光明的段家大小姐在众亲友的陪伴下,在半沙岛拍摄一第一组唯美的婚纱照,紧接着将赶赴法国巴黎拍摄第二组,之后会折回澳洲……”
我听不下去,与外婆与韩爷爷打了招呼想进房间躲避。
“你哪里也别去,就给我坐在这里!“外婆叫住我,拉长了脸,指指她身旁的位置,用命令的语气说,“满嘴谎言,我倒要看看你今天会怎么说!”
她拿起摇控,将网络电视的画面定住,正好是李凌与段若雪牵手漫步在沙滩上的那个画面,并且让我睁大眼睛看着,问我那上面的男人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心里疼痛难以形容,拼命地抑制,也无法流露出自己的情绪,眼泪就那样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一滴、两滴、三滴,越来越多,最后掩面而泣。
外婆并不放过我,她哽咽着数落我:“你呀,看似比你妹妹听话乖巧,怎么也是一个德性,什么事都不跟外婆说实话,我行我素,看吧,找个男朋友原来是别人的未婚夫……”
韩爷爷于心不忍,劝外婆不要再责怪我的,说我面对这样已经够难过伤心了,再说,我跟那个男人又没结婚,不合适就分手,再找时睁大眼睛看对人就好……现在的年轻人,哪个不是谈几次恋爱后才结婚的!
韩爷爷与我外婆是多年的老邻居,老同事,他说的话还是有一定的作用,外婆很快停止了伤心,还劝我不要再为这样的男人难过,说是这段时间先静一静,等过一阵子,她为我张罗几个相亲的对相,让我挑一个交往。
我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想拒绝。
外婆很生气,说我跟我妈一个德性,我妈当初就是因为太犟,劝她跟前一个男人好好交往,偏偏不听,一意孤行地喜欢上我爸,到死也还爱着他,可是,人家怎么对待她,只当她是一个从农村到城里的跳板,用完后,丢一边,再也不管她的死活。
翻出老账,提及我妈,我心里也相当难受,没再与外婆多说什么,有些事无法规划,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外婆以为我被说动了,显得很开心,要我之后在家里住下,她会帮我操心结婚的事,等我走入房间,她便与韩爷爷谈起他们朋友同事中有哪些青年才俊还没有结婚的,没有对像的。
吃完晚饭,外婆跟老同事老朋友拉家常窜门去了,我在自己的房间里烦躁不安,不想玩手机,也不想看电视,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李凌与段若雪看似恩爱的婚纱照画面不断地浮现在我眼前,折磨得我欲哭无泪。 我的好换你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