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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真的太饿了,他这一顿吃得特别多,喝了两碗汤,又吃了两碗饭,还将那些菜吃了七七八八。 放下筷子,他摸着吃圆的肚子,满意地说:“你做的饭菜特别合我的胃口,而你这个人也同样合我胃口,怎么办?就算我想放手也好难办到?”
他这是先作后话的铺垫呢?担心他下一句就提及和平分手,我咬着嘴唇看着他的嘴巴,桌子下面,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地抓住裤子,用力,再用力。
李凌放在餐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将我们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名字是“爱妻”,能这样称呼的,除了段若雪,再没有其他人。
李凌搞怪地抬一下眉毛,拿起手机就往阳台走,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阳台门口,我就像吞了一只苍蝇那样难受。
起身收拾碗筷去厨房洗刷,不小心打了一只碗,摔断了一根筷子,弄出很大的声响。
李凌从阳台跑进来,一脸惊慌的表情,看到只是烂了碗与筷子,说:“没事吧?我还以为你摔跤了!”
“没事,只是手滑!”我脱下胶手套,装作轻松地笑了笑,其实,我跟他住那么久,从来就没打过碗筷,这也跟我妈从小对我的教育有关,说是打掉碗筷不吉利,预示着减少人口,所以,拿碗筷与洗碗筷一定得小心,吃饭更是要怀着一种对食物崇敬的心理。
李凌没再说什么,转身又走出阳台,细细碎碎的声音传来,他在继续他的电话。
清洁好厨房,提起一袋垃圾放在门外,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钟,已经快十一点了,这个时间点,外婆一定又在开始担心我夜不归家了,是时候该回去了,可是,他还在打电话。
跟段若雪有这么多话说吗?到底在说什么?
我很好奇,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与阳台这间的那扇窗户边,将耳朵贴在缝隙上,终于可以听清楚李凌的说话声了。
他说:“……你不可以动她,否则,你就跟自己结婚,我说到做……不管怎么样,现在我们还没有正式结婚,彼此都是自由的……是,我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你不信,尽管试试……”
听李凌这么说,好像段若雪也知道了我跟李凌的事,想对付我,而李凌在警告她,并拿婚姻相威胁。
我一紧张,转身就走,脚趾头重重地撞上椅子脚,觉整个脚趾头都烂了,痛得我咬牙切齿,双手握拳,全身发抖。
李凌收起手机从阳台走进来,正好看到我扭曲变形的脸,低头就看到我的脚趾头正在流血,抱起我奔进卧室,将我放平在床上,拿来医药箱,一边给我消毒,一边埋怨我不小心,竟然把自己伤成这样。
消完毒,他将治伤口的药粉倒在伤口上,用纱布细细地缠了几圈,再打了一个好看的蝴蝶结,交代我近几天都不要碰水,特别是洗澡时一定要注意。
整个过程中,他都那么细心,那么温柔,温暖的手指轻碰我的皮肤,痒痒的,本来还疼得发抽的伤口,突然就变得不那么疼了。
因为我还没洗澡,他自作主张要帮我洗澡,先在用水桶在主卧洗手间打好水,搬了两张凳子进去,一张我坐着,一张放脚,他说,这样坐着洗澡就不会碰到水了。
“我帮你洗澡!”李凌动手就想帮我脱衣服,而我担心他在我受伤的时候再次兽性大发,说什么也不同意他帮我洗澡,硬是把他赶出去,上了锁后才放心。
洗完澡后,穿好衣服,我一拐一拐地从洗手间出来,在客厅没见他身影,听到阳台传来隐隐若若的声音,猜测他又是在跟段若雪学煲电话粥,我长长地叹一口气,觉得是时候该离开了。
等李凌从阳台走进来,我便跟李凌说想离开了,他也没挽留,立即拿车钥匙,说是送我回去。
我说,我只是伤了脚趾头,一点小伤,阵痛过后就不觉得怎么痛了,没那么娇气,可以自己开车。
他说,如果没受伤,他倒可以放心我自己开车回去,现在这个样子,说什么也不同意我自己开车。
拗不过他的坚持,我便同意了他的送我,然而,我们才刚打开大门,他裤兜子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当着我的面接通电话:“喂,怎么又是你,还有完没完啊?……”
因为我就站在他身边,手机里传出来清清泠泠的声音听得相当清晰:“阿凌,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哄我回来,却自己一个人跑了,让我面对段、李两家的所有长辈也就算了,竟然还背着我跟叶晨那个贱人亲亲我我,你让我情何以堪?无论怎么说,我都是你的未婚妻……”
李凌看了我一眼,示意我等等他,然后捂着手机转身又走出阳台。
我被段若雪那声“小贱人”打击到了,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卑鄙,很无耻,我与杜庆敏的婚约是因为叶子颖的介入而瓦解的,而我又介入了李凌与段若雪的婚姻,让她重复我的痛苦。
想来想去,觉得那些一直回避的话,还是得摊开来说,我坐在客厅沙发上,耐心地等李凌。
十几分钟后,李凌终于回来了,他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说快十二点了,他马上就送我回去。
“等等!”我用下巴示意李凌坐下来。
他依言坐在我对面,见我直勾勾地看着他,说:“刚才还急哄哄地吵着要走,现在怎么不着急了?要不,今晚就住在这儿?”
我的脑子急速地转动,原本想将那些话直接说出来,后来想想,还是不要那么直接,在脑子里打了几个草稿后,才说出来:“你那么忙,还是忙你的事吧,而我也不想外婆担心,会一直跟她老人家一起住。”
不知道李凌有没有听懂我的话,明白我的意思,他静静地想了一会儿,说:“也好,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就这样吧!”
按我猜测,他今晚也是想这么跟我说的,只是一直没说出口,现在我终于帮他说出来了,让他松了一口气,他便顺水推舟。
出发时,他想送我,而我说什么也没让他送,最后,他打电话给陈助理火速赶来龙月湾,而他跟着我一起下楼,却没说一句话,等陈助理到来后,他没跟我道别,自顾自开着车绝尘而去。 我的好换你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