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重拾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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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回来的目的其实很单纯,在法律上自动分居长达两年就可以考虑离婚了,当然她觉得更加可能的是,黎安树就连来办离婚证的时间也没有,毕竟现在元流觞还在他的身边,同样输给了一个人,莫离不知道作何感想,但是她知道,这次是真正该做了断的时候了。 其实,她不知道,她以为的结束,正是游戏的开始,也是黎安树漫漫追妻之路的时候。
在莫离刚到的时候,黎安树就已经接到了通知,一开始还以为是手下人的恶作剧,但是看见他们传来的照片的时候,那一刻他的心脏都要停止了,上面的人的确是莫离。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小皮草,拎着自己的行李箱,阔步向前,大有一种走红地毯的风范,在哪里都是秀场一样,宛如国际明星。
而周围的人好像都是她的映衬,形形色色的人在她的身边,但是黎安树的眼里却是只有一个人,看来这些年她过得不错,以前见到她的时候,总觉得她太瘦了,可是现在那些掉了的肉已经长回来了,,而且不胖不瘦,看着还是很舒服。
其实,不管别人如何,但是黎安树还是喜欢莫离胖一点,太瘦了不仅会影响手感,而且他会不由自主地去想莫离是不是没有吃好,或是被人欺负了,抑或是被人欺负了?
不由自主地就来到了莫家,莫离站在外面,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进去,但是她知道,如果现在进去,说不定是真正的物是人非,以前发生的事情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还是小心为上,难道被人卖过一次,还要被人再卖第二次吗?
但是门口的佣人显然早就发现了莫离,其实莫宅这里很容易发现莫离的,毕竟这里都是别墅区,要是多一个人出来,而且站在这里驻足不前,显然是要进去的,但是像莫离这样的,还真是少见,似乎并不想进去,但是却是站在这里似乎眼中都是犹豫。
就在莫离犹豫的时候,已经有眼尖的佣人跑去喊管家了,这里的佣人在莫离回来的那次又换了一拨,主要是主人家心情不好,受连累的一般都是这些下人,虽然这家工资很高,但是这样脾气,还是很多佣人连解释都没有,就这么走了的。
最先出来的是管家,看见莫离,眼中不由得都是欣喜,“小姐,你回来了?”依旧是那样熟悉的语调,莫离心口一酸,可是面上却是云淡风轻,这些年,莫离早就学会了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也是走入社会后,独自一人的必修课。
“嗯。”莫离的冷淡和管家的信息落在其他佣人的眼里,大家心有诧异和恐慌,谁也不知道这是大小姐啊,要是知道了,谁会这样对她呢?可是,已然是失去了这个机会了。
莫离刚走进去,就见到莫父莫母急匆匆地走出来了,而莫父的一只脚还是光着的,就那么在地毯上急切地行走着,好像是怕错过了什么一样,而莫母平时精致得体的面容现在失去了原来的光泽,憔悴了几分。
就在莫离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莫母已经按耐不住了,“离离。”莫离只觉得从前觉得温暖的怀抱,现在却变得如此的瘦削,而且就算是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抱着自己的这个人的瘦骨嶙峋。
莫离有些怔然,这些年他们过得不好吗?
看见自己的父亲,以前他应以为傲的面容已经被岁月雕刻,那些皱纹像是藤蔓一样爬上去,两鬓也是霜白,零星的白色十分刺眼。看来他们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好,莫离心中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道是该心酸,还是无奈。
心中有一个小人在说,何苦如此?那些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执迷不悟到现在也是改变不了那时的事情,“爸妈,我回来了。”心中如此想着,就这么喊出来了,看着苍老的父母,莫离心中的怨恨早已是烟消云散。
本该是承欢膝下的父母,现如今却有着和他们年纪不相符的憔悴,饶是再铁石心肠,莫离的心中更多的是不忍与难受。“哎。”还是莫母先反应过来,推了莫父一下,莫父这才反应过来,应了一声,莫离发现原来他真的是老了。
莫父显然比莫母还要激动,急忙吩咐管家去准备,“那个,管家,去做一点阿离喜欢的。”管家听着吩咐,指挥着下面的人忙活起来了,而莫母也反应过来,去了厨房。
父女相对,竟是相顾无言,莫父看着自己长大的女儿,心中竟是感慨万千,当初离开的时候,她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在他的怀里撒着娇,本以为可以让自己的女儿一直幸福下去,但是难以想象后来发生的事情。
如果可以,他愿意做她一辈子的靠山。
最终还是莫父打破沉默,“阿离,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啊?”他曾经查过莫离的去向,可是只能查到莫离去了牛津大学,可是到了这里就直中断了。
莫离俨然不是以前那样的活泼,失去了小菇凉的天真,有了成熟女性特有的理智,“我去了德国,和一个朋友一起。”
从来没有见到父亲这么卑微地对自己,“那就好,现在爸不求别的,就希望你平平安安的。”这模样和以前他严厉中带着宠爱截然不同,若不是亲眼见到,莫离不知道原来自己的父亲已经这样,没有叱咤风云,只有期待着和自己的女儿在一起。
心中的不忍放大了,莫离不禁伸出手握住自己的父亲,“爸,我现在很好,不用担心。”这是他们小时候最喜欢的游戏,那个时候,莫离还是很小,和天下所有的女儿一样,喜欢和自己的父亲一起玩,而母亲就是自己的“情敌”。
小手和大手的游戏,就是他们最喜欢的。一只胖乎乎的小手被放进宽大的手掌,像是小泥鳅一样划来划去,不让这只大手捉住,当然莫父每次都会放水,莫离还自以为自己很厉害。
已经长大了的莫离玩起这个游戏来,依然是小孩子气,而莫父还和莫离小时候一样,让着她。莫离看着那双大手,以前就是这双手举起她、抱着她,牵着她走过了许多路,带她去看更大的世界。
那个让自己坐在肩上的男人现在有些微微的驼背,并没有小时候看上去的那样高大,甚至看上去苍老了许多。可是莫离知道,如果现在和他撒娇,得到的回答一定是和以前一样,佯装拒绝,最后还是答应她了。
两人之间话着过去,时间过得很快,莫离从来没有觉得过去是那样的漫长,直到自己的母亲来喊他们,“吃饭了。”就算是坐在客厅,莫离也能闻出饭菜的香气。
罗宋汤、罗勒饼、草莓酥、红烧肉、糖醋里脊、西湖牛肉羹、文思豆腐羹、平桥豆腐、狮子头……
满满一桌子都是自己喜欢的菜,这些都是以前的她最喜欢的,那时候一放学,莫离还没有走进家门,就能闻到香气,虽然每次莫离总想着偷吃,但是每次都能被及时地逮到,最多都是母亲捏着她的耳朵,“小馋猫,不洗手就吃,脏不脏?”
尽管想偷偷地溜走,可是最后还是被揪着去洗手了,她最讨厌的就是洗手什么的,可是莫母在这些细节方面还是很注重的,尤其是她小时候的习惯的培养,因而莫离被纠正了无数次,可是她还是不想改掉自己的习惯。
就在莫离还在回忆里徘徊的时候,莫母的声音成功地唤回了她的思绪,她才发现莫母给自己夹了很多菜,但是甚至所有的糖醋小排都在她的碗里,其他人就算是想吃也只能是看着,然后心酸着,“快尝尝这个,这是你最喜欢吃的。”
甜津津的味道一下子就吸引了莫离,肉很有筋道,但是外焦里嫩,那焦焦的味道正是莫离最享受的。以前小时候莫母总是以莫离要保护牙齿为由,不让她吃得多,只有可怜到不能再少的几块。
现在却是这样……熟悉的味道和那些以前在中餐馆的并不相同,这是家里的味道,那种只是简单的烹调,却能变成人间美味,至少对于她来说。
每一道菜的味道都是那样的熟悉,莫离此刻真的却是想流泪,以前听到周围的留学生说想家,可是莫离心中有的只有无尽的恨和悲哀。悲的是自己,哀的是父母。没有想到的是,作为他们的亲生女儿,他们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有的只有无尽的指责。
那时,当有人说道父母对自己如何如何,莫离的反应只是简单的应一声,心中却是充耳不闻,好像这些事情都是和她无关一样,而她不过就是一个倾听者。
原来她需要的不是冷漠的外衣,而是家人的关怀,即使是父母简单地说一句“多吃一点”,也是一种温暖。不再是以前的态度,莫离显得有些尴尬,毕竟自己那样对自己父母,从伦理上说来有些不孝。
吃完饭,还像以前一样在沙发上吃着水果,而莫父莫母在旁边看着她,莫母摸着自己的莫离的脸,“孩子,这些年过的不好吧,都瘦了。”而莫父在旁边一直打着圆场,充当着两个人之间的润滑剂。
可是,当莫离提出自己的疑惑的时候,莫父莫母眼中却又多了几分闪躲,“爸妈,你们是不是瞒着我什么?”过去这么长时间,这是莫离第一次正视这个问题,可是莫父莫母就是不愿意说出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的这副模样让莫离不由得怀疑,当初他们的行为或许并不是出于他们自己的本愿,可是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让他们到现在为止都守护着,这是莫离现在最疑惑的,可是看他们这样的模样,莫离知道就算是问也问不出什么了。
尤其是母亲的一句话,让莫离觉得更加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阿离,你要相信,爸妈做的事情都是因为爱你。”这深情在她的眼中好像还夹杂着什么,但是莫离说不清道不明。
直到睡在熟悉的床上,看着周围都是他离开时的模样,被子上是那个卡通的snoopy,这是当初她最喜欢的一个卡通人物,求了很久才求到这样的限量版订制,不过最后拿给自己的人却不是父母,而是黎安树,当初还让莫离惊喜了很久。
一直以为是父母送自己的,现在看来,显然不是,可是当初莫离也没有和他说过,而黎安树就知道了,实在是让莫离很好奇,不过,现在的她已经失去了询问的兴趣,无论是谁,结果都是相同的,现在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安于现状。
但是,莫离不知道的是,很多事情并不是你不想就不会发生的,这些不可能的事情往往就会在眼前直接发生,而且还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形态。
以为在这样的环境中会很难睡着,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带着满腹的疑问居然很快就睡着了。一夜好眠,这是难得一次睡得这么安稳,好像周围的一切都是适合入眠的。莫离清晨醒来的时候,看见对面的灯光亮起,不由得有些诧异。
这对面的住着谁,她心中可是心知肚明,那是她少女时期认为最幸福的事情。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对面很久不住人的别墅,在一天却突然热闹了起来,进进出出的人,好像是在迎接着谁。在人群中,莫离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最特别的男孩,虽然被人簇拥着,但是脸上的表情让人不由得想知道他在想什么。
对面的欢庆持续了一天,按照她们的习俗,住进新的房子里是有说法的,要举办宴席,宴请周围的邻居很亲朋好友,意为恭贺乔迁之喜。而黎家也不例外,莫离作为家里的小孩子,也被父母带去。
可是,去了却发现周围都是大人,而她的目光一直在追随着的那个大哥哥,现在却是踪迹全无,这让她心中焦急万分,但是大人们都在忙着交际,根本没有时间来管她。
后来的事情,才是一切梦的开端。
就像是进入了一个神奇世界,但是莫离发现这里虽然和家里的地方是一样大的,可是布局和构思都是不相同的,一些奇奇怪怪的画,还有一些摆设,但是最显眼的就是那些荣誉证书了。
莫离情不自禁地上前,想要一探究竟,刚想抚上那个证书,就被一个严厉的声音给发现了,“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说话的人是一个佣人,虽然是在这里工作,但是语气好像是在自己的家里一样。
小时候被教了很多的礼仪,其中自然有不能无故闯入别人的家中,更不要因为好奇就随随便便地动别人的东西,恰巧的是,莫离发现自己居然两样都犯了,要是让自己的妈妈知道了,怕是这个月的零食又要减半了,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弱者欺负更弱者。莫离后来想起来的时候,才发觉如果自己勇敢一点,或许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了。佣人看莫离这样心虚,自然是变本加厉地欺负她,而莫离更是有苦不能说,不但要维持着自己的形象,还要让这个佣人不能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就在莫离苦苦求着他的时候,一声嗤笑从书架后面传出来,当一个颀长的身影逆着光走出来的时候,莫离明显地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佣人见到正主才是真的慌了,刚才的那一幕显然就是冒犯了客人,而主人在这里不出声,显然是默许刚才莫离的动作了。
看到出来的人的时候,佣人已经毫无章法了,“少爷,我不是故意的,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当时的莫离还是很疑惑的,为什么这样看上去毫无杀伤力的黎安树,而佣人们却是很害怕的样子。
而黎安树的语气里更是有着和这个年纪不相符的成熟和稳重,“出去找管家,结了这个月的工资,离开黎家。”佣人听到这话,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只留下两个人相对。
或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很天真的莫离,没有顾忌黎安树要冷淡的眼神,上去直接找他说话。那时的她,蓬蓬的公主头,穿着一件白色小裙子,宛如小公主,自小都是众星捧月的莫离却第一次碰壁。
而黎安树的冷气已经可以和冰库媲美了,但是莫离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怕。不厌其烦地去骚扰黎安树,最后即使是黎安树这样的冷面男人,最终都是对于这样的她无可奈何。
对面的灯光似乎变得更加强烈了,莫离这才从清醒过来,窗帘被拉上,莫离知道自己不应该看着的,可是就是忍不住自己内心的好奇,好像是有佣人询问的声音,而男人的声音不复以前的冷意,里面似乎透露着疲惫,莫离心想,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应该管住自己的心,不要去知道的,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忍住。莫离悄悄地下了楼,楼下的佣人们现在正在准备早餐,而莫离的动作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她对于这里轻车熟路,而且黎家的这些地方她早就熟悉了,根本不用别人过来领着她。
成功地躲开了别人的目光,莫离走到了别墅的后面,看着黎安树的房间,和刚才比,现在这里的灯光已经暗了下来,但是莫离知道现在黎安树一定没有离开,这是他的习惯,在黑暗中思考是他最喜欢的氛围。
许是莫离在这里的时间太久了,终于是被人发现了,“小姐,你是哪位?”
这灵动的声音并不是莫离熟悉的那个,当转过身的时候,莫离才发现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并不是佣人。她的身上穿着当季最流行的新款,只是这头发明显是已经嫁做人妇的发髻,但是莫离在她的身上却是没有感受到作为一个妻子该有的温婉。
如果莫离仔细看得话,就会发现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当初被她误会了的那个。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顾沅,在嫁给黎老爷子以后,顾沅已经变成名正言顺的黎老夫人,而且凭借老爷子的宠爱,她现在算是春风得意,就算是黎夫人看见她,也要退让一二。
而莫离有些羞赧,毕竟是走到了别人的家里,“不好意思,我走错了。”可是她现在却是满心都是疑惑,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到黎家的,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而黎家的其他人并不是和黎安树他们在一栋别墅,所以还是很奇怪的,只不过不知道的不要好奇,让莫离却步。
以前的她或许会好奇,但是后来的时候告诉她,有时候好奇并不是一件好事情,很有可能想知道的东西并不是自己想要知道的。只是现在的理智告诉自己,这个人最有可能嫁给的不是别人,正是黎安树。
不仅在年级上是相仿的,就算是在谈吐举止上,也是相当得宜的。而莫离离开的时间很久,对于这里的事情知之甚少,所以根本不知道到底是发生过什么,但是这一幕落在顾沅眼里却变成了挑衅。
她的眼里都是怒火,要不是为了在这些佣人面前争一口气,一定会将莫离狠狠羞辱一番,她将自己的所有遭遇都算在了莫离的身上,当初就是因为莫离,所以她才会被人威胁,要不是如此,这之后的事情也不会发生,她也不用嫁给一个老头子。
虽然现在黎老爷子对她真是极好的,可是她的心中仍旧是不甘,看着黎老爷子的年纪,已经大了,虽看上去硬朗,但是不知道哪天就会直接撒手归西了,那时候,留下她一个人,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的,可想而知她的处境一定很艰难。
因为黎老爷子,大家都是对她颇有微词的,更有甚者,在黎老爷子不在的时候,上门来羞辱她的人也有,而她能做的不过是默默咽下,她知道她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这老爷子,说不定这些人日后会怎么样的夹私报复呢。 偏执狂总裁,暗宠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