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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在中国江城的金梦瑶眼瞧着四处无人，接了一通国际电话。 “什么？没有成功？”

　　金梦瑶的眉头皱成一团，眼底铺满了失望。

　　“那好，你们也没有暴露是吧？”

　　“没关系，这次的报酬我照付，关于你们的补偿，我也会做到，希望你们下次可以真的做到，不然有负盛名。”

　　即使是安排着关于暗杀的事情，金梦瑶的语调也是不疾不徐。

　　可即使是用词温和，话里面的意思也很明显。如果你们下次再不成的话，那你们的招牌砸了，我也要换人了。

　　想必是得到了类似于拍着胸脯保证的答案，金梦瑶“嗯”了一声，习惯性地点了点头，沉稳的，尽在掌握的模样。

　　放下手机的时候，她的神情有些恍惚，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

　　——“时小颜，你最好永远也回不来。”

　　从当时的隐约的一个令她脊背发寒的念头，到现在成为一个魔鬼，现在她才明白，自己心中的渴望，那句话真实的模样。

　　天知道她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挣扎。

　　就像之前的夜熠辰认定了自己爱的人是金梦瑶，而不能接受自己对时小颜的发自心底的喜爱。

　　现在的夜熠辰也因为发现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逃离的时小颜，而不能完全地接受归来的金梦瑶。

　　人心向来可悲可叹，唯独不可靠，不可拿捏，不可捉摸。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岂非都出于人心？眼前的人再好，怎比得过心上人？

　　过去的时小颜比不上死去的金梦瑶，如今的金梦瑶也比不上离开的时小颜。

　　金梦瑶想不透这一点，她真正应该杀的，是过去的自己。

　　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人，从来都不是。

　　失去记忆之前，她温婉可人，失去记忆之后，她易于摆布，再一点点地回复记忆，这其间的落差，把她的思想逼迫成扭曲的模样。

　　爱情可以让人退让，求不得也可以让人疯狂。

　　她觉得，也许自己知道，也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梦瑶，你一个人在花园里做什么？”夜熠辰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身后。

　　“我在散步！你……”金梦瑶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转过了身子，犹豫着应该怎么问候。

　　她也在奇怪，夜熠辰这个时候，怎么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呀。

　　他应该是公司，在书房，甚至在酒吧里喝酒，在饭局上应酬，唯独不该出现的地方，就是这个花园。

　　“这里是夜家，我不能出现？”夜熠辰淡淡道。

　　“不是……”金梦瑶温顺地垂下头。

　　她感觉自己的丑恶会在下一秒暴露，忍不住在自惭形愧的情况下有些纠结难过。

　　但是她心里清楚，已经回不去了，这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不是时小颜死，就是她亡。

　　这里的“亡”指的不是她的生命，而是她的以夜熠辰为支点的人生。

　　“梦瑶，你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记忆，是么？”夜熠辰目光如炬。

　　其实恢复记忆这件事也很偶尔，有一次她横穿马路的时候，突然有一辆车疾驰而来，她吓坏了，差一点儿以为自己要被车撞飞了。

　　那一刻的绝望，和跌落山崖时的绝望何其相似。

　　那辆车在距离她差不多十厘米的地方停下来，轮胎和柏油路摩擦的刺耳的声响，让她如同跌入深渊，破碎模糊的记忆扑面而来。

　　她闭上眼睛，一点一点地把这些记串连在一起……

　　这件事，她只跟王明提过，而且特意让他保守秘密，没想到，他还是告诉了夜熠辰。

　　王明是无意中说漏了嘴，其实也不怪他。

　　既然知道了，夜子熠便没有不过问的道理。毕竟，他是金梦瑶的丈夫，当然，他也只是清醒的时候才会这么想。

　　他的关心也好像太形式化了，金梦瑶丝毫感觉没有感觉到温暖。

　　夜熠辰疑惑，这不是一件好事儿么？梦瑶为什么要瞒着他呢？

　　而后见夜熠辰神色无异，才无可奈何地点头承认:“没错。”

　　金梦瑶是有意遮掩这一点的。

　　因为失忆的金梦瑶更可怜些，而只要是来自夜熠辰的，哪怕是半点怜惜她都想争取。

　　更何况……更何况——

　　金梦瑶在看不见的角落里握起了拳头。

　　“梦瑶，既然你的记忆恢复了，妈也早就笑着去了，我们作为夫妻，到现在也没能做了那事，这样下去太委屈你，你有没有认真想过，离婚这件事。”夜熠辰斟酌片刻，逐字逐句地道。

　　“嗯？你刚说什么？”

　　金梦瑶握着的拳头猛然松开，有些迷糊地仰头看着夜熠辰逆光的脸。

　　夜熠辰很少这么小心翼翼地斟酌着用词说话，到现在说了这么长话居然没有被听到，不由气结:“我说，我们这夫妻做得有名无实，也没什么意思，不如离婚吧！”

　　“……”

　　这已经是夜熠辰第二次跟她提离婚的事了，第一次提是在金素梅风光大葬的当天晚上。

　　她也是在那一晚开始筹划暗杀远在温哥华的时小颜的事情。

　　那天金梦瑶借着身子不舒服躲了过去，而当时夜天华也在，并且训斥了夜熠辰，这才没有再提。

　　但是金梦瑶的肚子一直没什么动静，现在公公对她的态度，也不似先前那般好了。

　　金梦瑶愣了愣，而后着实沉默了一会儿，才勉强勾出一个浅笑来，眉眼和顺地问:“你当初娶我……”

　　“当时我确实是真心地要与你好好过日子。”夜熠辰似乎没有想到会被这么问，认真想了一会儿才痛苦地蹙眉道。

　　虽然更多的是因为母亲的逼迫，当时在母亲的床前，金素梅坚持要出席他们的婚礼，但是他确实也有想过……有想过要好好对金梦瑶。 强宠入骨，总裁我不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