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你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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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小颜收回了脸上的笑容,闭了闭眼睛,忽然有些难过。人性本该如此么,都是这样,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那些爱过的人都算什么呢?这世上,有都有谁是值得被爱的?被伤过的心,真的可以被迟来的爱抹平么? 她不知道,她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她忘不了夜熠辰。不只是因为夜熠辰对她紧抓不舍,这只是让她乐此不疲的因子吧,就算夜熠辰不去温哥华找她,就算她独自在异国生活一辈子,她都忘不了这个人的,给她被爱的错觉,给她刻骨铭心的疼痛,给她背叛,亦给她折磨。
总结起来的话,这种种的感受,都能够归结为“真实”二字,哪怕是相对天真的时代七年的爱情长跑,也未曾有如此鲜明的感受。
她忘不了,所以终生受困,所以她才会在这里,隔着一床薄被赤裸地躺在夜熠辰的视线里,那身体上还有满布的的欢爱的痕迹,触目惊心,只是粗粗的一眼,就让她害怕心虚地闭上了眼睛。
——所幸,在这个剧场里,我不是唯一陷进去的人。夜熠辰,你……也入戏了吧?
夜熠辰意识到自己承认了什么,在这久久的沉默里,竟是咬着后槽牙有些羞愤地闭开了眼睛,学着时小颜一贯出神的模样,散开瞳孔忘向了墙壁上挂着的色彩明快鲜艳的装饰画上。
时小颜转动着眼睛寻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夜熠辰此刻酷似自己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下出声打趣儿:“喂,再这样下去我们要有夫妻相了。”
夜熠辰冷不丁听到时小颜这声酷似调戏良家少女的表述,累得虎躯一震,条件反射地回说:“我们本来就是夫妻。”
两人细细地品味着方才天衣无缝的对话,都品出了自己想要的味道,彼此对视一眼极有默契地一同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时小颜忽地觉出肚子疼来,止住了笑声,而后半死不活地抖着声音道:“夜熠辰,你昨晚是不是没有戴那个?”
夜熠辰被这奇怪的问话惊得一愣,看前者认真的神情反应过来确实就是自己想的意思,便开口答道:“是啊,上次也没有,怎么了么?”
“对啊,问题就出在这里,上次我也没有吃避孕药,可能是一次中了,时间短我没有留意,这回可能是做到流产了。”时小颜难受得皱着一张脸,一本正经强忍疼痛地一字一字挤出了这段话。
早在看到时小颜状况不对的时候夜熠辰就蹲在了她的床边,闻言更加紧张了,整个人几乎都忘了怎么呼吸,双目无神地要掀她的被子,出了一头的冷汗。
“你不会有事的,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他眼睛急得通红,眼里也沁出了一层泪水,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就像瞬时间的苍老,抓着被角的手都不怎么能用上力气,抖抖索索得不像是铁血手段的夜大总裁。
时小颜看着夜熠辰头璇儿,目光渐渐地凉了下来,收起了自己浮夸的演技,眉头也一寸寸展平,手却护着被子不让他掀开。
夜熠辰不依不饶地扯,指节凸起,青筋也爆着,狰狞得心惊,他的表情已经偏执到了将近疯魔的程度,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时小颜看着他流了满面的泪水,手也无力地松开,身上一凉,就完全暴露在了深秋里在完美的暖气依持下只是有些微凉的空气里。
然后,她惊讶地听到了一声额头磕在床头柜上的声音,还有重物摔倒在地毯上的一身闷响。
朦胧的泪雾里,她支起身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下,果真是洇出了鲜红的一片,衬着雪白的被单和笔直修长的双腿,真是凄美到了一定的境界,能让人心痛到不相信世界上所有的美好,也能激发出内心深处的暴虐。
显然,夜熠辰属于前一种,并且他已经痛得双眼一黑摔倒在了地毯上,还悲催地磕破了额角。
当然这都是时小颜脑补出来的,毕竟在泪眼朦胧中,她并没有真切地看到整个过程,她努力查看的时候,就是长长的一个人蜷缩着身体静躺在暗红色地毯上的场面。
被一个谎言骗到这么狼狈,本来她这个心念一动一步步算计着展开骗局的人应该会痛快,也应该会发笑,就算这两种积极的感情通通都没有,至少也有该体会到那么一点点的成就感吧。
但是不管是那种感受和反应,都不该是时小颜此刻的模样。
她的表情怔忡这,任由泪水不管不顾地从泪腺里奔流而出,湿了她的脸颊也湿了脖子上锁骨上一片片青青紫紫的印痕,她忍着下身的疼翻身到床下,双膝跪地捧起男人的头,然后再也受不住脖子一梗眼泪一抹,“哇”地一声放声大哭了起来。
夜熠辰是被额头伤口上的刺痛唤醒的,张开眼睛就看见时小颜散乱着发哭得比之先前更凶,吧嗒吧嗒落在脸上的泪滴就是她的手笔,这附赠的刺痛,更是不必多言。
他摇摇头,自行坐起身来,第一句话就是:“你要不要穿上衣服再哭?”
他虽然没有见过女人流产,但是那点常识还是有的,听那哭声中气十足,怎么着都不该是一个刚流产的女人能发出来的声音。
几乎是在睁开眼看到时小颜悲痛欲绝的哭泣着的脸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所有。
时小颜透过一片水光,看见了自己面前完美无瑕的男人,扑上去抱着他不撒手,抽抽搭搭地几乎要背过气去,哭得像一个不小心摔坏了自己玩具的孩子:“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道歉来得奇怪,你有什么是需要对我感到抱歉的么?”夜熠辰轻轻拍着她的背,不急不缓地温声问道。
时小颜软趴趴地埋在他的胸前,一时间心神激荡几不能言,百转千回全是回忆,恍如隔世之感击溃了她最后一道心防。
——对不起,我失了孩子我伤心,但毕竟孩子不只是我一个人的,你也未尝好过。
不不,我看到了,你可能要更加自责更加难过,更加痛不欲生,你除了要承担丧子之痛,更多的还要背负我的一腔恨意,不能为自己辩驳一句,我恨也恨了,报复也报复了,夜熠辰,你告诉我,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痛不痛?委不委屈?
——我可以恨你来推卸责任,来缓解身上的痛,可你怎么办,你怎么办呢?那一段时间里,你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强宠入骨,总裁我不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