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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黎低眸一看,才注意到自己手心处的伤口,而季慕白的手臂上已经沾上了点点血迹,他抱着季慕白转身抽纸巾想要给季慕白擦拭她的毛发,季慕白却寻了空处从他怀里溜走。 季慕白站在地上,仰着脖子努力仰望着墨黎的高大的背影,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忙不迭跑下楼,一转眼便没了她的身影。
墨黎有些错愕看着门口,眸光一深,终究还是没有追上去,走进浴室清洗伤口。
过没一会儿,一只小白狐扛着一个比自己体型都大的医药箱上来,显然她扛得很吃力,气喘吁吁的,一副累极了的样子。
"小叔叔,你过来帮我!"
终于季慕白还是忍不住求助于墨黎,她的声音里掺着浓重的喘息声,显然是累极了。
墨黎走上前提起医药箱,顺道将季慕白捞进了怀里,声音笃定而又低沉地说道,"原来你是去拿医药箱。"
他还以为这个小没良心的怕见血自己逃了
墨黎的心里不由得流淌过一股暖流,嘴角浮起淡淡的得意的弧度。
还好,这丫头是他的。
季慕白噌噌地打开医药箱,先是将所有东西都翻了出来,找出酒精纱布和棉签,就一把跳上了墨黎的腿上,开始给墨黎上药。
她的手法显然很生疏,一只爪子紧紧攥着一只沾湿了酒精的棉签,有一下没一下地触碰着墨黎受伤的手心,可每当棉签靠近伤口的时候,她总是微微靠近一点点做个意思,却不敢真正触碰到伤口,一双雪白的眉毛紧紧蹙着,跟个小老太婆似的神神叨叨。
季慕白的神色认真肃穆,漂亮的眼眸死死地落在墨黎的伤口上,好似在面对一件国家大事一般斟酌不定。
蓦地,空气中静的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安静得可怕。
"小小,我自己来。"墨黎忍不住开口打破了平静,伸出大掌轻揉着季慕白的脑袋,声音里掺着浓浓的宠溺和无奈。
虽然这丫头有心,但是以她这份心思,到天黑她都不见得能帮他处理好伤口。
话落,季慕白缓慢的抬起眸对上墨黎的眼,漂亮的眼眸流露出一丝懵懂的光泽,柳眉蹙得更紧了,幽幽地问道,"小叔叔你不相信我吗?"
她感觉她被人看不起了。
"继续。"
墨黎冷声说道,顺着她的心思走,保全她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季慕白这才满意地咧开嘴角,将视线落回了墨黎的手心处。
可季慕白又陷入了纠结之中,长长半个小时,她都举着棉签停滞不动,如同一个雕塑一般,棉签的酒精早已挥发干……
她经历过酒精触碰伤口的痛感,就好像蚀骨一般,整个人都疼得龇牙咧嘴。
正正是因为她亲身体验过,她才下不了手。
最后,季慕白还是丢了棉签,重新拿出一支棉签沾湿酒精,双手恭敬地递给了墨黎,当起了助手。
她想她再纠结下去,小叔叔的伤口就该溃烂了。
墨黎冷睨了她一眼,嘴角浮起一抹浅笑,深邃眼底折射出得意的光泽,写满了:我就知道你不忍心。
他接过棉签,三下两下处理好伤口,单手缠好纱布,全程脸上没有半点变化,好像那只受伤的手是别人的那样,哼都不哼一声。
季慕白在一旁看着喜忧参半,爪子攥得紧紧地,透露出她的紧张,可一边她又幽幽地说了一句,"小叔叔,没关系的,咱么是自己人,你要是疼就说出来,我不会笑话你的。"
季慕白的眼眸很认真肃穆,丝毫没有要掺假的意味。
小叔叔这么淡然的模样显得她上次多没出息,怎么着也得哼几声吧。
墨黎丢给季慕白一个像在看智障一般的眼神,薄唇微启,缓缓说道,"收尾,季助理。"
墨黎总是能猜中季慕白的心思。
比如她如今想要帮忙却又不敢下手的心情。
闻言,季慕白咧开了嘴角,眼底散发着兴奋的光芒,伸出爪子小心翼翼地在他手心上一本正经地给绑上了一个精致小巧的蝴蝶结。
"……"
墨黎看着自己的手心,眼神很复杂,但最终还是收起了手,眼不见为净。
"小叔叔,你以后不要弄伤自己了,知道吗?"季慕白突然像一个家长那样神神叨叨地说道,她的语气温柔,像是在对待一个懵懂的小孩子一般。
可偏偏,她才是那个不懂事成天惹祸的闹腾丫头,此时此刻却站在道德高点来规劝嘱咐墨黎,莫名地有些诡异。
但墨黎还是照单全收她的关心,大掌将季慕白捞入怀,力道刚好地揉着季慕白的脑袋,低声说道,"小小也是,知道吗?"
他的声音醇厚如酒,让人迷醉,加之脑袋上方传来的舒适感,季慕白已经昏昏欲睡飘飘然了。
季慕白满足地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两人安静地相倚着,季慕白嘴角浮起淡淡的满足的笑意,缓缓阖上了双眼,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温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温和了时光。
大约这就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可这样的宁静,没有维持太久。
蓦地,墨黎抱着季慕白进了浴室,将她放在用毛巾铺着的洗手台上。
季慕白立马惊醒,心里隐隐升起了一抹不安感,下意识地跳回墨黎的怀里,脏兮兮的四只爪子紧紧地攥住墨黎的衬衣,一脸不情愿。
用头发丝想都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尤其是她的余光扫见了那一把泛着光的剪刀,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
墨黎强行将季慕白的身子掰离开一些距离,耐着性子再次将季慕白放在毛巾上,轻声哄道,"坐好,我给你剪毛。"
他的声音低醇魅惑,可季慕白的心却像是被毫不留情地浇了一盆冷水,心凉了一大半。
"啊咧?"
季慕白瞬间傻了眼,错愕地看着墨黎,一脸懵懂,与此同时,她的身体悄然地往后退,直至后背传来冰凉的触感。
季慕白漂亮的眼眸四处滴溜着,寻求着最好的逃跑机会。
她长这么大,狐狸本身的胎毛还没有剪过呢,怎么说剪就剪。
上次她毛烧焦了也没有剪啊……
妈妈说了,仙狐的胎毛是最漂亮的,永远不剪最好看了。
"要、要剃光吗?"
季慕白有种要出家当尼姑的感觉,哀莫大于心死。
"嗯。"墨黎的声音不容置喙。
季慕白面如死灰。
她不想要换上难看的毛发,而且,剃了毛很难长回来的,万一要长个个百年的,那她真是丢死人了。
她死也不要剪胎毛!
季慕白不停地摇晃着脑袋,整个身体都在表达着她的不愿意。
"你上次才烧了几根毛,这次再差一点你就变成烤狐了,现在知道心疼了?"墨黎的语气揶揄嘲讽,嘴角带着淡笑。
季慕白看着他嘴边的笑容,觉得怎么看怎么渗人,身子不由得一颤,紧紧地贴着后面的墙,屏住了呼吸,一脸警惕肃穆地看着墨黎,好似他要做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似的。
"小小,听话,剪掉毛新毛才能长得快。"墨黎哄诱着季慕白,已经凑近了身体伸手要去抱季慕白。
季慕白的爪子一把拍掉墨黎的手,嫌弃得很。
但到底是力量差别太大,墨黎已经将季慕白牢牢地禁锢在怀里,低声哄着,像是在对待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说道,"小小,乖,一会儿就好了。"
"我不要!"季慕白开始在他怀里挣扎,手脚并用,整个身体都在抗拒着,挣扎着。
结果就是,墨黎毫不迟疑地动手将她的身体封住。
季慕白仍然不死心,嘴里呜呜地哼着,试图让墨黎收回成命。
可对她好的事情,在墨黎这里,向来都是没有半分回转的余地。
墨黎重新将季慕白放在了毛巾上,手拿起一把剪刀,在季慕白脑袋上烙下深情一吻,醇厚如酒的声音入了季慕白的耳,"乖,小小,我是为了你好。"
季慕白狠狠地瞪着镜中噙着一抹得意笑容的墨黎,嘴里呜呜地哼着。
墨黎手起刀落,一缕缕黑白交错的毛发落在地上,季慕白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刀子凌迟一般,心痛地看着地上的毛发,嘴里委屈地哼着。
墨黎终究还是给季慕白留了一些安慰,留了一层绒毛,让她看上去……没有那么丑……
接下来,墨黎动作利落地把季慕白丢进了浴缸里,仔仔细细地帮她洗了一个澡,吹干毛发,直至看见她整个身子干干净净才算作罢。
墨黎解开了对季慕白的禁锢。
一获得了自由,季慕白先是在墨黎的肩上狠狠地咬上一口泄恨,就立马冲出浴室钻进被子里,羞涩难堪。
墨黎没有错过她逃离时瞬间变得粉红的身体,他嘴角的笑意更甚。
地上,是一片狼藉,墨黎眸光一深,一把火将那些烧得半焦的毛发尽数烧得干净,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大床上出现了一处小小的凸起,季慕白觉得难堪得很,眼泪不争气地沾湿了被子,十分地伤心。
她好端端的胎发就那样被剪掉了……
多漂亮的胎发呀……
小叔叔的心太狠了。
季慕白越想越伤心,哭声也越发地大。
蓦地,大床处出现了一块大的塌陷,墨黎坐在她的小身子旁,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身子以示安慰,轻声劝解着,"小小,只要你好好修炼,长出来的毛发还是会好看的。你之前烧焦的毛发实在是不能用了。"
再不济,还有他帮她,他知道她爱美。
早知道心疼胎发,之前怎么不知道好好保护自己?
事后知道委屈了,这只小白眼狼!
"我不想跟你说话!"季慕白冷哼一声,挪动着小身子,试图远离墨黎,将被子攥得越发地近。
季慕白的小动作透露出她的抗拒,让墨黎不由得无奈低笑,伸手一把将季慕白拉近,一手隔着被子禁锢住她,没有掀开被子,保全她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被子里的季慕白,张口就咬住了墨黎的手指,但爪子触摸到类纱布的粗糙感,又忍不住收回了口,表情悻悻。
她不是因为心疼小叔叔才不咬的,她只是不喜欢欺负受伤的人。
嗯,是这样没错。
她不像小叔叔那样,就喜欢欺负弱者!
季慕白又是冷哼了一声,翻了个身子,隔着被子伸出爪子在空中虚挠着,就好似眼前的被子不是被子,而是墨黎一般,下手毫不迟疑干净利落。
她的目光,就好似在瞪着一个跟她有苦大仇深的敌人似的。
她都快被烧死了,小叔叔不安慰她不说,还剪她胎毛!那么漂亮的胎毛!
烧焦的胎毛减掉就好了,为什么要全部剪掉?!
季慕白全然不知自己的毛已经几乎全烧焦了。
"你不是一直想穿你那些芭比娃娃的衣服,现在有的是机会了。"墨黎耐着性子哄着,一点一点地理顺她乱如麻线缠绕的心。
仙狐变回本身容易,变回人形却没那么容易,以她这个情况,估计还得要半天的时间才能化为人形。
这半天,这丫头顶着难看的绒毛,估计心情都不会太好。
"不去!"季慕白的声音掺着浓浓的愠怒,态度强硬。
她打算呆在被子里直到自己变回人形,要不然打死她都不出来。
打死她都不会出去被子的,她不出去卧室,也不去公司,免得被人笑话。
"……"
墨黎自然知道她在顾忌着什么,掀开被子用毛巾盖住她柔软的小小身子,抱着她走进她放着她的宝贝芭比的房间。
季慕白觉得羞恼不堪,乖乖地在墨黎的怀里一动不动,她怕自己一动那片毛巾就掉下去,那样子她真的就很难堪了。
她不想让小叔叔看见她这样难看的样子,即使他已经见过,并且亲眼见证了她的变化过程。
实则,季慕白最担心的还是墨黎对她的看法,女为悦己者容,她总想着给墨黎呈现一种最完美的状态,更不想被情敌比了下去。
可偏偏,是墨黎毁了她的美好愿望!
她现在感觉自己肺都要气炸了!
墨黎将她放在地上,自己带上门离开。
他在很细心地维护她的自尊,季慕白不是没有看见,心里暖暖的,可同时也恼怒着,两股力量纠结着,季慕白觉得自己心乱如麻。
她好像生太久的气了。
小叔叔会不会不喜欢这个样子。
按理说,男人都不喜欢无理取闹的女人的。
可是她不是无理取闹,她是有原因的啊,小叔叔剪了她宝贝珍惜的胎毛啊。
可是小叔叔生气了怎么办呢?
思索再上,季慕白决定出去跟墨黎和好,不是她不生气不怨怒,只是她如今腹背受敌,被别人钻了空子就不好了,更何况还是在她最脆弱最丑的时候,她成功的几率就更小了。
几个月前的季慕白从来没有想过,在她与墨黎之间,她竟然会先低下头言和。
他们之间,她总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个。
也许,这就是爱上的感觉。
可高傲如季慕白,也不觉得这样的自己难堪,亦或是率先低头会有损面子之类,一切都那么自然,如同水到渠成一般。
可是要言和,季慕白自然是不准备顶着这么丑的一个外皮去见墨黎,那无疑就是自寻死路。
人都是追求美感的,仙狐长得那么美,对美的要求更为挑剔。
她这副样子,别说墨黎了,她自己看着都嫌弃得很。
季慕白深呼吸一口气,打开芭比娃娃的衣橱,精心挑选着衣物。
好在她对她的宝贝芭比娃娃待遇是极好的,这每一件衣服都是迷你的人衣,每一件都是季慕白辛辛苦苦花费好几天,选最好的料子,全部手工缝制,件件精品。
不一会儿,她就已经换好了衣服,戴帽的羽绒服,长裤袜子甚至还有鞋子,季慕白还特意戴上了口罩,这才感觉自己有安全感了一些,在镜子面前观摩了好久,越看越满意,这才大摇大摆地打开门走出去,双手负后仰着脑袋就跟领导视察似的,十分地高傲。
季慕白晃到了书房,墨黎在书房里办公。
"小小,你热不热?"墨黎俯视着眼前大摇大摆一脸得意的小身子,嘴角不由得浮起一抹戏谑的笑意,深邃眼底染上一层浓烈的柔情宠溺。
"不热。"季慕白对着墨黎甜甜一笑,依旧得意着。
"那便好。"
墨黎上前去抱起季慕白的小身子,向着卧室的方向走,轻声叮嘱道,"现在去睡觉,调整一下修为。"
人形化为本身,虽是自愿,但还是有一定的损害
因为人形总会比本身强大许多,一下子恢复本身,体内修为紊乱,需要时间调整一下。
季慕白乖巧地应了一声,自己难以忍受自己这样难看的样子,自然是想要尽早恢复人形的。
季慕白被墨黎抱上床,她很自觉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将自己整个身子都盖住,不留一丝空隙,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眸,乖巧像是一个婴儿。
墨黎眼底的柔情缱绻越发地浓烈,伸出手轻轻揉着她的小脑袋。
季慕白回以温和一笑,阖上了双眼。
这就算是和好了,没有任何正式的语言,很自然也很平常。
季慕白即使修为紊乱,可她的睡眠质量却是有增无减,不出片刻,她的呼吸已经变得均匀轻弱,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虽是入秋,但季慕白先是穿上了一件小小的羽绒服,而后又盖上被子,身体温度自然是高的。
但墨黎也只能成全她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打开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让她舒适入眠。 我的狐狸小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