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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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国健,提审!”监狱的铁门“哐啷”一声,铁锁落地,大门洞开,一个人影逆光站在门口,冷冰冰的声音。 宋父抖抖索索站起身来,没想到自己一辈子,老了老了竟然晚节不保,身陷囹吾。监狱的空气常年阴湿寒冷,也不知有几多人在这里彷徨哀叹,待久了即便是健康的身体也难免不会骨缝里隐隐作痛。
“哗啦哗啦,”自己的嫌疑罪名是故意杀人,因此重刑犯是逃不了了的,在拘留期间就已经带上了手铐脚镣,此刻一经行动,就显出不便来。
门口的干警面无表情,看着这昨天进来时还油头满面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只是一夜的时间就变得憔悴不堪,衰老更甚。
宋父越走越慌张,其实拘留期间如果不是拿到了确切的证据,一般来说不会这么快提审,甚至有些人在派出所关押半个月一个月的也大有人在,虽然自己是当场被逮捕了,人证物证俱获,但是那药——人总是怀有侥幸心理,万一没被查出来呢——剂量那么微小,而公安干警万一又有个疏忽呢?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宋国健不知道,除了这件事,所有的事情都将在今天做个了结。
审讯室内。一台大功率的灯光打向宋国健,额头上倏忽而生的纵深沟壑昭示着这个中年男人一夜之间的沧桑巨变,记录审讯的人隐在灯光之后的黑暗中,宋国健恍惚间觉得自己站在了空无一人的舞台上,底下是能吞噬人的无尽黑暗。
“姓名?”不知沉默了多久,忽然黑暗里传来一声咆哮。
宋国健猛地一个激灵,暗自惊讶自己竟然将审讯人的问询听成了嘶吼。“宋国健。”老老实实地回答着,中年男人将屁股沿着板凳向前蹭了蹭,身体不自主地前倾。
“年龄?”短暂的沙沙写字声,那个声音重新响起。“五十九。”
“籍贯?...”基础的闻讯工作有条不紊地一项项进行,宋国健越答越思维飘渺。
“与被害人有何关系?”直到这个问题震醒了走神的中年男人,宋国健才收回思绪,愣愣地看着黑暗中看不清的人影,刺目的光芒让一直低垂眼睑的自己不由自主地眯起来眼。
“我问你和被害人是什么关系?”阴影里的人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
“哦,母子。”回想着自己往瓶子里打药的一次次细节,宋国健精神恍惚地答着。
黑暗中这次没有沙沙的写字声,而是传来低声的窃窃私语,“母子?不对吧?”“嗯嗯,你去问问看,和举报的不符啊,这么年轻。”“对,再去查查。”很快一个轻轻的脚步声响起,走向记忆中门的位置后消失了。
宋国健疑惑地望向黑暗。方才听到的只言片语似乎和自己的案件不符?难道是提审错人了?
宋国健心里忽然冒出一丝侥幸来。
“宋,”黑暗中的人停顿了一下,“宋国健,”似乎是低头看了一下审讯记录,接着说道:“这个女的是你什么人?”
有半个人影探出黑暗递上来一张小小的纸片,但是低着头看不清面貌,宋国健连忙半起身双手接过纸片,坐回座位后准备细细打量。
第一眼宋国健就被吓得差点把纸片扔掉。
照片上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被自己怀疑和自己哥哥有染并生下那个自己引以为耻,时时刻刻在眼前晃悠并嘲笑自己被带了绿帽的宋陌清的生母!
那个婊子!
宋国健心里咆哮着,黑暗中的人暗暗观察这个中年男人麻木的脸上忽然现出的奇异表情。虽然恨她,并且自己亲手结果了这个女人,但是此刻看到她静静躺在自家楼下的草坪上,满身伤痕的遗照,宋国健还是不由自主地愤怒并恐惧着。
“你抖什么?”黑暗中又传来问询。“这是你那个传说是自杀的前妻吗?”发声的人谨慎地用了“传说”一词,“看好了再回答啊。”
“是我前妻,但是我不清楚为什么要问我这个?”三两下将手中的照片捏成一团,宋国健强作镇定,只是浑身上下止不住地发抖已经暴露着自己。
“谁让你毁坏证据了?”黑暗中的个声音明显带着愤怒和焦躁,“小杨,把照片拿回来!”接着之前探出半个身子的地方重新出现了那个低着头的身影。
宋国健竟然心里有点好笑,看着这个仿若充满了魑魅魍魉的地方。
“拿来!”人影迅速掰开宋国健的手,夺回了那张照片。
“你紧张什么!”那人接着呵斥道,“你知不知道有人...”突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接着响起两个人的脚步声,黑暗里一时有些小小的嘈杂,“就是,没错。”“人也带来了啊。”
宋国健费力地眯起眼睛,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很快对面一阵拉凳子和衣料摩擦的声音,又重新归回九幽般的寂静。
宋国健忽然内心有些慌乱起来,人,什么人?耳畔似乎又响起了宋陌清的生母,那个哀愁忧伤多灾多难的女人临死前的挣扎。
“去死,去死!”那是自己疯狂的嘶吼。
“你说什么?”对面不耐烦地打断宋国健不自觉地喃喃自语。
猛然一惊,意识到自己竟然已经有点滑向崩溃的边缘,宋父猛地闭上了嘴。
“哼,不见棺材不落泪,”黑暗中的人哼了一声,接着一个勾肩缩背的人被推到了亮光下,逆着光宋国健很难看清楚这个人的脸,但是那凌乱的头发,苍老的身影,抖抖索索的动作,结合时间的逝去和方才给自己的照片,宋国健也算是老狐狸一只了,自然立刻就能猜出来,“是你!”
没错了,这就是当年自己威逼利诱和自己共同谋害了那个不贞洁的女人的那个看护!
老人颤颤巍巍抬起头来,毕竟年纪大了,又迎着强光,“大人,”社会下层的人对吃公粮的人惯用的称呼,“就是他!”
宋国健震惊地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老人,明明已经销声匿迹这么多年,为何又在这样的关头出现,难道真的是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什么都瞒不过的吗?
“你,你这老女人,在,说什么!”震惊之后自然第一反应是慌乱地掩饰,岂不知已经大祸临头,对面的人正看着自己跳梁小丑一般的表演。
“就是他,就是他!”似乎是被宋国健推卸责任一般的言语刺激,老妇人疯狂地大喊了起来,“是你!”猛地转身,一根苍老的手指几乎戳到了宋国健的眼睛,“是你,让我日日夜夜不得安宁,让我提心吊胆良心受谴!是你!让我的后半辈子活得不人不鬼难见天日!”
宋国健惊恐地看着面前的苍老面孔因为长时间不见阳光而没有老人正常的黄土色,呈现出病态苍白的面孔,此刻正满涨疯狂。
倏忽来去,老人紧接着转向那片寂静的黑暗,“大人,我有证据的,我有证据的!”衣服和干燥皮肤的摩擦过后,老人似乎佝偻向前掏出了什么东西。
证据!宋国健感到血液猛地冲上大脑,什么证据!绝不能让他们拿到!绝对不能!完全来不及思考了,宋国健猛地站起身来就用脑袋顶向了那个踽踽的身影。
“按住他!”黑暗中的人反应很快,踢里哐啷的椅子倒地声和桌子推移声,似乎跑出来两三个人,又似乎突然多了无数双手,宋国健很快被压翻在地。
完了!宋国健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这两个大字。
审讯员饶有趣味地拿着老妇人递上来的一个密封着口的小袋子,里面是一个光崭如新的小玻璃瓶。
事实上在宋国健起身撞上老妇人之前,自己就已经眼疾手快探身接过这个小袋子了,眼看着自己的两个同事和对面的两个人渣滚在一起,并没有兴趣关心这一切,而是冲自己的同事吹了一声口哨:“这儿就交给你们了,我去给检验科那帮牲口看看这是啥!”接着在背后骂骂咧咧的声音中心情愉快地出了门。
宋国健只感觉到自己如坠深渊,只是在无比绝望的时刻有没有想到那个温婉美丽的结发妻子,在即将失去姓名的时刻,还是被自己曾经的枕边人背叛,是不是会比自己现在绝望百倍,千倍?
自私的人不可能想的到别人。
人命关天,检验科的送检报告很快就出来了,瓶子里面的化学成分尽管处在密封的环境中但仍然氧化变质了,根据现有结构推测可能是某种致幻的药物。
但是这不是关键的,宋国健隔着铁窗绝望地看着检验报告,上面清晰地盖着一个印章——“符合”。
那是一个对比自己的和瓶子上的指纹的检验报告。
报告检测结果是百分之百符合。
做梦都不会想到竟然是一个小药瓶子给自己当年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盖棺定论,宋国健现在已经想不到自己意图谋害亲生母亲的事情了,毕竟一个已经可以判定自己谋杀罪,而另一个顶多算谋杀未遂。
其实当时在审讯室里的还有宋陌清,是他和那个老妇人一起回来的,并且坐在审讯室最前面的角落里,目睹了这一切,目睹了这个中年男人的种种丑态,并亲眼确定了这一切的事实真相。
没有什么能比自己血肉至亲互相残杀更痛。
但是生活还得继续下去,宋陌清强忍下痛楚,即便知道眼前这个中年男人是个人渣,即便知道自己母亲的死大为蹊跷,即便是在亲口听到了老妇人承认当年一切的事实真相,都没有这个欲盖弥彰地扑身而上更让自己难以言表。
悄悄掏出手机调暗亮度,宋陌清给等在外面的助手发了一条信息:“按计划行动。”
与此同时,一张网迅速有序地铺张开来。
“我要见律师。”再次被提讯的时候,宋国健反反复复只会说这一句话了,连多余的表情和动作都没有了,只剩下麻木。
对面的人头痛地看着这根老油条。“你知不知道见律师是件很麻烦的事情?你做的就是你做的,是或者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说不明白吗?”黑暗中的人似乎想要掰扯道理,但是话语中压不住的烦躁。
“我要见律师。”似乎变成了坏掉的复读机,反反复复来来回回永无止境。
终于对面的人按捺不住,站起身来摔门而去,宋国健像是绷紧的弦突然松懈下来,整个人都瘫了下去。
律师很快来了。
“宋总,您辛苦了。”声音里没有了往日的热情,变成了公式般的机械冰冷。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宋国健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顾不上这么多,焦躁地打断律师接下来的客套话,“你现在知道些什么?我应该怎么做?”
判无罪应该是不可能期望的了,只能尽量推卸责任来给自己减刑。
“宋总,我在外面听到一些传言,不知道该不该给您说。”对面的声音忽然迟疑了一下。
“传言?说来听听。”宋国健焦躁地问,自己突然想起来之前了解到的皇帝在执政期间也会经常下乡去搜集民谣童谣,很多时事政治的真理真相都会隐藏在谣言里,自己这个昏君,居然现在也有了这样倾听野音的时候,宋国健突然自嘲地想。
“是这样的,”那边停顿了一下,“我听说,之前那个老妇人。”
“怎么样?”宋国健突然感觉抓到了一丝希望,立刻起了一下身,弄的脚腕上的铁链哗哗作响。 盛宠天后:腹黑总裁深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