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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老，我觉得你这想法不切实际。”陈辉想了半天，这话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哦，那你具体给分析一下！”丁显祖和刘镇东想开口阻止，不过海老一个眼神，这俩就怂的像是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不敢开口。
“我明白您的意思，省城乃至我们省高速发展，外来人口越来越多。发展的同时商业开发的步伐越来越快，很多的老东西几乎被时代淘汰，就像您说的这种本地苦茶，事实上不来这里的话我都不知道省城有这个特产，这样发展下去这些本地特色只会被遗忘对吧。”
“没错！”海老担忧的说：“日新月异，人民的生活富足起来是好事，可老祖宗留下的好东西还是得保留下来，但现在的人很难静下心去体会。”
“您的忧虑是对的！”陈辉说：“经济发展是好事，但不能忘本，这确实是曾经这一带人安身立命的根本，您希望他们自食其力，卖掉茶叶来建学校的初衷也是好的，只是理想是很美妙但现实是特别的骨感。”
“你小子，说话爽快我喜欢，那你说说有什么弊病。”海老先是楞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
那两人倒没再大惊小怪，陈辉一看也明白了海老为人正直豪爽，不是什么娇情的人，大可以说实话不需要有任何的顾及。
想了想，陈辉直接说：“海老，您出的是一个天大的难题，不过我相信两位老板肯定能办到。您已经隐晦的说了不许提你的名号，这两位老板其实也有办法在不卖您老脸的情况下完成你的任务，只是我个人觉得这样做很不划算，也会让我对您的印象大打折扣。”
“你具体说说！”海老的面色严肃了。
陈辉是有点慌，但深吸了一口大气，还是让自己冷静的整理着思路说：“我就算建小学还需要三十万吧，其实对他们来说别说三十万了，海老你一开口的话就是三百万他们也会眼睛不眨一下就拿出来。”
海老叹息了一声，明显想起了那水涨船高的八百万道德经。
陈辉认真的说：“海老，这苦茶明显不符合市场行情，正常销售肯定是不行的，你又不让人家掏钱买下来送人，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海老仔细的斟酌着没说话，见他没生气陈辉继续说：“想把这三十万卖出来简单啊，注册个牌子找那些传销的帮忙炒作一下，弄个广告上电视宣传一下，好好的炒上一波想来要卖三十万出来并不是难事。”
“你什么意思？”海老越听越不对味。
“这茶和您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想要在寒假的时候把学校建好，把这三十万卖出来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可问题是要做到这一步，公司，运营，宣传，包括炒作的成本和广告费，最起码要花上三百万。”
陈辉直接说：“海老，您觉得这是为商之道嘛，您禁止他们自己掏钱买是高风亮节。可为了达到您的目标，他们必须花上十倍的价钱甚至赔上人情才能办到，我说真的这是顾全了您的脸面，可问题是这样的结果是您想要的吗？”
花三百万去营销，卖三十万回来建学校，而且这三十万还不是纯的利润还有村民的成本在里边，再傻的人都算得过来这亏得多血本无归。
只不过陈辉说的太直白了吧，丁显祖和刘镇东都是面色一变，明显他们想到的也是这办法，这种办法简直是不惜一切成本，赔得少都算是万幸了。
“好好，我很喜欢人家说实话！”海老面色变了一会，哈哈的乐了起来：“继续。”
那两位主的面色如常，这给了陈辉足够的信心，陈辉继续说：“海老，我是句难听点您的初衷是好的，可您的目的是保存这个品种，这个习俗和这个老手艺，两位大老板不惜一切代价卖了30万，可以后呢，扶贫不是这么扶的，您该考虑的是长远一些的发展，不是眼前这建学校的30万。”
“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海老是饶有兴趣。
“最好的资源，还是您的脸！”陈辉不管他脸上的错愕，继续说：“我知道您不愿意用自己的影响力去促成这件事，说好听点您这是洁身自好，说难听点有点过份的爱惜羽毛了，这和古代那些估名钓誉的有什么区别。”
“小陈，过份了！”刘镇东听不下去了。
“让他说！”海老轻描淡写的说着，脸上毫无怒色。
陈辉现在兴致也上来了，继续说：“就因为您爱惜名声，两位老板要花上几百万来弄三十万的钱，这怎么说都是于理不合吧，您老绝对是出自好心，可这样等于把别人坑了，那您和那些做生意只杀熟人的有什么区别。”
“好好，直白，我喜欢，继续，继续！”海老爽朗的笑了起来。
“海老，您的初衷是好的，不过这样的办法不是长久之计！”陈辉沉吟道：“这种苦茶，本身产业上就有不受市场欢迎的缺陷，您也知道现在是那些炒了香精的茶叶当道，这时候要杀出一条血路肯定要兵行奇招。”
“按照您的说法，别说这两位了，就是我都可以帮你卖出三十万来，可前提是我们自己本身亏损了多少钱。可过后这东西能维持多久，别人会不会骂娘说被骗了，这里边的门道我相信您是明白人，是要一时的痛快还是要长远的发展，您不可能看不明白。”
“继续！”海老若有所思了。
“这个茶叶，说白了最有用的价值是您老的脸面！”陈辉说：“炒作是肯定的，不过是为了这三十万，还是为了长远的发展和这个品种的保留，为了这些手艺的传承，为了这一块穷地方的发展，一切都取决于您。”
“取决于我？”海老楞了一下。
陈辉说：“肯定的，就算只是为了一时，刘镇东和丁显祖多大的老板。他们花血本不计代价，抄作一个差不多被时代所淘汰的老茶，稍微有点脑子的人肯定会琢磨一下，就算是不能打您的名号，可这反常的态度加上一些蛛丝马迹，肯定还是会猜到是您的授意。”
“商人无利不起早，这两人凭什么那么积极，别人不是傻的肯定也会观望一下，其实答案并不难猜，只是您这样刻意回避反而有点欲盖弥彰。”
“好好，这个分析到位，别说那些人倒是挺能琢磨的。”海老爽朗的一笑：“那你说说，为了这茶叶的长远发展，我该怎么做才能保留咱们省的这一旧产物，帮助这一代的居民发展经济？”
“……首先一个，海老您的提议根本就不切实际。”
“那你说点实际的！”
“直说了？”陈辉有点不安：“海老，我怕得罪人啊，万一我说的太过火了，这两位估计会把我给吃了。”
“他们敢？”海老眼一瞪说：“小陈，来了我就想听真话，乱七八糟的那些我不想听，改革和发展需要的是年轻人的魄力和胆识，你这岁数有什么不敢说的，难道我是那种会因为听不顺耳打击报复的人嘛？”
“海老肯定不是！”
陈辉一咬牙：“海老，就我之前说的那样，您提的要求很不合理，要这两位老板花那么多钱就卖掉三十万的茶叶，首先这根本就是个笑话，再者到时候不只这里没法长远发展，那些消费者在炒作一波后可能觉得上当了，感觉受骗了，满足了您的心愿可这茶叶以后就卖不动了，这老的品种就毁在您手里了。”
“这样啊！”海老是若有所思。
陈辉直接说：“您这样的办法，说白了您爱惜自己的羽毛，其实是拔苗助长，彻底把这个品种给毁了，过于急功近利不是好事，如果这个茶叶本身有营销优势的话，怎么可能落到这步田地。”
“好像你说的对！”
“海老，您是个伟人，我们省当年有了您确实是一大幸事。可您是在仕途上打拼的，并不了解现在的商业和做好生意人的头脑，别说三十万了，就是您说三百万我相信这两位老板都可以做到，可问题是这一次过后呢，把这个品种的名声彻底毁掉了，到时候您才是真正的罪人。”
“你说的也对，做生意我确实不懂，尤其是现在的日新月异。”海老叹息了一声，又问：“那依你看，该怎么办？”
“真不生气？”
“畅所欲言。”
“那好！”陈辉深吸了一口大气：“海老，您是好心不假，但就怕好心办坏事。您提的要求简直无理取闹，叫他们去卖这些茶叶，还不许他们花自己的钱来买，本身就是强人所难。说白了您想办好事，不光是动动嘴皮子，也得有所付出吧。”
丁显祖和刘镇东的面色越来越不好看了！
“怎么付出？”
“您现在唯一能付出的，或许说唯一有用的就是您这张老脸了……”
陈辉话还没说完，刘镇东直接拍起了桌子：“够了小陈！！” 重生之纸醉金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