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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22 Vegetable Lamb of Tartary 鞑靼植物羊鞑靼植物羊也叫斯基泰羔羊、Borometz.Borometz是欧洲人认为鞑靼语中表示羊羔的词语。它是一种根植在欧亚大陆民间的传说。

　　在早期，它被认为是一种水果，里面会长出羊肉，比如在14世纪的《约翰·曼德维尔爵士游记》中记载，在鞑靼有一种奇怪的水果，长得就像葫芦一样。当水果成熟之后，人们会将它采摘下来，里面生长有新鲜的羊肉，这则传说中并没有提到后来广泛流传的羊毛。

　　16世纪范·赫伯施泰恩也记载了相关事物，他是哈布斯堡王朝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和查理五世驻俄罗斯的大使。他搜集多方资料，并认为植物羊的产地靠近里海，在乌拉尔和伏尔加河之间，看种子它可能属于瓜类，能够长到两个半英尺高。大多数时候，它的形状长得和羊羔类似，也有少数例外。据说它能够流血，但长出的并不是真正的肉，人们认为它更接近于沙果。它的蹄子和普通羊类不一样，里面没有骨干，而是由毛发长出类似的形状。包括狼在内，它是很多动物最爱的食物。

　　17世纪初期克劳德·杜勒特在他《植物志》（《Histoire Admirable des Plantes》）中提到，自己在很久以前读过《耶路撒冷塔木德》，其中记载了位名叫摩西的中国人认定世界上有一个特定的国家有这种兼具动物和植物特性的生物，它被称为Yeduah.和普通植物一样，它从地里发芽，长出根茎，羊羔从茎上长出，肚脐固定在茎上，能够吃光它周围所有的植物。猎人无法用一般的手段捕获它，只有用箭头或者飞镖瞄准它和茎的连接处，将它从上面射下来。植物羊离开茎之后会匍匐在地而死，人们会将它的骨头用作占卜。人们在典籍中找到了类似的记载，不过其中记录的不是羊，而是人，据说这是13世纪叫作西缅的犹太拉比所写。《耶路撒冷塔木德》提到过一种在山中的人形生物，它依靠自己的脐带为生，如果脐带被切断，它就会死亡。这个拉比西缅又是听说自拉比梅尔，拉比梅尔说这种生物叫作Jeduah，它就像葫芦或者瓜类一样，从地下生长出来，和人很像，长有面部、躯干和四肢。它的肚脐由茎连接到根，没有任何生物能够在它的活动范围内接近到它，它直接抓住这些生物，杀掉它们。想要杀掉这种生物，只有将它们的茎扯断。

　　17世纪初期，马斯·托比亚声称有人在大鞑靼地区找到了植物羊。他说大鞑靼地区桑布拉拉省的非洲人通过植物羊种子使自己富有，这种种子就像葫芦种子一样，但是大小略小，种植盛开之后，会长出羊羔一样的动物。它有看起来像是羊的四肢，皮肤柔软，毛适合用于制作服装，头上没有长角，但是缠绕的毛发看起来像角；它的肉吃起来像是鱼肉，血的味道甜得像蜜。它通过食用身体周围的植物存活，如果植物枯萎，它也会死去，19世纪荷兰中国语言和文学教授薛力赫（Gustav Schlegel）认为，鞑靼植物羊的传说可能源自中国，它在中国的文本原型叫作水羊。和鞑靼植物羊的传说类似，水羊也兼具植物和动物的特性。它的产地在波斯，羊羔生长在植物的茎上，生来没有角，应该生长角的部位长出了两卷白色的绒毛，如果茎被切断，它就会死亡。人们会专门养殖这种生物，在它们生长的地方建立农场，发出吼声、击鼓以驱赶侵害水羊的入侵者。人们用它的毛制作精美的服饰。

　　同样在19世纪，亨利·李在他《鞑靼植物羊》一文中详细记录了当时欧洲对这种生物的传说，其中提到有些作者认为鞑靼植物羊是一种植物的果实，是由瓜类的种子发芽而成的。有些作者认为植物羊是活着的动物，但如果离开植物，就会死亡。传说植物羊和普通羊类一样，长有血、肉、骨，那根茎就是它的“脐带”，它通过茎从大地吸取养分，也是茎将它支撑在地面上。茎可以弯曲，这样可以使羊羔以周围的植物为食，一旦周围的植物被吃光，羊羔也会死去。这时就可以采摘下来，将它吃掉，它的血液像蜂蜜一样甜，人们用它的毛来制作衣物。除去人类，唯有狼会以它为食。

　　人们也不是只记录道听途说、没有试图去寻找研究这种传说中的生物。17世纪，德国植物学者恩格柏特·坎普法曾经随着大使馆人员来到波斯试图寻找这种植物羊，通过和当地居民交谈，他认为植物羊只是误传。当地人为了获取上等的柔软绒毛，会将羊胎从母羊子宫中取出，他认为羊胎毛可能被误认为是植物纤维，当地人的这种习惯可能造成了植物羊的传说。

　　18世纪英国的著名医生和植物学家汉斯·舒隆爵士认为这种传说生物的原型可能是蕨类植物。现代有人指出这种蕨类植物可能是金毛狗，它露出地面的部分长有金色的绒毛，看起来像丝绸一样闪亮，在中国被视为狗头状，所以称之为金毛狗，或者金毛狗脊。人们砍去它的叶子，留下四肢状的叶柄，然后让长有金毛的块茎向上充当身体，看起来确实类似于羊羔。

　　6-22：14世纪《曼德维尔爵士游记》中的鞑靼植物羊形象。 惊奇与怪异：域外世界怪物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