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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姑娘,王爷有请。”
一大早醒来,宋禧便被人带到了政和殿,等待她的是一个脸色苍白的耶律羽,昨晚想必于他很不好过。
一到,耶律羽就伸出右手让宋禧把脉,宋禧正纳闷他怎么变得这么乖驯了。
突然一个胳膊将她搂入怀中,轻轻地在她耳边呼气说道,“宋医师,如何?”
说实话,他的脉象不再似昨天这般横冲直撞,而是像常人一样平稳,如果没猜错应该是—“你今天服了解药了?”见他不语,知道自己猜对了。
可耶律羽的束缚还是没解开。
“宋禧你到底是谁?
他一直以为耶律齐把她带在身边是因为她的美貌,可如今想想多半是因为她的医术。
她一介女子,医术竟如此高超,那么定不是普通人家;再观她的举止言行,也不似雪域国人,那么她就是—
拿起袖中的匕首,抵着她纤细的脖子,恰巧下一分就是主动脉。“你是大绥国人?”
宋禧默认。但下一秒听到的话又差点失控,“你是宫里的?”
他怎么会知道,难道暴露了?
“你是医女?只有医女才有如此精湛的医术。”瞬间将刀收入怀中。
宋禧见状,顺接下来,“回王爷,我是小吉在大绥宫中的细作,负责在皇帝的药膳里下毒,然后让他以慢性毒药最后死去。不料被太子发现,小吉就赶紧接我回雪域国了。”
忽而,耶律羽松开了她,紧紧地盯了她足足一分钟,宋禧的冷汗都渗透汗巾了,这次转过视线,半信半疑道:“小狐狸。走吧。”
他带她拐向旁边的小花园,走到第三座假山处时,却不想里面别有洞天。耶律羽扣动机关,假山一分为二,原来地下正是入口。
宋禧突然想到自己问都没问就跟着他,万一下面就是为我准备的呢?她正要逃走时,门便关上了。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这里是我父王的地牢,专门收押着那些罪大恶极之人。”
宋禧环视一周,说是满清十大酷刑也不为过,到处都是血腥味,但却没有平常牢房中的哭喊声。原来是,都被折磨得晕死过去了。
见宋禧一脸不适的模样,他很是受用,又带着她来到一间密室。不同于外室,里面尽是些瓶瓶罐罐,偌大的炼丹炉摆在中间,底下炉火生生不息。
在他示意下,宋禧看向那些药罐,尽是些提炼的毒汁、毒物,可又不像是为了害人,相反她认为这些是用来提炼以毒攻毒的解药。耶律皖生前中毒了吗?
“从今天开始,你就留在这里专心炼药,就用外面的那些活人来试。”
宋禧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拒绝,摇头道:“我的手是用来救人的,不是杀人。何况即使试药我也不会用活人。”不知道还有一种叫小白鼠的?
不知怎么地,宋禧感受到他眼神强大的压迫力,被他盯得发毛,连忙摇手道,“我的意思是,我炼药可以,但是不在这里,在我那就行,不用占太大的空间,而且我也不用活人试药,给我小白鼠就行。”
“在你那?是哪里?”
耶律羽突然地靠近,让宋禧很不自然,“你不知道那里是我的宫寝吗?你竟有如此特殊喜好?”
饶有兴趣地眼神让宋禧不得不退后躲避那炽热,赶紧转移话题。
“解毒,是解你身上的寒霜之毒嘛?”
昨天见他毒发,她想到的是,耶律皖为防止自己的两个儿子谋逆,都在他们身上下了毒。可惜他人已死,没有药引,赤练蛇的蛇胆也被耶律齐吃了,那么他的毒等同于无解了。
难怪他会在自己府邸豢养,还找人试毒。
“不是毒,是蛊,子母蛊。”
耶律羽不理会宋禧的诧异,径直地走到一旁逗弄还是活生生的毒物,徒手抓起其中的一条蜈蚣。
“想听我讲个故事嘛?”
“从前有一个男孩,他从出生就带着复仇的使命。母凭子贵,母亲由于不受宠,小孩自然也得不到任何亲情。母亲从他懂事开始,就会鞭打他,告诉他他能活着就是要杀死自己的另一个哥哥和姨娘,否则他压根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从此男孩就苦练武功,他必须更加强大才能赢过哥哥,才能不会被母亲抛弃。”
宋禧见他不再继续,好奇故事接下去会怎么发展,“好了,故事第一章结束,想听,下回继续。”
耶律羽难得一见的男孩子气,或许连他都没发现此刻脸上洋溢的明朗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故事是他。
“王爷。”
上官甫突然从门柱后冒出,一副僵尸的样子,吓得宋禧逃到耶律羽背后。
“国师先将她带走吧。”耶律羽像是故意的,见她逃开就特地安排上官甫和她一道,“本王还想在小憩片刻。”
一路上,上官甫都是毕恭毕敬地在前面带路。宋禧有许多的疑问都不知怎么和他开口,只是安安静静地紧随其后。就在门口黑暗和白天的交界处,他转身,背着阳光,“宋禧姑娘你知道小白鼠是什么?”
她从上官甫忽明忽暗视线中的惊愕轮廓中,看到一丝杀意。
“小白鼠就是小白鼠,就拿它们来试药呗。”
他稍微移步好让宋禧能上来,而她正好对上那双神秘莫测的双眸。
“微臣之前也听过一个女子,她说试药不一定要用活人,用小白鼠青蛙都可以。”
“是云兮嘛?”
回应她的只有风的声音。
“大哥。”
耶律齐再次回到了王城,回到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在这里几乎没有什么好的回忆,有的只是阴谋诡计。
他是在十五岁后才进的宫,对他这个突如其来的王子,还打破立嫡祖制,成为小吉,他几乎是众矢之的,最后又被迫到大绥忍辱负重。如今他要向这些践踏他的人宣告,他耶律齐回来了。
“婉妹,还得麻烦你暂住你那。”
一听是她二哥搞鬼,耶律婉二话不说就让他住了进来。
“大哥我刚好想向你引荐一些人。”
闻言,耶律齐就望见厅中坐着一群人,其中还有佩剑之人。
“大哥,这位是顾子衿公子。” 医妃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