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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天空隐隐要开始下雪,二人终于在这个时候到了临司城的城门口。
“来者何人?”
春江回话,“我们是从掖城来的大夫,听说临司城受伤的士兵众多,特来医治。”
城楼上是副将军李晔在守着,看到两个弱女子都蒙着面纱,心中警惕,“既然时医女为何面上要罩着面纱?”
春江下意识护着宋禧,“将军有所不知,我们姑娘脸上天生有疤痕,难看至极,不想惊扰了别人。”
李晔远远的看了看宋禧,只觉得她气质非凡,天空中又隐隐的下起雪来,心软了软,“放人进来。”
宋禧和春江看到城门开了,也放下心来,进来之后就被两个侍卫拦住,“李副将军有请,还请姑娘们前去。”
宋禧倒是没有抗拒,二人跟着到了一间屋子,里面传来了隐隐的咳嗽声。
“李副将军可是染了风寒?”
宋禧淡淡的嗓音让李晔咳嗽的声音顿了顿,“我咳嗽很久了。”
说着就掀了帘子出来,刚才隔得远宋禧没看清他的长相,现在看到人倒是有些意外,因着这李副将军实在是有些过于清秀,看着也不到二十岁的样子。
李晔看她看着自己发呆,心想这宋禧怎么和京中的那些女子一样花痴,故而面色冷下来。
“姑娘叫什么?”
宋禧回神,“在下姓宋,无名,刚刚我打量将军面色过于惨白,不知道是不是生下来就带着些疾病?”
李晔愣了一下,看她的眼神意外,“我倒以为你是在看我的样貌,没有想到是在望闻问切……实不相瞒,我从小的时候就一直胸口发疼,但是其他的大夫倒是没有诊治出什么毛病。”
宋禧皱眉,“不知道能否伸手把脉?”
李晔点点头,宋禧低下头认真把脉,李晔高她不少,此时一低头就看到了她半掩的秀气的面容,有些碎发落下来扫在自己的胳膊上,不知怎的就心中发痒。
“李副将军您这个是……李副将军?”
李晔回神,宋禧无语了一会儿,这个李晔明显的心悸,只是不是很严重,但是也实在不应该打仗,“将军的心脉若是不打仗其实没有大碍,但是如今身在战场必然是不可避免的,既然如此我就先开药给你。”
李晔点点头,“宋姑娘如此专业倒是李某小题大做了,看姑娘的造诣极高,又是从万花谷出来的,开医馆安稳,怎的想着来边关?”
宋禧看他放下戒备,只好自己开始编瞎话,索性自己已经编过好几回也算是熟悉。
“我被师傅收养教导,把天下人的性命放在首位,山间乡村有多少人需要大夫而没有,我只是无愧于心。”
李晔看她的眼神也带了欣赏,宋禧有些心不在焉,这里是谢君临驻守的地方,要是让谢君临看到自己……
春江在后面看着宋禧开始不断的扣手指就知道她想什么,清了清嗓子问:“听刚刚的人说您是李副将军,我们在掖城的时候也听说这临司城是靖王守着才收回来的,不知道靖王现在?”
李晔听懂她的意思,不以为意的说:“王爷今日领兵去攻城了,自然是见不到的,对了,你们现在来了也算是救急,我们这次走的急,没有大夫,宋姑娘既然来了,就去看看伤员吧。”
宋禧点头跟着,春江在身后叫她,“小姐,你就打算这么蒙面吗?”
宋禧点头,“自然,我这次来可是为了大义,免得和不该见面的人碰上了。”
春江叹气,心道小姐还真是死鸭子嘴硬。
二人到了伤员的房间宋禧就笑不出来了,里面血腥味浓重,地上还有些没有干涸的血迹,房间里站着一个老头,看起来正在处理伤口。
宋禧快走了几步,仔细看了看伤口,“看伤口不超过两天,但是失血过多,春江!去熬补汤。”
春江赶紧提了药材走,宋禧看了看那老头,“先前服了什么药?”
老头一看就知道是同行,“服了止血的药,但是一直不清醒。”
宋禧有些着急,也顾不了多少了,“老伯,您去帮我找些干净的纱布和蜡烛过来。”
宋禧自己有专门的刀具和针线,显得有条不紊。
李晔只是远远的站着看,宋禧看不到他,有条不紊的开始缝伤口,这伤口已经见骨,加上处理的不及时,只怕是要发炎,宋禧没有办法,只好把自己准备不久的消炎粉倒在上面。
缝好之后春江的药也来了,喂药之后宋禧就去看下一个病人。
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伤的不甚严重的,基本都是外伤,宋禧倒是拿手,但到底是需要时间。
李晔晚上来的时候看到宋禧还在疗伤,皱了皱眉,“宋姑娘今日劳累许久,不妨明日的时候再来?”
宋禧头都没有抬,“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就出去,带回来一些病就不好了。”
李晔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关心别人反而叫嫌弃,摇摇头走了,临走的时候吩咐了下面的人。
“去给她们准备房间,记得备好吃的。”
宋禧把房间里的二十多人都安顿好的时候三个人已经累的脱力了。
宋禧和春江往外走,老头叫住她,“宋姑娘是吧?看你年纪轻轻医术高明实在是难得,叫老夫佩服啊。”
宋禧笑了笑,“过奖了,不知道老伯是?”
“我是临司城的大夫,叫我萧伯就行。”
宋禧和春江对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的笑了笑,“萧伯,您年纪大了,以后我来主治,您帮我就成。”
萧伯倒是没什么异议,“我儿子死了,他跟着靖王去攻城,身先士卒,靖王看我可怜叫我来帮忙的。”
宋禧有些意外谢君临的通情达理,在她的印象里谢君临一向是个冷漠的人,没有想到在这边关倒是多了几分人情味。
宋禧晚上的时候做了很长的梦,梦里自己在广袤的雪原上独自行走,但是一直望不到头,耳边有个声音不断的叫着她。
“宋禧,宋禧……你终于来了,我好想念你,你来了?” 医妃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