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大姑娘的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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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若有什么事情,大可禀报伯爷和大夫人,而不是自作主张地要见太夫人!”顾瑾瑜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沉声道,“更不应该如此大张旗鼓地跑来找我,恕我不能帮你。”
她觉得谢姨娘若是越过沈氏直接见太夫人,就是逾越了。
沈氏是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主,她不会饶了谢姨娘的。
“三姑娘有所不知,大姑娘的事情,奴家不好对夫人开口,所以才要见太夫人……”说着,她抬眼看了柳元则一眼,欲言又止。
大姑娘爱慕安二公子的事情,若是让沈氏知道了,沈氏肯定会在太夫人和老爷面前小题大做,故意弄得阖府皆知,到时候她们母女在府上就更加抬不起头来了!
“瑜表妹,你们聊,我先告辞了!”柳元则知趣地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又匆匆走回来,笑道,“差点忘了告诉你,明天堂伯父寿辰,堂伯父和堂伯母一再嘱咐我,务必叫上你一同前去,你先忙,明天一早我就来接你!”
柳元则的堂伯父柳禹传是顾瑾瑜的堂舅舅,是太医院御医房的医士,为人谦和低调,很有人缘。
堂兄柳全则比柳元则大了两岁,早已经娶妻生子,三年前一举中地,被外放到西北铜州做了知州,已经两年都没有回来跟家人团聚了。
柳家到了柳元则这辈算是两代单传,人丁单薄。
故而柳禹传跟柳禹丞虽然是堂兄弟,相处得却很融洽,甚至比亲兄弟还要亲。
“好,我去!”顾瑾瑜很是痛快地答应下来。
记忆中,顾瑾瑜在柳家住的那些年,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都是住在堂舅舅家的。
堂舅舅一家待她视如己出,尤其是堂舅母蓝氏更是拿她当亲女儿一样疼。
待柳元则走后,谢姨娘才继续泣道:“奴家也是唯恐大姑娘再有个三长两短,求三姑娘成全!”
“姨娘,并非我不愿意成全你,而是你真的不能去见太夫人!”顾瑾瑜面无表情道,“若是你有什么话要我转告太夫人的,我倒是可以代劳!”
“不管怎么说大姑娘都是因为三姑娘才被退了亲,如今三姑娘却推得干净,真真让奴家心寒!”谢姨娘见顾瑾瑜拒绝,心生失望,哭哭啼啼地走了。
顾瑾瑜摇摇头,无所谓地回了清风苑。
不远处,顾瑾萱聘聘婷婷地从花木丛中走出来,冲着顾瑾瑜远去的背影冷笑一声,快走几步,追上谢姨娘,和颜悦色道:“姨娘不要伤心了,我能带你去见太夫人就是。”
“真的?”谢姨娘很是惊讶。
什么时候二房的四姑娘变得如此好心了?
“当然是真的!”顾瑾萱不以为然道,“多大点事啊,也值得姨娘哭哭啼啼的!”
“多谢四姑娘!”谢姨娘破涕为笑,屈膝道,“四姑娘这份情谊奴家无以为报,幸好奴家跟大姑娘刚刚绣了一些双面绣冰丝帕子,回头就给四姑娘送去,还望四姑娘不要嫌弃!”
顾瑾萱莞尔,兴冲冲地领着谢姨娘去了慈宁堂。
……
“太夫人,大姑娘虽然跟安家退了亲,却不想她依然意属安公子……”谢姨娘跪在地上,轻泣道,“奴家瞧着她这几天茶饭不思,苦劝无果,唯恐她再出什么意外,所以才恳求太夫人帮帮大姑娘度过这一关……”
“不管怎么说,退亲都是安家提出来的,大姑娘就是再怎么思慕安公子,咱们也不可能腆着脸去求人家不是?”太夫人摩挲着手里的佛珠,忍着怒气道,“她的亲事,我自会跟伯爷好生商量,替大姑娘另谋佳婿的。”
“太夫人,难道大姑娘跟安公子真的不可能了吗?”谢姨娘泪眼朦胧道,“此事若太夫人不方便出门,不如交给妾身来办,妾身愿意亲自去一趟安家……”
为了大姑娘,她什么事也愿意做!
“胡闹!你一个姨娘,理应本本分分呆在府上伺候老爷,服侍姑娘,姑娘们的婚事,哪能容你在这里胡言乱语?”太夫人啪地一声放下茶杯,厉声道,“眼下你不但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反而要出去抛头露面地丢人现眼,你是不是要把我顾家的颜面都丢了才罢休?你给我退下,从此以后大姑娘的事情,再不许你过问,若是大姑娘因为你再起什么心思,顾府是断断不会再容你了!”
果然姨娘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竟然想到低三下四地去求安家,真是气死她了,难道她顾家的女儿嫁不出去了吗?
“太夫人息怒,奴家知错了!”谢姨娘见太夫人动怒,吓得脸色苍白道,“求太夫人看在大姑娘的份上,饶了奴家这一次吧!”
“你如此不懂规矩,纵然是太夫人饶你,我也不能饶你!”门帘猛地被挑起,顾廷东铁青脸走进来,怒道,“从今天起,你禁足一个月,每天抄五十遍家规给我好好反省反省!”
“不,伯爷,您不能这么对妾身,妾身也是为了大姑娘好哪!”谢姨娘跪倒在顾廷东面前,拽着他的衣角泣道,“大姑娘是您的亲生骨肉,您不能不管她哪!”
自从大姑娘出事后,他这个当父亲的,竟没有去看过她们母女一次。
要不然,她也不会想到过来见太夫人。
“你给我住口!”顾廷东一把推开她,气急败坏道,“我什么时候说不管大姑娘了?你这样哭哭啼啼地成何体统,还不赶紧给我滚回去!”
谢姨娘掩面跑了出去。
“母亲,都是儿子的错,没能管住屋里的人!”顾廷东一脸愧色,“是儿子疏忽了,儿子没料想到她竟然如此大胆,竟然敢闹到母亲面前,儿子惭愧!”
他知道母亲最不喜姨娘们。
甚至连见也不愿意见。
池妈妈不声不响地上了茶。
“好了,你我母子之间,就不必说这些客套话了!”太夫人皱眉道,“大姑娘的亲事,你可有中意的人家?”
“儿子正是要跟母亲商量此事的。”顾廷东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面带喜色道,“勤武侯曹家三房和西北孟将军府二房都有意跟咱们结亲,只不过勤武侯那边是三房的庶子,将军府那边却是嫡次子,还请母亲帮儿子定夺一二!”
勤武侯府比建平伯府还要高一个品阶,更不用说是一个小小的光禄寺少卿安家了。
而西北赵将军府则是皇上刚刚册封的将军府,孟家军功赫赫,虽说是二房是庶子,但却掌管孟家庶务,背靠大树好乘凉,也不算差。
“自从曹侯爷前几年在西北边境立了些战功,府上就日渐骄纵了,我听说曹家三老爷整天逛青楼喝花酒地不务正业,我担心他教出的庶子也好不了哪里去!”太夫人沉吟道,“而孟将军府虽说门风清廉,但二房毕竟是刚刚从西北搬回来,听说一家子并无一官半职在身,只是靠些祖业度日,虽说他们用嫡次子提亲,咱们两家谁也不能说谁高攀了谁,但其公子姑娘们的性情,咱们都不知晓,贸然结亲也不妥!”
若是有什么隐疾啥的,那岂不是害了大姑娘! 药窕淑女,世子跪地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