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婉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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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你,我……”柳元则猛然抬起头来,神使鬼差地抓起她的手,鼓起勇气道,“我,我不会相看别人,我,我是要娶你进门的,咱们俩的事情,是父亲早就盘算好的,说等你及笄后,就上门提亲!”
一直以来,他就是把她当未婚妻看的。
他觉得她命中注定就应该是他的。
“则表哥误会了!”顾瑾瑜缓缓抽回手,索性迎着他的目光,肃容道,“我对表哥只有兄妹之情,并无男女之意,还望表哥见谅!”
“为什么?”柳元则震惊道,“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
“不是的!”顾瑾瑜摇摇头,垂眸道,“则表哥待人真诚,心底善良,是个好人,只是,只是我……”
一抬头,见柳元则眼睛不眨地盯着她看,目光里犹带着一丝希翼,索性心一横,沉声道:“只是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长痛不如短痛。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了,那就彻底把话说明白了吧!
“难道,难道是楚王世子?”柳元则忍不住地失声问道。
除了前几天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撞马事件,他想不到第二个人。
“则表哥,其实是谁并不重要……”顾瑾瑜觉得让楚云霆来帮她拒绝柳元则,其实也没什么,反正楚云霆也不会知道此事,故而也就没有否认,继续说道,“我意已决,希望舅舅和表哥原谅我!”
柳元则见顾瑾瑜神色凝重,知道她是认真的,一时心痛如绞,却也无言以对。
……
佛陀寺的素斋节,每年太夫人都会带着媳妇姑娘们一起去。
今年也不例外。
天刚蒙蒙亮,太夫人便早早起来,和颜悦色地吩咐池妈妈说让门房早点备马车,以免走晚了路上拥堵。
池妈妈见太夫人这几天心情很是愉悦,笑盈盈地领命而去。
顾瑾华的亲事总算是尘埃落定,定的是将军府孟家二房的嫡次子孟文谦。
沈氏打听回来的消息是孟文谦在翰林院任翰林院修撰,官阶虽然不高,但为人稳重,勤奋上进,屋里就放了一个通房伺候,再无他人,要说非得鸡蛋里挑骨头,那就是个头不是很高,长相也一般。
孟家二老爷虽然是庶出,但孟文谦却是实打实的嫡出,他娘田氏是商户出身,嫁妆颇为丰厚,这些年,一家人在西北过得颇为滋润,这次回京城就是陪着孟文谦回来上任,说是等孟文谦安顿好了,他们一家就回西北养老去。
太夫人对此很是满意。
她觉得,对男人来说,个头长相什么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品好就行。
再说了,若是男人长得伟岸俊朗,一表人才,怕是也轮不到大姑娘。
何况,等过几年二老爷和二夫人回西北后,剩下小两口独自过日子,日子要多舒坦就有多舒坦!
越想心里越满意,当即便应了这门亲事。
顾瑾华心里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但无奈是太夫人拍板定下的,只能含泪认了命,规规矩矩地躲在闺房里绣嫁妆,不再外出。
谢姨娘也不愿意,但她只是个姨娘,也无力改变什么,只是成天以泪洗面,她甚至觉得大姑娘这辈子算是完了,心里愈恨沈氏和顾瑾瑜,要不是这两个人,大姑娘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顾瑾瑜上车的时候,发现替她赶车的车夫竟然是花匠莫风。
“三姑娘放心,在下之前就是赶车的,赶车赶得好着呢!”莫风看出顾瑾瑜的惊讶,挠挠头笑道,“只不过在下后来对养花更有兴趣,所以就改行做了花匠!”
“如此说来,莫花匠还真是多才多艺!”顾瑾瑜笑笑,目光在他额头的伤疤上落了落,在绿萝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姑娘,昨天早上我还看见莫风在竹林里晨练来着,你说他一个花匠难道还有些身手不成?”绿萝掀开车帘往外望了望,小声嘀咕道,“反正我看这个人不地道,看看他额头上的疤就行了,正经人额头上那会有疤痕!”
“说什么呢,你别忘了,你姑娘我差点额头上也留下疤!”顾瑾瑜笑骂道,“难不成我也是那不正经的?”
“奴婢错了,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绿萝自知失言,连连摆手解释道,“奴婢是说,男人额头上的疤大都是跟人打架留下的,所以奴婢才那么说的嘛!”
顾瑾瑜笑笑,不再吱声。
她也觉得这个莫风有些问题,要不然,好端端的,谁会把伤疤贴在脸上。
只是他处心积虑地到顾府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唉,看来顾家也不像看上去这么安稳呢!
上了香,太夫人便领着众人进了厢房歇息,还特意吩咐让池妈妈带着姑娘们去园子里走走,散散心,素斋节一般都是女眷们在寺里吃顿饭,鲜有男人会来,太夫人很是放心。
佛陀寺的园子很大。
边边角角上,栽了许多郁郁葱葱的翠竹和枫树,红绿相间,景色十分宜人。
园子正中有个偌大的荷花湖,时至八月,荷花早已经凋零,唯有青翠欲滴的荷叶随风舒展,远远望去,犹如碧色的波浪翻腾起伏,美不胜收,湖边散落着数十个深红色的小亭子,三三两两的女眷们正坐在亭子里歇脚聊天,莺莺软语,娇笑连连。
池妈妈也领着姑娘们进了亭子。
顾瑾珝很不屑跟顾瑾瑜在一起,冷哼一声,拽着顾瑾萱去了忠义侯府那边的亭子,顾瑾雪眼珠转了转,也狗腿地跟了上去,如此一来,亭子里就剩下顾瑾霜规规矩矩地坐在顾瑾瑜身边。
“哎呀,二表妹来了,快坐,刚刚我们还说怎么还不见建平伯府的表妹们过来,可巧你们就来了!”隔壁凉亭,沈亦晴的声音轻轻柔柔地传来,“听说佛陀寺后院还搭了戏台,可热闹了,咱们一起去看戏吧!”
“那太好了,我最喜欢看戏了!”顾瑾珝兴奋道。
“晴姐姐这衣裳真好看,料子也是一等一的好!”顾瑾萱也凑上前,前前后后打量着沈亦晴身上的绿色纱裙,讨好道,“我敢说,满京城里找不出第二件这样好看的衣裳了!”
“那是,这可是我姨母刚刚赏赐给我的,宫里新来的料子!”沈亦晴抚摸着身上闪亮耀眼的衣衫得意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浣影纱,俗话说,一寸浣影一寸金,说的就是它!”
众女满眼羡慕。
顾瑾瑜垂眸。
不用看,她就知道沈亦晴在撒谎。
这样的浣影纱,是程贵妃去年赏赐给她们的,她是块粉色的,长姐程嘉仪是红色的,最后剩下一块是绿色的,赏给了沈亦晴。
听说沈亦晴很是不满,还哭了鼻子,硬说这是别人挑剩下的料子才轮到她。
程贵妃是皇上的宠妃,对娘家人也不错,对她似乎是格外好,常常唤她进宫,嘘寒问暖,甚至比她爹娘还要关心她。
只是她身子不争气,十次有八次身子不适,起不了身,多半是贵妃不辞辛劳地从宫里去程家看她,人人都说之所以贵妃疼爱她,是因为她长得酷似程贵妃。
她信了。
因为程嘉宁的确酷似贵妃这个姑姑。
池妈妈吩咐丫鬟们把带来的茶点摆在石案上,见顾瑾瑜正端着茶碗悠闲地喝茶,便道:“三姑娘五姑娘,你们先在这里歇歇脚,奴婢去去就来!”
太夫人让她带姑娘们逛园子,却没说让她们去看戏,如今忠义侯府的姑娘盛情相邀,她总得去问问太夫人的意思,若是太夫人不同意,到时候,她也好有个说法。
顾瑾瑜微微颔首。
池妈妈急急忙忙地出了凉亭,扬长而去。
“三姐姐,你看这满池的荷花都凋谢了呢!”顾瑾霜指着荷花池,小声道,“我一直以为荷花是会开到秋天的呢!”
她觉得三姐姐是好人,就算说错了话,也不会训斥她。
“每年六七月荷花才是开得最好的时候,现在都八月了,自然就凋零了!”顾瑾瑜放下茶碗,莞尔道,“再过一个月,怕是连荷叶也看不到了呢!”
“其实看荷叶也不错,我很喜欢荷叶的!”触到顾瑾瑜的笑脸,顾瑾霜的胆子大了些,往前倾了倾身子道,认真道,“三姐姐,荷叶是不是一种药材,有次我去三叔叔院子里,就看见他晾晒了好多荷叶呢!”
“你说的对,荷叶的确是种药材,鲜叶有解暑止血的功效,干叶则有主脾开胃的药效。”顾瑾瑜笑笑,指着满池的荷叶道,“现在采些晒干,当茶叶泡着喝,对身体也是极好的!”
“是嘛,那太好了,我这就采些带回去给姨娘喝!”顾瑾霜兴奋起来,继而又迟疑道,“就是,就是不知道主持答应不答应我采些荷叶回去!”
“嗨,五姑娘这就啥难的,这么多荷叶,想来她们佛陀寺也用不完,咱们过去采些不就完了!”绿萝不以为然道,“不过是些荷叶罢了,又不值钱!”
“再不值钱也是佛陀寺的!”顾瑾瑜轻咳道,“绿萝,你陪五姑娘去跟主持说一声,若是主持同意,你就帮五姑娘采一些吧!”
“奴婢遵命!”绿萝兴冲冲地挽着顾瑾霜出了亭子。
顾瑾瑜抬头看看天色,继续喝茶。
片刻,宁玉皎带着一小丫鬟匆匆进了亭子,不由分说地拉起顾瑾瑜就往外走,边走边急声道:“瑜妹妹,刚刚我爹在殿前上香的时候,突然晕倒了,你快过去看看吧!” 药窕淑女,世子跪地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