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人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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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谬赞!”顾瑾瑜浅笑道,“我不过是看了几本医书,略通一二罢了!”
蓝氏不动声色地听两人你来我往,只是笑着喝茶,并不吱声。
她是看着顾瑾瑜长大的,这孩子虽然喜欢看书不假,但据她所知,绝对不是什么医书,只是京城里流传的各种奇奇怪怪的话本中罢了!
但她听杨氏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才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给两人引见一番,若是三姑娘能医好杨氏的病,倒也是一桩福报!
“三小姐太谦虚了!”杨氏自然是不信的,索性直接开口道,“我近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每晨起总是有些头晕,不知道三小姐能不能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好,承蒙夫人信任,那我就斗胆一试!”顾瑾瑜自是欣然答应。
“那你们去里屋说话,我先去招待客人,回头再过来找你们说话。”蓝氏把两人领进了内室,又匆匆出去忙去了。
宁玉皎知趣地没有跟进去,自顾自地地坐在廊下发呆,傻子都能猜出来,她的小继母又在乱投医了,堂堂太医院都医不好的病症,怎么能指望一个小姑娘?
不过,凭良心说,她倒是真的希望杨氏能给她爹生个儿子的。
别忘了,她爹有九个女儿哪!
府上后继无人,的确是件很让人沮丧的事情。
就连她们这些做女儿的,在外人面前也常常感到抬不起头了。
据说,已经出嫁的四个姐姐,因为府上无子的事情,动不动就被婆家的人拿来调侃嘲笑,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宁武侯府其实是有四个半儿子的。
宁武侯有个绰号就叫四个半。
把完脉,杨氏很是紧张地问道:“三小姐,我的病……”
“夫人,您没有病!”顾瑾瑜直言道,“只能说,问题不在你这里!”
“啊,难道……”杨氏心里又喜又悲,脸也随之红了起来,咬唇道,“可是我家侯爷已经有了九个女儿,怎么会是他……”
说不通,真的说不通。
还是这个三小姐并不像传言中的那么神。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得见了侯爷才能得出结论!”顾瑾瑜沉吟道,“若我没有猜错,以往那些大夫都说夫人气血亏虚,郁结于心而导致不孕,所以他们给夫人开的药都是些大补的药,对不对?”
“三小姐所言极是!”杨氏连连点头,下意识地看着自己日渐粗壮的腰身,叹道,“他们还有的说,是我前些年吃药伤了身子,所以才不易有孕,连裴老夫人也这么说呢!”
“原来裴老夫人也是这样说的啊!”顾瑾瑜心里不禁一沉,祖母裴氏医术不凡,竟然也说她是气血亏虚,实在是让她纳闷,既然她都能诊出杨氏无病,那为什么裴氏诊不出?
难不成是有意为之?
杨氏却忍不住红了眼圈。
这些年来,她所承受的压力非一般人所能理解,人人都说是她身子不行,竟然从来都没有质疑过宁武侯,如今面前这个三小姐却说不是她的问题,怎么能不让她震惊和激动!
想到这里,她猛然抓住顾瑾瑜的手,动容道:“三姑娘,你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做,我都听三姑娘的!”
“首先我说夫人没有病的事情要保密,若是别人问起来,你只管说是气血亏虚即可。”顾瑾瑜沉吟道,“再就是,想办法让我给侯爷把把脉,但不能说是因为孩子的事情,得另外找个理由才行!”
她突然觉得事情并非看起来这么简单!
此事怎么看,都像是宁武侯被人算计了。
“三小姐,此事连侯爷都不能告诉吗?”杨氏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泪,泣道,“侯爷身子一直强壮,鲜少看大夫,若是不告诉他实情,我如何能劝说他过来找三小姐把脉!”
“夫人,你不觉得若是实言相告,会让侯爷很难堪吗?”顾瑾瑜轻咳一声,提醒道,“你总不能跟侯爷说,你迟迟不孕,是他的问题,要带着他来看大夫,这一旦传出去,侯爷的面子往哪里搁?”
但凡无子,都说是女人的问题。
即便是男人的问题,明面上也会说是女人的。
这是世上约定俗成的事情,没什么可奇怪的。
“三小姐所言极是,是我糊涂了!”杨氏恍悟,沉思片刻,忙道,“下个月初五是佛陀寺的素斋节,往年我家侯爷都是不去的,今年我会想方设法的劝他跟我一起去,不知道三小姐那天有没有空也去一趟佛陀寺,到时候我会想办法让三小姐替我家侯爷把脉,还请三小姐多多费心!”
“好,我去。”顾瑾瑜点头道,“到时候我们见机行事!”
“那就有劳三小姐了!”杨氏大喜,想也不想地从腕上褪下一只玉镯硬是塞到顾瑾瑜手里,“若三小姐真的能解我燃眉之急,日后另有重谢!”
“夫人,我有我的规矩!”顾瑾瑜把镯子推了回去,淡淡道,“这镯子待夫人生下麟儿后再送我也不迟!”
她不缺钱。
缺的是人脉!
“好,我听三小姐的!”杨氏愈发相信顾瑾瑜是真的能圆了她求子梦的。
“母亲,三小姐怎么说?”回府的路上,宁玉皎好奇地问道,“她到底是怎么给你看的,你们竟然在里面呆了这么长时间?”
“三小姐说我是气血亏虚……”杨氏还没有从激动中缓过来,心情复杂道,“倒也没再说什么,也就是在里面闲聊了一会儿!”
“什么?”宁玉皎大惊小怪道,“你们在里屋闲聊,也不喊我一声,让我一个人在外面傻等,太不够意思了吧?”
她就说,太医院都看不好的病,顾瑾瑜一个黄毛丫头怎么可能会看,到头来,还不是人云亦云地说几句不疼不痒的话了事,这也是幸亏不用花银子,要不然她非得冷讽顾瑾瑜是个大骗子不可!
杨氏干笑几声,再没吱声。
宁致远下了衙,兴致勃勃地回了内院。
见娇妻一个坐在床前发呆,便上前关切地问道,“夫人,在想什么?还是哪里不舒服?”
“侯爷回来了!”杨氏这才猛然回过神来,腾地起身帮他脱着官服,柔声道,“妾身在想,下个月初五是佛陀寺的素斋节,侯爷今年会不会陪着妾身一起去……”
“夫人,我最近这几天有些忙,你让皎儿或者弟妹陪你吧!”宁致远张开双臂,任由杨氏解衣,和颜悦色道,“等我忙完这阵子,再好好陪陪你,好不好?”
宁致远年轻的时候曾随着先帝在外四处征战,屡立战功,凯旋归来后,便被封了宁武侯,专门负责京城一带的粮仓储备,如今正是各大粮仓储备入新出陈的季节,正忙得不可开交。
“妾身知道侯爷公事繁忙,不敢奢望请侯爷跟妾身一起用斋饭,但佛陀寺离侯爷的粮仓不过小半个时辰,侯爷去佛陀寺陪妾身上个香总可以吧!”杨氏叠好官服,又盈盈替他倒了一杯茶,娇嗔道,“妾身自嫁给侯爷,却不曾替侯爷生下一男半女,心中总是有愧,恨不得见佛拜佛,见庙上香,侯爷要体谅妾身的苦楚才是!”
“好,我去!”宁致远见娇妻说得句句在理,把她揽进怀里,在她耳边吹气,“我去还不行嘛,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多谢侯爷!”杨氏一脸娇羞。 药窕淑女,世子跪地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