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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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小屋里,扎西还没醒来,唯一说话的对象就是独木。
独木不善谈,但绝不像扎西那样沉默寡言,其实如果不触碰到他的点,他的话不算少。
但李欣唯独对独木藏着的那些事情感兴趣,她想窥探独木的内心。这纯属于一个女人的八卦心。独木不愿意告诉她,她就越发好奇。
李欣暗自下决心,以后一定要让独木说出他的故事。
这天早上,李欣醒来趴在扎西耳边说话,每天和扎西说说话,已经成了李欣的习惯,虽然扎西听不见也不能回应她,但是她依然坚持。
独木看着她们。
李欣抬头正好对上独木的视线。
独木很快移开视线,拄着拐杖爬到了上面。
他的背影很孤独寂寞。
李欣亲了亲扎西的额头,跟着爬到了上面,现在,她和独木一起狩猎。独木身子不好,力气也不大,还不会游泳。
李欣和扎西没来之前,他靠吃仙人掌的果实和捡野兽尸体存活,他没有能力杀死一只野兽,当然也并不是每次都能捡到野兽,所以他几乎全靠吃仙人掌的果实度过难熬的日子。
李欣身子好了起来,她就带着独木去海边捡贝壳或者是捕鱼,有时也设置一些陷阱捕猎瘦小的野兽。
陷阱从没成功过,但李欣却乐此不彼,从不气馁。然后每回设置好陷阱,她就信心十足说,这次一定能抓到。
独木对此不发表言论。
在回去的路上,李欣就会对独木说扎西是多么多么好的猎手,凡是扎西设置的陷阱,从来没有不成功的。说话的时候,满脸骄傲。说着说着,她的脸就跨了下来。
此时,独木也不说话,就静静的陪着她。
回到洞屋,李欣伏在扎西胸前,久久不起来。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不可以哭,不可以没出息,可是心底的难过总能把泪水逼出来。她就伏在扎西胸前哭一阵子,心里好受点儿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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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鹰的肉吃完后,他们也没有捕猎到更大的野兽之前,陷入了饥荒的状态。
李欣肚子从早叫到晚,她吃腻了仙人掌的果实,她情愿饿着也不再吃仙人掌的果实。
李欣想去海边打猎,但是海边的贝壳突然一夜之间蒸发了,岩石上干干净净。她打算去远一点儿找找看。独木不同意,他担心他们回不来。
荒原诡异,晚上在荒原里行走,根本就找不到路。
李欣只得作罢。她担心扎西一个人在洞屋,突然遇到野兽来袭。虽然这种情况或许并不会发生,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贝壳蒸发的第二天,李欣想着起早点儿去海边转悠转悠找找其他地方有没有贝壳。她和独木起了个大早。独木走的慢,李欣特想背他走,要是以他这个速度,估计他们要走到猴年马月。
她停下来对独木说:“独木,我背你。”
独木脸刷得红了一片,他的暗红色胎印也没遮住。在微弱的光线中,李欣看的清清楚楚。
“不……不……不用……”独木结结巴巴说。
“我背着你走的更快。我们早点儿到海边早点儿回来。”李欣不在乎独木什么想法,她也不深思独木突然的结巴。弯腰蹲在独木跟前,等着独木爬上她的背。
独木没有动,李欣斜侧身子,仰头看他,道:“我力气很大,你不用担心摔下来。”
独木因她的单纯笑了。最后,他缓慢爬上了她的背。
似有若无的香味充斥在鼻间。
独木在李欣的背上,身子挺得很直。
李欣和独木在海边搜寻了大半天,也没看见可食用的贝壳。李欣想下海捕捞。她已经被饥饿冲昏了头脑,海上风云诡秘,海浪很大,下海捕猎死路一条。
独木劝她,李欣没怎么挨过饿,这次饥饿让她失去理智,他的话,她一句也听不进去,非得往海里跳。
独木最后无法,只得搬出扎西,他说:“扎西还在等你。”
李欣突然就静下来了,她的理智一丝丝收回来,扎西还在等她啊,她再饿能有扎西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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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无所获回到地下,李欣肚子空空的,独木给了她一个仙人掌果实,李欣眼睛发晕,饿的发晕,但她也不愿意吃。
她想吃肉,想吃抵抗饥饿的东西,而不是进到肚子里变成水的果实。
她不吃,独木自己吃了几个仙人掌果实。
晚上,李欣饿的实在受不了,抓起底下的干草放在嘴巴里嚼。她觉得要嚼点什么东西才能抵抗她想吃肉的欲望。
干草不好吃,但胜在嚼起来有韧性,耐嚼。嚼完她就吐出来,过一会儿再嚼。
其实,干草上面带着很多土,李欣完全没有意识到。饥饿到嚼干草的她还会在乎干草干净不干净?
嚼完干草她就去看扎西。扎西还是闭着眼睛一副沉睡的样子,她的心情说不上的难受。
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
李欣哭的很小声,但还是吵醒了独木。
黑夜里,独木朝李欣看去,虽然看不见什么,但她知道她一定很伤心。
独木一整夜没睡着,他想到了为他落泪的女人。他不珍惜,最后失去了她。失去才知道珍惜,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李欣哭着哭着睡着了。
经历了昨晚的饥饿,她精神不济,怏怏的。
独木没有再让她跟着出去打猎,自己出去了。
李欣知道她跟着出去了也只会是白费力气。因为她和独木两个人都不会打猎。他们出去一趟,不会猎到任何动物。
她多么渴望扎西快点儿醒来,扎西醒来后,他们不仅吃喝不愁,或许还能逃出这片荒原。
扎西是神一样的强大存在,只要他醒来,他们所有人就能获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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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木在外面转了一圈,他刨地,挖枯草的根,这些根是可食用的,他忘记告诉李欣了,昨天李欣嚼草的时候,他才想起来。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刨了一些出来,手上被石块划破了,有些被枯草上的刺刺破了。
独木拿着这些根回到了地下。
李欣趴在扎西身上又在喃喃自语。 酋长大人的小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