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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清穿之媚上折腰 李诗情 21004 2021-04-06 0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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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苏云溪的表情, 要多纯洁就有多纯洁。

  看着她这幅模样,康熙低低一笑,轻声道:“若是朕来说, 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苏云溪赶紧掂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么啾两声。

  这一遭就算是过了, 康熙也不敢闹的狠了,怕伤着她。

  两人搂抱着睡下,就听她絮絮的说着小话,什么今儿胸口憋闷,有点想呕, 这才有点真的怀孕了的感觉。

  “怎的,还一直当做梦呢?”康熙唇角挂着惬意的微笑, 轻声道。

  苏云溪点头, 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就是跟做梦一样啊,那日呕了两声, 突然的就说臣妾有喜了, 后来有反应两日又没有了。”

  “其实臣妾挺害怕的, 担心不知不觉的, 这孩子没了,臣妾都不知道。”

  “亦或者是,压根就没孩子,那一切都是臣妾的一场梦。”

  她絮絮的说着自己的担心害怕, 但是康熙知道,有孕的妇人原就敏感多思,是无法控制的行为。

  “乖, 你确实有孕了, 现下还好好的。”他将崇嫔往怀里又搂了搂, 一脸爱怜的摸着她平坦的肚腹。

  突然觉得有些异样,有用大手扫了两下,才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你莫不是胎动了?”刚才感觉小腹有动静。

  他问起这个,苏云溪便羞红了双脸,不好意思道:“那是、嗯、肚子自己动的。”

  肚腹间还有个大动脉呢,加上气体运动什么的。

  康熙想着也不是,这月份也太早了。

  “现在胎儿大约……”苏云溪想了想,努力把两根手指离了一条小缝,有些不确定的想:“有这么大么?”

  康熙看着她手抖啊抖,那条小缝若隐若现的,眼瞧着就挨上了。

  想想月份,想必也是差不多的,胎动自然是不可能胎动的。

  他有些失落,再没有任何人比他更盼望这孩子能够平安成长。

  “长的可真慢。”苏云溪也有些惆怅。

  “想生。”她道。

  这崽揣肚子里,她就担心的紧,晚上睡觉的时候,做梦都是一亵裤的血,心里压力还是比较大的。

  现下吃东西前,想的不会我爱不爱吃,而是我能不能吃。

  怎么不惨。

  康熙见她松散了些,将她又往怀里搂了搂,还要开口再说话,就见她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她现在可真能睡。

  笑骂了一句,康熙也跟着闭上眼睛,不得不说,她这样睡的好,引的他也跟着早睡。

  这心里没事的人,是真的睡得快。

  他闭上眼睛,从不曾像她一样,瞬间呼吸就绵长起来,而他总是想很多,想白日处理过的政事,想明儿该处理的那些国事该怎么处理。

  想要安生睡下,那是不可能的。

  然而就这样,睡在她身旁,也比平日里睡的要安稳很多。

  等苏云溪早上醒来的时候,罕见的康熙还未醒,他双手双脚都缠在她身上,明明是个冷厉霸悍的男人,这会儿却透露出几分柔和可爱。

  这真是见鬼的形容词。

  用在康熙身上,跟闹着玩似得。

  然而他肌肤白皙,五官清隽,这样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根根分明,她的视线往下,看到那俊秀挺直的鼻子,和那微微上翘的唇角。

  他是天生的微笑唇,睡着的时候,再微微嘟起,跟索吻似得。

  其实康熙生的也不差,不说面如冠玉,那也是清隽摄人。

  苏云溪看着看着,就见康熙睁开眼睛,在他朦胧的时候,她猛地一口亲上去,看着他更加呆滞的看着她,不禁微微一笑。

  看她笑的促狭,康熙的眼神清明起来。

  捏了捏她的脸颊,那肉呼呼的软肉被拉开了一点,啵。

  听着这声音,苏云溪有些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眸,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鼓了鼓,便不说话了。

  康熙轻轻一笑,没忍住又揪了一下,听着那‘啵’的声音,这才心满意足的收手。

  留下苏云溪龟裂在原地,动弹不得。

  看着他双臂伸展,等着宫人伺候,不光是穿衣,就连洗脸都是小太监轻柔的给他擦拭,不禁反省过来,怪不得金钏每每伺候她洗漱,都是诚惶诚恐的,合着大佬们连刷牙都只张张嘴。

  她还是喜欢自己来。

  若是做脸,自然要躺着旁人伺候,但是洗漱这样的事,总觉得旁人洗的不干净。

  他去上朝,苏云溪就去上课。

  两人都忙忙碌碌的,她心中那种空茫感就消失不见,人还是要给自己找点事做,要不然整日里都闲散着,着实难受。

  在年根下的时候,上书房进行了一次月考。

  按着众人平均水平来的,她是认真学过的,自然考的得心应手。

  而高位嫔妃仍旧不肯来读书,也就是她这一个嫔位,就是所有妃嫔中最高的了。

  她学的认真,脾气又不好,众人都忌惮她的性子,故而学起来也老实勤恳,考试的时候,只要认真做了,成绩都差不到哪里去。

  这一次月考成绩和试卷,都张贴在景阳宫的宫墙上,这个改建成上书房的宫殿,在这一刻,聚集了无数人的目光。

  康熙和太皇太后一道,两人认真的看着成绩。

  “哟,这崇月是第一啊。”她读的好,字又写的好,再加上是成人,遣词造句和逻辑,要比幼儿好上很多。

  和后面那么多妃嫔比起来,成熟的像是提前知道答案。

  然而这一次是全宫考核,你若是没来,便张贴了名字,下面是一片空白。

  远远的排在众人后头。

  康熙笑吟吟的看着,崇嫔一马当先,她夺了首位,而后头紧跟着几个皇阿哥、小公主,他一一看过去,最后又驻足在崇月的试卷前。

  这月考仿的是科考制,评判标准不同,但还是很严格的。

  然而她答的无懈可击。

  纵然带着些不谙世事的天真,但大概的方向路子是没错的,甚至有些用词是错误的,但她从未接触过政事,读书也是近来的事,能有这样的进步,着实叫他欣喜。

  若是男子就好了,入朝堂之后,想必也有一番作为。

  可惜身为女子,只能蜗居后宫。

  他立在那,沉吟的有些久了,匆匆赶来看成绩的苏云溪,心中便是一跳,屏气凝神,不敢出声了。

  而在这时,皇贵妃带着一应高位妃嫔也来了。

  当看到自己的名号在一片空白上贴着,牌位又很靠后的时候,不禁有些懵,这都算是什么事。

  她原就气病了,身体有些虚,见此更是身体晃了晃。

  脸上好像一片火辣辣的疼,这当众打脸,也太狠了,往后她拿什么面皮去管这后宫诸人。

  惠妃先是看到了胤褆的名,见他排在太子后头,这心里就满意,知道谦让储君,是个好的。

  然而当看到自己的名字之后,她也没忍住白了脸,排在自己儿子后面不丢人,但是排在一应小妃嫔后头,那就是把她脸皮子生生揭下来。

  这谁受得了,她当即就呼吸急促起来。

  而荣妃是宫里头的老人了,她惯来得宠,孩子都生了好几个,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但是瞧见这成绩榜,脸上仍旧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拿出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一切。

  一旁眉目清浅的德妃怀着身孕,由于穿的厚实宽松,一时倒看不出什么。

  只是她穿着平底鞋,稳稳当当的抓着小太监的胳膊,还是能看出些许不同。

  她柳眉微蹙,带出淡淡哀愁,旁的倒看不出什么了。

  而宜妃的表情可就有些好玩了,她这些日子,满腹心神都在春令身上,既想着她养的好好的,再次得宠,将崇嫔拉下来。

  又盼着她不好,看着她得宠,这心里跟猫抓似得。

  因此对于什么读书一事,那是半点都不曾上心,看着自己的名,排在五阿哥后头,她那一颗心,真的跟揉碎了似得难受。

  看着她原想拉下来的人,这会儿高高的在榜首,不光老祖宗在看着,就连万岁爷也在看,她就有些后悔。

  她也是有些才名的,叫她来答,谁又能说比崇嫔逊色。

  就在众人心中纷纷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快瞧瞧嫔妾得了多少名。”

  苏云溪回眸去望,就见贵人堆里有一个小小的人影,笑的一脸雀跃。

  原来是储秀宫的小贵人,虽然不过十二,但她入宫比她还早,早先见了,还得尊称一声姐姐。

  这姑娘十岁入宫待年,她是赫舍里氏,索尼的孙女,地位尊崇,一般人谁也不敢小看她。

  就算是主位妃嫔,见了她也是笑吟吟的,很是和善。

  万岁爷和老祖宗待她也好,从不曾说过一句半句,还多有赏赐,故而在宫里头,有半个公主的名头。

  这会儿子一出声,就见老祖宗面色柔和,冲着她招招手,眯着眼睛看榜,半晌才在角落看到她,不住口夸:“乖乖,你这么厉害,竟考的这般好。”

  这纯粹就瞎夸,她名次很靠后。

  但是一个敢夸,一个就敢信。

  赫舍里贵人笑的很甜,美滋滋的点头:“是极,老祖宗说的极是。”

  康熙还在看苏云溪写的策论,目光阴晴不定。

  见他这个反应,众人一时间也不敢有动静,而是立在那,乖乖等着。

  就连等着夸赞的苏云溪,这会儿也安静如鸡,她在心里开始逐字逐句的分析自己写的东西,在后宫这么久,谨言慎行的道理她懂的,故而策论写的有些保守,并不非常放飞。

  然而看着康熙立在那看了很久,登时有些不确定起来。

  难不成,她真的写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不成。

  康熙这个反应,叫太皇太后冲着小太监伸手,要一份榜首的手抄本来。

  这是惯有的常例,榜首的文章,都要誊抄几份,以供赏阅。

  她是执政过的人,康熙能看出来的问题,她也能看出来。

  在心里头叹了口气,这世间对女子不公平,仅仅因为她是女人,所以她的理想她的抱负,都只能通过夫或者子来实现。

  崇嫔有才,倒是不能放纵了。

  康熙沉默的看了半晌,他重生过后,纵然外表看着如常人,并没有丝毫逾矩的地方,也没有看出其他的来。

  但是他自个儿知道,他心里跟火烧一样。

  怕这天意不可违,怕这世事梦一场。

  若有所思的看着崇嫔的策论,他想,他或许可以再大胆一点。

  他一动,转而夸起太子来。

  众人这才恍然,原来瞧的不是榜首,而是太子的策论,这样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

  太子被夸的多了,见此稳稳的行了个谢礼,并不多说什么。

  苏云溪垂眸,方才康熙盯着的必然是她的策论,但是皇帝行事,表里不一是常有的。

  康熙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空白的那些名贴,抿了抿嘴,轻声道:“此次崇嫔做的极好。”

  把她拎出来夸了,看着其他人面色各异。

  苏云溪不禁脸皮子一绷,先前还觉得康熙这大猪蹄子人还不错,这会儿才知道,哪里是不错,简直就是一个超级大的大猪蹄子。

  如此一来,众人不敢恨康熙,可不是把仇恨值都往她身上拉。

  原本就把后宫得罪的透彻,这下子好了,万没有修复的可能,旁人估摸着恨她恨到姥姥家了。

  合着在这等着她呢。

  苏云溪知道康熙的目的后,心中反而一松,只要她得宠一日,这样的仇恨值,只会多不会少,在这样的情况下,单被万岁爷拎出来夸,好像也算不得什么。

  话是这么说,然而她心里明白。

  这会儿大家脸皮上都有些不好看,经此一遭,定然恨毒了她。

  吸了口气,她怅惘的叹了口气,纵然早就觉得康熙玩鬼,但是他真的玩起鬼来,她心里还是小小的震了一下。

  但转瞬又平静起来,未知才令人恐惧,而摆在明面上的虱子,反而不吓人。

  这看榜也就一会儿的功夫,转瞬康熙便大踏步开始走,谁知他刚迈了两步路,便重新停在原地,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只要在场的妃嫔,心中尽数都是期待的。

  皇贵妃脸上的表情还未缓过来,这里就她身份最高,就算是做脸,也应当跟她一道走。

  谁知道康熙执起崇嫔的手,两人一前一后,扬长而去。

  看着皇贵妃小脸青青白白,众人都不敢说什么,只低着头,一脸恭谨,生怕被皇贵妃给瞧见了。

  奈何不得万岁爷和正得宠的崇嫔,抓两个小鱼小虾去去火,谁也没法子的事。

  皇贵妃却无意于众人为难,她青着脸,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身影,她目光冰冷,高高的抬起精致的下颌。

  一时得宠算什么,这宫里头浮沉,最后靠的还是地位。

  她和万岁爷之间,血脉相连,打断骨头连着筋,便是这后宫里头,谁也无法替代的存在。

  而苏云溪却没管身后的众人,她看着一旁认真走路的康熙,心中想着方才发生的事。

  有些人,可真狠了,在床上弄哭你,下了床,便翻脸不认人,照样想要弄哭你。

  最起码她现在就挺欲哭无泪的。

  无怪乎康熙要她住在乾清宫里头,合着他也知道,以他现在的作为,她若是在外头,必然很快就被撕碎了。

  但日子还得照常过,她突然很想吃甜食。

  软软糯糯的汤圆也好,散发着香甜气息的桂花糕也成。

  “去拿点甜食过来,要七分糖。”等回了西侧间,她便直接吩咐。

  金钏脆生生的应下,笑着道:“七分有些腻了,给您备点梨水,清清嗓子如何?”

  苏云溪点头应允,看着她下去准备,便起步来到廊下,看着远处发呆。

  乾清宫的视野很好,立在二楼上,能看到午门还远,甚至还能看到远方的楼房。

  她就这样立着,阳光从屋檐漏下,映在她瓷白莹润的小脸上,宛若玉石似得,熠熠生辉。

  小算抬眸看了一眼,在任何人没有发现的时候,便紧接着垂眸不语。

  宫里头的妃嫔,出色是错,不出色还是错。

  能够留下来的都是些中庸的,掐尖的被掐断了,这不出挑的,被人悄无声息的弄死,谁也不知道。

  他在宫里头这么多年,浮浮沉沉看了许多。

  就连孝诚皇后和孝昭皇后都没了。

  苏云溪伸出手指,做出抓握的动作来,半晌自己笑了,这是阳光啊,哪里能抓在手里呢。

  等到金钏捧着甜点来,她一口气吃到饱。

  跟个小仓鼠似得,一点点往口腔中塞着食物,将脸颊两边都撑的圆圆的,再一点点的嚼碎了吞下去。

  她吃的很有节奏,金钏却看的胆战心惊。

  “您喝点梨水。”她赶紧把羹汤往前推了推。

  苏云溪没说话,按部就班的将东西吃掉,这才一小口一小口的啜饮着梨水。

  宫里头的东西,就算是梨水,也恨不得放了千把样佐料来配,还要香甜和顺。

  小算上前,跪在她脚边,小心翼翼的给她捶腿,不敢轻了,也不敢重了。

  苏云溪便闭着眼睛,静静的出神发呆。

  她在想方才康熙说崇嫔做的极好的样子,他的心思,她素来是猜不透的,他不是那种可以拿捏的人,你只能将自己的风华展现给他,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最后做主的还是他这个人。

  但是他可真冷漠,前些日子喝大了,还克制着发狠说要弄哭她,转脸就能把她立成所有人奋斗的靶子。

  哥哥流批。

  她面无表情的想。

  都说强扭的瓜不甜,但是她就要把这瓜扭下来,甜不甜的不大重要,扭下来之后,她也不一定真的要吃。

  等到晚间康熙来的时候,苏云溪的表情又变的软濡可爱。

  微微斜过来的眼神,脉脉含情,妩媚又撩人。

  康熙捏了捏她的脸,轻声笑骂:“是个傻的。”

  苏云溪也不恼,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想了想,又双眸亮晶晶的再亲两次。

  “傻了才爱您呢。”她随口胡诌。

  康熙被她闹的有些痒,又担心不小心伤到她,只得用双手紧紧的掐住她的腰,一边躲着她,一边轻声道:“慢些。”

  她毫无怀孕自觉,行动自如的样子,看的他心惊肉跳。

  “乖一点。”他警告。

  然而苏云溪就喜欢踩着他的底线跳舞,一会儿乖一会儿不乖的,闹的康熙心累。

  他板着脸来唬她,她也不当回事。

  见他真的面沉如水,不高兴了,就踮起脚尖凑上来亲他。

  粘人粘的一塌糊涂。

  康熙捏了捏她软溜溜的小脸,不禁在心里想,这么一个蠢东西,他若是不护着些,怕是分分钟就被没了。

  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想起了前世。

  前世没有这一茬,他不曾想立个牌子挡什么,故而也没有这么个人在。

  而如今,他听说米思翰的小闺女,被养的娇蛮跋扈,便想着,在他懒得搭理后宫三千的时候,叫她挡一挡,左右她这性子,也不可能怕事。

  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听顺利,她嚣张的能把高位妃嫔得罪个遍。

  后来长大了,吃亏吃多了,会装了,面对别人欺负的时候,会可怜巴巴的红了眼眶。

  康熙想着她撒娇痴缠的样子,想着她轻喘微微,泪光点点,修长白腻的手指难耐的抓着床单。

  再想到她也会柔顺的坐在床上,吃着别人。

  康熙光是想一想,目光不禁就冷透了,他面色骇人的看了一眼肌肤莹白如玉的崇嫔,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苏云溪正闲闲的拨弄着珍珠耳珰,转眼就见康熙抽回搂着她的胳膊,一脸阴沉的走了。

  她有些莫名,仔细复盘一下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发现她不光什么都没做,甚至还亲了他好几口。

  发现不是自己的问题后,她便安安稳稳的坐着。

  倒是金钏吓的眼泪都出来了,她从来没有见过万岁爷这幅样子,跟要吃人也差不多了。

  “娘娘,这、这……”她有心想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若是娘娘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也叫人有个方向,但是方才的情况,满屋子奴才都看着呢,娘娘一动未动,之前也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恼了。

  “突然就恼了。”苏云溪蹙起眉头。

  不光金钏想不明白,她也想不明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面对康熙,她头一次有一种无力感,这大猪蹄子脑子里都装的是什么。

  果然能够被史书记载为‘千古一帝’的人,都是这般的与众不同。

  “无事。”她打着哈欠起身,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见夜已经深了,便直接洗洗睡了。

  而回去重新坐在御案前处理政事的康熙,心情也不复稳定。

  方才想的有点多,但是当你坐下来,周遭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他想的就更多了。

  崇嫔能够影响他心情了,这样不好。

  康熙是一个很克制的人,当发现这样不成的时候,他的情绪迅速抽离,让自己投入到政事里面去。

  果然这样以来,他的心情就平定很多。

  “崇嫔呢,睡了么?”过了一会儿,他问。

  梁九功躬身,低声恭谨回答:“回万岁爷的话,娘娘已经歇下一刻钟了。”

  “朕回来多久。”

  “一刻钟。”

  两人的对话一前一后的落下,康熙看了一眼二楼,紧接着批自己的折子。

  崇月向来没心没肺,若是熄灯了,这会儿估摸着早就睡着了。

  然而一忙,就忙了半个月。

  等他回过神来,想起来自那日拂袖而去之后,尚未关注过崇嫔,便起身往二楼去,谁知道刚转过楼梯,就能听到笑吟吟的软濡声音。

  “大郎~”

  “大郎~”

  这是两个人的声音,一个是教的,显然崇嫔是学的那个,学的有些不大像,尾音不够婉转,却足够勾人了。

  等他转过来一瞧,忍不住气笑了。

  他方才还在想,若是崇嫔担忧的吃不下饭,清减了,他就多赏点东西宽慰她的心。

  谁知道她笑的开怀,小脸圆润莹白,气色很好,那白里透红的小脸一瞧就知道主人心情不错。

  听见他的声音,对方双眸亮晶晶的望过来,甜笑着道:“臣妾给万岁爷请安,您万福金安。”

  她显然玩的极高兴,说起话来,还带着丝丝甜笑。

  康熙缓了缓神色,皱眉看向一旁的优伶。

  “怎的叫她来了?”

  苏云溪见春令脸色发白的跪下,便笑吟吟道:“跟她学点东西。”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康熙。

  合着她是一点都没闲着。

  上书房要去,日讲官的课要去,老翰林的课也没少。

  私下里还夹了女课。

  康熙捏了捏她的脸,挥挥手示意叫她出去,春令还未出门,苏云溪便当着康熙的面,再次伸手,揉碎了春令的唇脂。

  那微微晕染开来的色泽,令春令瞬间活色生香起来。

  “好玩?”他问。

  苏云溪往他怀里一窝,可怜巴巴的回:“臣妾想您了。”

  “臣妾爱您。”

  “臣妾满脑袋都是您。”

  她表白三连之后,还掂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康熙不知道什么叫,爱我的话你全说了,但是爱我的事,你一点都不做。

  但他听着崇嫔说这些,心里就有些不得劲。

  原本他也笃定,崇嫔是爱惨了他的,但一别半个月,两人一个一楼,一个二楼,生生没碰上面,焉能叫人不奇怪。

  见面之后,又是想他爱他脑袋里全是他。

  康熙皱了皱眉,托着她臀部,叫她在他腿上坐的安分些,这才审视的看着她。

  她的眼神很清澈,像是一汪清浅的溪水,清凌凌的,你但凡低头看一眼,就能清晰的映出你的身影。

  脉脉含情。

  康熙一时拿不准,她是天生一副桃花眼,看谁都深情,还是她真的爱惨了他,毫无保留那一种。

  还没等他看出什么,就见崇嫔的脸颊,越凑越近,渐渐的有玫瑰幽香味包裹上来,一点点的侵入他鼻端。

  苏云溪故意停在他最近的地方,好像鼻尖轻轻一晃就能挨在一起,这是一个非常暧昧的距离,她却偏偏不再动弹。

  两人都知道,但凡有一人撅一下嘴,这唇便能贴在一起。

  然而两人都倔强的没有动作。

  呼吸交缠。

  苏云溪目光脉脉的看着他。

  不能□□攻击,但是她有眼神杀。

  但是她没有等来吻,康熙要比她想象中更能克制许多。

  就见他慢条斯理的看着她,眉眼不动,好似从表情中,隐隐的能看出几分就这就这的意思。

  苏云溪轻轻一笑,小幅度的舔了舔唇瓣。

  粉嫩的舌尖一闪而过,快的叫人看不清。

  康熙面无表情。

  却偷偷的敬了礼。

  苏云溪闷笑一声,他既然给了台阶,她顺着也就下了,往前凑了些许,直接吻上那唇。

  她被冷了半个月,将她最后一丝旖旎打碎。

  康熙头一次被动接吻,那种感觉非常新奇激烈。

  待两人唇分,他尚未问为何她这般主动。

  就听崇嫔道:“这些日子您忙,臣妾想您想的紧,又想着不能打扰您。”她可怜巴巴的蹙起细细的眉尖,轻声道:“臣妾想抱抱你,想跟您搂着睡,想闻着您身上的味道,想跟您一道吃饭。”

  她依赖的在他肩窝蹭了蹭,抬起水润润的双眸,不闪不避的望着他。

  那里头是万千情谊,是坚韧的蒲草。

  康熙看了一会儿,面色如常的捏了捏她的脸,认真道:“朕忙。”

  有了解释,苏云溪不管真假,都一脸信了的表情,坐在他怀里腻了又腻,就连泡脚,也要凑一个盆子。

  她嫌烫,就自己用自己的水泡一会儿,等水温差不多了,再来跟他挤一个盆子。

  那玉足小巧玲珑,莹白如玉。

  微弯的足弓弧度也好看极了。

  康熙看了看,便弯腰捉住那脚,握在掌心比了比,笑道:“人生的小,就连脚都是小的。”

  苏云溪想了想,认真道:“臣妾还在长个子呢。”

  这也是说不准的事,毕竟她今年不过十八,再长那么一星半点的,也不是没有可能,若是运气好,再猛一窜,那就更厉害了。

  听到她说长个子,康熙呼吸一滞,头一次觉得自己有些禽兽来。

  他握了握拳,感受到现在的力量,那股子别扭才散去。

  两人洗完脚,他便握住她的脚,认认真真的给她擦拭,就连脚趾头缝,都要掰开来慢慢的擦。

  她脚生的好看,那脚趾下面的肉珠也白嫩圆润,好看的紧。

  康熙伸手捏了捏,这才将她脚塞进被窝里。

  原来他还会给人擦脚。

  苏云溪十分感动。

  然后闭上眼睛睡着了。

  康熙想着两人一别半个月,想必有许多话说,他在想,若是等会儿崇嫔又撒娇痴缠,他该怎么拒绝。

  然而一回头,她呼吸绵长,睡颜恬静。

  显然是不打算跟他聊什么,也没有准备一肚子话。

  “缺心眼的小傻子。”他笑骂。

  多好的机会,跟他说说话,诉诉情谊,到时候他也多些怜惜不是。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她这般不纠缠,着实叫他又松了口气。

  但隐隐的还有些几分怅惘,想叫她更粘人一些。

  等到第二日睡醒的时候,苏云溪看着金钏笑眯眯的圆脸蛋,还有些茫然,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昨晚上万岁爷来了。

  照常的吃吃喝喝,她是一点都没变。

  “传召春令。”她道。

  而乾清宫的小太监去的时候,春令正在用早膳,闻言赶紧放下筷子去洗漱。

  一旁的嬷嬷含笑递过来一个荷包,想要问什么,然而小太监只是笑,什么都不答。

  但是嬷嬷心里高兴,昨儿春令回来的时候,那小嘴红红的,眼角眉梢都带着春情,就算是没有被幸,那亲亲抱抱必然少不了。

  这样就成,凡事也不能一蹴而就。

  她高高兴兴的捧着春令,笑道:“你呀,有了好日子过,嬷嬷就放心了。”

  春令细声细气的应下,一双含烟带雾的大眼睛就这般望着嬷嬷。

  她心里明白,嬷嬷觉得她要得宠了,这才愿意哄着她,捧着她,若是她不能得宠,那嬷嬷就会重新把她压下去,换旁的姐妹来。

  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过这么顺心的日子,她有些舍不得。

  不敢告诉众人,自己并未侍寝。

  当众人看着她的目光,越来越暧昧的时候,都觉得她已经成事了,甚至拢住了万岁爷的心。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来传唤她的,向来只有崇嫔一个,并无他人。

  至于万岁爷,她也就偶然得见一面,从未曾有过近距离接触,万岁爷的眼里,压根就没瞧见过她。

  看着嬷嬷喜气洋洋的样子,她什么话都不敢说。

  这嬷嬷和嬷嬷之间,也是要别苗头的,而如今她出头了,这教坊司里头,嬷嬷的地位便不一样了。

  若是说出她没有得宠的事实,不光她不好过,就连嬷嬷都不好过。

  收拾的娇艳如花,这才跟着小太监一道往乾清宫去。

  路上她看到很多眼神,有艳羡的,有嫉妒的,有想要取而代之的。

  只是她垂头弯腰,星点表情都不敢露。

  等到了西侧间,就见崇嫔正坐在窗前读书,手中捧着书,逆着光望过来,宛若神女。

  那股子慢条斯理的气度,就不是她能有的。

  她面对崇嫔的时候,只有深深的自我卑贱感,哪里敢跟她争宠,将她拉下来。

  男人又不傻,什么是好东西,什么是坏东西,还能分不出来了。

  “你来了,坐吧。”苏云溪态度很好,笑吟吟的让了座。

  金钏搬来一个小绣凳过来给她,春令诚惶诚恐的谢了恩,不敢坐踏实了,只坐了一点边角。

  她在嬷嬷跟前都没有坐的资格,在娘娘主子面前,那更是应该五体投地的。

  在优伶中,当着万岁爷这些爷们的面,她们自然有一种行动标准,怎么能展现女性魅力怎么来,而反之则不然,怎么谦卑怎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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