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河伯的女儿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在台下人的呼喝声中浅玥在过绳索比试中取得胜利,看客不禁大呼其运气甚好,猜测这乞六定是刚才踢得太猛力竭才致落地。
乞六拖着有些麻的腿,内心愤愤不平又深深剜了眼浅玥,随即便悻悻离去。
浅玥叹口气想着自己总算是拼过所有人,可算找到份待遇丰厚的活计。
这时壮硕家仆走出,说着今次这批竞选者资质比上次要好得多,本过了这关就可入选,但公子家中不缺打手他想再多加一项考核,能文能武固然重要,但能知情识趣揣度公子心思那就更为可观。
浅玥面上温和诺诺答应,暗思这公子也是不好伺候的主啊!
那位家仆进到屏风后一阵嘀咕复又再次出来,走向浅玥便问道:“我家公子于外间若是被人坑了!当如何!”
浅玥心想就这位,身边环绕着众多奴仆跟个土皇帝一般,被人坑怕是别坑人就是好的了,但还是答道:“恩必偿,仇必报,被坑只能再坑回去!但想必公子聪慧练达,伺候在侧之人颇具慧眼才智,必能提前洞悉!”
家仆一听回答打量了浅玥两眼,便又再问道:“若有一日公子家道中落身无分文,你可还愿再侍候在侧!”
浅玥一听这问题问的当真刁钻,须知这人世间凉薄又现实,人心反复难测,你要是落魄了身边的人还不早跑得无影无踪了,可谓人走茶凉。
这问题问得要是实诚回答是,那就真凉了,要是否认又一通马屁下来又觉太虚,掂量了下便答:“公子年尚轻,家业蒸蒸日上,经年累月,公子深谋远虑高瞻远瞩,定能趋吉避凶!”
家仆听完这两个问题,折身到屏风内请示了番出来后便道:“你到是聪慧机敏,公子这还有最后一问,世上善恶并存,黑白不明,唯利不变,可愿随公逐利而行,所向睥睨?”
浅玥一听这问到是沉默不语,也许只简单回答个愿字就可舒适混日子,但浅玥不愿随波逐流便顺着自己的意答道:“驱恶扬善,当是君子所为!”
那家仆一听神色不明的转身看了看屏风,只听屏风后那位养尊处优的主平淡说道:“驱恶扬善人人都应尊崇的信仰,但世间一切还是利为重,看你到有些见识许是位人才,到可归入我麾下必有一番成就!”
浅玥觉知此人不善非同道中人,最好远离,便作一揖道:“小的初来长安寻访亲故误入这比试当中,恐不能到贵府为奴,还望公子见谅!”
只听那位公子口气不善的来了句:“长安城内云集各地之人,可谓卧虎藏龙鱼龙混杂。而某在此举行的招奴竞选,岂是你一外乡人说来便来,说走便走,我看你顺眼,回去好好□□,到是为你着想!”
甫一说完,浅玥周身就被这些家仆包围,个个眼神不善,浅玥一哂没想到天子脚下京城重地众目睽睽,还有人当街抢人,她冷冷的瞟向众人,那就索性疯一回尽管放马过来,捅个天大的窟窿,看谁好过!
她轻藐的看看身边这几人手中拳握紧了些!双方互相大眼瞪小眼架势摆好,各自摩拳擦掌,台下的一众人十分期待会有一场大战,比拼了半日耐心,可惜双方就是迟迟未动手。
到是屏风后的那位公子先没了耐心,叫道:“坤酉,还不动手!”
坤酉正是先前组织招奴的壮硕家仆,他皱眉看了看浅玥,正准备出手,突听道一清润的声音郎朗道:“卓二郎,今日不去院中,到有雅兴来此选奴。”
坤酉抬头看到左侧楼上一公子凭栏而立,身形颀长,颇具雅度,便先作揖一礼。
到是屏风后的男子起身走出屏风,舒展下双臂笑道:“愿是诸葛兄啊,难得在此一见!”
说完便信步向楼上走去,浅玥看看围在身边的人思考是否要一走了之,不一会儿卓二郎下了楼瞟了浅玥一眼,便带着坤酉离去,剩下的家仆开始忙前忙后的收拾搭建台子的一干杂物。
周围的百姓见没热闹可看也就一哄而散。
浅玥看看面前这栋装饰清雅的楼阁,走到近前还散发着淡淡的檀香,便走到楼内向那位为她解围的郎君致谢。
刚一入店门正要上楼梯,到是那位郎君刚好从二楼下来,一身素色襕袍,斯文儒雅,面目和善如三月春风,颇有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之风,令人没来由的想亲近一番。
浅玥一笑正欲上前答谢一二,到觉一股熟悉的冷气迎面而来,醍醐灌顶十分提神。
再一看这位郎君身后不远跟着一人正缓步下楼,普通的白衫幞头纱帽,周身到有仙气飘飘之感,狭长的双目似流水莹莹但自有股森冷的摄人寒气,玉面白皙似霜,气度卓然,到如谪仙一般,不是羽铮还是何人。
快一年未见,这羽铮到又长高了许多,在周围一群凡夫俗子面前越发鹤立鸡群,到令浅玥看得一痴,呆如木鸡般定定站立。
到是先前那位诸葛郎君走了过来和颜悦色道:“这位小郎君可好!”
浅玥心不在焉低头沉声道:“甚好,甚好!”
感受到那股摄人寒气,心里无端猜测着羽铮是否把自己认出,一时心乱如麻,心想还是赶快溜之大吉。
到是那位诸葛郎君又道:“看刚小郎君年尚小到是身手不凡,为人机敏,到是难得。”
浅玥大方微笑说:“郎君谬赞,小的唤作薛碧,在家学的都是些粗浅防身功夫,不值一提,到是刚才多谢郎君为小的解围!”
诸葛郎君抱拳一揖,“在下诸葛珞熏,看小郎君初到长安,若有不便到可到永兴坊诸葛府!”
浅玥笑着点头答应,看此人举手投足自然真诚和善不似作伪,让人如沐春风,若不是旁边还站着个大冰桩子,她到想多多结识,拿好行李,她和二人到了别,顶着那寒冰射线挪着脚步向外走去。
诸葛珞熏转身看着裴羽铮神色不明,便道:“羽铮兄,那薛小郎君到是深藏不露!”
裴羽铮淡然道:“哦,到是看他行李中的一把短刀手柄有些似曾相识,许是一位故人之物!”
诸葛珞熏一听到觉不妨上前一问,刚那小郎君出手如电不露痕迹的打向乞六腿部的麻穴,手法玄妙,就让他印象深刻,到越发好奇欲上前一探。
便快快的出了店门想追上浅玥询问,却早不见浅玥身影,只能叹了口气,和裴羽铮二人准备去务本坊聚贤院。
浅玥一出门就躲在角落里,扒在路边大槐树下,故意用灰把脸抹得漆黑一块,又特意把一只眼抹得极黑。
暗自看着裴羽铮二人走到坊内十字街,向南门出了崇仁坊,她便一直在远远的跟着,想看看他们的落脚之地,一路上二人算不上是侃侃而谈,但看着二人相处关系融洽,心有灵犀,到似是默契知己,感叹难得羽铮能交到相知的友人,到有几分高兴。
刚一出了崇仁坊,大街上到是车水马龙,人群摩肩接踵熙熙攘攘,骡马牛车到是各自有序行走,行人都喜穿白衫或色彩鲜丽的胡服。
一时到把羽铮一行人跟丢了,浅玥懊恼的向前奔去,目下四处巡视,遍寻不到,这时城中日头已高,暑气逼人。
浅玥擦了擦额间汗珠,脸上一时灰黄混合,到像位是唱婆罗戏的。
她站在路边沟渠前有些泄气的踢了下脚下的小石子,这不巧刚好踢到一人的黑靴上,一抬头看正是遍寻不到的裴羽铮一行。
浅玥一时大窘,向四周看了看又抓了抓头,到火眼金睛的发现某人本是寒气的一双星眸里有了然于胸有流光溢彩闪过,稍纵即逝,恍如梦境。
正寻思着裴羽铮是否已把自己认出,到是诸葛珞熏先开口道:“薛小郎君,又见面了,还真是有缘啊!”
浅玥只能呵呵应承,眼珠一转随口便开始胡诌刚才遇到那卓二郎的仆从似在寻她,不想惹麻烦只能四处避之,到还真巧又再次相逢。
随后浅玥指着路边挤满人的茶棚道:“即是有缘秋暑闷热不妨请二位郎君到路边茶棚饮杯茶!”
想着此二人平日喝茶定是去些有名雅致的茶肆,怕不会纡尊降贵来这种路边杂乱茶棚饮茶,自己到可乘机遁去。
不想裴羽铮到最先缓步向着路边茶棚信步走去,诸葛珞熏也紧随在侧很是自然的走去,浅玥只得快步向茶棚走去先去占了个好位置,招呼店家把桌子凳子擦拭干净才让二人来此。
又招呼店家快些上茶,正是午间日头高悬,来此喝茶解暑的百姓甚多,这里的茶用料简单,只用些茶沫,橘皮薄荷煮在一起,味道极淡,解渴正好。
裴羽铮和诸葛珞熏这二人面貌姣好出类拔萃,刚一坐进来到是引得周边数人注目,尤其是几位娘子妙目大刺刺睐了好几眼羽铮,揉着罗帕窃窃私语。
羽铮目不斜视如老僧入定,到是珞熏温和儒雅一笑。
浅玥自个灰头土脸的在他二人面前到是个异类,刚一喝了半碗茶,脸上直冒汗,正要用衣袖去擦,到是一旁的珞熏从怀中取出丝帕递给浅玥。
浅玥闷闷的接过丝帕,轻轻往额头上拭去,还好她所用的黄粉不易融掉,只是脸上点的那些大麻子和刚才抹得黑灰自是融在一起糊在脸上成了大花脸,叫人看了忍俊不禁,
那诸葛珞熏还能认出她到也难得。
她不得不顺便也擦擦脸上这一团灰,还有眼圈那一抹黑,旁边的羽铮冷冷看着这一切,喝了口淡茶,便道:“薛小郎君,我看你这包袱里的短刀不似凡品,不知可否拿出一看!” 河伯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