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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了好长一段路,眼看还远,羽铮便道:“要不乘马车回去,或是你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浅玥低头不语,想着后日年关自己要独过,有些不爽却无可奈何,也不能一直粘着羽铮,不知说什么,难道年关时无事去翠微宫见国师耍耍,为何刚刚羽铮不让她见国师,难不成这国师还是天上的神佛不成。
路上正好有人推车路过,男子正运送着几盆花木盆景,羽铮便提议要不去市集转转,上回买了许多物件,却独独没买些花草,放屋内能增添几分春色,浅玥欣然而往。
二人去了市集,商品不算多,有些店铺还关了门,只买了些花木盆景,尤其梅花兰叶松柏最多,只可惜没见到水仙。
回到宅内,二人各司其职,浅玥同仆妇布置这些盆景,又置换了些房中帐幕,还跑到外面把灯笼灯树置放好。
羽铮过来看了会儿,就教导两孩子武艺,教的都是基础的东西。
到了夜幕时分,把这些灯笼灯树都点上,死气沉沉的宅院顿时焕然一新,暖光熠熠,火烛煌煌,虽赶不上金碧辉煌,火树银花但也别有一番风趣。
之后的一两日羽铮也未出门,除教导孩童武艺外,还与浅玥在练武场对上几招,虽点到为止,但次次轻易能把浅玥手中的寒雪刀击落,又孜孜不倦的认真教导她如何出招。
浅玥倒是名好学生,学得也快,领悟也不差,只是屡战屡败,毫不气馁。
不练武时,二人便在屋内喝茶看书,浅玥执笔照着羽铮的字帖临摹,一遍又一遍,直至□□分神似几可乱真,她便停笔伏在桌上休憩一会儿,醒来时身上盖着披风。
羽铮就在旁边专注看书,她眯起眼看看对方侧颜,微微一笑,手扯着对方衣摆蹭蹭继续小睡。
到了年关那日,羽铮吃过早饭便离去,浅玥依依不舍的看着他走远,童川童云顶着寒冷扎马步,浅玥过去揉揉两小崽子的脑袋,并交代练一会儿就休息,顺带硬塞两红包给他们,吩咐去买糖吃,便乔装番,特意贴了小胡子直接□□而出。
本想去会会那位国师神棍但想来国师怕要参加元日大朝贺,恐已不在翠微宫便作罢。
往年里帝后一同在太极宫举行元日大朝贺,今年因皇后病重,只能由岱王生母容妃来陪伴在圣人身侧,到也新奇。
说来容妃向来低调,成日蜗居在宫内,世人都快忘了有她这么一号人物。
大周朝毕竟是帝后携手一步步建立,可谓是一段铁血传奇,二人多年来感情甚笃,在民间自是一段佳话,这次皇后突然病重,宫内宫外十分揪心,给这个年平添了几分阴霾。
街面上行人不多,空中飘着淡淡炊烟,人都在家中忙碌着。
浅玥犹豫着要不要见见二哥叹风,也不知他一家子回江州没,来京中时她一直不敢见二哥,只因二哥叹风最是老成持重,比大哥悦风还尤甚,之乎者也能气死人。
她悄悄来到二哥的住所,悄无声息的爬到墙头上,脸上裹着块大布只露出眼睛向着院内偷偷瞄上几眼。
正巧看到一位仆从端着盘子走过,盘子有各种点心还有花酿,她心中一笑,看来二哥这年是留在了京中。
她飞身直接窜进院内,跟着去了后院,就看到开阔处中央四方亭内挂着重重幕帐,里面躺椅上坐着位妇人正休憩,旁边乐人吹着横笛,曲子悠扬欢快。
这好像是二嫂,又听到一阵踏踏声伴有铃铛响音,一孩童拖着矮胖的身子晃悠着从游廊滚来,拿着糖人含混不清道:“婶婶,婶婶。”
浅玥咧嘴一笑,这小胖子好像是秋楸,这才多久没见,这小子就真长成球,就不该给他吃糖,吃土好了。
她把身子探出些看得更仔细,忽然一阵凉风刮过,一寒凉物件就抵在了她腰际,应是把小刀,她不动声色,平静道:“是何人胆敢偷袭朝廷命官府邸。”
话音刚落,身子如箭般已然飞出,踏着柱子一个回旋,手中一股水流似箭般已击出,对方反应也是极快的,飞身后退直接用衣袖遮住了脸,寒流一股脑的打在袖子上,洇湿一片。
“死丫头,裹成个大粽子,就以为我认不出你了吗?”
“大冬日的乱泼水,想冻死你哥我啊!”
“还有你不粘在情郎身边,怎么舍得回娘家了!”
咛风甩着袖子连珠炮似的发问,到让浅玥一顿不知该回答哪个,她把裹在头上的布料直接扯掉,抬手一指一划,一道水柱已从指间飞出。
只见这道水流晶莹剔透像根鞭子般,直接向着咛风扫来,他二人自小言语不和时,就会过上两招,咛风很默契的足尖一点,直接踏梁往前一窜,左闪右避,趋近到浅玥身前。
浅玥轻蹙眉,低语:“跑得真快。”
飞身向后移动,手指快速变换,控着水柱曲折缠绕,变幻莫测,似条水蛇般环成一圈圈,欲把人困入牢笼。
咛风挑眉俊朗而笑,“顽皮!”身形变换迅捷,忽左忽左,虚虚实实,像极了滑不留手的泥鳅,水柱只将将触到了他的衣角,人已直直冲了过来。
浅玥一路向后退,身子已退至游廊的尽头,眼见这场兴起的过招就要落于下风,她气鼓鼓的一咬牙,手势一变,由一股水柱分而为二,两向交错曲绕向着咛风缠去。
咛风身子往后一倒,几个回旋,直接贴着地面滑过,飞身而起时直接从两水柱的间隙飘然而过,弹指间已站在浅玥面前,他指间轻弹了下浅玥的额头,身影一晃直接挂在梁柱上。
没曾想三哥一凡人之躯,身法如此矫健柔韧,浅玥一愣神之际,操纵的水柱七扭八歪的直接向她扑面而来,哗啦啦浇了个透心凉。
咛风倒挂着身子迎面飘来,二人面对面,他眨眨眼看着已经石化的浅玥轻笑道:“就你这战斗经验想逮住我,还早八百年。”
二人的打动自是惊动院中之人,二嫂老仆人和侍从闻声走了过来,浅玥气得牙痒痒,先用手抹了把脸,把脸上的胡子麻子一并抹了去,露出素洁清秀的容颜,低语:“三哥,你这身子是仙身还是凡体,或是田里钻的泥鳅,滑不留手。”
咛风早已从梁上落到地面,靛色衣袍腰间别着把折扇,他把扇子展开,轻扇向浅玥,郎朗而笑,“吓到了吧,先压压惊!”
浅玥本已湿透的衣衫,经寒风袭来凉意十足,她不禁打了个哆嗦,把咛风恨个咬牙切齿。
这时二嫂已走到近前,一脸疑惑探寻,倒是秋楸瞪圆了眼,噙着委屈眼泪,像是有人不给他饭吃般,两下滚到浅玥面前,直接抱住大腿,拉开嗓子嚎道:“小姑姑,怎么能丢下楸儿,跟情郎私奔呢?”
旁边咛风摇着扇子看热闹不嫌事大,添油加醋道:“是呀!你姑姑贪念美色,都不要我们了!”
惹得秋楸又一阵惨嚎,抱着浅玥不撒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念叨着:“小姑姑,下次要私奔记得也带上楸儿。”
浅玥一时无语,狠瞪了眼咛风,暗骂这两活祖宗,蹲下身揉着秋楸的脑袋温和哄道:“楸儿,别哭了,男儿家那这么多眼泪,姑姑答应你下次把你这球滚一滚一并带上。”
秋楸没听明白这话的深意,到止了哭抹了抹肉嘟嘟的脸依然粘在浅玥身边,这时二嫂颜昀走近了些,笑语:“还真是三妹,许久未见都有些认不出,你来长安了,阿叹还一直念叨着你,等会儿他回来见你指不定多高兴。”
浅玥尴尬笑笑,暗叹指不定多唠叨还暴跳如雷,实在扛不住干脆□□跑了就是,反正二哥一介书生铁定追不上。
二嫂颜昀是京兆人氏,性格温婉明理,心思玲珑,自嫁二哥后每年都回江州探亲,如今一年未见原本纤瘦的身形越发丰腴,浅玥咧嘴一笑挽住对方:“恭喜二嫂!”
颜昀有些羞涩笑着拉过浅玥的双手,“这事还没修书告诉耶娘,等生下孩子再告知也好让他们欢喜。”
说完便要带浅玥去屋内唠家常,顺便吩咐仆从找几件新衣来,到了门口秋楸一路追随不撒手,妥妥的一枚跟屁虫,颜昀无奈道:“你姑姑衣服尽湿,冬日里得换身新的,你在旁这样跟着她如何换衣,先跟小叔玩会儿,你姑姑不会跑的!”
秋楸还是跟着,亮晶晶的眼睛瞪着颜昀的肚子,奶声奶气说:“小叔说这是我的小跟班,那他会和我抢姑姑吗?到那时楸儿就真是娘不疼耶不爱的。”
“还有你们把我拐来长安城,就只顾着风流快活,丢我一人在家,呜呜呜,大人都是骗子!回头告诉爷爷去!”
浅玥:“……”
几人心照不宣的想这小祖宗还学会了告黑状,还是得修书让他老子来才能让他老实。
哄了好一会儿才打发了这小崽子,浅玥进屋换上了二嫂准备的新衣,说来她也许久没穿女装了。
烟霞色窄袖裳加上簪花对襟半臂,配上艳色的石榴裙,浅黄色披帛围于肩上,整个人从土灰的愣小子变成娉娉婷婷,丽质盈盈的二八少女,身姿纤瘦,美目顾盼间,春色芳华满室。
浅玥素面朝天理了理披帛提起裙裾就打算出门,被颜昀笑着拦住,拖到镜子前,“三妹,今日好歹是年关,好好打扮番才是。”
浅玥不好拒绝任着二嫂给她梳头,敷粉画眉,折腾好一会儿,她都要睡过去时二嫂才满意的拍拍手,让她去镜前欣赏。
镜中少女梳着双环望仙髻,面上点了笑靥,笑起来娇媚可人。
二人从内室出来,秋楸在院前的空地上欢乐的堆起了雪人,见了浅玥立马奔了过来,一脸兴奋的指着堆得贼丑的雪人求夸奖,看得她一言难尽,这两姑侄在堆雪人的技艺上真是一脉传承。
咛风笑眯眯的拿扇子支着下巴,上下打量换了身衣服的浅玥,称赞道:“不错,不错,总算有了女子的样子,到不愁嫁了。”
浅玥撇撇嘴,没理咛风,一边逗秋楸玩耍。 河伯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