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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沉思的柳生音久久地站在橱窗面前,店里的店员看见她长时间地站立在那里,从店里出来询问:“小妹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思绪被打断的柳生音赶紧摇了摇头,赶紧转身离开。去哪里好呢?想了一下,柳生音决定去网球俱乐部打一场网球,发泄一下她心中的郁闷和火气。快步向前,拐过一个路口,准备穿过马路,在人行路上等绿灯的时候,看见不二裕太正站在马路对面等着过马路。
指示灯由红变绿,柳生音没有移动脚步,等待不二裕太走过来。不二裕太穿过马路走过来看见了柳生音,板着脸,哼了一声,也没打招呼,转身欲离开。
“不二裕太,你给我站住!”柳生音有些气恼了,从背后把他叫住。什么意思嘛,好像我欠你二百吊钱似的。
“你什么意思?这些天以来你一见到我就绕着走,我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记恨?”柳生音跑到不二裕太面前质问。
不二裕太紧抿着嘴唇,不肯回答。看到他这个样子,柳生音就觉得一股莫名地火在胸中燃烧,上前一把拉住不二裕太的手,把他拖到了路边的一家咖啡店。硬拉着不二裕太坐下,她也在对面坐好。
看着起身准备离开的不二裕太,柳生音一把把他摁回座位,说:“今天你要不把话给我说清楚,你就不许走!”柳生音看着不二裕太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还是起身准备离开,不由得更是气恼,恶狠狠地威胁道:“你要敢走就给我试试看!”
不二裕太看了一下柳生音因为气恼而涨红的脸,想了一想,坐下。俩人盯着各自面前的柠檬水,静静地都不肯说话。半晌,还是不二裕太先开了口:“我要转学了。”
“什么?”闻言柳生音吓了一跳:“为什么?在青学读的好好地为什么要转学?”
面对柳生音的问题,不二裕太红了脸,说:“什么在青学读的好好地,哪里好了,在青学我根本没有名字,我只是不二的弟弟。”
“可是你本来就是不二的弟弟呀,这么叫你有什么不对。”柳生音不理解地问。真是有够无聊的,怎么会在这种小问题上纠结。
不二裕太脸上露出一个果然你也是这样的神色,低吼:“我也有名字好不好?我不仅是天才不二周助的弟弟,我更是不二裕太!”
柳生音看着眼前的少年,怎么这么别扭呢,真是不可爱的小孩。无力地开口:“是,是,我知道你是不二裕太,你不用特地强调,可是这跟你是不二弟弟似乎没什么冲突,你即是不二裕太也是你哥哥不二周助的弟弟,这两者好像并不矛盾,你用不着这么激动吧。”
看到柳生音如此轻描淡写的样子,不二裕太从座位上跳起,脸红脖子粗地嚷着:“你知道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作为不二弟弟的痛苦,走到哪里都被人叫着‘不二弟弟’,人们根本忘记了我的名字是不二裕太。那种笼罩在天才哥哥的光环下的感觉,永远躲在他的阴影下的滋味你根本就不明白,你当然可以云淡风轻,因为你不是我,你根本不明白也无从不了解我内心的痛苦!”
随着不二裕太的喊叫,柳生音能够清晰地看见他额上的青筋随着他的怒喊而跳动。看着店内的人员的目光随着他的喊叫而聚集,柳生音赶紧招呼不二裕太坐下。
她叹了一口气说:“是,我是不可能会知道你的痛苦。可是在你哥哥被称为‘天才’的这些年,有谁注意到了他背后付出的汗水和艰辛,对于他的努力,大家都选择视而不见,只看到他表面上的风光。纵然他表现出的聪颖和领悟力等天资高人一等,但是这个世界上也完全没有仅凭天资过人就成为天才的。只不过因为他是天才,因此别人需要练习多次才能掌握的技巧,他所花费的时间和精力相对要少,但是这并不是说他就不努力。因为如果他不努力的话,早晚会被后面的人所超越,天才的名号不会一直跟随着他。”
“身为他的弟弟,你应该对你哥哥的出色感到骄傲和自豪,而不是憎恶。再说选择逃避并不是解决的办法,如果你逃走了,那么不管你走到哪里,你还是会被叫作‘不二弟弟’,你哥哥永远站在你的前方。相反如果你选择面对的话,只要你肯努力,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赶上你的哥哥,和他并肩前行,甚至可能超越他!”
柳生音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劝说不二裕太,觉得口有些干了,拿起杯子喝水。
“砰!”不二裕太一拳砸在桌面上,他面前杯中的水因为桌面的激荡而泼洒出来,而正在喝水的柳生音则因为他的动作,一下子呛到了,连连咳着,手中杯子的水也洒在身上不少。
服务员听见动静跑过来,柳生音赶紧示意没事,一边收拾身上的污渍,一边让服务生赶快把桌子收拾干净。顺便给她再换一杯柠檬水,刚才的那杯因为柳生音在不二裕太的惊吓下呛住了,喝进去的水呛了出来,而且又洒了大半,不能喝了。服务生收拾好又送来两杯新的柠檬水。
俩人坐定,不二裕太伏低身子冷笑着:“因为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你怎么说都行。漂亮话谁都会说,大道理我要讲的话也绝对不会输给你,这一切都因为你不是当事人,个中滋味当然是无法明白。”
“你!”柳生音气结,一时无语。
不二裕太看到柳生音不说话,脸上流露出“被我说中了”的神情说:“当初不是你告诉我要我把挡在我脑袋上的乌云拨开,拨不开就躲开的嘛,怎么现在反而劝我不要走了?”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了?”
“就是那次在街头网球场我说我不打网球的那次。”
柳生音想起来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解释:“那是气话,当时我根本不明白你的意思。再说你不是没有伸手拨……”
“我就知道遇见了哥哥,不要弟弟!”不二裕太颓丧地委在座位上,自顾地说:“果然在餐厅里碰见我哥哥之后,你就和我哥哥越走越近。你和哥哥一起来网球部,哥哥知道你会打网球……”
“你什么意思?”柳生音听了不二裕太的话,怒瞪着他,什么叫遇见哥哥,不要弟弟,和哥哥越走越近,我和他一起到网球部是因为有事,不二周助知道我会打网球是因为我朋友川田希子告诉他的……
“没什么意思,我本来以为我们是朋友,可是原来发现不过是我自己一厢情愿,有那么完美的哥哥,谁会和一无是处的弟弟交朋友……”不二裕太陷入了严重的自卑情结中。
“哗!”一杯柠檬水浇到了不二裕太的头上,柳生音居高临下看着他,冷冷地说:“我想你需要清醒一下!”将手中的空杯放在桌子上压住几张钞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柳生音一边踢着脚边的石子,一边咒骂:“什么叫一厢情愿,电话号码给你是假的;我是吃饱了撑得闲着无聊才跑去当你的垃圾桶……你和你哥哥有什么好比的……难道要事无巨细地全都向你报备过才能成为你的朋友?……”不知不觉泪水糊住了满脸。
“哎呦!”跑到东京来看电玩展的切原赤也摸着脑袋上的包四下察看,不知道这么缺德在路上乱抛石子,砸在了他的头上,一定要抓住这个罪魁祸首。
是你,被我抓住了!切原赤也跑到还乱踢石子的柳生音面前,凶狠地说:“就是你这么没道德……”嗯?柳生妹妹?切原认出了面前的女孩,再看见柳生音双眼含泪,如同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一般,可怜兮兮的。本来到嘴边的狠话硬生生地转了个弯:“……啊……那个那个你不要哭,我没事,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他还以为是他把对方吓哭的呢。
柳生音不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泪水不住地流淌下来,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切原手足无措地挠了挠头发,赶紧道歉:“刚才是我不对,我太凶了,你别哭了,别哭了……”
看着因为他的话泪水流的越来越凶的少女,切原赤也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直接掉头走开好像不好。女人真是麻烦的动物,真不明白部里的仁王学长为什么那么喜欢和学校里的女生纠缠不清?对了,可以打电话问仁王前辈,他对女生那么拿手,一定有办法!
拿出手机的切原按向按键的手又停住了,要是向仁王前辈询问的话,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一定会被仁王前辈套出来他要哄的女孩是柳生妹妹,那样的话柳生学长就会知道,要是柳生学长知道是他弄哭柳生妹妹的话,可就糟了。
到底怎么办呀?一筹莫展的切原忽然想起仁王学长说过眼让女孩子高兴地话只要给她喜欢的东西就行了。可是柳生妹妹喜欢什么呢?电玩?网球?切原赤也完全以他自己的喜好猜度别人。对了,柳学长好像说过柳生妹妹的网球打得很好呢。切原拉拉背上的网球袋说:“柳生妹妹我们去打网球吧?”
打网球?哭泣的柳生音泪眼朦胧地看着切原,没等她答应就被心急的切原拉走了。 (网王)那一缕清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