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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那一缕清音 林岫 6615 2021-04-06 0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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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性神经根炎这是一种非常严重的疾病, 会损伤脊髓导致植物神经功能传导障碍。主要表现为肌肉萎缩, 无力, 疼痛及麻木感。最开始常以四肢(特别是下肢)末端的肌肉无力开始, 继而侵犯近端肌肉;但亦有由近端肌肉开始的;依疾病的进行, 可以犯及呼吸肌肉及颅神经所支配之肌肉,包括吞咽、脸部表情以及眼球运动肌肉, 因此病人会出现呼吸困难、吞咽障碍、脸肌麻痹以及复视等不良状况。

  得了这种病就意味会逐渐不良于行,进而瘫痪,然后变成有意识的“木头人”, 进而死亡。得了这种病对于热爱网球,希望奔跑在球场上的幸村精市是一种多么大的讽刺呀!

  一个活蹦乱跳的人突然有可能变成一个“活死人”, 除了大脑还能动之外, 四肢皆不能动,连面部表情都不再有, 那么比瘫痪在床还要残忍,这个无论放到谁的身上谁都无法接受,何况幸村精市那么骄傲的人,不过幸村精市应该是老早就知道自己的病了吧, 是不是因为怕以后都无法站在网球场上,因此才会隐瞒下病情, 还想在网球场上活跃一番。柳生音一边熬着鸡汤一边胡思乱想着。

  柳生音轻轻地掀开瓦斯炉上的汤盅,拿着汤勺撇去上面的浮油, 将一旁的红枣等补血的药材放入, 又拿慢火炖了三个多小时。柳生音尝尝觉得味道已经好了, 才拿起抹布垫着汤锅的耳朵,将汤慢慢地倒入保温壶中,没有马上盖上盖子而是放到一边稍微晾了一下。昨天幸村精市已经转院到东京来了,今天柳生音有空闲就想到医院去看看他。

  从柳生比吕士口中得知幸村精市的病后,柳生音又特地上网查了一下相关资料,网上说急性神经根炎这种病的治疗在于对受累神经进行充分的血供血,同时兴奋激活炎性导致麻痹不全的神经功能才能从根本上获得恢复改善。对于一些专有名词柳生音不是很明白,不过既然资料上说要进行“充分的血供血”,那么喝点补血的汤应该是有益无害的。

  越前龙马踏着猫步走了进来,闻着空气中的香味,看见晾在一边的汤眼睛一亮,伸过手来就要拿。现在越前龙马几乎把柳生音当做自家的后厨房了,进来找东西吃非常地习惯。

  柳生音“啪”地一下拍掉越前龙马的手说:“这个不是给你喝的。”柳生音将汤锅里剩下的一点倒在碗里,递给越前龙马说:“这个给你。”

  越前龙马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不满一小碗的汤再看看一旁硕大的保温壶,不满地嘀咕:“这个差别也太大了吧。”

  “有的吃你还嫌,你怎么能和别人比,我这是特地给病人做的,等你生病了我熬上一大锅,喝死你。”柳生音看着越前龙马不满的样子解释着。

  “哼!”越前龙马大大的猫眼不羁地上挑,对于柳生音的差别待遇还是不满。

  柳生音看着越前龙马的样子,伸手揪住越前龙马的耳朵说:“你这是什意思,和一个病人抢东西吃,真丢脸,你要是不喝就算了。”

  越前龙马挣脱柳生音的钳制,飞快地伸出手在柳生音拿走碗之前拦截住了,一口气喝到了肚子了,喝完伸出舌头抿了一下嘴唇,真好喝!其实越前龙马已经不知不觉地把柳生音当做姐姐看了,而且柳生音对待越前龙马也很好,虽然老是“小鬼头小鬼头”地叫他,可是有什么好吃的都留给越前龙马,越前龙马从来都是最大的一份,如今柳生音为别人熬汤,虽然越前龙马也有份,但是明显比不过人家,因此越前龙马心里很不爽,他其实并不是要抢汤喝,而是心中有一种别人把他的姐姐抢走了感觉。

  柳生音看着越前龙马眼睛不安分地骨碌碌地转着,盯着保温壶。飞快地将保温壶地盖子盖上,对越前龙马说:“帮我看家,我去医院看病人。”拎着保温壶走了出去。

  轻轻敲了敲幸村精市的病房门,没人应答,柳生音推门而入,病床上没人。柳生音将手里的保温壶放在床头柜上,走到窗子前面,把窗子打开,让新鲜的空气进来。

  柳生音慢慢地走下楼,来到医院花园,一下子就看见了坐在花坛上的幸村精市。微卷的鸢紫发垂在脸颊两侧,温和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宁静的、柔和的微笑。看着在花园内嬉笑奔跑的着小孩子,那双美丽的的鸢紫色眼睛充满了忧伤还有一点点羡慕。

  看着幸村精市的样子,柳生音心中五味陈杂,幸村精市心中应该是非常不好受的吧,被誉为“神之子”的他应该是活跃在网球场上的贵公子,应该正带领着立海大为实现立海大全国大赛的“三连霸”而努力着,可是现在……但是这个外表看似柔弱的男人却也是出奇地坚强呢,得了这么严重的病痛,还一直保持着笑容。

  “你好,柳生妹妹。”幸村精市看见柳生音含笑打着招呼。

  “你好,幸村学长。”柳生音赶紧回礼,嘴唇蠕动了几下想说什么,可是她本身和幸村精市虽然有过几次接触,但是基本上最后都是不欢而散,而且严格来说两个人也不算很熟,柳生音根本找不出什么话题可以聊。

  “那个——那个我熬了一点汤,我知道医院的饭菜不管怎么样都绝对称不上好吃,我的手艺还算不错,幸村学长要不要喝一点。”柳生音想起她熬得鸡汤,赶紧说。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幸村精市看出了柳生音的窘迫,聪明地顺着柳生音的话题说下去。

  幸村精市走进病房一眼就看见摆在床头柜上的那个蓝色的保温壶,硕大无比,显眼的不得了。幸村精市打开之后,看着满满地一壶鸡汤,他有些狐疑地望了柳生音一眼,这就是柳生音口中的“一点汤”,这里的分量三个他吃估计都绰绰有余。

  幸村精市想起来了,似乎每次柳生音拿到立海大的食物分量都特别的足,不仅能满足切原赤也和丸井文太两个贪吃鬼,部里的其他人也都能吃个心满意足。一开始幸村精市并没有注意到,后来注意到了认为是柳生音特意做那么多好让大家人人有份,不至于引发食物纠纷,可是现在看来似乎把柳生音想得太好了。

  幸村精市一连喝了两碗鸡汤,保温壶里还剩下的一大半。幸村精市看到柳生音还要给他盛,赶紧制止:“柳生妹妹,够了,我已经喝不下去了。”

  啊?柳生音看看壶中的汤,再看看幸村精市不好意思地笑了。她认识的人中大部分都是大胃王,每次吃下去的东西都让她叹为观止,所以在不知不觉中就在做食物的时候煮了不少,完全没有考虑到吃的人的食量。

  “如果幸村学长觉得不难吃的话,剩下的先放在这里,想喝的时候就在医院热一下再喝吧。”长时间的住院不会让人有多大的胃口,再加上医院煮出的东西也好吃不到哪里去,还是吃些家常煮的东西才好,柳生音神色认真地建议着。

  “谢谢!”幸村精市笑着点头,接受了柳生音的建议。

  柳生音坐在一边,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因为她实在不怎么擅长挑起话题。幸村精市看着静静地做坐在一旁的柳生音,嘴角露出一丝愉悦地笑容:“小音,那个今后我就称呼你的名字可以吗?我总觉得老是称呼小音为‘柳生妹妹’似乎有点疏远呢,毕竟大家都已经这么熟了,你说对不对呢,小音?”

  柳生音听着幸村精市一口一个“小音”叫着,还在这里询问自己可不可以直接称呼自己的名字,这都已经称呼上了,你还征求什么意见!再说就算不允许的话,估计你也会照叫不误,况且在称呼这方面柳生音并不是很在意,也就点头答应了。

  看见柳生音答应自己可以直接称呼她的名字,幸村精市笑得更加愉悦了。

  柳生音和幸村精市在病房里聊天,开始柳生音还有些拘谨,放不开,不过随着话题打开,柳生音不得不赞叹幸村精市的博学,而且幸村精市有些观点还非常独特新颖,让柳生音耳目一新,柳生音觉得和幸村精市聊天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不得不说幸村精市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

  “真是可惜呢,我的生日是在医院度过的,家里因为我的病都忘记了,都没吃到蛋糕。”柳生音和幸村精市聊到西点的时候,幸村精市幽幽地叹着。

  看着幸村精市的样子,柳生音心有不忍,赶紧安慰他:“那个,没关系,我帮幸村学长做个生日蛋糕,回头我们来补过生日。”

  幸村精市柔柔地笑着说:“嗯,还是不要了吧,实在不好意思麻烦小音呢。”

  “没关系,刚好我也很喜欢做蛋糕吃。”

  “那我就先谢谢了,不过小音我不太喜欢吃甜食,蛋糕不要太甜,我也不是很喜欢奶油,还有我也不喜欢巧克力……”

  柳生音满脸黑线地听着幸村精市说着这也不喜欢,那也不喜欢,如果按照幸村精市的口味来做的话,柳生音真不知道这个蛋糕做出来还能不能称之为“蛋糕”。

  幸村精市含笑欣赏着柳生音的脸色,其实要柳生音做蛋糕给他吃不过是一个让柳生音再来医院的借口。正如柳生音所想,其实幸村精市和柳生音两个人并不是很熟,那么对于幸村精市的住院,柳生音出于礼貌来看一下是理所应当,但是以后来不来就取决于柳生音的意愿了。鉴于两个人,那么柳生音自然不会频繁地前来探望,可是这种情况又不是现在的幸村精市喜闻乐见的,因此就找个借口希望柳生音在不久的以后能够再来。

  其实最开始幸村精市对于柳生音这个人的存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心底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好奇。因为和柳生比吕士加入网球闲暇聊天的时候,最常被柳生比吕士挂在嘴边的就是他妹妹柳生音了。当时好奇的是柳生比吕士既然这么爱护妹妹,为什么不让柳生音到立海大读书,反而让柳生音独自一人跑到东京去了呢,不过个中原因柳生比吕士从来不说,幸村精市也没有探问的兴趣。那个时候幸村精市对于柳生音的认知,仅仅是柳生比吕士的妹妹而已。

  在立海大第一次看见柳生比吕士的妹妹,幸村精市有些意外,没想到柳生比吕士的妹妹就是自己在横滨中国城碰到的那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女孩。随着后面的接触,幸村精市发现柳生音不同于那些表面对网球部装作一副冷淡的样子,而实际上却是对网球部别有企图的女孩,柳生音的确对网球部的人兴趣不大,而且有别于幸村精市对于世家女孩的认知,因此对于柳生音逐渐起了兴趣,曾经切原赤也在刚加入网球部的时候,也引起过幸村精市的关注,引起了幸村精市的兴趣,于是切原赤也在幸村精市的关注下,成长为网球部二年级的王牌,并让幸村精市决定到了退部的时候将部长的重任交付给他。因为对柳生音这个人感兴趣,于是幸村精市有意无意之间开始了对柳生音的关注,可是幸村精市忘记了,这次让他感兴趣的对象性别为女,如果一个男生长期观注一个女生必然会出现两个结果:一是厌透了她;另一个是喜欢上了她。让柳生音就属于后者。

  幸村精市对于网球的热爱是无法比拟的,他知道就是这份热爱使得目前在他心里不会有人的地位超过网球,因此幸村精市对于爱慕他并向他表白的女孩子无一例外地拒绝了,因为他的心除了网球之外再也装不下别的了,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网球就是他的恋人。

  在幸村精市的认知里,人只有强弱之分而无其他值得另眼相待之处,他始终认为自己的世界除了网球之外是寂寞的。可是突如其来的病,让幸村精市强者的世界里裂开了一个缝隙,而不巧的是柳生音从这个缝隙里钻了出来。由于让柳生音帮自己守秘,隐瞒病情,因为两个人共同守护一个秘密,幸村精市觉得一下子和柳生音的距离拉近了,幸村精市从而发现柳生音在他心中已经到了足以挑动他的心绪,拴住了他的目光的地位。

  如果说执着于网球的幸村精市曾经有过那么一丝犹豫,因为他怕自己太看重网球而忽略柳生音,让柳生音心有怨尤,不能和自己牵手一辈子的话。那么在医院的呆着的这些天,足以让幸村精市想明白,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把柳生音列入自己的未来,那么就不可能与一个人有感情上的亲密,又同时要求她站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尽管幸村精市外貌给人的感觉纤细柔弱,精致的五官,带笑的面容让人觉得他是一个温文儒雅的人,但他骨子里的霸气却是一点都不逊于被誉为“皇帝”的真田弦一郎,否则如何能够站在皇帝之上呢。幸村精市一向先决定自己想得到什么之后才去争取,而不管对方是圆是扁。对于幸村精市来说有绝对的自信才有成功的机会。因此此时注视着柳生音的幸村精市微笑得一如猎狩之前的雄狮,眼眸精光闪闪,宛如比赛时在场上已经被他盯死了的对手。

  只是可叹被幸村精市盯住的柳生音还一无所察。真是可悲!直到若干年后,柳生音才一一推敲出来个概括,这还是因为两人不幸又纠缠上,扯不开之余,柳生音才动脑去回想。

  幸村精市是个具有不屈不挠意志的人。

  幸村精市是个盯住目标就不放手的人。

  幸村精市是个不达到目的不罢休的人。

  幸村精市同时也该死的是个心思细密、善用每一分资讯化为他有利筹码的人。

  …… (网王)那一缕清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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