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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正则那间出租屋被退掉了,余灿花了好几天把东西收捡好,又把阿姨叫来做饭,自己还跟着学。
也是难为这位小少爷了,路正则被迫住院住到腊月初,他在路正则醒了没多久后便日夜送饭。
虽然史密斯先生的事情清楚了,但他涉及的货运线路有点麻烦,阮东南死无对证,这些路线不明不白,他又加班加点写了一份说明,一沓A4纸,同时交代了去那边找祁正程的整个经过。
路正则折了三根肋骨,肉眼可见的伤是淤青和打斗中的擦伤,至于为什么要到进ICU的地步?那是因为肋骨碎屑扎进肺部。
能起身之后,路正则走到哪里,余灿的目光就没移开过,就连写说明都像是猫一样,路正则一起神,脖子就一拧。
“我只是上个厕所。”路正则在他炯炯有神的视线里吸了口气。
余灿立马放下电脑:“我帮你。”
好家伙,少爷说的爱,真是一刻也不离开。
路遥遥和路驰远一放假就马不停蹄赶到医院陪路正则,路驰远心花怒放的,有余灿的补习,这次他窜上全校前二十,拥有一个美好的新年。
有他俩陪着路正则,余灿轻松了不少,就是这个做吃的……
在他烧坏两个锅、炸了一个砂锅、浪费了五六条祁然送来的鱼后……
路驰远看着保温桶里的鱼汤,还是一脸乐观:“这次小灿哥送来的,卖相不错,还有葱花呢……”
他的表情是欲哭无泪。
余灿笑了笑:“我在家尝过了,这次没什么问题。”
上次他是做的炒菜,端来的时候颜色很深,是带着一点黑黑的深,炒菜不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这次的汤是阿姨手把手教的,他很有信心。
“的确看起来还可以,就是……”路正则拿着勺子喝着,突然眉头一皱。
余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怎么了?”
“没,”路正则“咕咚”一下把汤咽下去,“还行,就是,以后我也可以做饭,你不用麻烦。”
也许余灿的厨艺是有所精进了,但是还介于怪异的味觉体验状态里,但路正则还是喝光了,并且只是在心里默默认为余灿还是没做饭天赋。
余灿有点失落,路正则对自己弟弟妹妹使眼色,两人抱着碗赶紧跑,不忘帮两人把门关上。
路正则笑了一下,冲余灿招手:“你过来一下。”
余灿脸上的神色才变得严肃,捏住他的下巴:“是不是很难吃?”
路正则让他坐下,搂着他的腰:“也不是难吃,就是你别折腾了,你也才刚出院没多久,多休息休息。”
余灿有点不习惯这么近距离说话,但还是放缓了紧绷的肌肉,感受路正则病号服下热气腾腾的气息,虽然消毒水味是主要基调。
“你那个说明写完了么?是不是要交罚款?”路正则找夏江问了一下,那笔钱完全让路正则都不敢数有几个零。
余灿点了点头:“交完了我也就穷了。”
“没事,”路正则笑了笑,“每天有两碗鱼汤喝就饱了,我不费钱。”
余灿的脑回路清奇:“也就是说,难喝到喝一碗就喝不下了?”
“……”路正则尴尬地张了张嘴,不顾余灿会不会挣脱,扬着嘴角轻轻笑了一下,拉住余灿的手臂就在人家嘴角亲了一口,“你别乱想,鱼汤不难喝。”
余灿呆滞的脸色让路正则喉间一动,此时病房无闲人,气氛又刚刚好。他又大力拽了一把,直接抱住余灿,余灿刚挣扎了一下,挣扎间不小心触碰到伤口,就听见路正则吃痛地吸了口气,赶紧松了力道。
他拽着余灿的手腕,顺着衬衣往上,一寸一寸往上轻轻捏着,感受余灿挣扎又贪恋的呼吸,贴着余灿的柔软,一点一点地依偎着。
余灿眉间皱起,倒不是觉得排斥,而是吸不上气,一呼一吸间都充斥着路正则强烈的气息,胸膛剧烈起伏间扯动微风,灌上路正则身体上的暖气,他忍不住轻吟一声。
唇齿刚一分开,便被路正则死死抓住。
他能感觉到贴在脊背上的手,呼吸本就困难,被那只手直接搞得混乱不堪。
他微微睁眼看了一眼路正则,微微颤动的眼睫在眼下覆上一层阴影,颤进了余灿心里。
“哈……”余灿看着路正则,两人额头相抵,他脸上耳上一片赤红,不知不觉间两人上半身已经扭在一起了。
路正则调整了一下呼吸,捏了捏余灿的后颈问:“……讨厌吗?”
余灿的心脏本就跳得跟敲锣打鼓一样,被这么一问,更是停不下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漫上心头,攀着路正则的胳膊紧了紧。
路正则和他轻碰鼻尖,两人鼻尖上的细汗相融:“不讨厌的话,我要再亲你了?”
余灿看着路正则闭着眼睛凑来的脸,那句“嗯”淹没在再一次的热吻里。
余灿的身子老是这么瘦着,路正则走了一下神,仔细数着他的肋骨,感受着余灿轻微的颤抖和闷哼。
出院了还是要做点营养的,他丝毫没有一个病人的自觉。
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他还惊了一下。
余灿的声音泛着潮气:“痒……”
他笑了一下,在余灿耳边留下一抹沉声笑声,挑开衬衣一角。
余灿“唔”了一声,难受地咬着手背,双眼漆黑,似认命似地圈着路正则的脖子。
病房里的暖气升了一个度,让两人都蒙上了一层浅浅的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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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正则终于能出院了,他整个人如同刑.满释放一般,在车上唠唠叨叨。
“嗯——!”路正则将车窗摇下一般,深吸了一口气,美滋滋的,“外面的空气真新鲜!”
余灿摇着头将车窗摇上去:“当心感冒!”
路正则:“我身体可好了,早就该出院的,医生也说可以回家养的,你非要让我在病房里住着,你两边跑着,真不嫌累。”
余灿只是轻笑了一下。
路正则沿着一路说了不少,说着说着就聊到要回去上班了,他也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也要写很多案件相关的内容。
紧着要的他在医院补了,现在要回去慢慢补。
一直到新家,他都处在情绪上扬的状态,打开门便闻到了饭香味更是搂着辛巴啃了两口。
他对新家没有任何意见,在医院的时候就看完了装修全过程,余灿连两间客房都整理成了贵宾级的,除了感叹像是谁在了一堆人名币上就没什么视觉评价了。
辛巴和俩猫崽子终于不用和杂物扎堆了,在猫爬架上窜来窜去,路正则都忍不住拿着球逗辛巴。
辛巴许久没见主人,也是兴奋得直哈气。
“路正则,你能慢点吗?”余灿洗了水果,本来是要帮着路驰远和阿姨做饭的,却被两人如避蛇蝎般地将人推出去,他皱着眉看着路正则,“你注意!你……”
路正则拿着球被辛巴晃了一下,差点往后仰着摔地上,好在余灿眼疾手快,从后面稳了他一下:“我看你等会吃了饭,还是回医院吧,你在家我不放心。”
路正则笑了笑,搂住辛巴的脖子:“哎,我太高兴了,好久没这么蹦了,崽,晚上咱俩出去散步怎么样?”
辛巴呜呜呜的叫了两声。
路遥遥抱着饮料开了门,领了俩人进来。
“哥,小灿哥,他俩说……”路遥遥小脸通红。
什么人能把这姑娘弄得小脸通红啊?余灿往门口一看,祁然和江饰西装革履的,知道的是来慰问出院病号加庆祝搬新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砸场子的。
“愣着干什么啊?接东西啊!”江饰抬了抬下巴,已经弯腰打开鞋柜找拖鞋了。
路遥遥红着脸奔上去:“我来吧……”
江饰摇着头笑了笑,按着小丫头的头:“别,那能让小姑娘拿啊,余灿你干嘛呢?”
余灿叹了口气,站起来。
刚靠近,就看见路遥遥咬了一下嘴唇,满脸都要滴血了,捂着脸抖着肩膀往沙发边跑:“啊,妈妈,他们好帅,我的梦想实现了,他还摸我的头!我梦里的霸道总裁摸我的头了!”
余灿:“……”
祁然看着江饰:“……”
江饰看了看自己的手:“……我是不是不该做这个举动?”
路正则笑了一下,走到门口:“别理她,小姑娘还在梦里呢,你们拿了这么多东西?空手来就行了啊。”
祁然把手里花给路正则:“我就说你们新家光有花瓶不会有花吧,余灿就是这个样子的,拿去,还有门口有个大件儿,江饰在国外订的,今早上刚到。”
余灿眼里冒光:“什么大件儿?我看看。”
“……”箱子足有一个人那么高,等几个人围着拆了箱子,整个客厅都沉默了,余灿最先开口,“能告诉我,这是什么玩意吗?”
他们面前是个红彤彤的瓷娃娃,胡须上翘,笑得龇牙咧嘴的。
“喜庆啊,我问过了,今年你这一年太倒霉了,这个能辟邪。”江饰拍了拍余灿的肩膀。
余灿瘫着脸:“你……谢谢。”
他本来要讽刺两句的,被祁然捏了一下腰上的肉,小少爷笑得一脸“和善”,咬着牙:“忍忍吧,年纪大了就是容易迷信。”
哦……余灿还能说什么呢?
没想到路正则还挺喜欢的,说着要把这玩意放电视边上,喜庆是真喜庆。
那能怎么办,既然这位都这么喜欢了。
一顿晚饭吃到天黑尽,整场路遥遥的视线在祁然和江饰脸上来回横跳,看着他们聊天,路遥遥拉着路驰远小声说话:“天呐,谁说小说都是骗人的,我太幸福了,我一下遇到三个。”
路正则拧着眉头扭头:“你哥我不是?”
路遥遥摇头:“你不行。”
你不行……
你不行……
你不行……!
路正则感觉路遥遥这三个字像是给自己下了紧箍咒一样,脑瓜子不仅疼,还嗡嗡的,瞬间呆滞。
他身上的伤口还没好,余灿不允许他喝酒,自己倒是和祁然江饰喝了起来,几个人喝到位了,听见路遥遥这么一说,先是愣了一下,江饰最先发出笑声。
余灿离路遥遥最近,他偏头,竖着食指摇了摇:“不能说你哥哥不行,不,也不能说其他男孩子不行。”
江饰被祁然拉着,都快憋出内伤了。
路正则看余灿神色不对,灯光下泛着光的黑眼珠子下的笑意深重,直觉这就和那晚上一样喝大了,赶紧把他嘴给堵上:“来吃口菜,别说了,你说什么说。”
路遥遥好歹也是看过大书的人,说出这句话就秒懂,这脸红得还消不下去了,在边上回不过神。
最后还是余灿闹着天晚了,路遥遥赶紧拉着路驰远躲厨房里收拾东西。
余灿这喝飘了,脚下不稳地还想把人送到楼下,祁然赶紧也拖着飘了的江饰坐电梯:“别送了,你把他好好关家里,他和晕了认人不认事儿,担心你屋里还有俩未成年呢。”
祁然这话说得暧昧,路正则想起刚认识余灿的时候,有一次余灿也是这么喝飘了,看着挂在自己肩头的余灿,他愣了一下:“哦……”
余灿哼哼唧唧的:“……该睡觉了,去洗澡睡了。”
路正则搂着他的腰,将他拖回屋子,厨房里的俩小孩儿还在洗碗,他也不管了,拖着嘿嘿笑的醉鬼往卧室走,只留下一句“要是次卧被子不够厚,冷了,你俩自己找被子。”
路遥遥和路驰远忙不迭地答应着。
主卧不小,但是余灿不愿意开门出去洗澡,就单独在主卧做了个卫生间,费了大力气,路正则本说没必要,现在看来倒是方便。
余灿带着酒气,手圈着路正则的肩膀,直往卫生间冲,他以为余灿要吐,结果余灿走到洗手台前盯着玻璃镜。
路正则脱了外套挽起袖子,想着他一个刚出院的人,就开始伺候醉鬼洗澡了。
醉鬼一直盯着镜子,站得笔直,若不是身上穿的卫衣牛仔裤,路正则都怀疑他要进行一场神秘仪式。
“灿儿?想什么呢?不闹着要洗澡吗……”
还没说完,他就被转身而来的余灿扑进怀里,酒味在口中散开,余灿的吻带着莽撞和轻颤,像是在诉说某种不安全感。
路正则毫不犹豫的回吻让他安心了不少,两人很快抱作一团。
“灿儿……”路正则被余灿抵在玻璃镜前,他背靠镜子,余灿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双眼黑沉。
余灿低声,带着一丝颤抖:“我是这样子的……”
路正则看着他眼里的光一点一点暗淡,忍不住凑近他的脸,狠狠地再次咬住他,挡住余灿的视线:“你什么样子我都爱。”
你来我往再次激烈,等路正则的感知再次清晰,已经是余灿拉开他的衬衣,顺着他绑着的绷带吻到了底。
直到自己被温暖包裹住。
“余灿……”他感觉双腿一软,两人居然已经拉拉扯扯地到了浴缸边,他坐在了浴缸边缘。
他从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神智随着余灿上下动着的脑袋而混乱不堪。
他忍不住抓住余灿的头发,却看见余灿眼尾猩红,脸颊已绯红一片。
眼下他的眼里如盛满了月光,在波光粼粼的水面摇曳。
身体在震惊中颤抖了一下,他赶紧要拉起余灿,却被余灿抱住,整个空间变得死寂。
半分钟后,余灿抬起了头,微微扬着嘴角看着他失神的脸:“……不喜欢吗?”
路正则搂过他,沉默地吻着他酒气腥味交叠的唇,哑着嗓子:“喜欢,喜欢你。” 例外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