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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来,过来,情况很不妙。”行武白了他一眼,横田觉得有必要再多加说明。
“橘倒下来了,一起过来。”
行武半信半疑,尽管如此,看在横田认真的表情上,他还是默默地跟着过去。
来到现场的行武,蹲下来看橘的情况,然后简短地说“死了”。不愧是行武,他的脸色没有变,只是不像平常那么有朝气,当他说“我去通知其他人”的时候,横田说“我也要一起去”,他忽然大声吼叫道:“笨蛋!你给我留下!”
法医把死者的衣服脱掉,正要检查外伤。辛岛警视双手环抱胸口,彷佛一尊仁王像似地张开双脚站着,他看着说话的二人,没多久就“嗯哼”地应和一声。那声“嗯哼”,表示“话中有部分是可信的,但我可不会全盘接受喔”。然后他马上对着行武说,“你到上游去找,他到下游去找。提出这想法的是谁?”
“是我提的。”
“嗯哼,你提出这个想法之后,横田就答应了嘛。”警视谨慎地重复一遍,然后沉默了。可以听到田上老人念佛的声音,既单调又不绝于耳。
接着,从尸体周围传来“哇”地一声惊呼,警视和检察官马上不加思索地走过去。法医请一旁的警官把尸体的上半身扶起来的时候,尸体的延髓处竟然插着一把小刀。鲜红色小刀插在苍白的颈子上,看起来鲜艳异常。
从后面看过来的行武和横田,认得那把上面写着白色的姓氏大写M的小刀。
“警官,这是松浦沙吕女的刀子。对吧。”
“是的。这是刚才从沙吕女的口袋里掉出来的东西。”横田也附和着说。
警视默默点头。法医用手帕包住刀柄,想要在不擦掉指纹的情况下小心地把刀子拔出来,但是它紧紧的卡在肌肉里面,怎么样也拔不出来。
然后,一直沉默不语的绅士说。
“这是刀子在他还活着时就刺进去的证据。喂,医生,这是致命伤吗?”
“是的,当场死亡。如果是死亡之后才刺进去的话,不会像这样被肌肉卡注。可以很轻易拔起来。”法医亲切地解说,然后继续说:“除了一个地方之外,没有其他外伤。看,后脑这里有一个小肿包。无法判断这究竟是被打伤,还是被刺死之后倒下来撞到的,但可以充分断言的是,光凭这个伤就足以让他失去意识。”
“自杀的可能性?”
“没有。”法医用力左右摇晃他的秃头,“至于重要的死亡时间这个问题,因为尸体泡在这么冷的水里,要判定就更加困难了。毕竟即使是在夏天,胸川的水也会冰冷到无法把手泡在里面一分钟,所以尸体就像是被冷冻一样。我很抱歉地说,死亡时间的间距很大,看起来大约是从正午到下午三点之间的三个小时。”
绅士叹了口气,小声喃喃自语地说:“乡下警察还是不行哪!”这话被耳尖的行武听见了,行武忽然气得胀红了脸,瞪视绅士。如果他知道这个绅士的真实身分为何的话,也许就不会做出这种举动了吧。
警视也听到那句话,似乎有点想扳回一点面子地说:“哈哈,你还真谨慎。根据我们的情报,这个被害者是两点十五分之后被杀的。所以死亡时间应该是到三点之前的四十五分钟。”
法医想起沙吕女是两点十五分死亡的,他轻轻点头。“哎呀,我这样说并不是死要面子不服输,但是我只是依照我的经验来推定时间而已。我认为不管是谁来看,应该都无法断言那三小时的死亡时间是错的。不过能缩小推定时间是再好不过的了。”
绅士转向一旁,频频吸着那支石楠木烟斗的烟草。
不久之后尸体被运走,将近十名警官宛如猎犬般搜索凶手遗留下来的物品与足迹,警视等人一边站在旁边看,一边讨论那张黑桃国王的牌。不需要仔细调查,那就是不见的扑克牌的其中一张,并用图书室的打字机打上字。田上老人对那张牌一点兴趣都没有。他看着橘遗留的鱼篓,微微摇着头。
“钓了十三条。”他好像很失望似地自言自语说:“这样说不太好意思,可是他钓鱼技巧实在不好。那个人光是要钓到这几条,大概就得花上整整两小时才成呀。”
从他所说的话里,周遭的人可以充分的感受到一个教导初学者钓鱼的师父,在冷静批判徒弟技巧的同时,也流露出对弟子温暖的爱。
从现场回到绿风庄的时候,牧村默默走在送葬队伍里,忽然他问了旁边的警视,那位绅士到底是谁。
“那位是星影龙三先生喔。”
啊啊——星影龙三!也许有人不知道打棒球的川上选手是人吉市出身的,但却没有市民不知道有名的私人侦探星影先生是出生于本地的。那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星影先生吗?
他办的案件不可胜数,像是蚁巢川前侯爵邸的蓝色钻石案、横滨外国人墓地的丝毛料命案、天龙饭店的密室案件,以及发生在大阪车站让人记忆深刻的侦探作家被害案件等等,漂亮地解决这两、三年间宛如迷宫般的许多困难案件,让人无法不称之为天才的名侦探!如果凶手听到这消息,一定会大吃一惊。
06
熊本县警察本部的鉴识课,不久之前还寄居在搜查课的角落,只有仅仅五、六名鉴识课员在那里忙东忙西,但是战后警方改为较民主的做法,同时也以全新面貌重新开始。他们是在搜查活动进行时背后默默努力的无名英雄,非常不引人注意,前往鉴识课的人,得知在白色工作袍底下也有女性在其中一起工作之后,在为他们和谐的气氛感动同时,也会因此而感到一惊吧,这次的案子也是,一手拿着鉴识函的课员十万火急地赶过来,发表两名被害者的解剖结果时,这一边也得出结论。
作为搜查本部的绿风庄餐厅里,辛岛警视念出他们的结论时,秋天的太阳也完全没入地平线,窗外变得一片漆黑。他们连晚餐都忘了吃,只顾着埋头调查案子。
解剖的结果,因为无法测量直肠温度,所以法医所说的正午之后的三小时这个死亡推定时间并不会差太多;另一方面,沙吕女的死因分析是由于砒素化合物中毒。没有发现其他:如内脏伤害或外伤等会造成沙吕女死亡的原因。另外,吃过午餐之后到她死亡之前,完全没有人看到她有吞下砒素的迹象——例如吞胶囊——如果她有吞下可疑的东西,一定不可能不被牧村他们看到,根据这强硬的主张,明确点出除了她喝的咖啡以外,没有可下毒的时机。沙吕女死亡的时候,牧村等三人都在现场,因此没有重新推定时间的必要;而橘的状况也是,像先前警视所说的一样,死亡推定时间毫无异议地缩短到四十五分钟内。 我有亿万小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