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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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梨,我和你说,将来得了空,我一定要带你去东海玩些天!”酒过三巡,缦缦已有些醉了,抓着夏梨,卷着舌头絮絮地说个不停:“东海景色可美了!碧海蓝天一色,海底奇珍异宝无数,还有美丽的鲛人一族......嗝!若不是尊上来寻,我还想多待几日的......”
夏梨瞅着她忧愁的小脸,拍拍她肩膀安慰:“东海再好,你也总归要回家呀!”
家?缦缦垂下肩膀,失落地摇摇头:“九重天不是我的家!”
时日久了,她竟慢慢开始连锦屏山也不那么惦念着回去了,害怕面对满目的空旷。
白间见不得她失落,豪气万千地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哥哥帮你多留意着青年才俊,别的且不论,住的地方可一定得风景好!”
白间歪着脑袋,用不甚灵光的脑子想了会儿,又补充道:“还有一点,要家世好却又不担着什么职位,闲工夫多得是,可以陪你四海为家、走遍世间所有名山大川、杀遍所有害人妖兽......嗝!”
这是亲哥哥!
缦缦感动地不行,扔了酒杯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扒着白间的小腿肚子,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嚎:“哥哥!没想到你对我如此了解,过去是我混蛋,我对你太不好了!呜呜,以后我做牛做马、也要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你......”
“呔!狗贼,撒开你的臭手!”白间如临大敌,慌忙抽出自己的腿,向后倒去就势滚了两圈,又跑回来缩到夏梨身后,从她肩头露出半张脸来。“男女授受不亲,你别妄图在我娘子面前毁我清白!”
缦缦手中空空,挂着两三滴泪痕,傻傻看着白间,说不出话来。
趴在梨树下打盹儿的火龙兽见了白间这副痴傻样子,都忍不住把头埋进胳膊肘里去了。
最淡定的人当属夏梨,她虽然也是神色恍惚的醉态,但嘴角温软的笑意丝毫未减,凑过身把白间的头按在肩膀上,哄孩子一样轻拍了两下后,才转头对缦缦道:“别理他!不过,说起亲事,前两日龙族帝君闲谈时倒曾提及,有意与你家说亲。”
龙族?
缦缦从地上爬起来,手肘搭在桌面上撑着头回忆。
那个龙族老帝君她见过几次,人挺随和个老头儿,他似乎只有两个嫡子,身为太子的长子已经娶妻了,娶的还不是别人,就是她姑祖母泽芜上神的女儿,她的表姑姑。那说的就该是小儿子。她好像也见过几次,长什么样子来着?
这边,她还没回忆起龙族小公子的模样,那边白间就钻出来,当啷接了句:“你快让他们歇了心思吧!哪个也成不了!”
“哎!你这话我就很不爱听了!怎么就成不了啦?本姑娘我长得美、家世好、修为也不差,凭什么就成不了?!”缦缦跳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白间鼻子骂:“你有什么资格妄论我的亲事?!”
“方才还说我是你哥哥呢!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又说我没资格了!”白间也急了,从夏梨身后直起身来,梗着脖子辩解:“我没资格?若不是我引你撞破千柳和青织的私情,你头上的青苔都得一尺多高了!若不是我灌醉你,又制造机会让魏弘缊与他那皇后邂逅,你就窝在笼子一样的皇宫里与一群凡人宫斗去了!还有啊......”
缦缦撑着额头的手一点点放下来,开始四下找自己的佩剑。
夏梨觉出事儿不对,悄悄伸手拉了下白间衣摆,却被他一把甩开,继续拔高嗓门道:“还有啊!若不是我告密说你跟殷启偷溜出去打架,你爹保不齐就答应你俩的亲事了。你现在说不定被魔族当成质子了呢!”
缦缦牙咬得咯吱响,扑过去揪着白间的头发厮打:“你这个臭混蛋!竟屡次坏我好事!看我今天不杀了你!”
两个醉汉如不会武功的凡夫俗子一样,扑腾着扭打在一起,桌子踹翻了、杯盘都砸了,就连躲在一边的火龙兽都未能幸免,躲闪不及被踢了两脚。
“别打!”
夏梨急得团团转,拉哪个都拉不开,只好整个人扑到缦缦背上,抱着她的腰哄着:“缦缦,咱不跟他这种人一般见识,回头我一定帮你好好教训他!”
缦缦红了眼,哪听得进去劝,甩着夏梨道:“好夏梨,你别怕,等我打死这厮,定给你另寻个如意郎君!”
白间被两人压在身下,闻言嗷一声推开她们,翻身爬起来,破口大骂:“臭不要脸的,你还想给我媳妇儿找下家?冤有头债有主,这事儿可不是我一人的主意,这可都是尊上吩咐的!有能耐你找他算账去!”
彼时缦缦正挣扎着要脱离夏梨的钳制,闻言顿时忘了动作,呐呐问:“你说这全是尊上让你做的?”
白间一扬下巴。“那是自然!”
缦缦胸口剧烈起伏着,怒火腾腾地往脑子里窜。
好哇!亏她还对尊上崇敬有加、对他的话言听计从,甚至还......还起了些不该有的心思,没想到这厮竟是个道貌岸然、满腹黑水的家伙,暗地里破坏了她一桩桩婚事,自己却美女相伴、逍遥快活!
她狰狞一笑,唤出自己的佩剑来,身形一闪就消失在原地。
白间傻愣了会儿,被一阵凉风一激,忽然窜起来,拉着夏梨就跑。
“好媳妇儿!咱们先找处僻静山头,避几天风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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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人打架这件事儿,最是讲究个时机,须得趁着满腔怒火时出手,方能快、准、狠!
缦缦深晦此道,所以提剑冲到穹苍宫的势头极足。
彼时黎玺才沐浴完不久,正躺在院中蓝花楹树下的躺椅里,悠闲地仰望星河。
缦缦人才跨进宫门,夜风便夹杂着酒味飘过来了,黎玺眉心微蹙坐起身来,薄唇轻启还未说出话,便被小姑娘气势汹汹地顶回去了:“尊上!你太过分了!知不知道坏人姻缘是要遭报应的?!”
她说话时指手画脚的,手里拎着的剑在他身前飞舞,黎玺觉得新奇,但怕惹恼了她又不敢笑出声来,只好拢着笑意发问:“坏谁姻缘了?”
“我!”缦缦手腕翻转想指下自己,却因为醉酒手上没准头,剑刃险些划破自己的脸。
黎玺这才上前一步,顺手接过她手上握着的剑,轻飘飘扔飞出去,哐当一声掉在几步外的玉石地面上。
提剑而来为的只是给自己打气,倒不能真的动手,毕竟打不过。所以剑被夺了缦缦也无所谓,拧眉叉腰娇喊:“你敢说不是你授意白间屡次破坏我的亲事?”
哦,原来是知道了!
黎玺敛去眸中笑意,端着脸点点头:“不错,是我!”
还真敢承认了?!缦缦咧着嘴“嘶”了声,上前半步扬起下巴看他,满脸的不服气。“凭什么?”
黎玺垂下眸子就能瞧见她微醺着小脸,贝齿轻咬在下唇的样子,似是给自己壮胆,又像是委屈。
“如果你想要个理由的话......”黎玺直视她的眼,幽幽开口:“那就当做是做爷爷的一片苦心吧!”
缦缦:“......”我信你一个字,都算阿娘生我时忘记给我脑子了!
她不说话,就保持着这个姿势,愤愤然瞪着他。
黎玺耐心等了会儿,才又开口:“不信?”
“半个字都不信!”
这人从未有过半分当人长辈的自觉,惯会使唤她、嘲讽她,如今还敢用关爱她当理由?胡扯!
“好吧......”黎玺嘴角勾了下,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道:“那你就当我是闲来无聊,破坏人婚事当乐子吧!”
反正,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其他理由了。
“你!”缦缦扁扁嘴,眼中迅速蔓延起一层雾气。“太欺负人了!”
即使心里明知他不过随口胡诌,绝不至于如此。缦缦还是忍不住委屈,借着酒劲儿,眼泪说来就来。
怎能如此呢?!平日里尊上傲娇、毒蛇便罢了,怎能在此事上玩笑?!终身大事对仙界女孩来说,虽不似人界女孩事关一辈子,但岁月悠长,几十万载携手的光阴,总不是小事。
尊上他怎能一意孤行,不问过她的意见就私自作主!
她垂头看着自己脚尖,对面人的半幅衣角和鞋尖也映入眼帘,缦缦耸着肩,更是悲从中来,嗷一声哭出声来。
“你太坏了!自己守着狐族公主花前月下,却不准我有好姻缘......哪有这样的长辈!哪有这样的尊神!”
黎玺微蹙了眉心瞧了会儿,在她抬袖蹭完眼泪又抹鼻涕时,不着痕迹地退了半步。
缦缦抽噎着,跺了跺脚。“改日见了南晔尊神,我一定要好好告你一状!为老不尊、为上不慈......嗷呜......”
告不告状的,黎玺倒是无所谓,但她现在这个样子......
他默默掏出袖袋里的巾帕递过去:“擦擦眼泪吧,太丑了!”
缦缦一口气没缓过来,打了个哭嗝,喷出的酒气又让黎玺退了半步。
他这退了两下,本来挨得挺近的两人已隔开一人多距离,缦缦再迟钝也瞧出来了,这是嫌弃她呢!一抬手拍开他递帕子的手,转身跑了。
黎玺:“......”
她脚步踉跄跑开的样子,也挺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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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人家姑娘哭这样,他不怜爱不说,还嫌丑! 尊上,缦缦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