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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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启不知是被魔君怎样威逼利诱了,第二天竟难得热络地主动来找缦缦。
缦缦昨日权衡了一番,心下已有了主意,但毕竟人家并未真正上门来提,她也不好舔着脸上赶着拒绝。索性只当是殷启的玩笑话,两人谁也不提就这么过去了。
但凡天下有女儿的人家,大抵都会有个瞧女婿不顺眼的爹。
两人连着结伴出门玩耍了两日,褚幸的脸就阴沉了两日,闺女大了说不得,他便一眼眼地剜殷启,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了。
魔君倒是很开心,一改几日不散的愁容,笑容满面地劝褚幸:“贤弟!儿女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我们做长辈的也无法干涉,不若随他们去吧!若他们当真合得来,也算一门好亲事不是......”
褚幸脸色几变,很想啐一口骂几句,但瞧着女儿实在开心的模样,心里又实在没底,怕话说过了将来打脸,只好阴沉着脸回房去生闷气了。
对于此事,南晔倒是很乐见其成。
“值此多事之际,若能巩固两界情谊,也算是好事。”
黎玺闻言,只回了一个冷笑:“呵!”
但无论战神府其余人怎样想,缦缦倒的确是玩的开心。
今日她与殷启又挑了一处魔窟,一窝为非作歹的魔头们杀的杀、遣的遣,也算是为民除害了。这事儿搁在以往,她是不敢轻易尝试的,毕竟除害事儿大,自己命的更事儿大......
她即使有一颗热忱的心,也揣的清楚,在自己羽翼丰满前,折损了岂不愚钝!
缦缦把玩着唯一一颗算得上能看的内丹,笑得十分明媚:“殷启!今日多亏你了,除了这处魔窟,这周围方圆数十里的仙妖们算是得福了!”
殷启蹲在溪边,仔细搓洗着手上血污,合着墨色血迹的河水中,他的脸明明灭灭,晦暗不明。
他细细洗净指尖,掏出巾帕轻轻擦拭着,漫不经心道:“除几个魔而已。”
缦缦心事不算细腻,但也听出他语气中淡淡的疏离,她咬了下唇,回忆了一番自己方才说的话,觉得的确不妥,立即赔着笑小声道歉:“对不住啊!我没那个意思......你与其他们不同,或者说你们魔界之人现在都与他们不同的!我明白的,这些在外为祸四方的都是散碎的魔族,又大多是魔神余孽,怨不到你们头上的......”
“无妨!”殷启擦净手上水渍,随手将帕子一扔,起身就走。“打斗一场后有些饿了,我去打些野味来,你先生个火吧!”
“哎......”
缦缦目送他几个光影后便失了踪迹,懊恼地抬手拍了拍嘴巴。“这嘴哟!怎么没把门儿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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缦缦这边才找好干柴,笼起个火堆,殷启就提溜着两只山鸡回来了。
许是离开冷静了下,他说话时语气又和缓了:“还挺肥的,应该够吃了。”
缦缦蹲在火堆旁,添了几根粗枝进去,扬着笑点头:“够了!”
殷启在河边处理山鸡时,缦缦悄无声息的望着他背影出神。
她对殷启的印象从一开始的暴戾,到现在已经改观为直率了。他脾气虽暴躁、古怪了些,但总的来说还算是个不错的朋友。
会帮她救青织、陪她切磋,跟他打这几架,对缦缦可以说是进益颇多,突破了许多瓶颈。
因此,她心里自动将他时晴时阴的古怪脾性,归为强者才有的小忧思。就像黎玺,心情好了便哄着她陪他画剑图,心情不好便阴沉着脸,一句话一个钉子地扎人。
托这两只山鸡的福,缦缦又有了展示自己唯一拿得出手的厨艺:烤鸡。
两只鸡架在火上烤的金黄流油,皮酥肉嫩,算得上是一顿美餐了。殷启吃着,眉目都渐渐舒展开来,难得地夸了句:“你这手艺不错!”
“那是!”缦缦吃着鸡腿,笑得眉眼晶亮:“这可是被尊上强压着练出来的!就他那挑剔性子,稍不对口的便不吃了,我还得拖着两条腿去城里酒楼给他定吃食......”
“呵,你倒是宠他!”
“宠?你从哪捣腾出这么个字的......”缦缦先是惊讶非常,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他说的极有道理:“你说得对!我可得宠着他呢......一把年纪了为老不尊,凡事都随性而为,高兴了便万事好商量,一个不高兴就亮佩剑晃人眼睛,你说说!就他那一身的神力,随手挽一个剑花都能送我归西,我还敢不宠着他?!”
殷启听着她絮絮的抱怨,看着夕阳下她一会儿禁着鼻子、一会撇嘴的模样,眸光也不自觉地跟着缓下来。
这女孩儿,瞧着便是一幅生动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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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烤山鸡,殷启心情明显地好转,带着缦缦又去逛了几个山,剿了几处妖洞、魔窟,直到深夜才将人送回战神府。
缦缦今日去的地方多,又是打架、又是生火的,身上血污混着木炭灰,头发也凌乱着散落下几缕在颊边,看起来实在不端庄。
她瞧着正院儿还灯火通明,想是大家还在商议要事,也没脸去问安,直接溜回自己的小院了。进屋才拆了头发梳顺,尚未来得及出去去热水洗澡,黎玺就迈着悠闲的步子进门来了。
平日顾忌着她的女儿身,前院的长辈们也不会来,就连白间都避嫌不曾踏足过,因待会儿还要取水去,她便敞开着门了。
这倒是方便了黎玺,省了敲门的麻烦。
他进门时顺便在门上踢了一脚,不轻不重的一声提醒了屋内人。缦缦握着梳子倏然回头,眼底的惊慌在来人后退去,泛起一层浅浅的笑意。
她坐在矮凳子上,长及曳地的发丝回眸间荡起一圈涟漪,露出颊边娇俏的梨涡:“尊上!”
黎玺顿住脚步,目光如灼地看了她几眼后,垂眸看着她一身脏污,冷笑着开口:“这是又与魔族那太子切磋去了?今日倒是出息,没带着伤回来!”
“没切磋!”缦缦握着梳子站起来,几步走近他,指着身上一处血污得意道:“你瞧瞧,红里泛着黑的血,魔族的!今日我与殷启剿灭了好几处魔窟,实在是痛快!”
“哦?他身为魔族,竟肯帮你剿灭同类,倒是稀奇!”
听他也如此说,缦缦更加觉得殷启深明大义了!不住点头附和:“您说得对!他的确称得上是个深明大义的储君,将来由他统帅魔族,还愁不能像妖界一样秩序井然嘛?”
“你对他评价倒高!”
黎玺将目光从污迹斑斑的衣裙上挪开,又瞧了眼她莹白的小脸,反手变出一方锦帕,按在缦缦脸上,粗鲁地一抹后再拿开,雪白的锦帕上晕开一团黑红,十分扎眼。
黎玺嫌弃地甩手,把帕子扔进缦缦怀里,嘲讽:“你们战神府竟连个送洗澡水的下人都没有?堂堂神女混得如此惨,其他神女们愿意同你一处玩耍吗?”
缦缦才升起的窘迫感稍纵即逝,愤怒地帕子一扔出门打水去了。“谁稀罕同她们玩!”
黎玺嘴角噙着笑,弯腰捏着帕子一角提起来,拎着甩了甩,悠悠道:“明日别出去疯了!随我去查探盔甲。”
很快,脆生生的声音从院子西侧的厨房传来:“让混得不惨的白间陪您去!”
黎玺捏着帕子出门,厨房窗上映出某个弯腰提水的身影,他弯弯唇悠悠道。
“白间没你有本事,会打架!”
窗上光影中,纤弱的身影一顿,闷声闷气地答:“知晓了!”
声音中淡淡的得意却是藏都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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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黎玺梳洗好才推开房门,迎面便瞧见双手负在身后,笑得格外娇俏的缦缦。
“尊上!您醒啦!接下来是不是该由最有本事的我,陪您去探盔甲啦!”
黎玺眼底泛起一层浅浅的笑意,十分配合。“是!麻烦小神女了!”
“不客气!”
缦缦从怀里掏出才从外面买回来的两个肉包子,递给黎玺:“尊上!新出锅的鹿肉包子,很香的!您近日来日日劳心费力,十分辛苦,咱们这一去估计又要几个时辰,您先吃了垫吧一口!”
她这个人,心情不好的时候爱使小性儿,连尊神都敢呛几句。心情好起来,却是格外嘴甜、会疼人,哄得人晕乎乎的。
黎玺目光从她手上的油纸包掠过,又转回她灿烂的笑脸上,淡淡道:“没胃口,你吃罢!”
“哦!”
缦缦方才买完就趁热吃了两个,如今已饱了,听他说不吃,就又重新包严实了,塞进自己的小香包里。
“我给您存着,你何时饿了便说!保准儿拿出来的时候还热乎着!”
黎玺握着扇子把玩着,越过她往外走:“你对我倒好。”
“当然啦!”缦缦系着香包的结绳儿,随口答:“我宠你嘛!”
黎玺手中转动的扇子一停,侧脸看着跟上来的小姑娘,颇觉新奇:“你方才说......宠我?”
“对呀!”
缦缦昨日才与殷启探讨过这个字,方才也是随口就说出来了,同样的话,对不同的人回答也自然不同了。
“您有什么事儿都想着我,带着我历练,我自然也得知恩图报,对您好啦!再说啦,您虽然地位尊崇了些,仙法卓越了些,但归根结底也是个几十万岁的孩子呀,我都三万多岁了,可不得宠着您么!”
话说到后边,已经很不像话了,偏她还能一本正经,边说边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呵!”
黎玺只冷笑一声,觉得自己脾气越发好了!小姑娘都敢如此编排他!
缦缦今日心情好,话也密,一路上几乎就没闲过嘴,从魔神异动聊到夏梨、又从夏梨谈起梨花酿,最后就绕道下酒的烤鸡上了......
呱躁得黎玺几次想一个风把她卷回去,都暗自忍下了。
直到临近山洞外,有些口渴了缦缦才暂时安静下来。
黎玺的神色才一松,那边缦缦又“嗷”一声喊出来,他强忍着怒意回头,就见小姑娘手里捏着一朵花瓣,满脸惊疑。
“尊上,我觉得不太对劲......” 尊上,缦缦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