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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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漫雪的建议, 夏晚柠听了进去。
她和狗男人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个事。
但她不准备立刻找狗男人聊,万一, 聊着聊着,狗男人跟她翻脸, 得不偿失。
深入聊聊,要看准时机, 预防狗男人翻脸, 她能马上跑路。
十月出国回来后的那次经历, 她可不想再有第二次。
夏晚柠朝张漫雪点点头:“嗯嗯, 我改天找他聊聊。”
张漫雪最多也就只能给好友这个建议了,见好友采纳自己的建议, 便跟她道别, 各自回家。
夏晚柠一到家后,映入眼帘的是, 放在客厅的多个箱子。
狗男人已经不在她这里, 箱子大概是他全部整理好的物品。
进入房间一看,狗男人还将她的瓶瓶罐罐都收拾好了。
睡觉前,夏晚柠刷了刷手机。
狗男人给她发了新消息,说明天早上十点过来, 帮她搬东西,叫她早点起床。
恍恍惚惚, 她有种狗男人化身为管家的错觉。
***
次日早上,夏晚柠九点起床。
狗男人来到时,她正在吃早餐, 给他开了门后, 就回到餐桌旁坐着。
言斯年吩咐带来的人, 将箱子全部搬到楼下的车子里。
客厅一下子空了,言斯年见她没吃完早餐,坐在旁边候着:“怎么十点多还没吃完早餐?”
夏晚柠瞟了狗男人一眼:“我这周唯一的休息日就是今天,你偏选上午帮我搬家,不选下午,我想睡会懒觉都不行。”
“新房那边什么都准备好了,你过去后,可以直接睡觉。”
填饱肚子后,夏晚柠才和狗男人一起去新房子。
里面许多物品换成新的,都符合她的要求。
转悠了一圈,没发现哪里需要改动,她重新回到主卧里,趴在床上,不想动弹。
可是,她的一些私人物品要整理,打算躺一会,就起来整理。
狗男人进来叫她:“晚柠,开门密码要录指纹。”
一听,夏晚柠跟着狗男人去录指纹。
录好后,她看到狗男人也在录指纹。
言斯年是光明正大地录自己指纹,发现妻子皱眉注视自己,解释道:“我以后来的时候,不用麻烦你开门。”
搬家,也逃不掉狗男人在她家来去自如的命运。
夏晚柠懒得跟狗男人争吵,但还是要说:“你时间怎么那么多,老想往我这里跑?你把时间用来认识其他女孩,你明年都能再婚了!”
言斯年不由捂住妻子的嘴巴:“不会有再婚,我言斯年这辈子只结一次婚!”
夏晚柠嫌恶地拿开他的手:“你说就说,捂着我嘴巴干什么?”
“防止你继续往下说更多不可能的事情。”
“敢情我还得谢谢你,让我省点口水!”夏晚柠嗤一声,转身回房里。
“你一个人住在这,没人照顾你,我叫管家来给你干活吧?”言斯年目前也没回去别墅里住,那边的管家佣人都没什么事做。
“顶多没人搞卫生,我请钟点工就能解决的问题,不要叫管家来我这。”夏晚柠又到床上躺着,“那是你花钱请的人,你自己用着吧。”
“你哪天想有人给你干活,我就把管家叫过来。”
抵挡不住的困倦来袭,夏晚柠打了个哈欠:“我要睡午觉,你回去吧。”
“搬过来的东西还没整理好!你睡吧,我整理东西去。”言斯年叫人整理了一部分东西,但妻子的私人物品,还是由他整理较好。
“嗯。”
夏晚柠闭上眼睛,没一会就进入梦乡。
等她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
新房子的主卧,面积比她之前住的房子还要大。
陌生环境,她还没习惯,干脆准备再次在房子里转悠转悠。
门一打开,狗男人冒了出来。
夏晚柠眨了眨眼睛:“你怎么还在?”
“饿了吗?”
“……”夏晚柠不自觉地摸了下肚子,“我还没吃午饭,你说呢?”
“楼下有餐厅,还有超市,我们先去吃午饭,再去买点东西。”言斯年在一个小时前,便整理好东西,妻子迟迟没起床,他就在外面等着,顺便列好购物清单。
“买什么东西?”
夏晚柠拿上手机,就跟狗男人下楼。
言斯年牵着她的手:“冰箱是空的,要装满。”
这种事情,言斯年是第一次做。
他以往生活,不会见到空的冰箱。
冰箱里的食物定期更新,确保是最新鲜的,管家会每天安排好人去采购。
没人照顾妻子的起居饮食,她又忙着工作,大多数时候在家,基本上都用外卖解决一日三餐。冰箱只会放矿泉水和牛奶,很少有其他东西,他要帮她补充其他食物。
夏晚柠满脸不解:“???”
她去看了厨房,冰箱很大,如果想装满,得买很多东西。
狗男人说要装满,那他们得在超市里逛上不短的时间。
夏晚柠揉额:“我不做饭,冰箱装满,我吃不了那么多,最终还得扔掉,浪费钱,又浪费时间。”
言斯年自动过滤妻子这句话,如是没听见般。
夏晚柠跟他一起吃完午饭,就被他拉到超市里。
这次,是狗男人要买东西,她在旁边看着。
狗男人不时问她意见,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大概是她表现出来的样子,太像被强迫来买东西,旁边有个阿姨找她聊天,对她说,“小姑娘,这是你男朋友,还是你老公?”
言斯年接话:“我是她老公。”
夏晚柠:“……”
阿姨笑笑:“你得说说你老公,挑的这些东西,不是特别好。”
夏晚柠立刻扫了眼购物车里的东西,没看出哪里不好,疑惑地望向阿姨。
阿姨指了指言斯年刚放进去的一块牛肉,道:“这牛肉不够新鲜,当天买当天吃还好,冷藏几天,可就不好吃了。”
夏晚柠对超市里买的食品不是很有研究,阿姨说的问题,她盯着牛肉看了好几遍,也没明白从哪看出的不新鲜。
她穿越来这里,极少去超市和菜市场这种地方,要伺候狗男人时,食物全是别人买的,她只知道最好和最贵的食物长什么样,不新鲜的就有点难以分辨。
言斯年当即将牛肉放回到冰柜里,选起其他肉。
阿姨估计是个热心肠,又是个颜控,对着狗男人的帅脸,传授他如何挑选新鲜食物的经验。
狗男人神情认真,根据阿姨的经验,来严格挑选食物。
这一幕,看得夏晚柠颇感不真实。
狗男人是厌倦被人伺候的日子?
特意出来,感受一下普通人的生活?
夏晚柠就看着他们,也不出声。
直到阿姨去结账了,她瞟了瞟收银台的方向,再望着狗男人:“你,很奇怪!”
言斯年问:“为什么说我奇怪?”
“你现在像我不认识的人。”
“回去翻翻结婚证,看清楚你配偶上那一栏写的名字,还有和你合照的人。”
“……”夏晚柠又有想暴打狗男人的冲动,“你说你,不在家里被人伺候,你来我这买什么东西,要塞满冰箱。那个阿姨教你怎么挑食物,你还能听很久。”
“你不跟我住一起,还不准许我给你买点东西吗?”
“我哪里不准许你买了?我家开门的密码,你把你指纹录进去,我都没说什么。”夏晚柠已经做好狗男人会随时在她家出现的心理准备。
“我没有经验,阿姨说得有道理,听听不碍事。”言斯年边说,边张开手,将妻子搂住,“你别光看着,东西都是你吃的,选选。”
购物还空着一半的位置,狗男人坚持叫她选东西,夏晚柠闭着眼睛瞎选。
最后,狗男人拎着两大袋东西回去。
看他将东西往冰箱里装,夏晚柠拿了一盒鲜牛奶喝,道:“买这么多,我吃不完,清理的时候,我就找你。”
言斯年停下动作,靠近妻子:“我能天天在这,你可以随时叫我。”
夏晚柠瞪着他:“不要想着在我这里住,我不想伺候一个大爷,我不欢迎你。”
“我有自理能力,不用你伺候。”
夏晚柠想到张漫雪昨晚给的建议,问:“你不愿意离婚,经常来找我,你图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你不来找我,我只好来找你。”
“我问你,你图什么?我身上没有你想要的东西!”夏晚柠怎么想,都想不出自己有东西,可以给狗男人图的。
她对着狗男人演了三年的样子,和她真实的样子,有天差地别。
换个说法就是,她不演戏的时候,远远达不到狗男人对妻子的要求。
狗男人不跟她离婚,他得到的也不是以前的妻子,她不会保持以前的人设。
言斯年想了想:“图你的人。”
人?
夏晚柠微微皱眉:“跟我长得差不多的女孩,又不是没有。”
狗男人要是敢说,他不想跟她离婚,是喜欢她的身体,她就锤爆他的脑袋。
言斯年拿掉她手中的牛奶,与她四目相对:“你以为我说的是外表?”
夏晚柠反问:“不然呢?”
“你错了。”
“我错什么?难道你瞎了眼,认为我长得不好?”夏晚柠在本来的世界,也是这类明艳的长相,不比这具身体的颜值差,从来不缺追求者。
“我没说你长得不好!我说图你的人,不是指的外表!”
“那指什么?”夏晚柠拿回牛奶,继续喝。
“我爱你,想让你留在我的身边。”
“!!!”夏晚柠手中的牛奶,啪一声掉在地上。
她眼睛睁得圆溜溜的,整个人愣住了。
妻子仿佛受到惊吓,言斯年的心有一点点乱,从她当前的表现来看,她似乎没想过自己会爱上她。
像过了很久般,夏晚柠回过神来,一脸惊愕地问:“你……刚刚说,你爱我,想让我留在你身边?”
言斯年唇角微抿:“嗯。”
确认狗男人刚才说的话,她没有听错,夏晚柠依然很震惊。
狗男人怎么会爱她?
他们当初结婚,是各取所需!
他要一个满足他要求的妻子,她要当好他的妻子来完成任务。
原著也没写狗男人对他妻子有没有感情,她现在困惑了,狗男人对她的感情从何而来?
是她演得太好,成为一个完美的贤妻良母,击中了狗男人的心?
夏晚柠往后退一步,离狗男人远一些:“言斯年,你自己也知道,我跟你结婚的时候,都在演戏。你所谓的爱,是爱上我演出来的样子,那不是真正的爱。我现在跟以前是两个人,等过一段时间,你的爱就会消散。”
言斯年往前走了一步,逼近妻子:“不管你演不演戏,跟我生活在一起的人就是你,那些点点滴滴做不得假。”
“是,跟你生活的人是我!但,那不是真实的我,你的爱是建立在我演戏的时候!”
“晚柠,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演技没有露馅过?”
“……”夏晚柠受系统的惩罚不是白受的,她演技当然有露馅的时候,可被狗男人直白地说出来,她就不爽,“干嘛?你要提醒我,哪次面对你时,我演技露馅了?”
“你一说,我就要提醒你。清明节,我跟你去祭拜你母亲,你当时看我的眼神,就跟看死人一样,你……”言斯年现在回想和妻子相处的细节,能找出妻子不少的演技漏洞。
被狗男人说她哪里露馅,夏晚柠感觉自己的工作能力被受到质疑。
她是有血有肉的人,又不是神,随便变换个法术,就能顶着假面具生活一辈子。
听狗男人说了一点,她就听不下去,不耐烦地打断他:“你好吵!你闭嘴!”
言斯年道:“祭拜完你母亲,我们上车时,你也说过我好吵!”
“……”夏晚柠磨磨牙,“我知道我当时露馅了,你不用跟我说。”
“你说我的爱,是建立在你演戏的时候,你当我没有心,是吗?分辨不出来自己是爱谁吗?”言斯年明确知道占满他心中的人是谁,不会因她有什么变化而改变。
“也许你年纪大,老糊涂了!”
“我处于青年时期,没到老年痴呆的年纪。”
“反正,你就是爱我演出来的样子,只是一时不能接受我的真面目,才会不想跟我离婚。”夏晚柠歪了歪脑袋,“你最近不要来找我,时间一长,你就接受现实了。”
“如果我不能接受你的真面目,我已经跟你离婚了,不会站在这里。”
“……”夏晚柠皱起眉,“你很奇怪,你知道吗?我演出来的那个样子,很讨你喜欢吗?你竟然喜欢那个样子,你要是喜欢我的真面目,我还能相信一下!”
“不管你演戏的样子,你的真面目,你始终还是你,你只是行为举止和性格有改变,不是换了个人。”
“你是不是还忘记了一件事,我对你的感情都是装出来的,如果你对我的爱,是建立在我爱你之上,可我不爱你,那你对我的爱,是不成立的。”
“我爱你,是我爱你的这个人,无关其他。”言斯年一字一顿地强调。
“我不信,你一定是……”
“晚柠!”言斯年脸色冷了些,“无论你怎么演戏,你跟我生活的三年,都是真实存在。你对我的感情是假,可你还是跟我天□□夕相处,我爱上你,怎么就不可信?”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夏晚柠无力招架狗男人的质问,暂时离开厨房,逃避狗男人。
妻子走了,言斯年接着往冰箱里放东西。
进入冬季,天黑得早。
东西放好后,言斯年看到外面天黑,便去房间里找妻子:“晚柠,天黑了,你晚饭要吃什么?”
夏晚柠还在想狗男人说的话。
之前想了那么多,狗男人不肯离婚的原因,她居然偏偏遗漏狗男人对她有感情这一点。
可能是下意识地相信,狗男人对她产生不了感情。
狗男人说爱她,她没觉得惊悚什么的,就是比较难理解他的脑回路。
看见狗男人出现在眼前,她别开了些脸:“你在我这待一天了,你还不回去吗?”
“我可以住在这。”
“……”夏晚柠背后靠着的抱枕,当即飞到狗男人身上,“你休想住我这,回你住的地方去。”
言斯年接住抱枕,重新放回到妻子的背后:“吃火锅吗?这个不需要技术含量,我做出来,肯定能入口,你也不用点外卖。”
夏晚柠扶额:“随便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狗男人铁了心要待久一点,她也拦不住。
厨具经过消毒清洗,能立刻拿来用,言斯年一个人在厨房里,看了看汤底的教学视频,做了个最简单的汤底,再把肉和菜切好。
差不多可以吃了,他就去把妻子叫出来。
夏晚柠什么都不用做,一个眼神扫去,狗男人把煮熟的东西,往她碗里放。
吃到五分饱,她开了一瓶红酒来喝。
一边喝着红酒,一边看着狗男人,她发觉,她跟狗男人不像是夫妻之间的相处,狗男人像是她的追求者,他在想方设法讨她的欢心。
夏晚柠一口气喝完杯子中的红酒,道:“言斯年,你不想离婚,也不用做这么多吧?”
言斯年帮她倒上红酒:“你不喜欢我的钱,也不喜欢我的人。我再没有点拿得出手的地方,你去喜欢其他男人,我怎么办?” 反派老婆我不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