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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点。
寂静近乎死寂的长街上,笼罩着一层薄雾,而越靠近三岔路口,薄雾越浓,甚至到了黏稠的地步,隐隐约约地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正在此时,远处似乎传来了说话声,有激烈的怒骂声,还有玩世不恭的大笑声。
慢慢的,几个男人走到了长街。
他们一行十个人左右,最大的不过二十几岁,最小的只有十八岁,似乎是刚成年。
他们走路歪歪扭扭的,有的脸上一片红晕,眼神迷离,看样子是喝了不少的酒。
三岔路口的黑暗角落里,一道红色的身影若隐若现。
突然,有人摸着头嘀咕道:“我怎么觉得这里看起来有点眼熟呢?”
“哈哈哈,你是不是喝多了,什么眼熟不眼熟的?”
听到他的话,有人出言嘲笑。
被嘲笑了,那人自觉没了面子,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我才没醉!”
几个人打闹着,走到了三岔路口。
“什么味道,这么腥?”有人不满地道,“难闻死了。你们谁带的路,怎么来了这么肮脏的地方?”
“谁带的路?不是你带的吗?哈哈哈,你喝醉了就记不住了?”
一群人哄笑。
在他们嬉笑的时候,一只纤细的手摸上了年纪最大的男子肩上。
“谁啊?”他嘴里嘀咕着,下意识地握住了那只抚摸着自己的手。
“王少爷,你不记得我了吗?”阴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说过,你最喜欢我的手了。你曾经还打算砍了我的手呢,怎么,忘记了吗?”
那姓王的男人听到这个声音,酒都醒了几分。
他慢慢地扭头看过去,眼里都露出了惊恐。
穿着红色裙子的女人笑嘻嘻地趴在他的肩膀上,见他看过来,女人笑得更开心了,嘴角咧开,一直咧到耳边。
“王少爷,看样子,您是想起我了。”女人幽幽一叹,“您不知道,这些日子,我可想您了,您怎么都不来看看我呢?”
男人僵着身体,看着女人张着血盆大口说不出话来,双腿不自觉地颤抖,空气中还有股异味。
原来是这男人被吓得失禁了,黄色的液体滴在地上,身下一片湿。
他的异常自然也被其他人发现了。
“王哥,你怎么了?”
“难不成是酒喝多了,大小便都不能自控了吧?”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顿嘲笑。
有人发现了他身后的女人,不禁道:“咦?王哥,你什么时候还藏了个妞?”
“那正好,自从上次那个女人死后,我已经有很久没玩过女人了。王哥,别藏着掖着了,把你的妞带出来,让大家看看。你们说是不是?”
“对啊!”
女人闻言,歪着头看他们:“你们好啊……”
啊字还没说完,女人的头就掉到了地上,在众人的目光中咕噜咕噜地滚了几圈,然后在那个说很久没玩过女人的男人脚边停了下来。
空气顿时安静了。
“哎呀,不好意思啊,我的头不小心掉了!”地上的头很抱歉地说道。
女人的身体从王少爷的身后走出来,走到男人的脚边把自己的头捡了起来。
把头抱在怀里,女人看着男人,说道:“少爷,我们一起玩吧!您不是说您很久没有玩过女人了吗?您看我长得合不合您的胃口!”
“啊——”
“鬼啊——”
众人的酒醒了,看着诡异的女人顿时想要逃跑,却发现自己跑了一圈后又回到了原地。
在他们一直在原地打转的时候,路口的浓雾突然变得猩红起来,一辆白色的跑车出现在路口。
男人们被吓得慌不择路,看见有车,一时间也来不及思考这里为什么会有车出现,纷纷挤上了车,然后用力地踩下了油门。
一声巨响在路口响起。
跑车轰鸣着撞上了水泥墙,高大厚实的墙壁轰然砸下。
女人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那辆满是鲜血的跑车,血泪从她脸上滑落,滴在地上。
“喵!”
一只黑猫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
阿九放下嘴里的录音笔,把它推给了女人。
“去吧!”
女人点点头,嘶哑着声音说道:“谢谢!”
她捡起录音笔,缓缓地走向了车子。
次日清晨。
梁白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起床。
一拉开窗户,一只黑猫就跳了进来。
“阿九,你回来了。”
梁白抱过它,摸着它身上因为沾了雾气而微微湿润的毛,拿过毛巾给它擦了擦。
“事情都做完了,录音笔我也送去警察局了。”阿九任由她给自己擦身体,懒洋洋地趴在她腿上,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对了,这个……”它从嘴里吐出一张符纸,“我也拿回来了。”
黄色的符纸不仅皱巴巴的,而且还沾满了鲜血,四角边缘还有磨损,一看就是被□□了一番。
梁白把符纸收好,放在口袋里,“那些人怎么样了?”
“还能怎样,半死不活呗!”阿九淡淡地道,“我没有关注后续,不知道他们伤得到底怎样。”
梁白微微颔首:“那就等消息吧,差不多就是这两天,就会有新闻报道的。”
阿九没有异议。
这件事的报道来的比梁白想的还要早。
考完试从学校出来后,梁白就听见有人在讨论前两天晚上发生的车祸。
说是车祸也不完全对,那些人看上去虽然是出了车祸,可是在他们身边却并没有一辆车子。
而且,那些人在医院醒来后,嘴里就一直嚷着有鬼,这个时候,警察也找上门了。
一开始,他们的父母还不承认,可当警察拿出录音笔,给他们放了里面的内容后,他们就无话可说了。
消息传出来后,就有人说这些人是因为做了太多亏心事,所以才会害怕的,至于他们说的有鬼什么的,无非是做贼心虚!
梁白听了一耳朵,正要走,就看见顾尘和梁随一起朝她过来了。
“阿白。”梁随对这个堂妹不熟,只是叫了一声就再无下文了。
梁白对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顾尘看她这副淡然的表情,想起今天报道的事,再想到她那天去的那个路口就是前两天发生车祸的地点,心中顿时明白,这件事她虽然没有动手的动机,但也肯定跟她脱不了关系。
“小七,你听说了三岔路口发生的古怪车祸没有?”顾尘紧紧地盯着她,不错过她脸上的一丝表情。
梁白嗯了一声,“听说了,怎么了?”
“那几个人也算是罪有应得。他们曾经在那里虐人致死,结果现在还不是也在那里出了事,真是因果轮回啊!”
“哦,然后呢?”
顾尘眯了眯眼:“然后啊,其实也没有然后了。只是他们自己也出了意外,发生了车祸,人现在已经高位截瘫,这辈子都只能在床上度过了。”
这或许是比死亡还要残忍痛苦的一件事,终其一生,他们也都只是废人了。
死亡或许是一种惩罚,可是连死都不能,却失去了行走甚至是生活的能力,这对他们来说应该是比死还要痛苦!
况且,他们虐杀人,囚禁女人,甚至是对女人施暴,这些罪名,足够他们把牢底坐穿了。
高位截瘫,未来只能在监狱度过,这才是真正的惩罚……
梁白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漫不经心地道:“哦!”
“你不觉得这些人很可怜吗?他们的下半辈子毁了不说,还只能在监狱过完此生。”
梁白冷眼看了他一眼:“他们可怜?那么,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不可怜吗?”
“她们什么也没做,却要承受来自有权有势的人的欺负,凭什么?”
顾尘却只是轻轻一笑:“你果然与这事有关!”
梁白敛目,没否认。
“小七,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人无一不是有权有势之人,即便你收集到了证据,把他们送进了牢里,但他们的家族想要从中捞人,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顾尘沉沉地看着她,“小七,你做的一切,到最后都只是无用功而已。”
梁白抬眸看他,眼中有着倔强:“那我就让他们知道,什么是举头三尺有神明。”
说完,她转身就走。
梁随见自家堂妹走远了,才道:“你真的怀疑三岔路口的车祸和阿白有关?”
顾尘看着那个透着倔强的背影,点头。
“你怎么会怀疑阿白?”
说老实话,梁随从来都没怀疑过梁白会跟这事儿有什么关系,毕竟梁白才刚刚从深山里回来,根本就不可能跟那些人有什么牵扯,更不要说还是她亲手把那些人给送进了监狱里。
顾尘笑而不语。
如果不是偶然听到了她和黑猫阿九的对话,然后又看到她出现在那个路口,他可能也不会把这事往梁白的身上想。
梁随侧首瞥了他一眼,“你和她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呢?”顾尘哼笑一声,走了。
梁随皱着眉看他,一时间拿不准他说的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
梁白回到梁家后,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正在睡觉的阿九被她关门的声音吓了一跳,瞌睡瞬间就没了。
“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吗?”
和梁白相识这么久了,她真的生气是什么样的,阿九自问还是看得出来的。
梁白闷闷地摇头:“没谁。”
“那些纨绔子弟的事有结果了,你知道吗?”阿九问她。
“我知道。”
回来之前就知道了。
虽然那些人的下场很惨烈,但梁白一点也不觉得女鬼做错了什么。
她遵守了与自己的约定没有杀了他们,只是吓吓他们,已经很好了。
况且,女鬼死的那么凄惨,还能忍住不杀仇人,这对人家厉鬼来说已经很苛刻了。
“阿九,如果那些人的家族想要救他们,我该怎么办?”梁白小声地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丝沮丧。
听出她话里的丧气,阿九跳到她身边,拱了拱她的手,亲昵地道:“发生了什么,小七都可以慢慢地和我说。”
梁白和它说了顾尘和自己说的话,然后问道:“阿九,如果真的像顾尘说的那样,那我们做的一切是不是都白做了?女鬼的仇是不是也报不了了?”
“小七……”
“师父以前总和我说,人心难测,有的时候,人比鬼还可怕。我那时候总是无法理解师父的意思,可现在,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阿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它和老家伙是看着梁白长大的,自然也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性子。
以前,它和老家伙都希望她能快点长大,明白社会上的人心险恶,可此时看着神情低落的梁白,它心里又好像有些不得劲。
“阿九,如果……”梁白低声想要说什么,却想起幼年时师父对自己的教导,又不由得闭了嘴。
对着顾尘放狠话的时候她是很有骨气,可是她知道,阿九是不会同意自己的想法的。
“什么?”阿九歪头看她。
“没什么。”
阿九蹭蹭她的手,说道:“这件事还没完,我们先看后续的走向是怎样的,好吗?”
“嗯!”
——
考完试,便是国庆长假了。
梁白暂时放下了女鬼的事,开始忧心起自己的成绩来了。
她还记得回来之前,师父和自己说过的,第一次考试成绩是要告诉他的。
如果考差了,他不介意抓一个鬼来给她补课。
就在她忧伤自己以后恐怕要在无休止的补习中时,梁彦敲响了她的房间门。
“你干嘛?”梁白看着他从门后伸出一个脑袋来,问道。
梁彦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阿白姐姐,那个,大哥让我问问你,你真的不打算和我们一起去玩吗?”
“去哪儿啊?”梁白注意力都在眼前的书上,所以也并没有听出梁彦话里的心虚。
“那个……”梁彦偷偷地看了她一眼,小声儿地道,“就是,上次和你说的望峰山。”
“哦。”梁白点点头,点头点到一半,她的动作顿住,望向梁彦,“你说哪里?”
被梁白如此注视,梁彦头皮发麻,结结巴巴地道:“望、望峰山。”
“二姐他们想、想去探险,顺便、顺便见个鬼。”
梁白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原以为他们之前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才会想去见鬼什么的,过不了多久就会放弃,却不想现在他们把想法化为了实际行动。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世上还真有活得不耐烦的人。
看见自家姐姐用看蠢货的眼神看着自己,梁彦也觉得他大哥他们是在作死,咳嗽了一声忙道:“我、我虽然之前答应了和他们一起去,可是,可是我现在已经拒绝了。”
“那你还来问我干嘛?”
“阿尘哥要我来问的。”
梁彦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她。
梁白挑眉,起身,“那走吧,我下去看看。”
“好嘞!”梁彦松了口气,忙不迭地跟在她身后。 我可是个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