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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顾尘斜了一眼出来的人。
“你和宋轻轻是怎么回事?”
顾权愣了愣,“阿白的电话?轻轻在她哪儿?”
“嗯。”
顾尘双手插口袋里,慢悠悠地往屋里走。
“小七让我给你带句话,如果你真的在意宋轻轻,初一过后就去楚家一趟。”
顾权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空中的烟火,好半晌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
夜,很快溜走,黎明到来,新的一天开始了。
初一往往都是中国最热闹的一天,人们来来往往,走门串亲戚,孩子们往常不被允许吃的零食也可以尽情吃个够。
而在这样的热闹中,楚家则显得有几分冷清。
这主要是楚家的两位当家做主的人都不在,家里只有几个小孩子,交情好的都去了医院——虽然大年初一的往医院跑有点不大吉利的样子。
但关系很好的,也不讲究这些,提上礼物就去医院给楚铭翼夫妻拜年,至于那些有求于楚家的,更是不在意了。
也因此,梁白几人算是睡了个好觉,十点钟才从床上起来。
打了个呵欠,梁白一边穿衣服一边听电话里的人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我最讨厌过年了,每次都要像猴子一样被带出去让他们评论,我还得面带微笑和他们说谢谢,为什么爷爷不带大哥去啊?”
“姐,我真的是太羡慕你了,我也想一觉睡到自然醒,每天早上都要被叫醒,我真的是太痛苦了!”
“阿白姐姐,下午我们就不用去给别人拜年了,我和三姐来找你玩,好不好?”
“……”
梁白穿好衣服,终是忍无可忍地道:“闭嘴!”
电话那头一刹那安静下来。
“你是炮竹吗?一大早就响个不停。”
梁彦:“……”委屈巴巴。
“阿白姐姐,我也是很久没见你了,所以很想你。”
梁彦可怜兮兮的声音让梁白心里莫名有点心疼。
梁白轻叹了声,妥协道:“我下午有空,你和心儿一起过来吧。”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少年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
梁白失笑着摇头,把电话挂了。
浴室门被打开,宋轻轻靠在门上,笑着说:“你这弟弟的性格有点像二哈,蠢蠢的。”
梁白:“……”有点儿无言以对。
“你感觉怎么样?”
梁白有些担忧。
宋轻轻一醒来,就去了浴室,她隐约有听见从里面传来的呕吐声。
这种声音她不陌生,因为钟柔那会儿检查出来有孕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那会儿她不明白,还特意去查了资料才知道,这种现象叫孕吐,一般在孕妇怀孕三四个月的时候出现。
“没事,习惯了就好。”宋轻轻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你如果不舒服,就在房间里休息,下午可能会有人来。”
梁白担心除了梁彦他们,还有其他人也会来,到时候人多了,难免会出意外。
宋轻轻点了点头:“你放心,我知道的。”
——
梁彦可能是在梁家被憋惨了,刚过一点,他和梁心就来了。
一进来,他就叭叭叭地说话,从学校说到家里,从天上说到地上,话题都不带重复的。
最后是梁心忍不住了,伸手捏住自家话痨弟弟的嘴:“闭嘴!”
又被姐姐让闭嘴的梁彦:“……”
一直神游天外的梁白:“……”这弟弟的话真多。
“我离开后,梁家还好吧?”梁白犹豫了一下,还是多问了一句梁家的情况。
梁心和梁彦互相对视了一眼,不出意外地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要把梁家发生的事情瞒着梁白的意思。
“还好。”梁心含糊地说道。
梁心从来都不打算让梁白知道梁父曾经干过的那些事情,反正在梁白心里,对这个父亲的感情也不是很深,而且她和梁家也没关系了,没必要再让她为了这个破父亲难过。
只要一想到自己差点就多了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或者是哥哥,梁心就觉得恶心。
这膈应谁呢?
“倒是大哥,这两天有些怪怪的。”梁心岔开话题,聊起了梁随。
梁白闻言,咳了两声,干巴巴地说:“可能是……见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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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心:“……Σ( ° △°|||)︴!”
“那,阿姐……”梁心实在是被望峰山的那一次见鬼给吓怕了,结结巴巴地问,“你、你可不可以帮帮大哥?”
“不用。”
见梁心因为自己的这一句话而变了脸,梁白委婉地解释:“那鬼,我认识,大堂哥也认识。”
梁白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含蓄了,没想到梁心姐弟还是一副接受无能的样子。
也是,除了梁白这个从小就见鬼的人,有谁会觉得天天见鬼是好事。
“你们不用管的,那鬼在大堂哥身边待不了多久的。”
或许是见这两人实在吓得不轻,梁白难得好心地安慰了一下被自己吓得面如土色的弟弟和妹妹。
梁心&梁彦:“……”完全没有被安慰到肿么办?
叶辜景滞留人间千年,如今一朝完成了心愿,找到了寻找千年的人,恐怕执念也已经没有了。
没有了执念的厉鬼,很快就会消失。
梁白遇到过不少执念特别重的厉鬼,他们每一个鬼在执念消失后几乎都选择了魂飞魄散,而投胎转世的,则非常少。
而厉鬼之所以会成为厉鬼,不是因为心中有恨,背负着血海深仇,就是为了一个执念而留在人世。
可往往这样的厉鬼,是对人世没有眷念的,他们的亲人不是已经死去,就是他们所怀的执念比亲人来得还要重要。
因此,心愿一旦完成,他们就会消失。
果不其然,在初二的中午,梁白从电视上就看到新闻说,S市的博物馆中,有一批不久前才挖出来的文物,其中有一柄古剑,推测乃是千年前的一个帝王的佩剑,昨天晚上突然断成了两截。
从监控中,专家们看到,那柄古剑突然发出了红光,然后下一秒就断裂了。
同时,专家们也试图修复这柄古剑,可结果好像不大如人意。
有的专家推测,可能是因为古剑长年被埋在地下,剑身已经被氧化了,出土后,又多番搬运,本就脆弱的剑身承受不住,所以就断了。
也有的专家认为,这柄剑是帝王的佩剑,那么本身就不怎么锋锐坚固,因为在历史上,天子佩剑,只是为了昭显身份,注重华丽的外表,而剑的品质却无人在意。
当然了,也有少部分的专家觉得,古物有灵,尤其是历经打磨的古剑,可能在这漫长的千年时间里,古剑生出了自己的灵智,简单来说就是剑魂。
剑魂被毁,古剑自然也会断裂。
最后一个说法,因为太过荒诞,大多数的专家们根本就不认同,所以,比较能让人接受的,就是第一个说法和第二个说法。
看到专家们给出的三个说法,梁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人家常常都说,真理是掌握在大多数人手中的,我怎么觉得这话翻车了呢。”
虽然最后一个猜测不被人认可,但不好意思,人家还真的猜对了。
过完了忙碌的初一,顾尘就来找梁白了。
她说话的时候,顾尘就在边上,闻言也只是懒懒地掀了掀眼皮,而后就挪开了视线。
“这些老头子们都研究了一辈子的文物,是无神主义,当然不相信鬼神之说了。”
梁白倒没说什么。
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有他们各自的信仰,鬼神之说也好,科学信奉也罢,这都是他们的自由,没有人能说什么。
只是,不信鬼神,世人也要对之怀有敬畏之心,若是抱着一种游戏的态度到处去作死,真的惹毛了人家厉鬼,你就会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了。
梁白关了电视,转身扑进顾尘的怀里。
小手摩挲着男生的下巴,她仰着小脸,问道:“我让你给你哥带的话,你带了吗?”
顾尘:“……”三句话离不开他哥。
“我们难得能有独处的时候,你就不能不提别人?”男生磨牙。
梁白讨好地亲了亲他的下巴:“我这不是担心轻轻么。”
小姑娘抬头的时候,纤细的脖颈拉成一条直线,雪白细腻的皮肤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冷白的光,勾勒出了优美的姿态。
这样的场景,看得顾尘眼底微微暗沉,喉结轻轻地滚了滚。
他垂目,忍不住将薄唇压在了她的脖子上,轻轻地吮了一下。
梁白身子一抖,随即软软地倒在他怀里,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红了起来。
顾尘抬头,看着小姑娘白皙的脖子上那暧昧的红痕,沉默了片刻。
站起身,他摸了摸小姑娘的发顶,随后上楼去楚珩的房间了。
再留下来,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来,还是先避开一下比较好。
梁白眼睁睁地见顾尘上楼,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疑惑地歪了歪头。
直到她回房间后,被宋轻轻看到了那枚小小的吻痕,才知道了顾尘刚刚那奇怪的表现,不由得小脸爆红。
偏偏宋轻轻还在一旁两眼发亮,兴致勃勃地八卦她:“你们刚刚在楼下干了什么?连吻痕都有了。”
“什么都没有,你别瞎猜。”梁白捂着脖子,白了她一眼。
宋轻轻坏笑着凑近她:“真的什么都没有?那你脖子的吻痕是怎么来的?”
谈起这个,好不容易才褪去了温度的脸蛋儿又猛地发烫起来。
“哎呀,我们就是亲了一下而已。”小姑娘被宋轻轻问得面红耳赤,不禁提高了声音。
“噗……哈哈哈!”
宋轻轻被她这恼羞成怒地一吼,笑得在床上打滚。
梁白实在忍不住了,扑上去和她滚做一团。
但她也记着宋轻轻现在的身体不同以往,笑闹的时候也避开了她的肚子。
闹了一会儿,两个人慢慢地安静下来,肩并肩地躺在一处。
“你真的想好了?等明天上了手术台,你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梁白侧眸,看向身边的人。
想了两个晚上,宋轻轻现在也想通了,再谈起这个孩子的时候也没了前两天的忧愁。
“我想好了,我现在正是拼事业的时候,况且孩子他爸也不是个什么好鸟,所以我不能留他。”
梁白也不劝她,只是说:“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呜呜呜,还是姐妹儿好,狗男人都去死吧。”宋轻轻抱着梁白,假得不行。
梁白根本就不相信她这话,瞅着她问:“哦,那我问你,如果我和狗男人一起掉进了水里,你先救谁?”
宋轻轻:“……”又是这个送命题。
“呵~我就知道,你这个满口谎言的女人还是第一时间救你那个狗男人。”梁白冷笑。
宋轻轻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似的,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胡说,我才不不会救他呢!”
梁白睨了一眼这个脚踩两条船的女人。
呵,女人!
口是心非。
——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梁白就和宋轻轻去了楚铭翼给找的医院。
这个医院是楚铭翼投资的,大多数明星们身体有个毛病的时候都喜欢来这里看病,不说别的,这里的保密性可是一流的。
就冲这个,这家医院就格外受明星们的喜爱。
因为楚铭翼事先打过招呼,梁白不用再去挂号排队了,带着宋轻轻直接就去找了楚铭翼预约的医生。
或许是因为她们两个女孩子的背后是楚铭翼,所以即便只有她们俩,医生的态度也很好。
不过医生还要给宋轻轻做检查,如果她的身体不能做人流,恐怕这个孩子就要被迫留下来了。
好在,宋轻轻的身体没什么问题,手术可以照常进行。
梁白陪着她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眼前是惨白的灯光,惨白的墙,还有那些脸色惨白的女人,一时有些心里难受。
——为宋轻轻而难受。
从宋轻轻来楚家的那一天,顾权一个电话都没有给她打过,也没有问过关于宋轻轻的任何事情。
他们之间,难道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宋轻轻进手术室的时候,有些不安地回过头看了看梁白,见她站在原地,鼓励地看着自己,眼睛一下就红了。
收回目光,宋轻轻擦了擦眼泪,跟着护士去做准备了。
梁白守在手术室外面,静静地等着,手脚有些发凉,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权来了。
顾尘也来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长椅上坐着的梁白,大步走过去,握住了她冰凉的指尖儿,抬眸,扫了还亮着灯的手术室一眼。
“我哥,来晚了吗?”他抿唇,问道。
梁白轻轻地点头。
顾权脸色一白,身体晃了晃。
“我提醒过你的。”梁白轻声说。
如果,顾权有把宋轻轻放在心上,早一天来找她,或许现在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了。
“我看得出来,轻轻她是希望留下这个孩子的,只是,你让她无法让她相信,会允许她能毫无顾虑地留下这个孩子。”梁白低声说。
但凡顾权给她的信任足以让她知道,她是可以依靠他的,她也不会选择隐瞒他,不要这个孩子。
因为无法确定顾权能不能依靠,也不能确定他如果得知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会有什么反应,所以她在知道自己怀孕后,第一个想法就是不要他。
然后是瞒着顾权,不能让他知道。
顾权整个人都在颤抖。
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原来,她那天问自己喜不喜欢小孩子,是因为她怀孕了。
她在试探他。
可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说,他现在的计划中还没有孩子。
所以,她心如死灰,为她,也为这个孩子做出了决定。
——
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走出来,看了在场的三人一眼,随后对梁白说:“梁小姐,您朋友的手术没有成功。”
“什么?”梁白“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怎么回事?不是说她的身体没问题吗?”
“是这样的,宋小姐对药物过敏,我们也是给宋小姐注射了之后才发现的。”
既然是无痛人流,当然要注射药物,之前没有检查孕妇的过敏源,倒是他们失算了。
主要是大家都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会对药物过敏的,所以也从来都有做过这方面的检查。
听见手术没有成功,顾权的表情沉沉,饶是顾尘也没看出他哥现在是个什么想法。
不多时,宋轻轻被推了出来。
因为药物过敏,她的脸上红了一大片,胳膊上也到处都是红疙瘩。
顾权快步走了上去,看着宋轻轻昏睡的样子,颤抖着抚摸着她的脸庞。
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梁白也是出了一身冷汗,听见宋轻轻的手术没有成功,她说不上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又提起了一口气,无力地靠着顾尘。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你何必操这么多的心?”
顾尘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接下来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你为宋轻轻做的也够多的了。”
梁白明白他的意思。
感情始终是两个人的事,她帮着宋轻轻隐瞒了顾权这么久,也算是对得起宋轻轻了,而接下来他们俩人之间的纠葛,她就不适合再插手了。
“放心,我知道的。”
“嗯。” 我可是个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