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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尘从来没有如现在此刻一般恨过自己。
他看着怀里奄奄一息的女孩儿,从身体到心脏都在颤抖。
为什么要为了那所谓的面子和她赌气?为什么不守在她的身边?为什么又让她受了伤?
颤着手指,拨开了沾在她脸颊上的碎发,顾尘抱着她的手不由加紧了些力道。
“怎么回事?”
梁老爷子和梁父赶来的时候,房里一片狼藉。
看了看跌坐在地疯疯癫癫的钟凝,再看了看昏迷在顾尘怀里,脸上被划了一道伤痕的梁白,梁老爷子眼前不由得一黑。
“爸。”梁父脸色一变,赶紧扶住了颤巍巍的梁老爷子。
傅远怀和南明他们也来了。
他们看着前一刻才说不舒服走了的少年后一刻又出现在了宴会上,给他指明了梁白回房间休息后,就偷偷地跟在他后面也上楼了。
本以为会看见什么暧昧的画面,却不料撞见的会是这样的局面。
顾尘脱下身上外套,盖在梁白的身上,打横抱起她,越过了梁老爷子和梁父。
“等一下,阿尘,你要把阿白带到哪里去?”眼见顾尘就要踏出这个房间了,却没有一句话要说,梁父不得不出声叫住他。
顾尘冷冷清清地扫了眼他,眼底布满了暴戾,漠然道:“小七她不会想再在这里待下去。”
梁父被他这一眼看得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他毫不怀疑,如果他不是梁白的父亲,顾尘绝对不会是这么简单地看他一眼。
顾尘收回眼神,刚要走,就听见梁父支支吾吾地道:“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把阿白带走。”
“呵!”他唇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嘲讽道,“你觉得,你能阻止我?”
“你……”梁父不悦地望向他。
梁老爷子摆了摆手,“让他带阿白走吧。”
“可是……”
“阿尘说得对,经过这事,阿白不会想继续留下来的。”梁老爷子苦笑,“让她走吧,阿柔和铭翼会照顾好她的。”
顾尘的神色没有半分波动,“南明,抱上阿九,我们走。”
阿九腹部被划了一刀,满地鲜血,同时也染红了它的毛。
南明走过去把它抱起来的时候,它胸膛的起伏几乎没有,仿佛已经死去了般。
见阿九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南明也不敢大手大脚的,小心翼翼地托着它小小的身体,跟在顾尘的身后走了。
傅远怀临走前,好心地提点了一句:“梁叔叔,您最好查一下家里的佣人,毕竟,阿姨之前被关在房里,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把她放了出来,她又怎么可能出得来呢?”
说完,少年转身离开了。
梁老爷子眼里闪过一抹寒意,“去,照远怀所说的查。”
梁父也不是傻子,让人把钟凝带回房就匆匆调查去了。
顾尘抱着梁白从楼上下来,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钟柔和楚铭翼。
钟柔一把扑了过来,吓得楚铭翼和顾尘他们心跳都停了一下。
“小七,小七这是怎么了?”向来温柔的钟柔此刻格外锋锐,“是姑姑?”
她不傻,能伤到梁白和阿九的,除了梁白的亲生母亲钟凝也没有别人了。
楚铭翼赶紧扶住了妻子,“先不管这些,送小七去医院才是正事。”
钟柔眼泪都流出来了,闻言连连点头:“是,先送小七去医院。”
“顾尘,楚家的车就在外面,你带着小七和阿九去市医院,找一位姓姜的医生。”
楚铭翼沉声道,有条不紊地安排接下来的事情:“阿柔,你和阿珩一起去,这里就交给我。”
钟柔此刻也是没心情再待在这里了,不如让她去医院看着梁白。
因此,钟柔没拒绝。
他们离开后,原本还表现得很淡定的楚铭翼的脸色猛地沉了下去。
梁随他们见阿九一身都是血,再无知也明白是发生了什么,急急忙忙地过来,却见楚铭翼的脸色一变,心头顿时一沉。
“姐夫,到底是怎么了,阿姐她……”
梁心心里慌慌的,总觉得发生了什么大事。
“你和阿彦去市医院吧。”
楚铭翼没有解释,只是让人送他们去医院。
梁心和梁彦年纪还小,又是从小被钟凝疼爱着长大的,等一会儿的场合,他们俩不适合在场。
但他明白,从今天之后,恐怕梁白要对梁家的所有人都有心结了。
不是因为她自己受了伤,而是因为阿九挨的那一刀。
阿九是从梁白懂事开始就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就像她的家人一样,整个梁家加起来也比不过阿九在她心里的地位。
所以,梁白是不可能和梁家和解的了。
即便她是梁家的人。
梁心姐弟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就被楚铭翼给送走了。
楚铭翼松了松袖口,慢慢地踱到前方,无视了梁二叔看过来的目光,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了过来,便淡淡地道:“今日梁家出了一些意外,宴会就到此为止了。”
明显的送客意思。
其他人虽然在心里嘀咕楚铭翼一个外人代替梁家做主,却也不敢说出来,毕竟楚铭翼的手段,他们之中可是有人领教过的,附和了几句,然后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样离开了。
渐渐的,客厅里的人就走完了,张助理走了过来,低声在楚铭翼身边说了几句话。
“让姜厉尽力,我一会儿就过去。”楚铭翼挥了挥手。
“明白了。”
张助理点点头,打了个电话把自家老板的话原话转述给那边跳脚的姜医生后,也不管他听了这话如何咆哮,啪的一声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挂断电话后,他就静静地站在楚铭翼身边,随时等候无良老板的吩咐。
楚铭翼的视线扫过梁家的所有人,冷冷地道:“既然你们都到齐了,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小七从今天开始,不再和你们梁家有任何关系。明年三月她回来后,直接住我那儿,至于你们……”
他蓦地冷笑了一声,“等小七醒来后,再说吧。我想,她一定厌恶透了这个家,她回来之后,受的所有的伤,都是来自于你们。”
梁父脸都是白的,嘴角翕动,却什么都没说。
他知道,楚铭翼说的都是事实,自打梁白回来后,受到的伤害,都是他们给的,而他们,还在厚颜无耻地寻求梁白的帮助。
这个女儿,以后也不会再承认他这个父亲了,甚至连这个家,她也不会再回来了。
“人查到了吗?”这句话问的是身后的张助理。
张助理很是尽责地道:“查到了,把梁夫人放出来的人,和赵家有些关系。”
“她的姐姐在赵家帮佣,赵总知道后,就让她今天找个合适的机会把梁夫人放出来。”
“那把水果刀上的东西,是周家给的。”
张助理被无良老板给奴役久了,做事情也越来越利索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都查的明明白白的。
楚铭翼嘴角略微上挑:“赵炳这个老家伙,为了一个女人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张助理看着自家黑心老板嘴边的那抹弧度,连忙低下头,心想,老板又要冒什么坏水了。
同情赵总一秒钟。
梁父有些愕然:“什么、什么赵总?”
“姑父年轻时候留下的风流债难道都忘了不成?还是要我提醒你一下,小七早产的原因?”
此话一出,梁父脸上的愕然转变成了愤怒:“又是她!”
“她害得阿凝早产,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害得阿白从小就离开父母的身边,现在又来害我的妻女,这个贱人!”
楚铭翼听着,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在他看来,既然娶了那个女子为妻,那么不管是自己以前的风流债还是外面的伤害,都应该由做丈夫的解决,更遑论妻子还怀着自己的血脉。
娶了她,就该好好爱护,把所有的伤害都抗下,而不是犹犹豫豫,下不了决心,甚至还委屈了妻子选择宽恕那些意图伤害妻子和自己孩子的人。
梁父当年优柔寡断,心软不说,竟然还放过了伤害自己妻子和女儿的女人,知道这件事的原委后,真是把楚铭翼给恶心坏了。
难道那点所谓的旧情,还能大过妻子和自己的孩子不成?
造成现如今这个局面的,不正是他自己吗?
但凡当年他能干脆利落一些,还有现在屁的事。
楚铭翼失去了和他叽叽歪歪的耐心,不耐烦地道:“看在阿柔的份上,您还是我的姑父,所以我接手了这件事,梁家就不用插手了,免得哪天那个女人又和您聊起往事,您一心软,就又放过了她。”
那个“又”字他咬得格外重,听得梁父脸皮猛地涨红了。
懒得再看这些人,楚铭翼让张助理把那个佣人提溜了出来,便往市医院去了。
到了医院,就看见一个脸色有些难看的医生从病房里出来。
“姜厉。”
楚铭翼远远地叫了声。
那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抱着手臂冷眼看着他。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私人医生了?”
楚铭翼诧异地看了看他:“你什么时候是我的私人医生了?”
姜厉:“……”被堵得憋屈。
他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咬牙切齿地道:“既然不是,你让我给一只猫看病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这个。”楚铭翼笑了笑,“我记得你大学的时候不是选修了兽医的吗?现在不是正好对你的专业?”
“……”
“对了,他们的伤怎么样了?”
姜厉冷冷地哼了声,虽然不想搭理这个一说话就噎自己的男人,但秉着医者父母心的态度还是和他说了。
“那小姑娘没什么大碍,只是伤在脸上,又伤得那么重,恐怕会留下疤痕。”
“那只猫……”他说到阿九的时候语气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腹部的那一刀划破了它的内脏,如果不是送来的及时,早就没命了。”
“好好养着吧,两个月内不能下床,说不定会养好。”
“说不定?”楚铭翼睨了他一眼,“你也会有这么不确定的时候。”
姜厉气急败坏地道:“我是治不好那只猫,你满意了?”
“老子以前是选修过兽医这一课,可不代表老子就是专业的兽医。你要是质疑我,就别送来让我治。”
撂了狠话,姜厉气冲冲地走了。
楚铭翼看着他暴躁的背影,哼笑道:“就这暴脾气,还当医生?别什么时候把手术刀缝病人肚子里了。”
张助理:“……”
他觉得只要不是遇上自家老板,姜医生的脾气还是挺好的,手术刀缝病人肚子里什么的,那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除非这个病人是老板自己。
推开门进去,就看见病房里站了不少的人。
钟柔一脸疲惫的在病床对面的沙发上坐着,腿上躺着眼角还有泪,明显是哭累了的楚珩。
顾尘冷漠地坐在床前,视线落在了床上躺着的人身上,连有人进来也没分过来一个眼神。
宋轻轻和林果果红着眼,坐在另一张病床上。
那张床上,躺着的是全身都缠满了白布的阿九。
梁心和梁彦似乎已经知道了梁白受伤是谁做的,而阿九又是为什么挨了一刀,低着头,浑身都透着沮丧。
南明和傅远怀一个一脸焦急,一个若有所思,皆是安静地站在一旁。
见他来了,除了顾尘,病房里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在钟柔身边坐下,揽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楚铭翼和他们说了自己在梁家做的事,然后补充道:“我也问过姜厉,关于小七的情况了。”
“她脸上的伤……怕是要留疤了。”
钟柔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姜厉和我们说过了。”
“可是,一个女孩子的脸上留了疤,那……”宋轻轻有几分担忧。
作为一名演员,她最知晓女孩子对自己的脸有多看重了,虽然梁白不怎么在意容貌,可一旦留了疤,总是会招来其他人的指指点点。
顾尘此时开口了,嘶哑着声音道:“小七的伤会好的。”
他是亲眼见过梁白脸上的伤只用了一晚就恢复如初的。
宋轻轻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觉得,普通的刀,根本就伤不了小白和阿九……小白手上的那块玉,也碎了。”
“如果,阿柔姐姐能联系上小白的师父,或许,会有办法。”
她是在场所有人中唯一注意到梁白手上那块碎裂的玉佩的。
顾尘猛地怔住,伸手挽起了她左手的衣袖,果然,那块玉佩上面已经布满了裂痕。
钟柔和楚铭翼脸色大变。
顾尘他们不知道梁白身上发生了什么,可他们是知道的。
钟柔把那块玉佩送给梁白的时候,就是打着玉能养人的主意的,后来听阿九说了梁白身上的异常后,她还曾经感慨,这块玉佩倒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而现在,玉佩碎了,那就代表,伤梁白的那东西连这块玉佩都都挡不了。
楚铭翼一下就想到了让张助理查到的事情,沉声道:“是周家的符咒。”
钟柔恨恨地道:“这些所谓的天师,竟然用这种邪术害人。”
“你别急,我问问梁老爷子,看看他知不知道小七师父的电话。”
楚铭翼安抚了钟柔,便起身出去打电话了。
而梁家此刻也是人仰马翻。
老爷子在楚铭翼走了之后就晕了过去。
现在大家都忙着照顾老爷子,收拾钟凝留下来的这一堆烂摊子,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老爷子的电话响了。
连续打了几十个电话都没有人接,楚铭翼头疼地捏了捏眉头。
收了电话,他如实地和钟柔他们说了打电话的情况。
众人闻言,心中皆是一沉。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第二天一大早,两个奇奇怪怪的人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了病房里。 我可是个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