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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顺着鬼气一路追过去,蓦地眼前一黑。
阿九第一时间闭上了眼,等再睁开眼时,看见的就是一栋废弃的小学。
废弃学校的铁门布满了生锈,围墙破旧,操场上落满了梧桐叶,还有半面都爬满了绿藤植物的荒废教室,以及被大风吹得吱呀作响的破破烂烂的教室大门。
阿九回首看了眼身后,只见到一片漆黑。
“是结界还是另一个空间?”
可不论猜测是哪一个,阿九现在都不能离开,喵了一声,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进去。
一踏进小学,阿九耳边隐约能听见呜呜的哭声,换做普通人,早就被吓得腿软了。
但阿九从开了灵智后,见的鬼多了去了,不同死法的鬼更是见过不知几何,就现在这样的,它完全不放在眼里。
楚珩和阿九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身上不可避免地沾染了阿九的气息。
凭着楚珩一路留下来的属于自己的气息,阿九很快就找到了被关在其中一间教室里的楚珩。
只不过,这里不仅仅只有楚珩一个孩子,阿九数了一下,发现仅是被关在这里的孩子就多达了三十来个,看起来应该都是这段时间失踪的那些孩子。
而且他们双眼空洞失神,表情呆滞麻木,似乎是失去了神智,也怪不得待在这样可怕的地方,这些孩子都没有害怕地哭起来。
阿九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血腥味,双瞳金光流转,低低地吼了一声,巨大的黑猫虚影从它身后浮现。
“喵——”
空中的猫影抬起前爪,猛地拍下来,“噗”的一声,仿佛有什么在猫影的这一爪下被踩碎了。
空气中的血腥味没有了,孩子们的神色也没有如之前那样呆滞了。
黑猫虚影逐渐地消失不见,阿九跑到楚珩身边,在他身上到处嗅了嗅,然后双爪搭上他的手腕。
——一条红色的手链戴在小包子的左手手腕上。
这手链的颜色鲜艳无比,在这暗沉沉的地方显得格外诡异,
阿九看着这手链,想起了梁白在钟瑾的前未婚夫的身上发现的那条手链。
似乎,这两条手链都有异曲同工之妙,不仅想吸食它的血液,而且还在慢慢地吸食着孩子们的血液。
阿九冷笑,能吸它血的人还没出生呢。
金色的双瞳闪烁着光彩,阿九全身泛着黑光,一爪踩在楚珩的手腕上,暴力碾碎了这条手链。
阿九的速度太快了,快得手链中只传来了一声痛苦的尖叫,而后就彻底没了声音。
阿九用同样的方式解决了其他孩子手上的手链,有得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已经湮灭在了阿九的爪子下。
也有逃得快的——红色的雾气从中飘出来,想要逃走,可阿九的速度更快,嘴巴一张,就把那缕红色的雾气给吞到了肚子里。
身上没了诡异的手链,孩子们也慢慢地恢复了神智。
一见到陌生的环境,年纪小一些的孩子开始嚎啕大哭,嘴里叫着要爸爸妈妈。
阿九头都大了,解决完所有孩子身上的手链,慢吞吞地走回楚珩身边。
楚珩正好奇地看着其他哇哇大哭的小孩子,突然看见阿九,瞬间就把这些哭的撕心裂肺的孩子给抛到了脑后,伸出小胖手把阿九抱进怀里。
“阿九,这里是哪里啊?我们是来这儿玩吗?为什么他们都在哭啊?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小包子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仿佛十万个为什么。
阿九那一下,似乎牵扯到了伤口,趴在楚珩的怀里有气无力的。
“阿九,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阿九恹恹地喵了一声,似是在回应小包子的问题。
周遭的哭声慢慢地弱了下来,一个个的都把目光落到楚珩和阿九身上。
阿九万分满意。
亏了以前它有照顾梁白的经验,知道小孩子在哭的时候,只要没人搭理,自己都会停下来不哭。
“阿珩,你按我说的去做。”阿九埋在楚珩的怀里,声音小到只有楚珩能听见。
“从这个教室出去,一直走,离开这个学校……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吗?”阿九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楚珩点点头:“听得懂。”
他从地上爬起来,小手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随后抱着阿九,小跑着从教室离开了。
其他孩子虽然不知道楚珩在做什么,但是在这种情况下,率先行动的人就是他们模仿的对象。
于是,其余的孩子也有样学样,都迈着小短腿跟在楚珩身后。
在经过其他教室的时候,阿九从敞开的窗户里也看见了被关着的其他孩子。
他们都和之前阿九看见时的一模一样,呆滞而空洞,然而此刻只有它一只猫,就算想救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阿九只能先把这些孩子带走,再想办法来救剩余的孩子们。
三十多个孩子浩浩荡荡地穿过操场,走出了学校,可下一秒,他们再次迈步的时候,却又重新回到了之前的教室里。
阿九立刻就感觉到不对了,抬头看了看,双瞳里一片凝重。
“另外一个空间?”
“阿九,我们怎么又回来了?”楚珩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
有的孩子好不容易不哭了,一见走了这么久,又回到了教室,嘴一瘪,就又要哭了。
年纪大一点的孩子还能稳住自己,但脸上也是一副恐惧的表情。
“还要走吗?”楚珩问道。
阿九摇摇头:“先不走了,你们都累了,歇一会儿再说。”
楚珩哦了一声,两只小短腿早就软了,啪叽一声,就坐到了地上。
阿九从楚珩怀中跳出来,走到教室门口,望着静悄悄的学校,自言自语地说道:“是鬼王吗?”
“可若有鬼王现世,没道理老头子算不出来啊,而且,天道为什么也没有任何的表示?”
鬼王不同于厉鬼,他们的存在不是手上沾染了鲜血,就是执念太重,重到百年千年不散,自然就变成了鬼王。
后者,是天道所允许的,前者,是不被天道允许存在的。
一旦有杀戮过重的鬼王现世,天道就会先降下天雷,将其魂魄劈散。
而像现在的这位不知名的鬼王,很明显是杀戮过重的存在,可天道却没有一点儿表示,这让阿九很不理解。
“还好,阿珩身上有小七给的平安符,就算我护不住他,也不会有事。”
阿九轻叹一声:“但愿小七能尽早找到这里。”
……
楚家。
钟瑾还是知道分寸的,没敢把楚珩失踪的事情告诉怀了孕的钟柔,而是和楚铭翼在私下里说的。
“姐夫,你别担心,有阿九在,阿珩不会有事的。”钟瑾见楚铭翼一脸担忧的样子,安慰了两句。
谁料楚铭翼却摇摇头:“我担心的不是阿珩。”
儿子身上有梁白特意制作的平安符,身边还有阿九在,一时间也不用担心,他担心的是妻子钟柔。
现在还能瞒着钟柔儿子失踪的消息,可一旦到了晚上,儿子还没回来,这个消息就瞒不住了。
钟柔如今怀有身孕,还是双胎,根本就经受不住任何的打击,楚铭翼怕只怕她知道后,会动了胎气。
钟瑾立马就听懂了楚铭翼的话外之音。
“要不,我带大姐回钟家?”
“阿九说了,你这段时间最好不要离开这里,至于阿珩,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被人贩子给抓走了。”
但他们都知道,这不是最坏的结果,只是他们在自欺欺人而已。
“夫人,您怎么了?”
慧姨惊慌的声音在书房外响起,随后是碗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书房里的两人一惊。
楚铭翼脸色蓦地一变,急忙出去,就看见钟柔昏倒在地,身下还隐隐有红色的血迹。
“阿柔——”
楚铭翼脸色惨白,在慧姨的提醒下抱着钟柔下楼,开车去医院。
钟瑾也是失去了往日的冷静,慌慌张张地给医院打电话。
楚铭翼握方向盘的手都是抖的,半晌都没能打燃火。
好在,钟瑾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一把将楚铭翼从驾驶座给薅了下来,换自己来开。
楚铭翼在后座抱着钟柔,肩膀颤抖着,“阿柔,你千万不能有事。”
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他在害怕。
“阿柔……”
男人将脸埋在女人的脖颈中,一滴泪落了下来。
钟瑾从后视镜里看着,心里有复杂,有震动,也有为自己的姐姐而欣慰。
因为钟瑾提前给市中心医院打过电话,所以他们一到,钟柔就被送进了手术室。
这件事闹得太大了,不仅钟家被惊动了,就连楚家也知道了。
就这么一会儿,两家人除了不能回来的或者是不方便回来的,全都来了。
钟业的表情很不好,尤其是在得知了钟柔为什么会动胎气的原因后,对女儿他发不出脾气,可对楚铭翼这个女婿他可就没这么客气了。
“你就是这么照顾我女儿的?”他质问道。
楚铭翼一□□的身高,此刻在钟业的质问下不由得弯下了腰,看起来比钟业还要矮一个头。
“你明知阿柔的情况,既然不能隐瞒到底,就应该把事情摊开了来说,而不是让她听见那些让人担心的似是而非的话。”
钟业面色一沉,眉眼间透露着一股煞气:“我告诉你,如果我女儿和我外孙出了什么事,你别想好过。”
钟夫人觉得这话说得太严重了,用胳膊碰了碰丈夫,不赞同地看着他。
楚家的人在钟业的怒火下没有一人说话。
谁家的女儿不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如今人家还怀着他们楚家的孩子出了事,说到底,责任还是在他们楚家。
楚家老爷子拄着拐杖,沉声说:“小钟,你放心,既然是铭翼的错,我就不会包庇他。”
“等阿柔没事后,我让铭翼向阿柔道歉认错。”
楚老爷子好歹也是长辈,钟业再不满,也不会驳了老人的面子,冷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楚夫人心疼儿子,却也没敢反对楚老爷子,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儿子肩膀:“你别担心,阿柔不会有事的。”
楚铭翼低低地嗯了一声。
中午的时候,手术室一直亮着的灯才熄灭了。
钟柔躺在病床上被推出手术室,脸色苍白。
负责钟柔身体的是楚家相识的齐医生,也是她一直在照看着钟柔的这一胎。
“楚总不必担心,孕妇已经没事了,孩子也保住了。”
“只是孕妇情绪波动太大,有流产的征兆,需要卧床休息一个月。”
她对一脸紧张的楚铭翼说道。
闻言,悬在众人心里的那块巨石算是松了一半了。
楚老爷子很冷静:“那我孙媳妇儿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齐医生摇头:“这个不好说,不过,最迟也要明天了。”
楚老爷子点头。
钟柔被转入普通病房。
楚家的人多留了一个小时,最后实在是公事缠身,这才离开了。
钟业和钟夫人在病房守了一下午,最后被钟荔夫妻给劝回去了。
VIP病房环境优雅清净,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在上面都不会发出一点儿声来。
体征监控器平稳跳动,因为是孕妇,所以没有输吊瓶,医生定时来输一点葡萄糖,给孕妇补充营养。
钟柔呼吸平缓,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是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眉心紧皱,仿佛很不安。
楚铭翼坐在病床边,静静看着,然后伸手揉开她的眉心,低低地说道:“阿柔,你是在担心儿子吗?”
“对不起,我不该瞒你的,儿子他没事,阿九跟着他呢。”
似乎是听到了男人的低语,女人的眉头渐渐舒展,沉沉地睡去了。
男人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亲一吻。
“睡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钟柔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一眼就看见了床边的男人。
男人有些狼狈,眼圈一片青色,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应该是一夜没睡,下颚还有些青色的胡茬,身上的西装皱巴巴的。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这么狼狈的时候。
“我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她伸手,摸着男人的脸,轻声道。
楚铭翼缓缓眨了眨眼,确定了不是梦后,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
“应该是我说对不起。”他声音微颤,“阿柔,对不起。”
泪水砸下来,落在她的手上,被子上,白色的被子瞬间晕开一片。
滚烫的泪水让她下意识地蜷了蜷手指。
“阿翼……”
楚铭翼擦掉眼泪,低声道:“你不用担心阿珩,阿九一直都跟着他,我一会儿给小七打个电话,让她回来看看。”
钟柔轻轻地嗯了一声:“我昨天,有些被吓着了,所以才会……”
“不过,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缓过了那段时间,再听见儿子的事,钟柔已经完全能淡定下来了。
楚铭翼颔首。
他也想明白了,应该是钟柔听说钟瑾回来了,所以才出来找她的,却不料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一时被吓住了,反应才这么大的。
……
不多时,钟荔和陈梵来了。
两个人上班路过这儿,就顺便带了早饭上来。
楚铭翼向陈梵点了点头,就去洗手间打理自己。
“大姐,你昨天可太吓人了。”
钟荔把打包的海鲜粥拿出来,“你不知道,当时姐夫的脸色可难看了,自从你们结婚后,我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变脸的。”
钟柔闻言,神色微微一变。
钟荔大大咧咧的,还没发现自家大姐也变了脸,还在说个不停。
陈梵嘴角抽了抽,拉了拉妻子的手,示意她看看大姐的脸色。
钟荔这才闭麦。
她才闭嘴不过一分钟,楚铭翼就已经收拾好了自己,从洗手间出来了。
陈梵暗自松了一口气,心说还好在这家伙出来之前自家老婆就闭嘴了,不然要是让他看见了钟柔因为知道自己昨晚的反应而神色不好的话,铁定要翻脸。
“早饭我们带到了,就先走了,下午再来看大姐。”
陈梵不想多留,以免一会儿自家老婆又说漏了什么就不妙了。
他俩离开后,楚铭翼坐在床边给钟柔喂粥,一口一口的,极尽耐心。
吃完后,楚夫人又来了。
见有人照顾钟柔,楚铭翼便走了出去,给梁白打电话。 我可是个好姑娘